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师德在早唐时期算不上突出,名气也不是很大,但绝对是个独树一帜的人物,唐高宗李治称他“有文武才”。武则天问狄仁杰娄师德为人怎么样?狄仁杰毫不掩饰的说一般般,甚至有点嫌弃。武则天又说你知道是谁推荐你拜相的吗?狄仁杰说不知道。武则天哈哈一笑说正是娄师德在我面前极力推荐你,我看娄师德很会识人。狄仁杰此时心里十分惭愧,自己这么贬低的人竟然就是自己恩人,然后当着武则天的面说娄公的器量臣自愧不如。娄师德一生两次拜相,文武兼修,还会屯田,器量大,性格好。
娄师德是进士出身,二十岁就高中进士,属于少年成才,文化水平那是没的说。他是从江都县尉起的家,后累迁至监察御史。娄师德立军功是在高宗时期,仪凤三年(678年),唐高宗李治拜李敬玄为洮河道行军大总管统帅大军征讨吐蕃,并在河南河北招兵买马。娄师德虽然一介文臣可报国之心非常热烈,头戴红抹额前去应募。高宗知道后大加赞赏,当即任命为散朝大夫,随军出征。同年九月战胜不利,前锋大将刘审礼带部分队伍迎战吐蕃,李敬玄不派援兵,导致刘审礼战死沙场。幸亏大将黑齿常之夜袭吐蕃大营,大败吐蕃,李敬玄才得以率十几万唐军的主力返回鄯州。
唐高宗命娄师德召集败退逃散的将士,士气才得以重振,接着又让娄师德出使吐蕃。娄师德与吐蕃将领论赞婆会于赤岭,娄师德不亏是进士出身,几番言论下来让吐蕃人心悦诚服,双方讲和。娄师德因功被任为殿中侍御史,兼河源军司马,令兼管屯田事务。永淳元年(682年),吐蕃发兵侵犯河源,娄师德统兵迎战,八战八捷。唐高宗十分高兴,任命他为比部员外郎、左骁卫郎将、河源军经略副使。之后十年,娄师德虽然官职有升,但一直在外屯田。
娄师德与狄仁杰
直到长寿元年(692年),武则天征武则天入朝,先封为侍郎,再升为尚书,次年又拜同凤阁鸾台平章事,成为宰相。唐朝没有丞相的职位,只有宰相群体,三省的主官副官都是宰相。696年,娄师德和王孝杰共同征讨吐蕃,被论钦陵击败,娄师德被贬了官。仅过了一年又再次拜相,后来娄师德又充任陇右诸军大使,主持河西屯田事务。圣历二年(699年),娄师德以七十高龄,出任检校并州长史、天兵军大总管防备突厥。九月在会州病逝,享年七十,朝廷追赠凉州都督,谥号为贞。
娄师德的人生履历十分精彩,但史书对他的记载在人品和性格方面比较多,而且记载的很详细。最有名就是推荐狄仁杰拜相和“唾面自干”的典故,其实都是他的人品方面。狄仁杰当上宰相之后还不知道是娄师德的功劳,娄师德也不说,狄仁杰对娄师德多次排挤,还把他贬到外地去。武则天都看不下去了,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跟狄仁杰聊到这件事情。武则天问他娄师德贤明吗?狄仁杰回答说娄师德为将的时候恪尽职守,贤明方面就不清楚了。武则天又问娄师德知人吗?狄仁杰说我们曾经同朝为官,没听说他知人。武则天说我能用你做宰相,就是娄师德极力推荐的,接着还把推荐信给狄仁杰看。狄仁杰看后非常惭愧,发出感慨:“娄公盛德,我为所容乃不知,吾不逮远矣!”很多年以后武则天问狄仁杰你想知道谁诽谤你吗?狄仁杰说我问心无愧,不用知道。估计这些都是从娄师德身上学到的,这就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吧!
娄师德最出名的典故当属“唾面自干”了。《资治通鉴》记载:“吾备位宰相,汝复为州牧,荣宠过盛,人所疾也,将何以自免?”我已经位居宰相,你又为州牧,我们家已经非常隆宠,容易遭人嫉恨,有什么办法自保?弟弟回答:“自今虽有人唾某面,某拭之而已,庶不为兄忧。”他弟弟听到哥哥在询问,马上起身长跪在娄师德脚下说就算有人吐我一脸口水也不发怒,我擦干净就是,绝不让兄长担忧。娄师德语重心长的说:“此所以为吾忧也!人唾汝面,怒汝也;汝拭之,乃逆其意,所以重其怒。夫唾,不拭自干,当笑而受之。”你刚刚说的才是我所担心的,人家吐你一脸口水,你不能擦掉,别人以为你是故意的,会更恨你。你应该让唾沫自己吹干,还要笑脸相迎。弟弟再次对哥哥磕头,表示自己一定谨记兄长的教诲。
娄师德还会维护下面的人,他在御史大夫任上去陕西公干,厨师上了一盘羊肉。娄师德问厨子陛下的禁屠令忘记了吗?厨子说羊是被财狼咬死的,娄师德笑着说这财狼太懂事了,于是开始吃羊肉。一会又上来一盘鱼,娄师德又问怎么回事,厨子说是财咬死的,娄师德骂他笨蛋,你就不能说是水貂咬死的吗?你说娄师德作为高官如果维护下面人,大家能不喜欢他吗?
还要一次,娄师德曾与李昭德一同上朝,娄师德是个胖子走得慢,李昭德走两步又要等他。先走又没有礼貌,皇帝快要上朝了,急得半死。后来急得李昭德骂他乡巴佬快点,娄师德笑着说,我不是乡巴佬谁是乡巴佬?这句话把李昭德气笑了,估计心里再说这娄师德是脸皮厚还是没心没肺,也不好再生气了。
总之关于娄师德的典故记载的非常多,基本都是正面的,度量大,能容人,脾气好,也不得罪人,还会帮人圆场。
娄师德的的人品确实难能可贵,他是进士出身,正儿八经的科班。从文官开始又投笔从戎,跟随高宗征讨吐蕃立下战功,作为使节又凭借自己的口才说服吐蕃罢兵,不辱使命,得到高宗器重。之后几十年的时光虽然两次位居宰相,但多半都是驻外屯田。既屯田又能统兵打胜仗,就如高宗对他的评价有文武之才。
娄师德的气度度量大,不跟人有过节,还能成人之美,狄仁杰是大才,娄师德向皇帝推荐他拜相。就算狄仁杰排挤他依旧不放在心上,难怪在武则天那种高压统治下还能善终,不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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