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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书博(孙书博武术)

孙书博(孙书博武术)本文?原?载于《通信兵的故事》公众号我是1966年12月从宣化通信兵学校毕业分配到了国防科委第55研究所试验大队的,驻地在北京房山县饶乐府村。孙书博(孙书博武术)试验大队政委任福全接见了我们,分到了大队十五个学员有白平均、张石建、赵旭昌、张宝珍、孙书博、马志杰、郝惠良、李志中、王子光、刘占国、解永昌、杨进安、张保永、李景河、刘书凯。任政委首先挨个问

本文?原?载于《通信兵的故事》公众号

我是1966年12月从宣化通信兵学校毕业分配到了国防科委第55研究所试验大队的,驻地在北京房山县饶乐府村。

孙书博(孙书博武术)

孙书博(孙书博武术)

试验大队政委任福全接见了我们,分到了大队十五个学员有白平均、张石建、赵旭昌、张宝珍、孙书博、马志杰、郝惠良、李志中、王子光、刘占国、解永昌、杨进安、张保永、李景河、刘书凯。

任政委首先挨个问:你多大了?有的说16岁,有的说17岁。你呢?18岁。谁会打篮球?马志杰说他会打篮球。谁会唱歌?张宝珍说会唱歌。其他人都无特长,多数是一米六左右的个子。

任政委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这么小个怎么能爬山呢?”

原来试验大队是搞新型电台试验的,有10个试验站。除1站5站在房山,其它8个站都在全国各地山头上。2站9站在北京百花山上,4站在山东泰山顶上,3站在河南鸡公山上,6站在山西长冶王莽岭上,7站在山西昔阳黄庵脑山上,8站在山西太原西山煤矿小虎峪山沟,10站在河北阜平山沟里,就1站5站条件好些。

当时做了如下分配:张石建、杨进安、李景河分到了9站北京百花山上。我和王子光、郝惠良、刘占国分到了太原8站。马志杰、张宝珍分到了1站。赵旭昌、李志中、孙书博、解永昌、张保永、刘书凯分到了房山靶场。

上级领导照顾我个子小,把我分到了8站,我很是高兴,正好我父亲从老家来部队看我,去8站要途径石家庄,离老家深泽县不远。离家一年半了,很是想念老家,想念我的姑姑、姑父(我从3岁跟她们长大的),找大队书记李英林请了三天假。当即和我父亲坐车到了保定,保定离我家180华里。正值“文革”公交车停开。我归心似箭,从保定汽车修理厂我堂哥那里借了两辆自行车,驮着背包,骑了一天终于到了我村,街坊邻居来看我,大娘大伯们说:长高了,长胖了。我入军校时才1.54M高,85斤重。我出去见了世面,在北京高楼大厦见多了,看到我村的房子很矮了,街道也很窄了。

如愿以偿探了家,按部队写的路线背着背包乘火车到了太原,从太原坐有轨电车到西山煤矿小虎峪站。下了车,报务班的副班长何景山来接我。何景山是天津市人,对我特热情,替我背背包,带着我进了山。啊!越走山沟越窄,七拐八拐走了足有10华里才到了试验站。山沟里全是煤,没有一家老百姓。我晚上没地方住,何景山让我和他住在一起,是一根木头,档着一堆草,只有一米宽,我俩侧身睡了一夜,白天到各机房看了看,伙房、站部、收发射机房、载波机房、发电机机房,几百米一个,足足撒布了二公里多。机房之间是羊肠小道,抬头看到天是一条缝,太阳10点钟才能见到,对我这平原上长大的人,真是令人委屈,四周看全是山,心中憋闷的很。

看到战友们兴高采烈,过了几天也就适应了,我在小虎峪战斗了11个月,由于是在部队参加工作第一年,经历的事印象特别深,我讲讲发生的一些奇闻和趣事。

一、试验大功率中长波电台

我站的试验任务是:试验大功率中长波315电台,是统帅部用的大功率电台,功率1500W。

当时部队用的都是短波电台,短波电台是依靠电离层反射电波进行通信的。如果发生了核战争,原子弹破坏了电离层,短波电台就无信号瘫痪了.中长波是地面波传输,原子弹爆炸不受影响,但传输距离近。

我们的发射机、收信机有4个机柜,大约有1.8米高、60厘米宽、4个大机柜,全是电子管的,发射机电子管有暖水瓶那么大,有专门电风扇散热。当时这个电子管值300元(相当现在3万元)特别笨重。和北京百花山9站和承德大东沟10站连成一个网。昼夜开机,技术人员轮流值班,我们报务员是负责勤务联络的。

全站有20多人,除了站长、指导员外,有文书、炊事员、司务长、报务员、无线技师、有线技师、电源技师、电传技师、电工、电传员、油机员、调机员......,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中长波315电台是天津712无线电厂生产的,有一次电台出故障了,怎么也排除不了故障,最后没有办法了,请工厂里来人,他们发现地线埋的浅,挖坑深埋了故障就排除了。

还有一次电台出故障了,中专学历的技师张志发、徐坤里、张佰锁急的团团转排除不了。西军电毕业的孙业长技师在后面看着不吭气,看他们实在没有办法了也不说话,拿着改锥去一拨拉,故障排除了。人们说“看来还是大学生有水平,中专生就是不行。孙技师是北京市人,西军电毕业有知识、有修养、对人和气、遇事知道忍让,他北京路子野、熟人多、为大队单位和个人办了不少好事,外号叫“基辛格博士”(当时有个美国的著名外交家国务卿叫基辛格博士)”。

二、见习报务员

我和郝惠良、王占国、王子光4个是新报务员,我们组还有马天福(组长)、何景山(副组长)、郭小锁、陈岭(太原)、冯根启、王洪林(天津)司贞友(无极)张国臣(唐山)严家成(成都)9个老报务员,领导按排老报务员带我们新报务员,每个班次按排2个人上班。

老报务员严家成负责带我,他脾气暴躁,他对我要求很严格,经常训斥我。我们在通校教室里学的收发报,到了真电台上就傻了眼,一开机电台里唱戏的、唱歌的、说话的、打雷的......干扰很大,根本听不到信号,老兵就能听到能抄下电报来。我急的头都大了就坚持抗干扰训练,经过老兵的传、帮、带,我也能独立值机了,我记得一次下大雨我和承德沟通了,电台干扰很大,只能听到微弱信号。有3组电报听不到,我让对方:请重复、请重复、请重复......足足抄了两个小时才抄下来。

发电报的手法和人说话一样,语调不同,内行人一听就能听出来,脾气急的发出的电报像吵架一样、脾气慢的发出的电报慢腾腾的,我发的电报不紧不慢,对方说像唱歌一样。

上了机,一呼叫对方的代号,搜听到了对方的回答。对方就沟通了,我说:“有”MSG(电报),对方说:GA(发下来),配合的很好。有时遇到了熟人,用明语问:你吃的什么饭,对方发:嗒、嗒、嗒、嗒.......,就是吃的面条。如发:滴、滴、滴、滴........,就是吃得大米饭。我们的密码都是大队参谋编制的,我自己又发报又翻译,有的电台好像有无锡、常州制造的,密码中经常出现‘无锡’‘常州’的名字。

报务员严家成是四川成都郊区人,人很能吃苦,施工时专捡苦活,累活干,就是脾气特倔。老兵们都喊他‘锤子’、‘榔头’、‘铁家伙’逗他玩。我是新兵,当时不知道‘锤子’是什么意思,我也跟着老兵喊他‘锤子’,他把我揍了一顿。他人很好,有次探家背回了十几碗米粉扣肉,我们北方人从来没有吃过,总算开了眼界。

我们报务班有个唐山兵叫张国臣,他很爱干净,衣服、床单洗的干干净净,不让别人坐他的床。我们农村兵不讲究卫生,对于洗脚,1、3、5不洗,2、4、6干擦,周日冲一下。他嘴很馋,什么都喜欢吃,有一次拉痢疾,照吃不误,他说:宁可屁股流脓,不可嘴巴受穷。

老报务员司贞友,当时发的是黄色翻毛皮鞋,他用黑色油擦成黑色的皮鞋,他是1968年复员回无极县的,后来一直没有联系。2010年我记得他是无极县角头村的,我试着给他写一封信,5月1日写的,10月份他才收到,从石家庄到无极,足足走了5个月。分别几十年后又联系上了,山沟里的友谊是很深厚的。

三、老站长,讲传统。

老站长冀天成,是山西太原人,1949年入伍,满脸络腮胡子,他经常给我们讲我们八站(前身是通信51团八连)的老传统。

我记得他讲:1961年老八连在山西五台山施工,建通信兵6904工厂,一人扶钢钎,二人轮大锤,打炮眼,裤子都磨破了,用黑布,花布补上,有时穿裤衩打钢钎,硬把一座山头给挖平了。

还记得他说:老八连老兵宋炳成,长得人高马大,胃口也大,能吃能干,1961年粮食不够吃,有次过节他一顿饭吃了13个馒头,喝了15碗酱油汤。我有点不相信,我前几天专门问了他一次:他说确有此事。宋炳成是电源技师,心灵手巧、会打篮球、会唱歌跳舞、会刺绣、会做木工活、会装收音机,我家的音箱、电视机木壳、收音机、在1978年他给我装的。我1979年花100元买处理元件,装了一台黑白电视机,我们楼整个单元都到我家来看、别人家都没有电视机。宋炳成转业在石家庄公安局、郊区分局。

老站长后来调北京支左去了,站里工作由王学林指导员负责。王学林指导员山东夏津县人,1958年入伍,人很朴实,为人厚道,心肠好,对我厚爱有加,知道我出身贫苦,从小没有娘,对我注意培养。我进步很快,1968年入党,随即当选站党支部委员。司务长高来贞,电源技师杨连锁是我的入党介绍人。我是出席通信兵部第二次党代会,研究所党代会,大队党代会的代表。1970年3月提干,陈信孚副政委给我宣布的第一个命令,命令是无线技师(排级)。刚宣布了第一个命令,接着又宣布第二个命令代理指导员。王学林指导员调到所里,推荐我接替他,我终生感谢王学林指导员的知遇之恩。

四、“老部长”

无线技师张百锁,是陕西渭南人,年龄不大,大约25、26岁的样子,但长得黑,满脸皱纹,大络腮胡子,心慈面软,爱掉眼泪。他经常助人为乐,深受群众爱戴。人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老部长”。有两件事,使我至今难忘。

他睡觉爱打呼噜,他的呼噜不是一般的响,像大声吼叫,真正响声如雷。他很自觉,怕影响别人。夏天他就到帐篷去睡觉,冬天他让我们先睡,等我们睡着了他才睡。他睡得很快,头一挨枕头,呼噜就响起来了,我们睡得是大通铺,他的呼噜震得床板都颤动。

还有一次,我跟他去开我们嘎斯51大货车到山里去打柴,走的是战备公路,没有硬化,去时还很好,打了一车油松回来,有一段路塌方了,公路只能三个车轮子着地,一个轮子悬空。汽车开过去很危险。张百锁大声喊,群众下车去,党员留下跟车走。他怕司机慌张,他和几个党员陪着司机开过去了。我那时是群众,下车了。真是关键时共产党员起了作用。

五、“糖炒栗子”

我站有一个有线技师,叫尹桂茂,山东人,1960年兵,眼近视。没有进小虎峪前,我们都是大平原人,听说山里栗子树多,栗子多。初进小虎峪,冬天常在羊肠小道上行走,有一天他突然发现小路上撒了很多栗子,尹技师看了大喜,人们说山里栗子多,果然名不虚传,他慌忙摘下棉军帽捡栗子,捡了一帽子栗子,回宿舍打开栗子要吃,结果是骆驼粪,骆驼拉的粪是光油油的,圆圆的,黝黑锃亮,他近视眼,看着很像栗子,闹出了个大笑话。战友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糖炒栗子”。该同志和电源技师周贵春后来调到兰州军区。

六、两条狗

由于我们在山沟,机房分散,干部战士值班,顾不上营区安全,所以养了两条狗,一条叫小黑,一条叫小黄。我们冀天成站长说:这两条狗在我们站威信最高了。

这两条狗特通人性,只认穿绿军装的。有次空军来了几个技术人员,狗一看见就咬。我们换上便装它们也咬。我们的山沟,老百姓平时也是不敢进的。有一次一个老百姓下山赶集买了几个碗,误入了我们山沟,狗扑上去就咬,吓得老百姓把碗都扔了,我站后来赔了老百姓点钱。

晚上站岗在山沟,各机房巡逻一圈就是一个小时。有段路特窄,一边是树林一边是悬崖,如有坏人,一推就推下山沟了。所以我们吃饭时争着喂狗:谁喂的勤,晚上站岗两个狗跟着走,特壮胆。我胆小,所以喂得便勤,和两个狗关系很好,晚上我一站岗,两条狗就跟着我。我站文书许星灿,他平时不喂狗,站岗时还想让狗跟着他,他踢得狗嗷嗷叫,两条狗就不跟他走,都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笑谈。

2019年2月15日原创于石家庄白平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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