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原名学乘,后易名炳麟,号太炎。浙江人,生活在清末民初,有很多的名头,一生致力于复兴国学。鲁迅先生曾师从于他。
题外话:记得木心在课堂上说过,中国现在缺少评论家。评论不是张嘴就来,或顺民意,或博噱头,而是能有些博古通今的能力,有疑惑感,有基本的推论能力,这很难的。浮躁之下,很少有人从头从深处学起,缺少认真而朴实的态度。没有风骨。
概论
一、关于国学本身的一些基本常识
1、经史不是神话
外国神话在文学中所占的分量很重,比如古希腊神话,会衍生出很多东西。酒神文化是很多大家在作评论时会提到的。
中国也有神话,但是流传下来的经史不是。
《山海经》、《淮南子》,两部很有意思的书,有些怪诞。现在还有很多年轻人喜欢研究里面的各种神秘,比如出现过的一些怪兽,在历史上是否真实存在过?挺有意思。但是,在正史中,这些神话,不管是女娲补天还是后羿射日,都没有记载。经史所记载的,虽也有一些神秘的部分,但大体没有光怪陆离的味道。即使这些记载的神秘,也能得到一些解释。
所以,如果后人因为古书中有些疑点就认为书的内容都有问题,是不对的。古代史家记述事时,如果不清楚事实,会用几句言过其实的考语来混统的说。
2、经典的各“子”不是宗教
《圣经》、《佛经》,都是外来的,这里的“经”与国学的“经”不一样。“经”原意是经纬的经,一根线,经书在古时就是一种线装书而已。
中国古时宗教意识薄弱,因为中国重视政治。土地辽阔,需要研究各种方法来统治。
宗教是普及到一般人的,比如耶稣教。但古时的中国,天,非人君不能拜,所以非宗教。
3、历史不是小说传奇
在看木心的书时,他说过,历史最好作为文学作品来看。因为人都喜欢以成败论人。以前的《史记》、《汉书》,叙述和描写都很出色,因此有很多人认为里面内容是杜撰的。而现在的历史,因为描写不入神,文采不丰美,大家就认为是在记实。实则不然。
古人在写史时,注重“择雅去疑,慎之又慎”、“缺而不录”。即使有些可疑的地方,也并非虚构,以成败论人的习气,史家也在所难免。
“小说”最早的概念,是在《庄子》中,指那时的小政客不能游说侯王,只能在地方官面前说的几句地方话。与后来的小说意思不同。唐代人喜欢笔记小说,个人的爱憎对书中人物影响较大,没有什么事实上的意义。
最和近代小说相近的书是《宣和遗事》,《水浒传》可能脱胎于此。古书中全部都是虚构的也有,但一般都是神仙鬼怪的内容,如《太平广记》、《聊斋志异》。但是正史中即使叙事很生动,也与这些小说和传奇不一样。
二、学好国学的方法
1、要学会辨别书籍的真伪
这里的真伪不是说盗版书,而是说,要知道这广为发行的一本书,里面是不是所有内容都是署名的作者所写。比如《红楼梦》,胡适提出后几十回是高鹗所续写,他也是在考证了很多事情的基础上得出的结论,这个结论一直被沿用至今。至今市面上的《红楼梦》,除了带脂批的,基本都是那一百二十回。只有确认了书的内容是出自谁手,才能去研究其中内容的真实与否。
现在的人应该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一方面是对历史的浅知,另一方面是习惯拿来主义。即使是现存的书,都很少有人去看,又何况那些可能存疑的呢。估计用不了多久,很多古书都会消失不见,亦或是很多古书的真伪会出现混乱。
章提到经史子集中,集是很少有假的,子最多。清代有一本《古今伪书考》,很有用。
比如现留存的《尚书》有五十八篇,只有三十三篇是汉代所有,其他是晋代人所写。因为书中所记内容不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
这种情况很多,《史记》也有。但不能就此否定一本书。有些全不足信,但有些尚有价值。
2、懂得小学
小学,在古时就是识字的意思。但是因为从古到今语言的变迁,现在都很难懂了。有些记载的还是当时地方的方言。“读《尚书》应用《尔雅》。”《尔雅》是诠释当时方言的书。
去学习小学,章给了三个方法:古人用字,喜欢同音的字相通着用,所以要去了解古时的音韵,看《音韵学》;了解古时的训诂,古时的字本来意思狭窄,后引申的多,范围变广了,看《尔雅》;现在近体字相像的,在古时不一定相像,不可混淆,看《说文解字》。
3、懂得地理知识
地理,包含地质、地文、地志,分为天然和人为的。天然的山川河流比较好研究。人为主要就是郡县的建置。研究天然的,有《水道提纲》。人为的有地方县志。
题外话,里面提到东晋后,五胡入侵内地,北方人南迁,数千人定居到一州,大概就是现在的镇江。
为什么研究国学要知道地理知识。比如南北朝时南北隔绝,北人写的《水经注》对北方地势记录就比较正确,南方就错误很多。而南方的《通志》刚好相反。
4、知道古今人情的变迁
重道的人把道德看成是永久不变的,墨守;青年又矫枉过正,以为古时的道德是野蛮的。要用发展的态度去看。
道德分为普通伦理和社会道德,前者不变,而后者随着环境而变,特别是政治制度的变迁。
变迁的特点:
封建时代道德,近于贵族,郡县时代道德,近于平民;
古时对于保家卫国的人,不管他是否尸位素餐,都很恭维;
贵族制度的演变,可否承袭;
家臣对于主人的绝对服从;
丁忧去官,不仅仅是父母,还有兄弟姐妹等的功服之丧也要丁忧。
“道德无所谓是非,在那种环境里产生适应的道德,在那时如此便够了。我们既不可以议古论今,也不可以以今论古。”
非常同意。
5、国学的应用分类
《文心雕龙》,罗列一一。
有韵的是诗,无韵的是文。
文有散体和骈体,各有专用,并存而不能偏废。列举纲目以骈体更醒目。
“诗言志,歌咏言,声依咏,绿和声。”
里面对诗有严格要求,一定要有韵,有韵才能表达情感,不然再美感也只是散文。
想到现在的诗词,不是把一段话拆开了,就是把一句话拆开了。比如:
今天
我在街上
踩到了什么
哦
一堆狗屎
国学之派别
题外话:一本有用的实在书如果一字一字看完,脑子里面会有一个大概的框架,等日常生活中遇到零碎的知识点时,可以往里一点点添加。这就是知识丰富的过程。
国学的派别:经学、哲学、文学。
一、经学
“六经皆史也”,这句话是说,六经记载的大都是与历史有关的,可作史书看。
《尚书》、《春秋》是记事的典籍;
《诗经》大半部是为国事而作;
《礼经》记载古代典章制度;
《乐经》虽已失,是记载乐谱和制度的典籍,也有史的性质;
《易经》,看起来和历史没有关系,实际也是史,“《春秋》是显明的史,《易经》是蕴着史的精华”。
但是从汉时,后人在传承的过程中,对这些经书太过推崇,风气近于宗教。有今文家和古文家之分。汉室设学官,十四博士在西汉末年确定下来。这期间宗教倾向非常严重。《易经》传到汉末,更多的是阴阳占卜之说。就是到了今天,很多研究《易经》的,或者以精通《易经》为名的,也多是为了来替人卜算,当然,不是免费的。也是国学的衰败体现之一。取其糟粕,去之精华。
汉代崇尚今文家,到了三国时,古文家代兴。
南北朝时南北学者研究国学的倾向不同。
唐朝时,有南学和北学之分。“南学,承魏晋学风,兼采众说,不拘家法,随意发挥,但又受佛教影响,是宋代理学渊源。北学,墨守东汉旧说,以章句为训诂为主,不愿别出新意,学风保守。”
唐代轻学校重科举。学者不能违背孔氏学说,思想不能自由。
宋代比唐代,更拘守,改明经科为学究科(这是不是老学究这一调侃话的由来?)。但有人反抗,孙复,欧阳修,王安石等,但是理论很多荒谬,臆测很多。
章公在书里面提到宋代朱文公在治经上的功过。有两点比较有意思:
1、朱文公怀疑《尚书》是伪古文,开后人考据的端。不管是学习还是传承不能一股脑的全部接受,而是要存疑的态度,找证据。
2、古人作诗托男女以寓君臣,比如《离骚》中香草美人比拟。《诗经》很美,但是曲解很多,不仅是现代人,宋时的朱文公也定义为男女酬答之诗。
元、明风气更不好。
清代,汉学应运而生。苏州学派,惠士奇著《礼说》、《春秋说》,开了汉学的端。后出现了不少优秀的汉学家,留下了不少为学者所重用的书籍。
汉学与宋学是对立的。后又崛起的常州派,是今文学家。
历史发展,派别反反复复,南、北学之分,汉、宋学之分,古、今文之分。
经典的东西都如此。
二、哲学(按时间顺序,讲各大家的言论特点)
南北朝时,称哲学为玄学,当时,玄、儒、史、文并称,到了宋,道学与理学与哲学相近。
在讨论哲学的国学中,子部最多。《论语》一半是伦理道德学,一半是哲理学。九流,其中,纵横家是政客的技术,阴阳家是荒谬的迷信,农家是种植的技艺,杂家是杂乱的主张,都和哲学无关。
和哲学最有关系的,是儒、道两家,另外是法家、墨家、名家。老、庄的主张都和哲学有牵涉。管子也是。儒家有《论语》、《孟子》、《荀子》,都有谈哲理。名家,是治正名定分之学,就是伦理学。墨子的《经上》、《经下》,韩非子的《解老》、《喻老》,都是名篇。
在出发点上,儒、道家是以哲理为基本而推衍到政治和道德,法家是旁及哲理。
周秦诸子,道、儒本同源。老子道德的根本主张是上德不德,也就是无道德可见才是真道德。孔子的差不多。但是两家的政治主张有些不同,道家范围大,对于一切破除净尽,儒家对于现行制度,虚与委蛇。老子为久远计,没有名利观念,敢说,而孔子想要做官,不敢说。
孔子的弟子颜回,学问精深。庄子极赞。道家传于孔子为儒家,孔子传颜回,再传至庄子,又入道家。
孟子,荀子,虽都是儒家,但两人学问来源不同。荀子精于制度典章之学,孟子通古今,长于诗书,而疏礼。荀子主礼仪,礼仪多为人用,因此说人性本恶,经人为走善路。孟子认为感情和才气都自天然,人性本善。汉代治儒,无人能及二人。
告子,主张“生之为性,无善无不善”。
庄子的主张较老子,比较容易明白,根本主张是自由、平等。逍遥游者,自由也,齐物论者,平等也。他的自由,在于“无待”。现代人的平等指的是人和人的平等,他的平等是要去是非之心。他主张无我,与孔子的毋我、颜回的克己复礼相同,就是自己与万物同化的意思,小我融于大我。
战国时,秦始皇焚书坑儒,排斥诸子百家。
汉初,无一可取。西汉,研究精深的,只有杨雄。
东汉,儒家渐出,王符的《潜夫论》,王充的《论衡》。前者,专讲政治,后者思想敏锐而未免过分。
三国时,曹操不仅通经致用,把学者赶到吟诵之途,因此那时诗歌,很有声色。
魏晋,变乱多,厌世主义,欢喜援引尧舜。
六朝,佛法传入,治经者少。学者
觉得儒家浅薄,习老庄,有觉得老庄之学缺礼法规则,而佛法合乎老庄思想,又不猖狂,故为众人信仰。
唐,太平安宁,治哲学的极少。
宋初,周敦颐出,开辟了哲理的新境遇。周的学说圆滑,不易捉摸,终身寡言。
周的两个弟子,二程。程明道,对人和颜悦色,《定性篇》、《识仁篇》。程颐,自尊自大,好自以为是,欠涵养。
邵康节,本为阴阳家,迷于五行。近墨子,主张一切都是实有。
以上是北宋,南宋永嘉派承二程之学,专讲政治,金华派专讲掌故。朱文公,陆象山,王安石,杨慈湖。北宋不露锋芒,南宋锋芒太露。
元朝,立论平庸,荒谬之初多。
明初,宋濂承金华派,没有什么自己主张。但是他有个弟子,方孝孺,被灭族。永乐后,学者自有研究,各有建树。薛瑄,立论平正,吴与弼,读书虽少,能苦学力行。二人立明代哲学之基。薛的学问很少流传。吴的学问,流传较广,胡居仁、娄谅、陈献章都是其学生。陈献章,被称为白沙先生。明代学者和宋儒独立,自成系统,从陈开始。他对于宋儒不看重,自以为是周敦颐派,终日无一时不乐。
王阳明,主张“致良知”。现在人推崇的“知行合一”就是他的主张。他以为知就是行。认为一念之生,是善是恶,自己便能知道,是溢出感情之外的,范围较广。而孟子专就感情立论。他的“致良知”主张,以为人心中于是非善恶自能明白,不必靠什么典籍,也不必靠旁的话来证明。晚年,他讲“天泉证道”,以为一切都是无善无恶。
继承王阳明学问的,主要是王艮和王畿。王艮有《学乐歌》,学是乐之学,乐是学之乐。王阳明江西弟子,有造就的有邹守益、欧阳德、聂德、罗红先。王时槐师从邹守益,见解颇深,“纯无念时,是为一念,非无念时,时之至微者也。”。王艮弟子王栋主张意与心有分。
除了王阳明和若水派,当时还有很多信仰吕泾野。吕,笃守礼教,立言平正,但无过人处。之所以信仰人多,因为王阳明的弟子太不守礼法。守礼教与不守礼教,是宋明学者的区别。宋陆象山对礼教拘守不敢离,但明陈白沙看轻礼教,对名节还算重视。王阳明弟子猖狂。
明末,东林派高攀龙、顾宪成讲宋人学问,守规矩,但党派味重,遭魏忠贤杀害。
清代,理学不论,治朱学远不如朱。颜元,戴震,大儒。前者主张“不骛虚声”,劝学子事礼乐射御书数。后者别开学派,打倒宋学,主张功利主义,以为欲人之利于己,必先有利于人,反对宋人的遏情欲。
总结:我们可以把哲学分为:宋以来的哲学,古代的九流、印度的佛法、西方的哲学。西方的哲学讲唯心,看着精致,全是思想,不能实地证明,只是精美的文章,不是学问,“猢狲离树,全无伎俩”。宋明诸儒,口头有,但能实地体认出来,很多。而佛法,很多奥妙之处,九流都有说及。九流远出宋明诸如之上,和佛法不相上下。直接研究佛法,容易陷入猖狂,需儒学为之助。口不讳佛,言行可观。
文学分有韵和无韵,有韵的称为诗,无韵的称为文。古时的“文章”,不是专指文学。孔子把“君臣朝廷尊卑卑贱之序,车衣服宫室饮食嫁娶丧祭之分”叫做“文”,“八风从律,百度得数”叫做“章”。文章就是礼、乐。后范围缩小,文章专指文学。
1、分类
提到文,多指集部而言,经史子不以文称。
(1)集内文
记事文:传、状、行述、事略、书事、记、碑、墓志、碣、表;
议论文:论、说、辨、奏、议、封事、序、跋、书
传,记述某人的一生或一事。状,古时用以呈诸考功之官,凭之以定谥法。行述,叙事,形式与传相同而用处不同。碑,原不是为个人所作,大多记载国家大事。只有墓上之碑才是为个人而作。唐五品以上可用碑,六品以下用碣。汉以前没有墓志,西晋也少,东晋后多。墓志藏在墓内。墓志文章大都敷衍交情,没有什么精彩。很小的事情,记述多用书事或记等。单篇论文,西汉很少,《过秦论》。东汉有短论,《仁孝先后论》是首创。晋人好谈名理,论说乃出。精微流畅。奏,自汉始。封事,奏密事用。议,集多人而成。书,多用在私人的往还。序,自著自作,或注释古书附加。跋,大都在书后,内容与体裁与序同。
(2)集外文
经、史、子、数典之文、习艺之文
数典之文:官制、仪注、刑法、乐律、书目
习艺之文:算术、工程、农事、医书、地志。
2、派别
(1)无韵文
西汉,所称文人并非专指行文而言,其人学问渊博,为人所推重,才可算,如班彪,班固,傅毅等。东、西汉时,无派别。
三国,曹家父子三人,操以诏令闻名,丕以《典论》名,植以《求自试表》名。期间有以诗推及其文,有以道德推及其文。陆家父子以文名,陆机开晋代文学之先。自陆出,文体大变:两汉壮美,他变优美,他的文,平易有风致,使人生快感。
汉代文学厚重典雅,晋代华妙清妍,一刚一柔。东晋好谈论,文写的好的少,骈文自此出。南北朝时,去前人更远,对仗日求精工,典故堆叠,不雅淡,无派别。北朝至周,文化大衰,到隋,更文不成文。
唐初,无可取,但轻清之气尚存。中唐之后,文体大变。韩文公、柳宗元、刘禹锡、吕温,以文名。韩、柳二人喜欢造词,主张词必己出。骈体文,退李商隐,后变为“四六体”。把晋人柔曼气度扫尽,近于汉代的刚。
宋初,五代之乱,无文可取。推李商隐,四六体盛,他是承前启后的人,以前是骈体,后变四六体。北宋,以欧阳修、三苏、曾、王为最著。
唐宋八大家,极不相同,唐文主刚,宋文主柔。韩喜造词,欧阳反对造词。三苏,苏轼最博,王安石,才高,读书多,造就高,曾巩《乐记》空泛。
明,前七子,不喜欢台阁体,后七子自谓学秦汉,都很庸俗。归有光出,桐城派鼻祖,文讲格律、气度精工。方苞出,随归有光,声势很大,使得桐城派出门。方的文更加严谨,后传承姚姬。
之所以推重桐城派,因为气度格律,明白公式禁忌。
(2)有韵文
诗可论体裁,不可论工拙。
《周礼》称六诗,风赋比兴雅颂。除了比、兴不可考,其余都可。
风,口中所讴唱的。颂,歌颂美德的。赋,古时民间供给给兵事所需,称赋,收纳时,按件点过,赋体类似,因此得名。雅,歌咏的庙堂大事,正也。
六诗之外,还有九德之歌。
战国时,赋出。屈原、荀子都善写赋,《离骚》,《成相》。屈原的赋,道情。荀子的赋,咏物。
《诗经》以后到秦代,都无诗可见。汉初,汉高祖的《大风歌》,项羽的《虞兮歌》,独创。《古诗十九首》,五言诗始祖。
汉代雅就不可见,此后颂被滥用。东汉无出色的诗人。《十九首》后,曹操三父子振诗风。曹操的诗独具气魄,色味深厚,令人生快。
三国以前的诗,都从真性情流出。无句不佳,无字不佳。曹后,不能如此。
晋初,左思《咏史诗》、《招隐诗》,风格高,独开一派。东晋清淡过甚,无诗家。陶渊明出,诗风一振。陶诗,田舍风味,自然有风致,描写景物见长。谢灵运和颜延之继承。梁代推沈约,出永明体,律诗有雏形。
南北朝,《木兰诗》。
梁末,诗大变。爱用典故,喜雕琢。
唐初,律诗出。四杰,作品含律诗气味。只有五言律,没有七言律。李白的诗,苍苍茫茫,信笔,无所顾忌,复古气息。
盛唐,王维,孟浩然,张九龄,复古,描写风景,平淡有趣。
到了杜甫开今派的诗。杜诗与赋像,只排律一体。从杜诗开始,流于典故堆叠,自然之气渐失。
晚唐,温庭筠、李商隐爱对仗。
宋初,欧阳修爱奇异的诗句,梅圣俞开考古之源。宋人的诗,好对仗、引奇字、考据。苏轼,打破唐诗规模,喜欢用佛典法理,太随便。南宋,陆游北宋习气也深,只有范成大、刘复村,自有气度。黄庭坚出,开江西诗派。黄学杜甫,开场两句对仗。
元明清,诗衰,无可取。
四、总结:怎么在国学上求进步?
1、经学,以比类知原求进步
把经看作古代的历史,用以参考后世种种的变迁,于其中看明古今变迁的中心。
2、哲学,以直观自得求进步
不能直观自得,并非真正的哲理,治哲学不能直观自得便不能进步。
3、文学,以发情止义求进步
情,心所欲言,不得不言。义,作文的法度。初作文,仅有法度,并无情,用以练习。学文学诗,初步从法上走,然后从情创出。作品忌多,无情之作,不足贵。只怕无情,不怕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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