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桂子山上度过了数个寒暑的资深山民一枚。通常情况下,是很乖的学生,知乎上也从来只看不说。本来今天有不少paper要写,但这件事,我终究无法保持沉默。
因为就读人文学科,所以常听讲座。这种幺蛾子的讲座就我的经历而言,是非常罕见的。平时的人文方面讲座质量绝大部分都很高,同学们听讲座热情也不低,去晚了往往连座位都没有了,我研究生时代提前一两个小时去抢座位是很常见的事。确实有一些强制或加分的,针对低年级尤甚,这显然不符合自愿原则。但那些讲座仍是很正经的讲座,学术讲座本身是纳入学科培养体系的。别的不说,华大论坛绝对国内学术顶级,博雅大讲堂综合一些,但也一贯学术高水准。谁料想,安大师这次直接以“博雅大讲堂”的名义给历院学子们重重一击,尽管作为老山民的我没有被强迫,但隔着屏幕,我都忍不住对安大师的脑残言论及其背后合谋者感到阵阵作呕。
本科入学时,华师排名全国二十九,“一体两翼”若干年,几经折腾,现如今“进步”到了五十开外,双一流评比中成为最大输家,历院和物理居然都没能评上,我只能苦笑,学校靠实力由211变为普通一本,我们又能如何呢?在华师的行政机构里做过一些工作,发现行政的人员脾气大不是没有理由的:以研究生院为例,基础的工作全部是各个办公室招聘的研究生助理们(他们的月工资500左右)做完的,官僚们拿着工资却只笑看助理们忙来忙去,倒茶都要人效劳,养尊处优惯了,有学生不识相,怎么能不声色俱厉?现在有谁还记得,2014年,华师宣传部门曾经用“国内首部大学宪章”来博得头条,结果现在就用安大师的流毒来诠释宪章精神?
尽管令人沮丧的因素很多,但这次事件中华师学子们的表现,尤其是本科的学妹学弟们,还是让我欣慰和自豪。我永远不曾忘记,我自己读本科时的那次空调喊话事件:马上就要毕业的学长学姐们,明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享受到空调,却还是利用人生仅仅一次的毕业晚会来喊出我们要空调。是他们不屈不挠的斗争,使我在其后的几年里享受到了空调的清凉。我也不曾忘记,读研究生时,学校不顾学生的意愿,大笔一挥就要几千学子搬迁宿舍,罔顾他们的辛劳与愤怒,是几位热血的勇士,当着研究生院一众官僚的面,与马敏书记论争,才免除了数千名学子的搬迁厄运。事后,研究生院的官僚们恶狠狠地批评这几位同学如何愚蠢,如何粗鲁,我却只感到衷心的敬佩和感谢。我不曾忘记他们,所以我不匿名,不能因为胆怯而愧对那些学长学姐……
有时候吃完晚饭去武理散步,走到陶崇园同学的宿舍,总是会想,才一年过去,多少人已经遗忘了他和他的悲剧,他的那位导师王攀还人模狗样地在武理教书,说不定还会继续让其他人说那“六字箴言”。一切仿佛从未发生,但我不愿忘记。我要牢牢记住这一桩桩一件件事,直到我死去。我要记录这个时代人们的生死歌哭,我要记录在权力、财富车轮之下挣扎的芸芸众生,我们终将归于尘土,但我希望有一天,我的记录,能让后人知晓,我们曾来到这世界一遭,曾经遭受过怎样的苦难,曾经发出过怎样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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