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原创，文中插画源自网络，若有侵权，联系速删；文中人名，官职均为虚构，切勿对号入座）

引子：唐门和龙门镖局同时来找茬

同一天，唐门大公子唐朝云和龙门镖局大掌柜龙柏山来到了六扇门。

张尚书（张尚书之万畜一红马甚神骏翻译）

他们是来讨说法的，因为六扇门川蜀分部抓了毒姑和王攀。

唐门和龙门镖局前去要人，得到的答复是“这事是刑部和六扇门总部定的，我们只负责抓人。”

这事，要从三个月前说起。

三个月前，都御史刘千德前往川蜀稽查四川布政司贪污赈灾粮款案，四川布政司实则是被人陷害的，但都御史却听信谗言，收取贿赂，认定四川布政司贪污属实。

此事遭至川蜀当地很多江湖人士不满，于是便联名上书，但最终却不了了之。

四川布政司最终被罢免投入了大牢，因此人爱民如子，公正廉明，江湖中人很多愿为其两肋插刀。

四川布政司被抓

于是就有那么几个人对刘千德发出了恐吓威胁，扬言如果不能公正解决此事，并将四川布政司官复原职，就要取刘千德的性命。

吓得刘千德赶紧逃回了京城，可是就在刘千德回京后不到半个月，便被人毒死了。

而当时对刘千德发出恐吓的就是毒姑和王攀。

毒姑号称“穿肠散”，一手制毒和下毒的功夫在江湖之上无人能及，关键是她下毒的手段可以说是神出鬼没。

王攀绰号“川西一刀”，是龙门镖局川蜀分部的大镖头，善使大刀，交友广泛，也是毒姑的丈夫。

二人因为感念四川布政司为民做实事，爱民如子。眼见四川布政司被人陷害，落了难，心中一怒便对刘千德发出了死亡威胁。

其实二人也就是想吓唬吓唬刘千德，让他秉公办案，可谁曾想，刘千德回京后竟真的死了。

因二人对刘千德发出死亡威胁一事，江湖上人尽皆知，于是二人便成了最大的怀疑对象。

唐门和龙门镖局立刻对此进行了澄清，证明二人当时都不在京城，不可能是二人杀害的刘千德。

唐门证实毒姑一直在川蜀配合唐门研制“五毒霹雳弹”，根本不曾离开川蜀之地。

龙门镖局证实事发之时王攀正在押送一趟镖银从汉中到成都，也未曾去过京城。

可是刑部根本不认可这种说法，认为即便不是二人亲自所为，也可能是二人指使他人所为。

因这夫妻俩一个善用毒，一个善交友，而且刘千德又确是死于毒杀，刑部便坐实此事和这二人脱不了关系。

对这种说辞，唐门和龙门镖局自然无法接受，两位掌门便不约而同来找六扇门评理。

时任六扇门老大万云天也很无奈，这个抓捕决定是刑部下达的，他也觉得刑部的理由说不过去，而且刑部做出这样的举动很不合常理。

面对唐朝云和龙柏山，万云天只能表示自己的无奈，并说六扇门正在努力查找毒害刘千德的真凶。

这不是托词，而是真的安排人在暗中查找真凶，此人便是毒姑的师父吕万方，天下第一解毒大师。

因吕万方是毒姑的师父，理应避嫌，而且调查真凶一事有背刑部意思，所以只能私下偷偷进行，不敢对外公开。

唐朝云、龙柏山都和六扇门很熟，说话也没那么多套路。

唐朝云直接说道：“我们正在请毒姑一起研造新的暗器，那可是花了重金的，刑部把人一抓，我那边就要停着，这损失太大了，有劳你们早点查出真凶。”

唐门和龙门镖局一起来找六扇门麻烦

万云天说道：“你们为何不再找个搭档，江湖上用毒的高手也不止毒姑一人。”

唐朝云摇头说道：“江湖上用毒的虽多，可像毒姑一样正直的太少，除了毒姑就是吕万方，你们又不肯把人借给我们。其余那些用毒的都是些下三滥之人，我们唐门可不想和这些人缠上关系。”

龙柏山则说道：“哦们龙门镖局川蜀分部就指着王攀呢吗，你也晓得那个地方山大路险豪强多，没得王攀不得行。”说完拍了拍云万天的肩膀。

其中意思，云万天自然晓得。

好不容易送走这两尊大神，刑部又来了快信，吏科给事中王德显也收到了死亡威胁。

大牢里最安全

王德显将在七天后前往山西调查乡试舞弊案，可就在今天下午收到了死亡威胁。

六扇门让肖飞雨前往调查，肖飞雨时年三十，却已在六扇门任职十五年。

见到王德显，肖飞雨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个未老先衰的家伙，虽然年纪不大，但一副病鬼模样。

王德显将收到的威胁信交给了肖飞雨，信上写着“若不能彻查乡试舞弊案，惩戒真凶，必取你性命。”落款署名“梦九支”。

肖飞雨鄙夷地撇了下嘴，梦九支也是用毒高手，是仅次于毒姑的高手。但此女子的生活作风很让人不耻。

梦九支豢养男宠，这是江湖人对梦九支的第一印象，也是江湖人对梦九支不耻的原因。

王德显交待，这封威胁信是突然出现在自己书房桌子上的，自己上早朝时还不存在，下午申时辞衙回来，就在书房桌子上了。

王德显的家人都表示不知道书信是何时放进来的。

肖飞雨看了那威胁信，闻了闻，的确有女人的脂粉香，便问王德显道：“你前往山西查案，多少人知道。”

王德显回忆道：“此事是督察院安排，朝堂之上有多少人知道我不清楚，但我身边知道此事的就是家中贱内和几个贴身下人。”

肖飞雨吩咐：“我们尽量在你赴任前抓获梦九支。你放心，照这信里的意思，不到案情查清，她是不会对你动手的。所以现在你是安全的。”

对此事，现阶段肖飞雨只能这么安抚王德显。

肖飞雨出了王府大门，便听到街上议论纷纷，说的正是梦九支威胁王德显一事，肖飞雨心里嘀咕“这消息传得够快的。”

回了六扇门，肖飞雨将那威胁信交给万云天说道：“要不把这梦九支先抓了再说。”

万云天明显是被毒姑的事搞怕了，但是这事有明显透着不对劲。

毒姑威胁刘千德，那是明确四川布政司被冤枉以后，可梦九支这事还没开始查就发了威胁信，这有点不合套路啊。

正在二人商讨要不要将此事上报刑部之时，刑部的命令就下来了，“抓捕梦九支”。

万云天刚准备让情报部门打探梦九支的下落，门房来报：“梦九支在门外求见。”

这倒是让六扇门众人大跌眼镜，万云天安排前厅接待。

梦九支打扮得花枝招展，也确实有几分姿色。若不是江湖人士对她有所了解，还真以为是青楼女子。

花枝招展的梦九支

六扇门众人知道这女子的名声和手段，都远远地躲着。梦九支摇着湘绣团扇环视了一圈说道：“没一个能看的。”

万云天说道：“不知梦姑娘来我六扇门何事啊？”

梦九支用扇子遮了嘴笑道：“来你这六扇门大牢里躲躲。”

肖飞雨问道：“谁敢招惹您啊！”

梦九支扭到肖飞雨身边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说得我很可怕一样。”

万云天干咳两声，说道：“梦姑娘此话怎讲。”

梦九支也不再绕圈子说道：“现在大街上都传开了，说我对王大人发出死亡威胁，要是王大人到时候真出了什么意外，那我还不得和毒姑一样有理也讲不清。”

众人这才明白，梦九支也怕落了毒姑等人的下场，提前主动把自己关在这六扇门大牢里，众目睽睽之下也是个证据，到时王德显出事也不关自己的事。

“你的意思是，那死亡威胁信不是你写的？”肖飞雨紧张起来，若那信不是梦九支所写，那真的就防不胜防了。

谁知梦九支回答道：“是我写的，谁说不是我写的。”

“那你为何要写那信？”肖飞雨追问道。

梦九支不耐烦地说道：“哎呀，人家就是想让他认真办案而已啦，你们烦不烦。”

六扇门一众人听得云里雾里，搞不清梦九支究竟想要干什么。

“来人，将梦九支押入大牢。”肖飞雨发了话，不管此人意欲何为，留在外面终究是个祸害，关在六扇门大牢里才安全。

市井之上很快就传开了“梦九支被关进了六扇门大牢”，肖飞雨也亲自前往王德显府上通知了该消息，并让王德显安心启程。

梦九支被押往六扇门大牢

根据肖飞雨的分析，王德显事件和刘千德事件性质不一样，刘千德的确是徇私枉法引起众怒遭人杀害，但王德显还没有引起众怒，应该比较安全。

事与愿违，王德显也遇害了

就在王德显赶赴山西后的第十天，一条消息差点让万云天被免职，王德显中毒身亡。

刑部责成六扇门立刻侦破此案，当夜肖飞雨和吕万方就奔赴山西而去。

王德显是在睡梦中去世的，全身无外伤，但脸上却带着诡异的微笑，当初仵作也以为是病逝，但这脸上诡异的微笑还是让仵作多了个心眼，验了毒，果真是中毒身亡。

贴身家奴说王德显被害前半天所用的器皿只有房间里的这些，当日卯时吃过晚饭后就再也没有吃过东西，吃剩的碗筷器皿还在房间放着没有打理，茶壶中的茶水也未曾更换。

当吕万方看到王德显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心头一颤，这笑容莫非是中了“九支莲”。

肖飞雨在一旁看吕万方完成了尸检，吕万方表情凝重地说道：“果然是中了九支莲之毒。”

肖飞雨对毒物并不了解，问道：“九支莲是什么毒。”

“九支莲是梦九支的独门毒药。”吕万方边收拾工具边解释道：“中九支莲之毒的人，毒发很快，但没有任何痛苦，面带微笑，往往没等人反映过来，就已经身亡了，真的是杀人于无形。”

肖飞雨疑惑地说道：“不会是看错了吧？”

吕万方翻开王德显的胸腔，用竹筷捅了捅脏器，竟然是硬的。“内脏全是硬的，这就是九支莲中毒后症状。”吕万方解释道。

随后吕万方又用竹筷连续换了几个脏器捅了捅，脸上略带疑惑。

肖飞雨陷入沉思：王德显所中之毒是梦九支的独门毒药，可梦九支在六扇门大牢里关着呢，梦九支又没有徒弟，这到底是谁下的毒？

吕万方对王德显房间内的茶杯，茶壶，碗筷，剩饭等都做了测试，均没测到有毒。

再次对王德显全身进行了仔细尸检，没有丝毫外伤，哪怕是一个针尖大的伤口都没有。这毒是从哪来的呢？

肖飞雨对王德显房间进行了仔细检查，除了房间原有的家具，就是王德显随身携带的行囊。行囊内就是衣物和几本书籍，还有一个空的小木盒。

地上每天都有打扫，只有些毛发和一张很小的油纸，肖飞雨俯身向床下查看，床腿后有一粒山楂大小的药丸。

肖飞雨和吕万方检查王德显的房间

肖飞雨捡起药丸，药丸外包了一层油纸，与地上掉的那张油纸一样。

“这可是你家老爷的？”肖飞雨问王德显的家奴道。

那家奴看了看说道：“对，是的，我家老爷腰部有陈年旧疾，每月都要服用这种药。”

“你家老爷被害当天可有服用？”肖飞雨问道。

家奴回道：“有的，一共带出来十丸，就装在那个木盒里。”说着家奴指了指行囊里的木盒。

肖飞雨拿起那个木盒，把药丸装进去试了试，刚好能装十丸，于是那家奴道：“这十丸是你家老爷从京城带出就一直在服用的么？”

家奴说道：“是的，这药每月只用吃十丸，一天一丸，这是老爷出京前才从万春堂拿的。”

“你是说，你家老爷这次没有吃够十丸？”肖飞雨问道。

家奴说：“是的，那日老爷拿药时掉了一丸，但是不知道掉到哪里了，所以到老爷遇害那一天只吃了九丸。”

“你家老爷被害当天是什么时间服用的这药丸？”吕万方接过了那药丸问道。

“万春堂的郎中讲此药必须午时前后服用，我家老爷都是午时前后服用。”家奴回道。

肖飞雨低声问道：“问题是不是就在这药丸里？”

吕万方闻了闻那药丸回道，“这跟九支莲对不上啊，九支莲吃完一刻钟便会毒发。”

这招够损

第二天，肖飞雨和吕万方便返回了京城，吕万方去了万春堂，而肖飞雨则去了六扇门地牢。

一进地牢，肖飞雨就被里面的氛围搞懵了。

一群男宠围在梦九支周围，梦九支左拥右抱耳鬓厮磨，地上堆满了瓜果酒菜，要不是这群人还在铁笼里关着，肖飞雨还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万云天则一脸铁青的带着七八个六扇门同僚站在地牢门口严阵以待。

被投进大牢的梦九支

肖飞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万云天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离开之后第二天，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这么一群妖物，叫嚷着非要进来陪梦九支。

刚开始我不同意，可那梦九支竟连续让四名看守中毒，老吕不在，我怕那几个兄弟有生命危险，便同意他们进来了。”说完，万云天无奈地叹了口气。

肖飞雨走到牢笼外对着梦九支说道：“你那九支莲除了你还有谁会用。”

花枝招展的梦九支搂着一个男宠笑着说道：“那可是我的独门毒药，我怎么会外传呢，要不你拜我为师，我交给你。”

说完，梦九支发出了嘲讽的笑声，肖飞雨没有出声，这时一个男宠说道：“什么时候放我们梦姑娘出去啊，你们这地牢臭死了。”

“嫌地牢臭，你可以立马滚蛋！没人请你进来。”肖飞雨靠近牢笼，面目狰狞的对那男宠说道。

那男宠一看肖飞雨面目狰狞的表情，立刻躲在了梦九支身后。

“什么玩意儿”，肖飞雨转身后，一个男宠骂了一句。

万云天和肖飞雨出了地牢，万云天迫不及待的问道：“山西情况怎样？”

肖飞雨说道：“的确是中毒，而且中的正是梦九支的独门毒药。”

万云天一脸错愕的看着肖飞雨。

“有没有查过那帮男宠从哪来的？”肖飞雨对这帮男宠出现颇感疑惑。

万云天明白肖飞雨的意思，说道：“查了，这帮男宠来自百俊园，很多以前就跟梦九支有来往，估计是梦九支提前跟他们商量好的，让他们准时来六扇门闹事。”

“老吕回来了，要不，把他们全部轰走？”肖飞雨试探的问道。

万云天也有这个想法，之前是顾忌梦九支的毒，如今解百毒的吕万方回来了，他也就没了顾忌，立马问肖飞雨怎么办。

肖飞雨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万云天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

当天下午，城东掏粪的老王头，挑了两桶夜香直接进了六扇门地牢，进了地牢，放下夜香就走，临走前还不小心踢倒了一桶。

老王头挑着夜香来到六扇门

顷刻间六扇门地牢夜香横流，那帮男宠骂骂咧咧地喊着要出去，不到一炷香，这些人便跑的一个不剩，地牢里只剩了梦九支。

看着那些落荒而逃的男宠，万云天笑着对肖飞雨说道：“你这招够损。”

正在这时，吕万方回来了，万云天正要问他有什么发现，吕万方却头也不回进了六扇门，神神秘密的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而肖飞雨也施展轻功跟踪那帮男宠而去。

晚饭时候，肖飞雨和吕万方同时出现在万云天书房门口。

“凶手就是梦九支！”这是肖飞雨和吕万方同时说的。

磨镜

肖飞雨等人进到地牢的时候，地牢里仍然是污秽难闻，虽然已经找人进行了清扫，但是效果不大。

肖飞雨等三人都用百香布（带香味的丝质手绢）堵了鼻孔，仍被臭味熏得头晕脑胀，可想而知梦九支的处境。

梦九支一边用扇子疯狂扇风，一边指着肖飞雨等人骂骂咧咧，头发凌乱，脂粉尽花。

肖飞雨说道：“不愧是梦九支，下毒手法见长啊！说，你是怎么毒死的王德显。”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王德显是我害死的。”梦九支捂着鼻子，扶着牢笼栏杆说道。

吕万方从袖子里掏出那枚药丸说道：“这是你给王德显特制的吧，里面有你的独门毒药九支莲。”

梦九支一看到那药丸，脸色稍变，但故作镇定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从哪找来这么个破药丸栽赃我。”

吕万方从随身带的一个破口袋里掏出一只被开了膛的死老鼠，提到梦九支面前说道：“这只老鼠吃了一点这个药丸，你看，现在内脏都硬了，你还说不是你的九支莲。”

地牢本来就臭，吕万方还拿了这么个死老鼠在自己面前晃，梦九支一下便吐了出来。

吕万方说道：“你梦九支用毒的水平真的是越来越高了，这次差点被你骗了过去。”

原来，九支莲可以一次大剂量瞬间将人毒杀，也可以分批次将毒物在体内聚集，直至聚集到一定量而将人毒杀。

可惜九支莲是梦九支的独门毒药，江湖人士所见九支莲中毒者都是一次大剂量毙命，所以并没人了解九支莲的另一种用法。

而梦九支正是将九支莲分成了十份加在了王德显的药丸里，计算好了当毒素累积到一定量而毒杀王德显。

可惜，她高估了王德显的体质，王德显本就是个病痨鬼，常年靠药物续命，那身体根本扛不住，没等吃完那十丸药王德显就毙命了。

王德显是个病秧子

那日吕万方正是发现王德显的内脏硬的程度不够，感觉很诧异，甚至怀疑不是中的九支莲毒。

后来肖飞雨发现了那粒掉到床下的药丸，吕万方也怀疑是不是将九支莲掺在了药丸内，但是王德显的毒发时间又不对。

回京后，吕万方去了万春堂，万春堂掌柜一看那药丸便说药丸被动过手脚，因为万春堂的药丸做好后都会有一个淡金色的商标打在药丸上，而这个却没有。

不过王德显确实每月都会在万春堂定做十丸治腰膝无力的药，而且药丸外的包装油纸也确是万春堂的，所以万春堂掌柜断定药丸是被动了手脚。

回到六扇门，吕万方便抓了只老鼠做实验，给老鼠喂服了半粒药丸，老鼠确实没有死，但是老鼠的内脏却是出现了硬化现象。

证明药丸里的确是有九支莲成分，而且九支莲的毒性的确是可以累积的。

“所以害死王德显的就是你梦九支”吕万方总结说道。

梦九支吐得七荤八素，但仍然嘴硬道：“这都是你猜的，想诬陷我还不容易。”

“那就让你的老相好来说说。”肖飞雨边说，边让衙役带进来一个女子。

梦九支一看到该女子，脸色煞白。

肖飞雨介绍道：“这位就是王德显的妇人何氏，也是梦九支的情人。”

这让吕万方和万云天都感觉不可思议，梦九支怎么会和何氏是情人。

原来，梦九支和何氏是一对磨镜（女同），何氏的丈夫王德显体弱多病腰膝无力，所以何氏的生活并不美满，但受于世俗的无奈，何氏无法和王德显离婚。

而梦九支是个双重取向，男女通吃类型，且此人的欲望极强，豢养男宠只是表相，私下还和多名女性保持关系。

梦九支早就贪恋何氏的美色，知道王德显身体不行便趁虚而入。

起先是用毒药控制，后来何氏食髓知味便心甘情愿和梦九支成了磨镜，两人偷偷摸摸已经很多年，因两人都是女子，也并未引起怀疑。

梦九支和何氏

一月前，何氏向梦九支说自己丈夫王德显要去山西查案，让梦九支来自己家私会。

梦九支却突然提出一个想法，毒死王德显，开始何氏不同意，但梦九支保证做的天衣无缝。

何氏知道梦九支是用毒高手，最终还是同意了梦九支的要求，其实何氏的任务就是把王德显新从万春堂购买的药丸偷出，等梦九支做完手脚再放回去。

梦九支入狱后，来大牢的那些男宠的确是梦九支提前安排好的，因为梦九支的欲望实在是太强烈。但是这些男宠都是何氏在外负责挑选和支付费用的。

那日万云天说这些男宠都是来自百俊园，肖飞雨就觉得：这些人只认钱，而大牢里的梦九支身无分文，怎会有男宠愿意来？

要不就是梦九支提前已支付费用，要不就是背后有人在替梦九支出钱。

当时肖飞雨便跟踪了那批落荒而逃的男宠，这批人一大部分都跑去找了何氏，并且向何氏诉苦说要加钱，由此断定何氏和梦九支关系不一般，而且很可能也和王德显被害有关。

何氏远不如梦九支那么熟悉江湖险恶，面对肖飞雨的逼问，何氏很快把她知道的一切都招了。

目的

听完这些，吕万方和万云天不住的咂舌，没想到梦九支的口味和癖好如此奇特，江湖所传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梦九支见何氏说了一切，自己已经没了反驳的必要，现在她的想法只有赶紧离开这又臭又闷的地牢。

“认，我都认，都是我做的，求求你们赶紧给我换个地方吧。”梦九支祈求到。

“刘千德一案是不是也是你干的？”吕万方突然问道，因为那个案子牵扯毒姑，吕万方私下接手时，很多证据都没了，所以查到现在也没结果。

“是，刘千德是我杀的。”梦九支倒也爽快。

吕万方对这个意外惊喜感到相当满意，但是为了稳妥，仍然问道：“你为何要杀刘千德。”

梦九支早已受够了这地牢，一五一十把自己干的坏事全说了。

原来梦九支杀害刘千德是为了诬陷毒姑，唐门研制新的暗器“五毒霹雳弹”，江湖上人尽皆知，所有用毒的高手都想参与其中，因为唐门开出了五百两黄金的报酬。

当时江湖用毒排行前两名的就是毒姑和梦九支，这二人的可能也最大，结果最终是毒姑成为唐门的合作人，梦九支对此很有意见。

梦九支想着如果能把毒姑扳倒，唐门自然会找自己合作，而恰巧此时，毒姑和王攀发出了对刘千德的死亡威胁，于是梦九支便顺水推舟杀了刘千德。

可是万万没想到，毒姑被抓后唐门不仅没来找自己合作，唐朝云还跑到六扇门捞人。

梦九支想到此事六扇门绝不会善罢甘休，但她并不知道此事刑部的态度，以为六扇门很快便会查到自己头上，为了摆脱嫌疑，必须把自己放在一个同毒姑一样是被冤枉的位置。

而恰好此时，何氏的丈夫王德林要去山西查乡试舞弊案，梦九支便决定来一个一箭双雕的计划，既能除掉王德林，还能借机帮自己洗脱嫌疑。

王德林身体孱弱，每月要服药这些情况梦九支自然是知道的，而且王德林去山西前正好又到了每个月的服药期，于是便让何氏将王德林的药丸偷出。

王德林带仆人去山西查案

梦九支算好了刚好一个人的药量，将其平均分成十份，混在十个药丸里，然后让何氏把药丸再放回去。

随后便仿照毒姑的做法对王德林发出了死亡威胁。

梦九支算准当王德林吃完最后一颗药丸时暴毙而亡，而那时所有的药丸都被王德林吃了，六扇门即便查也没证据。

可惜，她高估了王德林的体质，只吃了九颗，王德林便毙命了，而恰好最后一颗又掉到了床底下。

这颗掉到床下的药丸便成了抓获梦九支的直接证据。

三个月后，刘千德一案审定，万云天问刑部尚书：“当初刑部为什么会做出那么不合理的决定要抓捕毒姑和王攀。”

刑部尚书张大人叹了口气说道：“那个决定并不是刑部的主意，是吏部的决定，当时吏部认为一个案子同时牵扯都御史和四川布政司两名朝廷一品大员，而且两名大员都遇害，吏部认为背后的势力可能非常庞大，不敢再查下去，所以就只想找个替罪羊草草结案，吏部乃六部之首，他们的决定，我们也只有照办。”

科普：1）古代是有用老鼠试毒的，有记载的最早大概是在宋代晚期。

2）解剖术在汉代就已经出现而且比较成熟了。

3）夜香：就是厕所化粪池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