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伊丽莎白接受荷兰起义者的请求,宣布英国对荷兰的保护。她将亲密的莱斯特伯爵派往荷兰,将他任命为大总督,在荷兰指挥军队作战。第二年春天,伦敦方面通过截下的密信获悉,玛丽·斯图亚特已将腓力任命为自己的继承人,有权在自己之后继承英格兰及苏格兰王位。10月,苏格兰女王玛丽被送上审判席并被判以严重叛国罪。宣判结果很快通过了审议。只要伊丽莎白在执行令上签字,死刑便可立即执行。她再三拖延,备受煎熬。直到1587年2月,她才签署了玛丽的死刑授权令。玛丽是腓力靠外交手段赢得英国的最后一张王牌,而她的死则宣告了外交手段的全面败退。如果想让英国重新承认教皇的统治,他还有最后一张王牌——发起战争。
穿越波涛汹涌的大海越过英吉利海峡,对拥有一支强大海军、防守坚固的岛屿发动水陆两栖攻击,需要一支庞大的水路两栖部队、精准的计划、良好的天气条件以及足够的运气。腓力拥有一切物质条件,分别从地中海地区的基地、西班牙及葡萄牙位于新世界的港口以及国内海域抽调了大量的战舰兵力,在欧洲海岸线上聚集了一支规模空前的侵略舰队。1587年初春,加的斯和里斯本聚集了几支整装待发的海军分队。英国人也没有坐以待毙。德雷克带领一支由25艘船组成的英荷武装力量竭尽所能制造混乱。
英西战争谁赢了(1588年英西战争)
4月29日,这艘舰队驶入加的斯港口,对港口及停泊在其中的船只开启长达36个小时的猛烈炮轰。他们破坏了30余艘船只,并将另外4艘满载重要物资的船只据为己有,之后他们沿着海岸线继续前进,一路上攻击包括渔船在内的地方船只。这既是宣传战略也是一次成功的海军行动。德雷克的英勇行为很快传遍欧洲,被人们称为“烧焦西班牙国王的胡子”。德雷克对加的斯及其他港口城市的突袭,及其在大西洋上采取的行动对腓力的备战造成了干扰,因为腓力的船长们因此不得不分散准备侵略的精力,保护自己免遭攻击。
这样一来,对远征成功至关重要的周密计划开始出现裂痕。A计划是由无敌舰队控制英吉利海峡,随后和帕尔马公爵在荷兰征发的一队人马会合,并护送他们渡过英吉利海峡。现在腓力考虑到保护船只可能消耗的时间,选择改变战略。帕尔马将率领军队先发起攻击,舰队将为其分散敌军注意力。帕尔马提出他没有足够的交通工具,无法凭一己之力到达目的地。腓力驳回了他的异议,强制其准备,马上发动进攻。尼德兰王国总督不情愿地选择了服从命令。而这时,饱受疾病及暴风雨侵袭的无敌舰队无法采取行动。
衬着无敌舰队背景的伊丽莎白一世肖像,绘制于西班牙无敌舰队崛起之初
腓力又重新采用了A计划。腓力下令在舰队到位之前,部队决不能轻举妄动。这一混乱造成了两个后果:等待消耗了战争资金,同时更加坚定了腓力发动战争的决心。1588年5月末,无敌舰队才准备好离开里斯本。那时的腓力独居在距马德里63公里远的埃斯科里亚尔高山宫殿兼修道院,已经听不到其他任何人的建议。腓力下达的指令数周之后才能到达探险队的指挥官那里,腓力重新收到船长的消息也需要同样长的时间。
探险队的指挥官帕尔马、无敌舰队司令官麦地那·西多尼亚公爵需要根据突发情况随机应变,但是他们却没有胆量对进攻计划做出调整。不能说无敌舰队从一开始就注定走向毁灭,如果接下来没有其他风波,才有成功的可能。风波很快就发生了,6月14日麦地那·西多尼亚率领128艘船,3万士兵到达了科伦纳,他打算在这里补充粮草并进行渡过比斯开湾前最后的调整。可惜天公不作美,狂风将许多船只卷入大西洋,直到7月21日,舰队才再次集结。舰队的舰船数增加了3艘,但是受伤、生病、逃跑等情况让舰队损失了5000人。
10天后,无敌舰队终于进入海峡。入侵者们第一次见到了敌军。这是一队数量在50—60艘的英国船只,比西班牙人的舰队行动更加迅速,装备更加完善,这队从普利茅斯出发的舰船主动向西班牙人发起攻击。麦地那·西多尼亚则拒绝应战。他的任务是前往加莱海峡接应帕尔马,因此不愿被这队人马分散注意力。他让自己的舰队尽量远离英国船只,紧凑地排列成一支新月形的船队不紧不慢地驶向东方。
西班牙的腓力二世谋求征服英格兰
这一计划可以说是成功的,他仅在7月30日敌军的攻击中丢失了两艘主力舰“圣母玫瑰”号以及“圣萨尔瓦多”号。而英国人给西班牙人造成的损失没能达到预期值,因为他们的军需弹药储备量已经损耗将尽。8月3日—4日,又发生了一次小规模冲突。这时,无敌舰队已经驶离怀特岛。这是这位舰队司令修改侵略计划,在别处发起进攻的最后机会。如果他收到来自帕尔马的最新情报,他可能会这么做。致命的是,他并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指挥才华出众的总督在敦刻尔克和尼乌波特聚集了2.7万人左右的武装力量,并准备好了会合用的船只和驳船。他遇到了两个阻碍,和麦地那·西多尼亚一样,他面临着情报不足的困难。直到最后一刻才通知他无敌舰队即将赶到会合点。另一个阻碍是英国和荷兰船只对海岸的巡查。他需要西班牙船只控制住海峡,为军队的行动创造条件,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将乘坐浅水驳船渡过海峡。
8月6日,无敌舰队停泊在距离加莱海峡3英里处。英国舰队也在附近驻扎下来。僵局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8月7日晚,西班牙哨岗惊慌失措地发现了黑暗中逼近的着火小船——地狱燃烧者!这些可怕的船只装载着可燃物质以及火药,荷兰人曾用它们抗击西班牙,其威力让西班牙人闻风丧胆。西班牙船长们开动船只、四散而逃。其中有几艘船触礁搁浅。这时英国战舰发起了总攻。战火烧到第二天,直到清爽的晨风吹来,剩下的无敌舰队才得以向北逃去。
驶离英国海岸的西班牙舰队,科内利斯·克拉斯·凡·威里根作
目前还有回转的余地。如果麦地那·西多尼亚成功指挥舰队逃入西班牙控制的荷兰港口,无敌舰队或许可以东山再起。而天气又一次辜负了他。完全相反的海风将剩下的无敌舰队带向了开阔的北海。英国舰队在他们之后跟踪了4天便撤回国,将西班牙人的命运交给了海风和海浪。在接下来令人绝望的6周时间里,无敌舰队的幸存者向北行驶,经过了苏格兰和爱尔兰。部分船只迷失在大海之中,部分船只驶入苏格兰及爱尔兰港口寻求帮助,而大部分遭到了当地人毫不仁慈的对付。最终有55~65艘船只成功抵达西班牙港口。派出的3万人中,最终回到家的不到总数的三分之一。
这是英西战争的终点吗?不,直到詹姆斯六世即位,两国才真正讲和。那么腓力是否因此改变了自己对英国的态度呢?不,直至1598年去世,他始终未曾动摇对心中“神圣事业”的信念。
(内容来源:《伊丽莎白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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