文|田小等砍柴书院专栏作者
编辑|月伴星河
林徽因去世后,梁思成不顾子女反对,决绝地迎娶了另一个女人,他也因此被后人质疑并不那么爱林徽因。
巴金原名叫什么名字(巴金简介)
面对爱情,每个人都怀着“择一人终老”的美好愿望。
但有的人,婚内出轨。
也有的人,如梁思成这般,没了一个,就再娶一个。
但这世界上竟还有这样一个男人:在妻子病故后,把她的骨灰盒带回家,放在床头柜上,夜夜相守,一守就是30年。
这个男人就是大作家巴金,可能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家》《春》《秋》,但却并不了解,他还是这样深情的一个男人。
那个死后被守了30年的女人,叫萧珊。这样的“待遇”,怕也是世间仅有了。其实,他们结婚的时间也才28年。
到底什么才叫“一生只爱一个人”?在巴金这里,得到了真真正正的诠释。
美好的爱情故事,值得我们一读再读,去羡慕,去感动,甚至去流泪。但除了这份感动,其实更应该去思考:
为什么他们一牵手就是一生,而我们很多人的爱情和婚姻,却一地狼藉?
那年相遇,“时间”和“人”都不对
都说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才能成就一段爱情佳话。但巴金和萧珊认识的时候,时间和人,好像都不对。
那一年,巴金32岁,已经是赫赫有名的大作家。
那一年,萧珊18岁,还是一个很青涩的中学生。
萧珊是巴金的读者,因为仰慕,她开始给巴金写信,一来一往,两人聊得很愉快。
因为13岁的年龄差距,巴金一直称萧珊为“小文友”。
就这样做了半年多笔友之后,萧珊在又一次的来信中说:“既然笔谈如此愉快,为何不面谈呢?”
随信还附上了一张自己的照片,说方便见面时巴金认出自己。
巴金呢,其实是一个挺内向的人,不善言辞,不擅交际。
但不知怎么地,也或者是被萧珊的勇敢打动了,他竟答应了。
1936年8月的一天,在上海南京东路719号的一家小店里,两人第一次见面了。
这次见面,萧珊向巴金倒了很多苦水,她抱怨自己的父亲因循守旧,说想要离开那个家。
巴金像一个老师,又像一个哥哥,帮她分析利弊,很诚恳地安抚她,打消了她离家出走的念头。
巴金亲切、随和、真诚,完全没有大作家的架子,这让萧珊倍感意外。
这一见,萧珊已然是“一见钟情”。
可在巴金心里,她还是那个“小文友”,那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仅此而已。
而且,当时的巴金因受到家庭的影响,一只脚已经踏上了独身主义的道路,根本没往“爱情”这条道儿上想。
时间和人,好像都不对,但爱情,怎么就来了呢?
冰与火相逢,是我灭了你,还是你点燃我?
巴金是内向的,克制的,有点像冰。
萧珊是外向的,热情的,像一团火。
而且,那时的萧珊不到20岁,有着满腔的无畏,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去做。
本就内向的巴金,又特别地忙,根本没时间主动去约见她。
所以,萧珊就一次又一次地主动去找巴金,关心他的文学创作,也照顾他的生活。
这个小姑娘的热情、温柔和体贴,让已经单身独居多年的巴金,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快乐。
单是这份温暖,或许还不足以点燃爱情之火。
萧珊虽然还是个孩子,但在巴金眼里,也是有魅力的。那时候的萧珊,利用课余时间到红十字会伤兵医院做义务护士,给伤员换药、包扎伤口、喂饭,有时还跟他们谈心,相互鼓舞斗志。
萧珊做这些,他的父亲坚决反对,父女间也发生了很多争吵。
但巴金知道后,很欣赏她的勇敢和正义,还支持她,鼓励她,赞美她。
直到很多年后,萧珊仍然形容巴金是“我心中的神”,那么就足可以想象,在当年还是一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心里,巴金是多么得有魅力!
一边,是萧珊对巴金十足的仰慕。
另一边,是巴金看到了这个小姑娘身上的善良、热情和勇敢。
就这样,这两个人,在一摩二擦中,爱情的火花悄悄地就被点燃了。
巴金的一句话,险些葬送了这份感情
那个年代,包办婚姻正在走向瓦解,但萧珊没有幸运地逃过这一劫。
有一天,父亲告诉她:“已为你选好一个有钱人家,择日订婚。”萧珊一听,慌了、急了,第二天就跑去找巴金,说明了这一切。
但她没想到,巴金只说了一句:“这件事情由你自己考虑决定。”
萧珊本以为巴金会安慰她,会保护她,听巴金这么一说,她心里满满都是失望和绝望,她扭头跑出巴金的住所,在楼下大哭起来。
哭泣的萧珊,恰好被巴金的一个朋友撞见,萧珊就开始控诉巴金的那句“由你自己考虑决定”。
这时候,巴金也追了出来,他赶紧解释说:“我是说,她现在还很小,很年轻,充满幻想,不成熟,需要读书、成长。我告诉她,我愿意等她。如果将来她长大成熟了,还愿意要我这个老头子,那我就和她生活在一起。”
原来,巴金是担心萧珊不理智地选择跟他在一起,万一哪天她清醒了,后悔了,无异于耽误了她的幸福。
这一解释,也让萧珊看懂了巴金内心为她着想的善良和真诚,她更认定了要跟他在一起。
萧珊的父亲,守旧、固执,幸运的是,萧珊的母亲,开明、睿智。
知道了女儿和巴金的恋情后,主动提出要约见巴金。
饭桌上,萧珊的母亲表示认同他们的爱情,并很正式地把女儿托付给了巴金。
此后的巴金和萧珊,便开始以“未婚夫妻”的关系出现在公众面前。
婚后的时光正美好,她却病倒了
那时候的中国,战火纷纷,巴金和萧珊也是聚少离多。
中学毕业后,萧珊去了昆明读大学,巴金则四处奔波,为出版事业忙碌着。
趁着萧珊放暑假,巴金曾2次去探望她。每次短暂的相处,都少不了头顶飞机的轰炸,废墟,鲜血,他们见得太多了。但越是如此,他们越珍惜彼此相伴的时光。
直到1944年5月,相恋8年之后,他们才终于要结婚了。
这一年,巴金已经40岁,萧珊27岁。
他们是旅行结婚的,5月8日,在贵阳南郊一个叫“花溪小憩”的宾馆,举行了两个人的婚礼。
后来,巴金这样描述他们的新婚之夜:
我们结婚的那天晚上,在镇上小饭馆里要了一份清炖鸡和两样小菜,我们两个在暗淡的灯光下从容地夹菜、碰杯。
吃完饭,散着步回到宾馆。宾馆里,我们在一盏清油灯的微光下谈着过去的事情和未来的日子。
我们谈着、谈着,感到宁静的幸福。
四周没有一声人语,但是溪水流得很急,整夜都是水声……
巴金和萧珊结婚了,在两个人的简单和清净中
婚后第二年,1945年8月15日,抗日战争终于胜利了。
巴金和萧珊也欢呼雀跃着,他们回到上海,在霞飞路霞飞坊59号3楼,定居了下来。
至此,巴金和萧珊多年的漂泊生活终于结束了。
不久后,随着爱女小林的降生,这个家更像家了。
萧珊的温柔、体贴,女儿的娇小、可爱,让曾一度抱定独身主义的巴金,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巴金过去喜欢四处奔波,现在却一门心思留在上海,陪伴妻儿。
半夜里,女儿闭着眼睛喊:“我要吃牛奶!”
巴金一个轱辘就爬起来去冲牛奶了。
巴金深爱着这个家。
除了照顾妻儿,巴金一边忙于出版社的工作,一边继续文学创作,那些年的时光,是平静的,是幸福的。
如果就这样一直幸福地走下去,该多好,可是,萧珊却病倒了,连床都起不来。
当时巴金不在身边,萧珊由女儿女婿照料着,他们想带她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查,却发现医生都很难见,见了也是随便“对症”开点药,很是敷衍。
后来辗转找到一个亲戚帮忙,医院才算给拍了一张片子,结果显示萧珊得了肠癌,紧接着就住了院。
当时不知实情的萧珊还很高兴,她觉得终于可以治病了。
萧珊走了,巴金说:“那不是她的结局”
萧珊住院后半个月,因为肠子堵住了,必须开刀。
而开刀后,她只活了5天。
那是一个中午,巴金在家里刚端起饭碗,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萧珊已经在太平间了。
她躺在担架上,被白布单裹得紧紧的,看不到面容。
巴金弯下身子,一边轻轻拍打着萧珊,一边呼唤她的名字。
虽然早有预料,巴金和他最爱的萧珊,却错过了最后的告别。
领到骨灰盒后,巴金拒绝下葬,他说要带萧珊回家,他把她放在床头柜上,说这样就觉得她仍然跟他在一起。
大作家,大文豪,巴金先生。他想写一篇悼念妻子萧珊的文章,却每每拿起笔来却不知如何下笔,直到妻子去世6年后,他才终于写下了《怀念萧珊》。文中有这样一段文字:
她是我的一个读者。
1936年,我在上海同她第一次见面。
她同我谈了8年恋爱,后来到贵阳旅行结婚,只印发了一个通知,没有摆过一桌酒席。
在那些年代,每当我落在困苦的境地里,朋友们各奔前程的时候,她总是亲切地在我耳边说:“不要难过,我不会离开你,我在你的身边。”
只有在她最后一次进手术室之前,她才说过这样一句:“我们要分别了。”
萧珊临死,没有看到巴金恢复自由,也没有见到巴金最后一面。对于萧珊来说,这就是她的结局。
但她不知道,在她离去后,她的丈夫巴金说:“这是她的最后,但不是她的结局,她的结局终将和我的结局连在一起。”
巴金余生的愿望只有一个:待自己死后,把自己的骨灰和萧珊的骨灰合在一起。
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这,就是作家巴金和他的读者、妻子萧珊之间的爱情故事。
“一生只爱一个人”,真的是奢望吗?
木心先生说:“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再看今天的我们,一切都在上演“快”,闪婚,闪离,都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一生只爱一个人”,好像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其实我们很有必要问一句:“为什么有的人,可以一牵手就是一辈子,而有的人,即便在爱情里曾经美好过,走在婚姻的路上,却只剩下一地狼藉?”
巴金和萧珊的爱情可以为我们作答:
如果说是当年萧珊的“勇”点燃了他们爱情的火花。
那么后来,在萧珊因病先逝后,又是巴金的“痴”,为这一场爱情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一个人爱着,另一个人却不爱,或不那么爱,最容易夭折了我们的爱情。
若想实现“一生只爱一个人”,靠我真诚地爱着你,你也深刻地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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