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苗族牛图腾文化

图腾文化（图腾文化的起源及其发展）

文：龙见岩

苗族一生中最崇拜的是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崇拜呢，得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苗族始祖蚩尤，《迷异记》卷上载：“蚩尤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耳鬓如剑戟，头有角，与轩辕斗，以角抵人，人不能向。今翼州有乐名蚩尤戏，其氏两两三三戴牛角而相抵，汉造角抵戏，盖其遗制也”。从以上记述得知，今天苗族的牛图腾崇拜就是苗族图腾崇拜之一。我们可从苗族妇女的头饰的银角可以看出，那银光闪闪的银角酷似一对漂亮的牛角,戴着它跳起芦笙舞来晃悠悠，银光闪闪，婀娜多姿。

苗族家庭生活起居做了两扇仅盈大门一半的小门叫腰门，其门枢是由一对半月型如牛角状的木料做成。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美观，而方面是防止婴幼儿爬出屋子摔伤。

远方客人到来时，于村头寨尾用带叶的竹子做个拱状的门，两边分别用花带悬吊一只如一轮弯月的牛角，用牛角杯装酒敬客人，俗称“牛角酒”；苗族妇女包头帕时，两侧都要露出如牛角状的装束；苗族刺绣中一些诸如牛角状的图案，还有蜡染物绘画的牛角图案等。通过这些，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出苗族对牛图腾崇拜的遗风和祭祀的印记。

苗族纺纱的纺车头，都是把它制作成分别向两边微弯的两只牛角状。

过去，为防止外来侵犯，凡有盗贼或外敌入侵，苗族必击鼓和吹牛角向大家发出信号。如果一旦听到吹牛角，或群起而攻之，或躲避。

在苗族儿童玩游戏中，总是喜欢匍匐于地，以头相抵作斗牛状，同样被称之为“牛打架”。

在苗族地区的日常生活中，对于牛（特别是水牛）的喂养和使役，有其独特的习俗，

尊牛的遗风显见。长期以来，苗族人民一直认为牛是人类最亲密的伙伴和最忠实的朋友之一，因为牛是能帮助人们劳动，创造财富的好帮手，因而对牛也就疼爱不已，呵护有加。苗家人为了纪念牛，当牛死去时，便将它的角锯下来，经过一番削刨后，再在上面刻镂诸如花草、鱼虫、龙凤，珍禽异兽等精美图案的牛角酒器。榕江的计划、兴华、水尾和从江的加纠一代的苗家，就是把牛选定为祭祖（nuXnieI,吃鼓藏）的牛，苗家喂养的鼓藏牛一般是不轻易宰杀来吃或进行买卖的，也不能拿去使役耕田地，即使牛自己病死也不得把它的肉吃掉，必须将其埋葬于人迹罕至的地方。

民间故事《寻牛歌》，关于牛的起源的神话史诗中这样叙述:太古的时候，天王看见人间劳作十分辛苦，常常是包一餐饿一顿，便下派牛太子下凡向人间传话，吩咐牛要对人间说:“你们要三天吃一顿饭。”而太子却把话错说成“你们一天吃三顿饭。”这样，人间的人丁多起来，粮食不够吃，闹到天庭去。于是，天王一怒就派太子下凡变牛给人间犁耙田做活路。可见，牛与人关系密切，牛已早成为苗族先民的伙伴。由于苗家人对牛的崇拜，每于农历的四月初八日，必须让牛休息一天，还用米酒、乌米饭灌喂牛，对一生辛苦劳动的牛进行犒劳一番。

由于苗族崇拜牛，认为牛是人们的好伙伴，劳作的得力助手，牛是吉祥物，千百年来，牛与祖先同在，同生存，共命运。牛能给人们带来好运，所以苗家人每于进住新屋前，先牵一头水牯牛绕新屋一圈后方搬家什进里屋摆放，也才能生火做饭做菜等。

在榕江一带的苗族，接亲嫁女中，主人以摆酒杯来代表财礼，财礼苗族叫“牛头钱”（bieesseexfudliod）。摆的杯子有大小之分，一个大杯代表一百元，一个小杯代表一十元，假如所摆的大杯有一个，小杯七个，则表示一百七十元；摆两个大杯，七个小杯就表示二百七十元，以下照此类推。一般专门从事说媒的人每到女方家看见主人摆出这些杯子数量多少及大小就一目了然。

为什么苗族要将送给舅爷彩礼称之为“牛头钱”，源于过去兴送牛，不送银钱，送一头牯牛就等于送了全部彩礼。后来由于各种原因，将这个礼信改为送银圆、银毫，再后来又变为送人民币了，“牛头钱”就是这样而得名的。

“牛”也是一样从牛耕时代起，一直成为劳动者们最好的朋友，因而，苗族对牛的敬意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成为生者的伙伴，每于大年初一大清早，主人要起来到牛圈观察牛是躺着还是站立，如果是站着，则说明牛很操心来年的雨水有可能欠缺，将来无水耙田，因此很早就起来了；如牛是躺着，说明雨水较丰，不再愁无水耙田，所以放心落意地睡安稳觉，吃喝无忧。

每于吃新节、苗年节等节日的到来，苗家人都要放牛打架，俗称斗牛。关于斗牛的习俗，各地都有很多美丽而动人的传说，只不过大同小异而已。其中的一种传说是这样的，古时候，人们不懂得育苗移载这一技术，把田犁耙好了之后，就将稻种播进田里，任其自然生长直至收割。有一次，两头水牛无缘无故的在秧田中央打起架来，把那些青油油的秧苗踩得稀巴烂，惹得田主人又气又急，但光气也没有用，没法只好从其他较密的田块匀出一些秧来补插上去，想不到，秋收时节，这田的谷穗比其他田的都大，并且谷粒饱满，一派丰收景象就在眼前。从此，人们由此得到启示，后来就学会了栽秧。为纪念这一农活上的大事，庆贺水牛给人们创造农业奇迹，于丰收后的九冬十月，牵来两头水牛相打斗，让人们尽情欣赏。于是，斗牛习俗就这样一直沿袭到今天。

苗族的瓦屋梁上,除中间做个铜钱状图案外,其两个山头分别坨成上翘如牛角状，远观，整幢房梁呈牛头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