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一档明星旅游综艺让「冲突」变成了真人秀的叙事法则,几年后的一档慢综艺则打破了这一规则,为城市里的年轻人在屏幕上打造了一个「乌托邦」。但无论是快是慢,最近,综艺节目的魔力好像失灵了。制作组和投资方不解越来越低的收视,观众则觉得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全球的综艺市场有着怎样的通病,我们又该怎样拯救它?
林德曼定律(林德曼效率)
6月14日,Netflix宣布将推出《鱿鱼游戏》真人秀:456位参赛者将相互对决,最终赢家将获得456万美元(约合人民币3058万元)的奖金。
假如你还没来得及看这部「一夜成名」热门剧集,它讲述的是欠下赌债的男主角成奇勋为了赢取456亿韩元的奖金加入到「鱿鱼游戏」的竞赛当中,与456位参赛者竞赛。假如失败,他要面临的是死亡。这场竞赛,是为了那些从观看穷人为金钱大打出手获得快感的富人而举办的。
图片来源:豆瓣
这档以《鱿鱼游戏》为题的真人秀被平台综艺及真人秀副总裁布兰登·瑞格(BrandonRiegg)称为「一次社会实验」。
剧版《鱿鱼游戏》是对成奇勋所处的社会和整个社会系统的谴责,但真人秀的创作初衷,似乎完全违背了电视剧想要达成的目的。尽管参赛者并不会面临剧中的残酷后果,但他们仍是为了一笔能够改变命运的奖金进行比赛,观众则从中获得娱乐体验。
平台需要延续《鱿鱼游戏》的成功,真人秀也在过去两年间获得了极大关注,但这两种热门概念的结合,却不免让人觉得这是这部剧的成功所能带来的最差后果。
真人秀的再一次「崛起」
大多数情况下,真人秀综艺的制作成本比电视剧的成本更低。急于输出大量内容的Netflix在过去三年中推出了《婚姻,还是房子》(MarriageorMortgage)、《性感野兽》(SexyBeasts)和《这是蛋糕吗?》(IsItCake?)等多档真人秀节目。其中也不乏像《最后通牒》(TheUltimatum)这样的「社会实验」,在节目中,一对情侣必须要在结婚或分手中二选一。
这种听起来有些「荒谬」的节目设定即使出现在《我为喜剧狂》(30Rock)这样的讽刺喜剧中也毫不违和,但这却是综艺市场的现状。
《我为喜剧狂》
综艺节目并不是第一次陷入这样的僵局。
2000年左右出现的《贵公子乔恩》(JoeMillionaire)让20位女性嘉宾竞争一位被包装为百万富翁的穷小子的青睐;2007年,综艺节目达到了「堕落」的极点。在《孩子国度》(KidNation)中,孩子们被送到农场上,摄影机记录了下他们杀鸡和伤害自己的全过程。「偷窥」成为了这种类型节目的DNA。
流媒体时代加速了这种荒诞,综艺工作者被要求想出更多更复杂、更具体、更奇怪的综艺设定。于是真人秀市场变得极其「垂直」:不论你想到什么,吹制玻璃、房屋翻新、甚至那个假装地板是火山熔岩的儿童游戏,流媒体平台上极有可能已经存在一档关于它的综艺节目。
Netflix部分原创真人秀。图片来源:Google
真人秀如何突围?
但混乱的市场中也不乏几颗宝石:Netflix的《菜鸟烘焙大赛》(NailedIt!)真实地展现了「炸厨房」的惨烈现状。不善烘焙的参赛者必须在规定时间内复刻一款精美的蛋糕,这对他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因为没有人有很高的期待值,整个节目充盈着一种特别的随意感。参赛者像是在逛街的时候偶然踏入了摄影棚,主持人妮可·拜尔(NicoleByer)则和蔼可亲地指挥着他们。
《菜鸟烘焙大赛》中参赛选手的作品。图片来源:Netflix
许多时候,综艺节目的乐趣在于改变综艺节目的「传统」。
社会学家丹尼尔·林德曼(DanielleLindemann)在她的新书中指出,最近的新节目更明显地体现出它们身为综艺节目的「自我意识」。《菜鸟烘焙大赛》将幕后工作人员变成了幕前的「嘉宾」,当主持人呼唤的时候,副导演维斯·巴尔(WesBahr)就会出现在摄像头中央。
在节目中,「第四面墙」似乎不曾存在。就连在《卡戴珊家族》(TheKardashians)这样为了商业营销打造的真人秀中,保留下来的嘉宾与摄像导演的对话都能让节目更加真实有趣。
图片来源:豆瓣
明明是同样的配方、同样的规则、咖位相当的明星嘉宾,最新播出的节目收视却赶不上第一季。观众也想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综艺节目越来越无聊了。如果说短视频让观众习惯了「短平快」的节奏和刺激的视觉冲击,那新奇的设定、自带话题的嘉宾或许是回答上述问题的答案,但事实并非如此。
当一档节目的卖点从「风趣」变成「新奇」,它就很难再满足综艺节目最本质的功能——娱乐。
现在,选择权到了平台手里,是继续追求更猎奇(无论是否低级)的综艺设定,还是以质量为标准让无趣的节目告别观众?
译者|徐凤仪
编辑|卢枫 原文来源|FanByte;Wired 原文作者|KateKnibbs;MikeWilliams 原文发表时间|2022.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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