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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六浑是鲜卑语的什么(贺六浑什么意思)

贺六浑是鲜卑语的什么(贺六浑什么意思)春正月,武都氐、安西将军、平羌校尉、沙州刺史杨炅薨,丁卯,齐帝萧鸾以杨炅子杨崇祖为假节、督沙州军事、征虏将军、平羌校尉、沙州刺史、阴平王。北中郎将、建安王萧宝夤为持节、都督江州军事、南中郎将、江州刺史。邵陵王萧宝攸为北中郎将,镇琅邪城。边城、新蔡二郡太守夏侯详征为游击将军,出为南中郎司马、南新蔡太守。贺六

春正月,武都氐、安西将军、平羌校尉、沙州刺史杨炅薨,

丁卯,齐帝萧鸾以杨炅子杨崇祖为假节、督沙州军事、征虏将军、平羌校尉、沙州刺史、阴平王。北中郎将、建安王萧宝夤为持节、都督江州军事、南中郎将、江州刺史。邵陵王萧宝攸为北中郎将,镇琅邪城。边城、新蔡二郡太守夏侯详征为游击将军,出为南中郎司马、南新蔡太守。

贺六浑是鲜卑语的什么(贺六浑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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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卯,魏帝拓跋宏诏改姓为元氏。皇太子元恂改字宣道。诏曰:“北人谓土为拓,后为跋。魏之先出于黄帝,以土德王,故为拓跋氏。夫土者,黄口之色,万物之元也;宜改姓元氏。诸功臣旧族自代来者,姓或重复,皆改之。”于是始改拔拔氏为长孙氏,达奚氏为奚氏,乙旃氏为叔孙氏,丘穆陵氏为穆氏,步六孤氏为陆氏,贺赖氏为贺氏,独孤氏为刘氏,贺楼氏为楼氏,勿忸于氏为于氏,尉迟氏为尉氏;其余所改,不可胜纪。

魏帝元宏雅重门族,以范阳卢敏、清河崔宗伯、荥阳郑羲、太原王琼四姓,衣冠所推,咸纳其女以充后宫。陇西李冲以才识见任,当朝贵重,所结姻姻,莫非清望;帝亦以其女为夫人。诏右卫将军领黄门宋弁定诸州士族,多所升降。又诏以“代人先无姓族,虽功贤之胤,无异寒贱;故宦达者位极公卿,其功、衰亲仍居猥任。其穆、陆、贺、刘、楼、于、嵇、尉八姓,自太祖已降,勋著当世,位尽王公,灼然可知者,且下司州、吏部,勿充猥宫,一同四姓。自此以外,应班士流者,寻续别敕。其旧为部落大人,而皇始已来三世官在给事已上及品登王公者为姓;若本非大人,而皇始已来三世官在尚书已上及品登王公者亦为姓。其大人之后而官不显亦为族;若本非大人而官显者说为族。凡此姓族,皆应审核,勿容伪冒。令司空穆亮、祠部尚书陆琇等详定,务令平允。”琇,馛之子也。

时赵郡诸李,人物尤多,各盛家风,故世之言高华者,以五姓为首。

众议以薛氏为河东茂族。魏帝曰:“薛氏,蜀也,岂可入郡姓!”直阁薛宗起执戟在殿下,出次对曰:“臣之先人,汉末仕蜀,二世复归河东,今六世相袭,非蜀人也。伏以陛下黄帝之胤,受封北土,岂可亦谓之胡邪!今不预郡姓,何以生为!”乃碎戟于地。帝徐曰:“然则朕甲、卿乙乎?”乃入郡姓,仍曰:“卿非‘宗起’,乃‘起宗’也!”

己巳,齐帝诏申明守长六周之制。

辛未,并州地震。

乙酉,齐帝诏“去岁索虏寇边,缘边诸州郡将士有临阵及疾病死亡者,并送还本土。”

壬辰,北魏侍中、始平王元勰转中书令,侍中如故,改封彭城王。定襄县王元鸾以留守之功,还复本封城阳王,增邑二百户;除冠军将军、河内太守,转并州刺史。前太子中舍人卢昶除彭城王友,转秘书丞。

魏帝与侍臣升金墉城,顾见堂后梧桐、竹曰:“凤皇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今梧桐、竹并茂,讵能降凤乎?”中书令、彭城王元勰对曰:“凤皇应德而来,岂竹、梧桐能降?”帝曰:“何以言之?”勰曰:“昔在虞舜,凤皇来仪;周之兴也,鸑鷟鸣于岐山。未闻降桐食竹。”帝笑曰:“朕亦未望降之也。”后宴侍臣于清徽堂。日晏,移于流化池芳林之下。帝曰:“向宴之始,君臣肃然,及将末也,觞情始畅,而流景将颓,竟不尽适。恋恋余光,故重引卿等。”因仰观桐叶之茂,曰:“‘其桐其椅,其实离离,恺悌君子,莫不令仪。今林下诸贤,足敷歌咏。”遂令黄门侍郎崔光读暮春群臣应诏诗。至勰诗,帝仍为之改一字,曰:“昔祁奚举子,天下谓之至公,今见勰诗,始知中令之举非私也。”勰对曰:“臣露此拙,方见圣朝之私,赖蒙神笔赐刊,得有令誉。”帝曰:“虽琢一字,犹是玉之本体。”勰曰:“臣闻《诗》三百,一言可蔽。今陛下赐刊一字,足以价等连城。”

元勰表解侍中。诏曰:“蝉貂之美,待汝而光,人乏之秋,何容方退也?克念作圣,庶必有资耳。”

二月辛丑,魏帝幸华林,听讼于都亭。

壬寅,魏帝诏自非金革,听终三年丧。

丙午,魏帝诏畿内七十以上暮春赴京师,将行养老之礼。

庚戌,魏帝幸华林,听讼于都亭。

癸丑,魏帝诏介山之邑,听为寒食,自余禁断。

三月丙寅,魏帝宴群臣及国老、庶老于华林园。诏曰:“国老黄耇以上,假中散大夫、郡守;耆年以上,假给事中、县令;庶老,直假郡县。各赐鸠杖、衣裳。”

丁丑,魏帝诏诸州中正各举其乡之民望,年五十以上守素衡门者,授以令长。

壬午,齐帝诏“车府乘舆有金银饰校者,皆剔除。”帝明审有吏才,持法无所借。制御亲幸,臣下肃清。驱使寒人不得用四幅伞,大存俭约。罢世祖所起新林苑,以地还百姓;废文帝所起太子东田,斥卖之;永明中舆辇舟乘,悉剔取金银还主衣库。太官进御食,有裹蒸,帝曰:“我食此不尽,可四片破之,余充晚食。”而世祖掖庭中宫殿服御,一无所改。性猜忌多虑,故亟行诛戮。潜信道术,用计数,出行幸,先占利害,南出则唱云西行,东游则唱云北幸。简于出入,竟不南郊。

齐帝躬亲细务,纲目亦密,于是郡县及六署、九府常行职事,莫不启闻,取决诏敕。文武勋旧,皆不归选部,亲近凭势,户相通进,人群之务过繁密。南康王侍郎颍川钟嵘上书言:“古者,明君揆才颁政,量能授职,三公坐而论道,九卿作而成务,天子唯恭己南面而已。”书奏,上不怿,谓太中大夫顾暠曰:“钟嵘何人,欲断朕机务!卿识之不?”对曰:“嵘虽位末名卑,而所言或有可采。且繁碎职事,各有司存;今人主总而亲之,是人主愈劳而人臣愈逸,所谓‘代疱人宰而为大匠斫’也。”上不顾而言他。

夏四月,北魏攻司州栎城,齐戍主魏僧岷击破之。

乙未,北魏营州地震。

甲辰,北魏广州刺史薛法护南叛。

五月己巳,齐征虏将军、梁南秦二州刺史、临湘县侯萧懿迁督益、宁二州军事、益州刺史。前军将军阴广宗为梁、南秦二州刺史,前新除宁州刺史李庆宗为宁州刺史。

丙子,魏帝诏曰:“农惟政首,稷实民先,澍雨丰洽,所宜敦励。其令畿内严加课督,惰业者申以楚挞,力田者具以名闻。”

丙戌,北魏初营方泽于河阴。遣使者以太牢祭汉光武及明、章三帝陵。又诏汉、魏、晋诸帝陵,各禁方百步不得樵苏践蹋。

丁亥,魏帝有事于方泽。质明,群臣问起居。帝曰:“昨日方泽,殊自大暑,遇天云廕密,行人差得无弊。”咸阳王拓跋禧对曰:“陛下德感天地,故云物凝彩,虽复雨师氵丽扫,风伯清尘,岂过于此!”帝曰:“伊洛南北之中,此乃天地氤氲,阴阳风雨之所交会,自然之应,非寡德所能致此。”

魏帝笃于兄弟,以禧次长,礼遇优隆,然亦知其性贪,每加切诫,虽当时遵奉,而终不改操。禧表曰:“国朝偃武崇文,偏舍来久,州镇兵人,或有雄勇,不闲武艺。今取岁暮之暇,番上之日,训其兵法。弓矢干槊,三分并教,使人闲其能,临事无阙。”诏曰:“虽云教武,未练其方,既逼北行,卒闻教武,脱生群惑,且可停之。”

北魏镇北大将军、相州刺史、南安王元桢至邺,入治日,暴风大雨,冻死者十数人。桢又以旱祈雨于群神。邺城有石虎庙,人奉祀之。桢告虎神像云:“三日不雨,当加鞭罚。”请雨不验,遂鞭像一百。是月疽发背。

魏帝宠幸左昭仪大冯氏,皇后小冯氏礼爱渐衰。大冯氏自以年长,且前入宫掖,素见待念,轻后而不率妾礼。后虽性不妒忌,时有愧恨之色。大冯氏规为内主,谮构百端。

七月,魏帝废皇后小冯氏为庶人。小冯氏贞谨有德操,遂为练行尼。后终于瑶光佛寺。黄门郎、信都伯冯聿坐妹废,免为长乐百姓。

小冯氏之为尼也,公私罕相供恤。前宕昌侯王遇自以常更奉接,往来祗谒,不替旧敬,衣食杂物,每有荐奉。后皆受而不让。又至其馆,遇夫妻迎送谒伏,侍立执臣妾之礼。

魏帝以久旱,咸秩群神;自癸未至于乙酉,辍膳三旦,百僚诣阙,引在中书省。帝在崇虚楼,遣舍人问曰:“朕知卿等至,不获相见,卿何为而来?”平南将军王肃对曰:“伏承陛下辍膳已经三旦,群臣焦怖,不敢自宁。臣闻尧水汤旱,自然之数,须圣人以济世,不由圣以致灾。是以国储九年,以御九年之变。臣又闻至于八月不雨,然后君不举膳。昨四郊之外已蒙滂澍,唯京城之内微为少泽。蒸民未阙一餐,陛下辍膳三日,臣庶惶惶,无复情地。”帝遣舍人答曰:“昔尧水汤旱,赖圣人以济民,朕虽居群黎之上,道谢前王,今日之旱,无以救恤,应待立秋,克躬自咎。但此月十日已来炎热焦酷,人物同悴,而连云数日,高风萧条。虽不食数朝,犹自无感,朕诚心未至之所致也。”肃曰:“臣闻圣人与凡同者五常,异者神明。昔姑射之神,不食五谷,臣常谓矫。今见陛下,始知其验。且陛下自辍膳以来,若天全无应,臣亦谓上天无知,陛下无感。一昨之前,外有滂泽,此有密云,臣即谓天有知,陛下有感矣。”帝遣舍人答曰:“昨内外贵贱咸云四郊有雨,朕恐此辈皆勉劝之辞。三覆之慎,必欲使信而有征。比当遣人往行,若果雨也,便命大官欣然进膳。岂可以近郊之内而慷慨要天乎?若其无也,朕之无感,安用朕身以扰民庶!朕志确然,死而后已。”是夜澍雨大降。

北魏平南将军、豫州刺史王肃以破齐将裴叔业功,进号镇南将军,加都督豫、南兖、东荆、东豫四州诸军事,封汝阳县开国子,食邑三百户,持节、中正、刺史如故。肃频表固让,不许,诏加鼓吹一部。

北魏太子左率高聪微习弓马,乃以将用自许。魏帝锐意南讨,专访王肃以军事。聪托肃愿以偏裨自效,肃言之于帝。故假聪辅国将军。

丁亥,魏帝诏曰:“炎阳爽节,秋另卷澍,在予之责,实深悚栗,故辍令膳三晨,以命上诉。灵鉴诚款,曲流云液。虽休勿休,宁敢愆怠。将有贤人湛德,高士凝栖,虽加铨采,未能招致。其精访幽谷,举兹贤彦,直言极谏,匡予不及。又邪佞毁朝,固唯治蠹;贪夫窃位,大政以亏。主者弹劾不肖,明黜盗禄。又法为治要,民命尤重,在京之囚,悉命条奏,朕将亲案,以时议决。又疾苦六极,人神所矜,宜时访恤,以拯穷废。鳏寡困乏、不能自存者,明加矜恤,令得存济。又轻徭薄赋,君人常理,岁中恒役,具以状闻。又夫妇之道,生民所先,仲春奔会,礼有达式,男女失时者以礼会之。又京民始业,农桑为本,田稼多少,课督以不,具以状言。”

八月壬辰朔,魏帝幸华林园,亲录囚徒,咸降本罪二等决遣之。

魏帝每岁征幸,太子元恂常留守,主执庙祀。恂不好书学,体貌肥大,深忌河洛暑热,意每追乐北方。太子中庶子高道悦数苦言致谏,恂甚衔之。

戊戌,魏帝幸嵩高。太子元恂留守金墉,于西掖门内与左右谋,欲召牧马轻骑奔代,忿高道悦前后规谏,手刃于禁中。领军元俨勒门防遏,夜得宁静。厥明,尚书陆琇驰启帝于南,帝闻之骇惋,外寝其事,仍至汴口而还。

甲寅,魏帝还洛阳宫。引元恂数罪,与咸阳王元禧等亲杖恂,又令禧等更代,百余下,扶曳出外,不起者月余。拘于城西别馆。

魏帝赠太子中庶子、肥如子高道悦散骑常侍,带管州刺史,赐帛五百匹,甚加悲惜,并遣王人慰其妻子。又诏使者监护丧事,葬于旧茔,谥曰“贞侯”。长子高显族,亦以忠厚见称。显族弟高敬猷,有风度。员外散骑侍郎、殿中侍御史,进给事中、轻车将军、奉车都尉。

丁巳,北魏镇北大将军、相州刺史、南安王元桢薨。谥曰“惠”,赠帛一千匹。及葬,又赐帛千匹,遣黄门郎监护丧事。有五子。子安南大将军、梁州刺史元英在仇池六载,甚有威惠之称。父忧,解任。英弟元怡,起家步兵校尉,转城门校尉,迁鄯善镇将。所在贪暴,为有司所纠,逃窜得免。

北魏镇北府长史、魏郡太守游肇复为高阳王雍镇北府长史,太守如故。为政清简,加以匡赞,历佐二王,甚有声迹。

魏帝幸华林园听讼。

秋九月辛酉,齐冠军将军徐玄庆为兖州刺史。

戊辰,魏帝阅武于小平津。

癸酉,魏帝还洛阳。

丁亥,将通洛水入谷,魏帝亲临观。

北魏遣军袭涟口,齐东海太守郑延祉弃西城走,东城犹固守,齐台遣冠军将军、兖州刺史徐玄庆救援,魏军引退,延祉伏罪。北魏南徐州冠军长史沈保冲坐援涟口退败,有司处之死刑。魏帝诏曰:“保冲,文秀之子,可特原命,配洛阳作部终身。”既而获免。后为下邳太守。

冬十月,齐辅国将军申希祖为司州刺史。司州刺史萧衍还为太子中庶子,领羽林监,出镇石头。随郡王萧宝融为冠军将军,领石头戍军事。

萧衍罢州还建康,谢遣宾客,中兵参军郑绍叔独固请愿留。衍谓曰:“卿才幸自有用,我今未能相益,宜更思他涂。”绍叔曰:“委质有在,义无二心。”衍固不许,于是乃还寿春。豫州刺史萧遥昌苦引绍叔,终不受命。遥昌怒,将囚之,救解得免。

戊戌,北魏以代迁之士皆为羽林、虎贲;司州之民,十二夫调一吏,为四年更卒,岁开番假,以供公私力役。

己酉,北魏曲赦京师洛阳。

十一月乙酉,魏帝复封前汝阴王拓跋天赐孙元景和为汝阴王。前京兆王元太兴除秘书监,还复前爵,拜统万镇将,改封西河王;后改镇为夏州,仍以太兴为刺史。除守卫尉卿。

北魏汾州吐京胡反,自号辛支王。魏帝诏镇西大将军、朔州刺史元彬持节,假平北将军,行汾州事,中坚将军奚康生为军主,率并肆之众往讨之。员外散骑常侍、御史中尉,领著作郎李彪持节绥慰。

十二月甲子,魏帝以西北州郡旱俭,遣侍臣循察,开仓赈恤。

乙丑,北魏开盐池之禁,与民共之。共国用所须,别为条制,取足而已。自后豪贵之家复乘势占夺,近池之民,又辄障吝。强弱相陵,闻于远近。

丙寅,魏帝引见群臣于清徽堂,议废皇太子元恂。司空、太子太傅穆亮,镇南将军、侍中、太子少傅、尚书仆射李冲,并免冠稽首而谢。帝曰:“卿所谢者私也,我所议者国也。古人有言,大义灭亲。今恂欲违父背尊,跨据恒朔。天下未有无父国,何其包藏,心与身俱。此小儿今日不灭,乃是国家之大祸,脱待我无后,恐有永嘉之乱。”乃废为庶人,置之河阳,以兵守之,服食所供,粗免饥寒而已。恂在困踬,颇知咎悔,恒读佛经,礼拜归心于善。

李冲罢少傅。魏帝引见公卿于清徽堂,帝曰:“圣人之大宝,惟位与功,是以功成作乐,治定制礼。今徙极中天,创居嵩洛,虽大构未成,要自条纪略举。但南有未宾之竖,兼凶蛮密迩,朕夙夜怅惋,良在于兹。取南之计决矣,朕行之谋必矣。若依近代也,则天子下帷深宫之内;准上古也,则有亲行,祚延七百。魏晋不征,旋踵而殒,祚之修短,在德不在征。今但以行期未知早晚。知几其神乎,朕既非神,焉能知也。而顷来阴阳卜术之士,咸劝朕今征必克。此既家国大事,宜共君臣各尽所见,不得以朕先言,便致依违,退有同异。”冲对曰:“夫征战之法,先之人事,然后卜筮。今卜筮虽吉,犹恐人事未备。今年秋稔,有损常实,又京师始迁,众业未定,加之征战,以为未可。宜至来秋。”帝曰:“仆射之言,非为不合。朕意之所虑,乃有社稷之忧。然咫尺寇戎,无宜自安,理须如此。仆射言人事未从,亦不必如此。朕去十七年,拥二十万众,行不出畿甸,此人事之盛,而非天时。往年乘机,天时乃可,而阙人事,又致不捷。若待人事备,复非天时,若之何?如仆射之言,便终无征理。朕若秋行无克捷,三君子并付司寇。不可不人尽其心。”罢议而出。

北魏太子洗马及太子友裴延俊以宫官例免。裴延俊,字平子,河东闻喜人,魏冀州刺史裴徽之八世孙。曾祖裴天明,谘议参军、并州别驾。祖裴双虎,河东太守。卒,赠平远将军、雍州刺史,谥曰顺。父裴崧,州主簿,行平阳郡事。以平蜀贼丁虫功,赠东雍州刺史。延俊少偏孤,事后母以孝闻。涉猎坟史,颇有才笔。举秀才,射策高第,除著作佐郎。迁尚书仪曹郎,转殿中郎、太子洗马,又领本邑中正及太子友。

丁卯,魏帝告太庙。

戊辰,北魏置常平仓。

初,文明太后幽魏帝于别室,将谋黜废,征北将军、定州刺史、冯翊县开国侯穆泰切谏乃止。帝德之,锡以山河,宠待隆至。泰自陈病久,乞为恒州,遂转陆叡为散骑常侍、定州刺史,将军如故,以泰代焉。泰不愿迁都,叡未及发而泰已至,遂潜相扇诱,图为叛。乃与叡及安乐侯元隆,抚冥镇将、鲁郡侯元业,骁骑将军元超,阳平侯贺头,射声校尉元乐平,前彭城镇将元拔,代郡太守元珍,乐陵王元思誉等谋推朔州刺史阳平王元颐为主。颐不从,伪许以安之,密表其事。魏帝召兼吏部尚书、任城王元澄入见凝闲堂,曰:“适得阳平表曰:穆泰谋为不轨,招诱宗室。脱或必然,迁京甫尔,北人恋旧,南北纷扰,朕洛阳不立也。此事非任城不办,可为我力疾向北。如其弱也,直往擒翦;若其势强,可承制发并肆兵以殄之。虽知王患,既是国家大事,不容辞也。”澄曰:“泰等愚惑,正恋本为此,非有远图。臣诚怯弱,不惮是辈,虽复患惙,岂敢有辞!谨当罄尽心力,继之以死。愿陛下勿忧。”帝笑曰:“得任城此行,朕复何忧也。”遂授节,铜虎、竹使符,御仗,左右,仍行恒州事。镇北大将军、乐陵王元思誉坐知泰阴谋不告,恕死,削爵为庶人。

魏帝赐散骑常侍、光禄卿于烈及镇南将军、侍中、尚书仆射李冲玺书,述金策之意。是逆也,代乡旧族,同恶者多,唯烈一宗,无所染预。魏帝嘉其忠操,益器重之。叹曰:“元俨决断威恩,深自不恶,然而为臣尽忠猛决,不如烈也。尔日烈在代都,必即斩其五三元首耳。烈之节概,不谢金日磾也。”诏除于烈为领军将军

任城王元澄行达雁门,太守夜告穆泰已握众西就阳平,城下聚结,唯见弓仗。澄闻便速进。时右丞孟斌曰:“事不可量,须依敕召并肆兵,然后徐动。”澄曰:“泰既构逆,应据坚城,而更迎阳平,度其所为,似当势弱。泰既不相拒,无故发兵,非宜也。但速往镇之,民心自定。”遂倍道兼行,出其不意。又遣治书侍御史李焕单车先赴,泰等惊骇,计无所出。焕晓谕逆徒,示以祸福,于是凶党离心,莫为之用。泰自度必败,乃率麾下数百人攻焕郭门,冀以一捷。不克,单马走出城西,为人擒送。澄亦寻到,穷其党与,罪人皆得,巨鹿公陆睿、安乐侯元隆等百余人皆狱禁。具状表闻,魏帝览表大悦,召集公卿以下以表示之,曰:“我任城可谓社稷臣也,寻其罪案,正复皋陶断狱,岂能过之?”顾谓咸阳王等曰:“汝等脱当其处,不能办此。”

陆叡赐死狱中,听免孥戮,徙其妻子为辽西郡民。魏帝诏仆射李冲、领军于烈曰:“陆叡、元丕,早蒙宠禄,位极人臣。自与卿等同受非常之诏,朕许以不死之旨,思得上下齐信,以保大义。朕于卿等常忘短弃瑕,务相含养。岂谓陆叡无心之甚,一至于斯!乃与穆泰结祸,数图反噬。以朕迁洛,内怀不可,拟举诸王,议引子恂。若斯之论,前后非一。始欲推故南安王,次推阳平王,若不肯从,欲逼乐陵王。讪谤朝廷,书信炳然。事既垂就,叡以洛都休明,劝令小缓,于是之后,两人复竞。然犹隐而弗闻。赖阳平王忠贞奋发,获泰之言,便尔驰表,得使正人纠慝,恒岳无尘。是以叡之愆失,处入门诛。朕谛寻前旨,许不尽法。反逆之志,自负幽冥,违誓在彼,不关朕也。反心逆意,即异余犯,虽欲矜恕,末如之何。然犹忆先言,兼以末颇异议,听自死别府,免厥孥戮,其门子孙,永世不齿。元丕二子一弟,首为贼端。其父无人明证,理在可睹,但以言无炳灼,隐而弗穷,以连坐应死,特恕为民。朕本期有终,而彼自弃。卿等之间,忽及今日,违心乖念,一何可悲?故此别示,想无致怪也。谋反之外,皎如白日耳。”

冲、烈表曰:“臣等邀逢幸会,生遇昌辰。才非利用,坐班位列;功无汗马,猥受山河。叨忝之宠,终古无比;莫大之施,万殒靡酬。而叡、丕识乖犬马,心同枭獍,潜引童稚,构兹妖逆,违悖天常,罪逾万殒。叡结衅在心,阴构不息,间说戚蕃,拟窥乾象。虽睹休平,未怀疑惑,何尝片辞披露宿志。原心语迹,实为贼首。丕之二子,从恶累年,交扇东西,规扰并夏,测观此状,无容不知。虽圣慈含育,恕其生命,其若天地何!其若神祗何!夫效诚尽节,为下之恒分;刑兹无扌舍,在上之常法。况曲蒙莫大之恩,奖以忠贞之义,而更违天背道,包藏奸逆,求情推理,罪乃常诛。而慈造宽渥,更流恩贷,续叡三断之骸,还丕已绝之魄,二三纵宥,实亏宪典。犹复上延天眷,言念畴日。不以臣等背负余党,别垂明诏,再申齐信之恩,重喻晈日之旨,伏读悲惭,惟深愧惕。”

初,李冲以德望所属,既当时贵要,有杖情,太傅、录尚书事、新兴公元丕遂与子元超娶冲兄女,即伯尚妹也。丕前妻子元隆同产数人,皆与别居。后得宫人,所生同宅共产。父子情因此偏。丕父子大意不乐迁洛。魏帝之发平城,皇太子恂留于旧京。及将还洛,隆与超等密谋留恂,因举兵断关,规据陉北。时丕以老居并州,虽不预其始计,而隆、超咸以告丕。丕外虑不成,口虽致难,心颇然之。及魏帝幸平城,推穆泰等首谋,隆兄弟并是党。丕亦随驾至平城,每于测问,令丕坐观。隆、超与元业等兄弟并以谋逆伏诛。有司奏处孥戮,诏以丕应连坐,但以先许不死之诏,躬非染逆之身,听免死,仍为太原百姓,其后妻二子听随。隆、超母弟及余庶兄弟,皆徙敦煌。丕时年垂八十,犹自平城力载,随驾至洛阳。魏帝每遣左右慰勉之,乃还晋阳。

琅邪公司马徽亮坐连穆泰罪失爵。南安王元桢知穆泰谋反而不告,虽薨,犹追夺爵封,国除。

闰十二月,北魏平北将军元彬讨汾州叛胡。胡遣精骑一千邀路断截,军主奚康生率五百人拒战,破之,追至石羊城,斩首三十级。彬甲卒七千,与胡对战,分为五军,四军俱败,康生军独全。迁康生为统军。

丙辰,奚康生率精骑一千追胡至车突谷,诈为坠马,胡皆谓死,争欲取之。康生腾骑奋矛,杀伤数十人,胡遂奔北。辛支轻骑退走,去康生百余步,弯弓射之,应弦而死。因俘其牛羊驼马以万数。

胡平,平北将军、朔州刺史元彬仍除征虏将军、汾州刺史。员外散骑常侍、御史中尉,领著作郎李彪还京,除散骑常侍,仍领御史中尉,解著作事。帝宴群臣于流化池,谓仆射李冲曰:“崔光之博,李彪之直,是我国家得贤之基。”

北魏汾州胡民去居等六百余人,保险谋反,扇动徒类。征虏将军、汾州刺史元彬请兵二万,有司奏许之。魏帝大怒曰:“何有动兵马理也!可随宜肃治,若不能权方静帖,必须大众者,则先斩刺史,然后发兵。”彬奉诏大惧,而率州兵,身先将士,讨胡平之。

戊寅,齐皇太子萧宝卷冠,赐王公以下帛各有差,为父后者赐爵一级。断远近上礼。又诏“今岁不须光新,可以见钱为百官供给。”皇太子妃褚令璩谒敬后庙。

齐汝南公萧宝宏改封宵城公。

齐散骑常侍、镇南将军、江州刺史王广之迁侍中、镇军将军,给扶。

齐右军将军、竟陵王萧昭胄为侍中,领骁骑将军,转散骑常侍,太常。

齐著作佐郎张率举秀才,除太子舍人。与同郡陆倕幼相友狎,常同载诣国子祭酒沈约,适值任昉在焉,约乃谓昉曰:“此二子后进才秀,皆南金也,卿可与定交。”由此与昉友善。迁尚书殿中郎。

张率,字士简,吴郡吴人。祖张永,宋右光禄大夫。父张瑰,齐世显贵,归老乡邑,天监初,授右光禄,加给事中。率年十二,能属文,常日限为诗一篇,稍进作赋颂,至年十六,向二千许首。齐始安王萧遥光为扬州,召迎主簿,不就。起家著作佐郎。

齐吴兴乘公济妻姚氏生二男,而公济及兄公愿、乾伯并卒,各有一子欣之、天保,姚养育之,卖田宅为娶妇,自与二男寄止邻家。齐帝诏为其二子婚,表门闾,复徭役。

齐吴郡范法恂妻褚氏,亦勤苦执妇业。宋升明中,孙昙瓘谋反亡命,褚谓其子僧简曰:“孙越州先姑之姊子,与汝父亲则从母兄弟,交则义重古人。逃窜脱不免,汝宜收之。”昙瓘寻伏法,褚氏令僧简往敛葬。年七十余,永明中卒。僧简在都,闻病驰归,未至而褚已卒,将殡,举尸不起,寻而僧简至焉。

封延伯,字仲琏,渤海人也。有学行,不与世人交,事寡嫂甚谨。州辟主簿,举秀才,不就。后乃仕。垣崇祖为豫州,启太祖用为长史,带梁郡太守。以疾自免,侨居东海,遂不至京师。三世同财,为北州所宗附。豫章王辟中兵,不就,卒。

齐帝遣大使巡行天下,义兴陈玄子四世一百七十口同居。武陵郡邵荣兴、文献叔八世同居。东海徐生之、武陵范安祖、李圣伯、范道根五世同居。零陵谭弘宝、衡阳何弘、华阳阳黑头疏从四世同居,并共衣食。诏表门闾,蠲租税。又蜀郡王续祖、华阳郝道福并累世同爨。建武三年,齐帝诏表门闾,蠲调役。

齐长水校尉领谒者仆射祖冲之造《安边论》,欲开屯田,广农殖。帝使冲之巡行四方,兴造大业,可以利百姓者,会连有军事,事竟不行。

齐前长沙内史刘绘有至性,持丧墓下三年,食粗粝。服阕,为宁朔将军、晋安王征北长史、南东海太守,行南徐州事。绘虽豪侠,常恶武事,雅善博射,未尝跨马。

北魏骠骑司马崔振迁建威将军、平阳太守。不拜,转高阳内史。

前奉朝请崔光韶为司空行参军,复请让从叔崔和,曰:“臣诚微贱,未登让品,属逢皇朝,耻无让德。”和亦谦退,辞而不当。魏帝善之,遂以崔和为广陵王国常侍。寻敕崔光韶兼秘书郎,掌校华林御书。

北魏前梁郡太守崔敬友子崔鸿拜彭城王国左常侍。

北魏并州刺史、中山公王袭以事为中尉所纠,会赦免。

北魏平北将军、幽州刺史高闾表求致仕,优答不许。征为太常卿。频表陈逊,不听。

时沙门道登,雅有义业,为魏帝眷赏,恒侍讲论。曾于禁内与帝夜谈,同见一鬼。二十年卒,高祖甚悼惜之,诏施帛一千匹。又设一切僧斋,并命京城七日行道。又诏:“朕师登法师奄至徂背,痛怛摧恸,不能已已。比药治慎丧,未容即赴,便准师义,哭诸门外。”绩素之。又有西域沙门名跋陀,有道业,深为帝所敬信。诏于少室山阴,立少林寺而居之,公给衣供。

北魏镇南平北将军、幽州刺史将军、陕州刺史、酒泉侯唐钦薨。

北魏始丰伯李元茂薨,年四十四,赠显武将军、徐州刺史,谥曰顺。子李秀之,字凤起。初除京兆王参军,转员外散骑侍郎。袭爵,拜尚书都官郎。秀之弟李子云,字凤升。司空参军,转外兵参军、本州治中。子云弟李子羽,字凤降。征南法曹参军。子羽弟李子岳,字凤歭。员外郎、大司马祭酒。秀之等早孤,事母孝谨,兄弟并容貌魁伟,风度审正,而皆早卒。

北魏阉官高平公王琚薨,时年九十。赠征南将军、冀州刺史,谥曰“靖”。王琚,高平人,自云本太原人。高祖王始,晋豫州刺史。琚以泰常中被刑入宫禁,小心守节,久乃见叙用。稍迁为礼部尚书,赐爵广平公,加宁南将军。魏帝以琚历奉先朝,志在公正,授散骑常侍。后为侍中、征南将军、冀州刺史,假广平王。征还,进为征南将军,进爵高平王,侍中如故,遣还冀州。魏帝、文明太后东巡冀州,亲幸其家,存问周至。还京,以其年老,拜散骑常侍,养老于家。前后赐以车马衣服杂物不可称计。后降爵为公,扶老自平城从迁洛邑。帝以其朝旧,遣左右劳问之。琚附表自陈初至家多乏,蒙赐帛二百匹。常饮牛乳,色如处子。

王琚养子王寄生,未袭而亡。子王盖海,袭祖琚爵。初琚年七十余,赐得世祖时宫人郭氏,本钟离人,明严有母德,内外妇孙百口,奉之肃若严君,家内以治。盖海官至青州乐陵太守。

杨范,字法僧,长乐广宗人也。魏高宗时,坐宗人劫贼被诛,范宫刑,为王琚所养,恩若父子,往来出入其家。范为为谒者,转黄门、中谒者仆射、中给事中、射声校尉,加宁远将军,为中尹。

北魏散骑常侍、镇东将军、冀州刺史、彭城侯张宗之薨,年六十九,赠建节将军、怀州刺史,谥曰“敬”。张宗之,字益宗,河南巩人,家世寒微。父张孟舒,刘裕西征,假洛阳令。及宗之贵幸,魏高宗赠孟舒平南将军、洛州刺史、巩县侯,谥曰“贞”。初缑氏宗文邕聚党于伊阙谋反,逼胁孟舒等。文邕败,孟舒走免,宗之被执入京,充腐刑。以忠厚谨慎,擢为侍御中散,赐爵巩县侯,遂历右将军,中常侍,仪曹、库部二曹尚书,领中秘书,进爵彭城公。出为散骑常侍、宁西将军、东雍州刺史。以在官有称,入为内都大官。出除散骑常侍、镇东将军、冀州刺史。又例降为侯。

张宗之兄张鸾旗,中书侍郎、东宫中庶子,兼宿卫给事。加宁远将军,赐爵洛阳男。转殿中给事。出为散骑常侍、冠军将军、泾州刺史,进爵为侯。复为殿中给事、中常侍。薨,赠洛州刺史,谥曰靖。

北魏怀朔镇高树妻韩氏生子高欢,初,树所居白道南,数有赤光紫气之异,邻人以为怪,劝徙居以避之。树曰:“安知非吉?”居之自若。及欢生而妻殂,养于同产姊婿镇狱队尉景家。

高欢,字贺六浑,渤海蓚人也。六世祖高隐,晋玄菟太守。隐生高庆,庆生高泰,泰生高湖,三世仕慕容氏。及慕容宝败,国乱,高湖率众归北魏,为右将军。湖生四子,第三子高谧,仕魏,位至侍御史,坐法徙居怀朔镇。谧生高树,性通率,不事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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