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常志梅
从古至今,写诗的青楼美貌女子不少,然而能像杜秋娘这般靠写诗实现命运华丽转身的着实不多。
人们都知道杜秋娘出身卑微,却“一夜成名”,我认为她能逆袭成为人生赢家,是因为她高超的心理捕捉能力。
无花空折枝(无花空折枝的上一句)
当杜秋娘还是名青楼女子时,恰逢镇江节度使李锜去青楼取乐,杜秋娘暗自思量,自写自谱《金缕衣》,唱出之后,艳惊四座,从能歌善舞的众美女歌妓中脱颖而出,可谓是“一夜成名”。杜秋娘成了李锜的小妾,实现了命运的第一次转身。
现在我们先来看看杜秋娘的《金缕衣》: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金缕衣》(“劝君莫惜金缕衣”),一名《金缕曲》,是唐诗名篇。《唐诗三百首》的最后一首,作者署名杜秋娘。
它劝人们要及时摘取爱情的果实,或及时建功立业。虽然说得不是很具体,但富有哲理,涵义深永。“劝君莫惜”“劝君惜取”“花开”“无花”“只需折”“空折枝”,这些显而易见,无处不在的强烈对比令李锜恍然大悟。
李锜当时已年过半百,这个年龄的人总有许多悬而未决的困惑、顾虑。之后,李锜不是因发动兵变获罪了吗?再拿《金缕衣》来对照当时李锜的内心,是多么的有鼓舞作用,因为杜秋娘与李锜相识大概一年后,李锜就获罪了。估计李锜和杜秋娘见面时正是他最困惑的时候。在此我们也不去探讨事情本身的对错,但当时的李锜肯定很需要“花开堪折直须折”的笃定自若。
杜秋娘在李府尽折甜蜜时,李锜发动病变,在战场上被人杀死,杜秋娘被虏进宫做了奴婢。
进宫之后杜秋娘依然是一名歌妓,当唐宪宗要求杜秋娘为他表演时,她再一次用《金缕衣》原韵所赋,却更显风流的诗作,俘虏了唐宪宗年轻的心,且看这首诗:
秋风瑟瑟拂罗衣,长忆江南水暖时。
花谢花开缘底事?新梅重绽最高枝。
花开花落本是自然常理,何必忧愁苦闷呢,等到寒冬一到,新梅又将在高高的枝头上傲视群芳,何等气魄。
当时唐宪宗李纯正是青春“少年时”,“新梅重绽最高枝”的超然洒脱,积极奋发的乐观情绪很快感染了他。而此时的杜秋娘也只有十七八岁,正是明艳高雅,气韵十足,试问这样的杜秋娘怎不令龙心大悦?就这样,杜秋娘成了宪宗李纯的秋妃,成功实现了命运的又一次华丽转身。
这一次,杜秋娘还是很好地抓住了李纯的年轻、满怀报复。所以,杜秋娘不仅有才,能写出漂亮的诗,关键是能唱和出对方的心声,她是位名副其实的心理捕捉高手。
青楼女子如何,卑微的阶下囚又如何?杜秋娘靠写诗玩转了自己的命运,真正成了命运的掌舵者。
让我们从《资治通鉴》对杜秋娘的一生做个简略回忆。
《资治通鉴》称杜秋娘为杜仲阳,是唐代金陵人。15岁时成了李锜的侍妾,后来受到唐宪宗的宠幸。元和十五年,她被任命为儿子李凑的傅姆。后来李凑被废,杜秋赐归故乡。
杜秋娘一生如花般美艳,但“花开花谢终有时”,杜秋娘这朵美艳的花也逃不掉这一自然规律,然而她却能在自己最美的年华里“花开堪折直须折”,我想她的人生已是了无遗憾的。
【作者简介】常志梅,笔名一帆,甘肃临夏人,喜欢音乐、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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