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二虎
可以说,在蒙古成吉思汗铁木真立国前后,札木合是一个十分重要的角色,从最初帮铁木真初兴,结为盟友,到后来的铁木真劲敌。
孛儿帖的第一个孩子是谁的(孛儿帖有几个男人)
札木合,是蒙古札答兰部札答兰氏的首领,他的始祖就是铁木真十世祖孛端察儿抢来的一个孕妇所生的那个男孩后代,因为是异族血统,被称为札答兰氏。
扎答兰部,又译札只剌惕,《辽史》中的“茶赤剌(茶扎剌)”,在契丹王朝时期就是蒙古高原的强部,比蒙古乞颜部要知名的多。
《元史》追溯蒙古部的族源,就始于孛端察儿,其汉意“胚胎”,也就是始祖的意思,他本名叫“蒙合黑”。
据《元史》中记载:阿兰豁阿去世后,她的四个大儿子并没有尊照母亲阿兰豁阿折箭的启示,把家产分了四份,没有分给孛端察儿,但孛端察儿并不介意,认为“贫贱富贵,命也!”
他骑着一匹背上长疮,谁都不要的秃尾青白马,沿着斡难河到达一个叫马勒谆小孤岛上,搭了一个草棚住了下来。
后来他的哥哥不忽合塔吉良心过不去,找到他,又把他带回家中,与几个兄弟一商议,从本族中选择了一批强壮男人,袭击了一支兀良哈人,孛端察儿抢了一个媳妇,叫阿当罕,是兀良哈族札儿赤兀惕部人,当时阿当罕已经怀孕几个月了,后生下一个男孩,孛端察儿认为这孩子是“札惕亦儿坚”后代,也就是札儿赤兀惕百姓的后代,是外族血统的人,给他起名叫“札只剌歹”,后来组成蒙古札答兰氏,札木合就是札只剌歹的后代。
札木合与铁木真年纪相仿,自小父亲去世,年少时自己所在的部落札答兰部被蔑儿乞部首领脱脱率人马袭击,夺去了许多部众和财物,牲畜,札木合也在内,成了蔑儿乞的“奴隶”。
寄人篱下的生活,受尽了磨难与屈辱,自小就表现不凡的札木合不甘被奴役,逐渐桀骜不驯又自强不息,暗暗联系被奴役的札答兰部人,伺机而动,终于乘一日脱脱酒醉,没有防备,率领大家攻击了脱脱大帐,成功率领大家返回札答兰部,被部落的人奉为英雄,一致拥戴札木合成了札答兰部的首领,使部落逐渐强大起来。
铁木真十一岁时,札木合曾与铁木真在斡难河的冰上玩耍,二人情同义和,结为安答(把兄弟),札木合送给铁木真一个公麅子骰石,铁木真送札木合一个铜灌骰石,作为信物。转年,两个人一块射箭,札木合又送给铁木真一个鸣镝,铁木真回赠一个柏木顶璞头,二人重申安答之义。
根据蒙古族的传统,结为安答后,要同生死,不相弃,“天地与我添气力,男人的冤仇得报”,由之,当铁木真的妻子孛儿帖被三姓蔑儿乞抢走后,铁木真家族已经失去在部落中的地位,没有能力与蔑儿乞抗衡,经过认真考虑,决定向他们父子两代的“安答”求援。
一个就是父亲也速该的“安答”克烈部的王罕脱斡邻勒,一个便是自己的“安答”,札答兰部的首领札木合。
铁木真带着二弟合撒儿、同父异母弟别勒古台带着一件珍贵的黑貂皮做的短大衣,亲自去见王罕,王罕答应出兵两万“做右手”,让札木合出兵两万为左手,相约攻打三姓蔑儿乞部。
铁木真从王罕处返回,派合撒儿与别勒古台向札木合求援,札木合十分仗义,爽快地答应了,他正想复仇,血耻被俘在蔑儿乞部的耻辱。
札木合少年英雄,当时在蒙古部族中有一定的权威与组织能力,他自己的部落出兵一万,又帮助铁木真收集蒙古乞颜部旧部,为铁木真组织了一万乞颜部兵马。然后相约日期与会师地点,并且王罕让札木合当这次战争的总指挥。
王罕与其弟札合敢不各率一万骑兵,先与铁木真兄弟会合,然后赶往约定的地点,但比相约的日期迟了三日,札木合已经在约定地点等待。
札木合严肃地说:你们迟到了三天,这是不应该的。凡是约好的日期,就是狂风暴雨也要践约,咱蒙古人说一不二,答应的事情不能做到,是不允许的。王罕承认失约是他的错。
札木合也就没在纠缠此事,当仁不让地制定了作战计划:
这三姓蔑儿乞部分别住在不兀剌、斡儿洹、薛凉河一带(今蒙古国布拉河、鄂尔浑河和色楞格河流域),蔑儿乞兀都亦惕部首领脱脱的营地在不兀剌川(汉意为雄驼草原,在色楞格河支流之一布拉河流域的草原上)。
进军有两条路线:
其一,绕过不儿罕山,沿赤苦河进发,直取不兀剌川,此路较近,但极易被蔑儿乞人发现,事先有准备;
其二,绕道东北,渡过勤勒豁河(今俄罗斯希洛克河),突袭不兀剌川,虽然较远,但会令蔑儿乞人想不到,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出奇制胜,于是,决定采取第二个路线。
但铁木真与札木合、王罕的大军还是被脱脱的侦探发现,快马加鞭飞报给脱脱。
脱脱一听,知道无力抵抗,立刻通知蔑儿乞兀洼思部首领歹亦儿兀孙,二人率部顺薛凉格河而下,迎着札木合与王罕大军开来的方向,逃入巴儿忽真一地。看来这个脱脱是一个十分狡猾的人。
当四万蒙古与克烈骑兵仿如天降,蔑儿乞人首领跑了无力抵抗,只好四下奔逃。札木合与王罕率军队一路追求,掳掠蔑儿乞百姓。铁木真也找到混在逃难百姓中的妻子孛儿帖。
三姓蔑儿乞另一首领合阿台答儿马剌成了铁木真的俘虏。
札木合帮助铁木真打败蔑儿乞,夺回妻子孛儿帖,铁木真十分感激札木合,就与札木合一起在斡难河流域的豁儿豁纳黑川(大约今库尔克忽河一带)游牧。
札木合在忽勒答儿山前的松林中,与铁木真举行盛大宴会,二人重申安答之情,铁木真将缴获的脱脱金带与一匹海骝马送给札木合;札木合也将掳获的歹亦儿兀孙的金带与一匹额鬓如角的白马送给铁木真,并发誓言“一性命,不相弃”等等。可以说,札木合看在与铁木真同为蒙古人的份上,为他召集旧部,得以振兴。
铁木真与札木合共同游牧了一年多的时光,可以说札木合为了铁木真后来成就霸业打下基础。然而世间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一场偶然的事件让他们分道扬镳。
这是一起游牧的第二年初夏,农历四月十六日,广阔的草原之上,草木萌发,万物复苏,正值牧民们移营的时候。铁木真与札木合也商议到牧草丰美的地方游牧。
这二人共坐在一辆车上,走在部落队伍的最前面。
共同游牧的一年多来,札木合洞察到铁木真暗中做了不少挖墙脚,拉拢人心的事,他出于结义情义,不便直说,就比较隐晦地对铁木真说:“我们如今依着山下,放马得有帐房住;靠着涧下,放羊的得有吃的。”
当时的实际情况是部落民众贫富分化很严重,富裕之家与贵族马群较多,而贫困的牧民仅有一点羊,这其中札木合的部众富者多。
札木合觉得,傍山而营,牧马者和马群可以在帐房周边活动,行动方便;临涧而营,放羊的可以与羊群同在,羊也便于吃草,以笔者理解,札本合当时是想与铁木真“分开过,大家方便”的意思。
铁木真没有理解札木合的真实意图,未置可否,就没有回答札木合。
又走了一小段,铁木真借故跳下车,站在路边等待母亲诃额仑与妻子孛儿帖。
不一会,母亲她们的车子过来,铁木真就把札木合的话对母亲复述一遍,问母亲如何?
还没等母亲诃额仑开口,妻子孛儿帖抢先道:“闻札木合安答性好厌旧云,今其厌我之时矣,札木合安答适所语者,乃欲谋我之言也。我不可下营,就此行而善离之,兼夜行,焉可也!”
孛儿帖的意思是说札木合喜新厌旧,不能与他久处。看来他开始厌烦我们,一定会图谋我们,我们干脆与他就此分开,带着我们的部众连夜离开他。
其实这是孛儿帖的猜测,札木合的意思一点都没有什么“图谋”之意,只是针对不同牧民对牧场的要求,征求铁木真的意见,也不想让铁木真影响自己在部落的威信。
而令孛儿帖说出这番话,也是眼前的一个现实状况:札木合的部族是蒙古部中的大部落,实力强大,拥有马匹的数量众多;而铁木真是在札木合的帮助之下,刚刚收集了一些百姓,都比较贫困,没有多少大牲畜,仅有点小牲畜。
札木合也许暗示铁木真,双方在一块放牧不太方便,可以分开扎营,话比较隐晦,令孛儿帖理解产生错误,变成二人分裂的导火索。
这表象的误解,也有更深刻的社会原因与个人想法。
札木合对于蒙古尼伦部族而言,他是异族血统的人,尽管他有着卓越的才干,但一直不被蒙古乞颜氏贵族所认可,也不会拥立他为蒙古部可汗。
相反,铁木真是出身纯洁的蒙古人,是历任蒙古可汗所在的黄金家族后裔,并且铁木真是一个有雄心壮志的人,在蒙古人中逐渐有了威望,羽毛初丰,也不想寄人篱下。换一种思维来考虑:两雄不并立,希望成为草原霸主的札木合也不想让铁木真强大起来,自然对铁木真收聚部众有些想法,但当时绝对没有害铁木真之心。
于是,铁木真通知属于自己的部众不要随札木合下营,而是连夜继续赶路。
当时草原之上各部都有自己的领地,新兴的铁木真自然没有自己的牧地,移营前进中就进入蒙古泰赤乌部的驻地。泰赤乌部的人以为铁木真是来攻打他们,自上到下乱作一团,连忙收拾车帐与牲畜,乘夜而逃,向着铁木真部众相反的方向,与铁木真的部众交错而过,大部分投靠了实力强大的札木合。
可以说,札木合对于铁木真十分仁义,并没有因铁木真率部离开,而组织部队攻击,如果札木合图谋不轨,刚有点起色的铁木真是不是札木合的对手。
铁木真单独设营,又鼓动一些人离开札木合,投靠了铁木真,这其中有一个叫豁儿赤的萨满,绘声绘色地讲了一个神人托梦:说梦见一头草黄色的母牛,绕着札木合走了几圈,一头撞向札木合的车子,随之又撞向札木合,折断了一只角,变成一头斜角牛,向札木合扬土,一边大吼着“还我角来!”随后这头斜角犍牛驾起札木合的车,跟着铁木真……然后又神神秘秘地说:这是令铁木真做大汗,那头牛已经载国来了。
蒙古人信奉萨满教,对所谓“神”的启示也深信不疑,铁木真正想成为蒙古乞颜部首领,这“神权”所授,颇有号召力。于是,铁木真召集蒙古乞颜部贵族开会,推举一个“共主”,协商“共推铁木真为汗”。
当时辈份高的有铁木真的亲叔答里台、堂叔阿勒坛、族兄忽察儿、撒察别乞。由之,铁木真让这四人之一为乞颜部首领,四人皆说没有能力,“奉汝铁木真为汗”。
铁木真被推举为乞颜部可汗,这是蒙古高原的大事,要派人向同盟者通报,得到认可与支持。
克烈部王罕自然高兴,而札木合知道后,表现出对铁木真的怨恨与不满,因为札木合一直是蒙古各部的实际领导者,这无疑是与札木合分庭抗礼,怎能不令他愤怒,对铁木真派来的使者说:“请你们转告阿勒坛、忽察儿二人他们为什么像两只公羊一样,在我与铁木真安答之间戳腰刺肋、挑拨离间?”并且说这二人“居心叵测”等等。
不久,铁木真的部下拙赤答儿马剌因札木合的弟弟绐察儿抢了他的马匹,射杀了绐察儿,让札木合忍无可忍,便召集他的手下十三部,起兵三万来为弟弟绐察儿报仇,这十三部包括札答兰部、泰赤乌部、合答斤部、朵儿边部、弘吉剌部、塔塔儿部等。
札木合手下泰亦赤兀惕部一个叫捏群的人,他的儿子孛秃在铁木真帐下,便派人把札木合要攻击乞颜部的消息报告给铁木真。
当时铁木真驻牧在古连勒古山(此山位于桑沽儿上游,也就是答兰版朱思之野),马上组织部队迎战,把所有能召集的人马共十三个古列延,其意是指游牧时驻扎的营盘,也就是说把十三个营地的部众分为十三翼迎战,约一万三千人(也有说三万,笔者认为:铁木真初兴,一万三千人更靠谱),两军“大战于答兰版朱思之野。”又称答兰版朱思之战。《史集》《亲征录》与《元史》都说铁木真打了胜仗,但《蒙古秘史》说铁木真见札木合势大,主动退入了斡难河的哲列捏狭地,避其锋芒,也就是说札木合胜出。
笔者分析:札木合率领的军队有备而来,兵多将广,实力远远大于铁木真;铁木真仓促迎战军队临时凑集起来,采取主动退守更符合实际情况。
有关十三翼之战,《圣武亲征录》说札木合兵败“半途为七十二灶,烹狼为食”,不同的史料也记载各不相同,《蒙古秘史》中说札木合得胜凯旋,“具釜七十,以煮赤那思之王子每(们)。”
赤那思,蒙语含义是“狼”,不可能是烹一群“狼子”。
有专家认为,赤那思就是泰赤乌部努古思氏族,是他们最近归附札木合,后又背叛札木合,投靠了铁木真,札木合对他们恨之入骨,用这残忍的手段处置了他们,似乎更接近历史真像。
十三翼之战,是铁木真称汗之后的第一场战斗,无论战胜了札木合还是主动退守,在政治上、道义上都影响深远。
札木合胜利了,并没有穷追猛打,他十分仁义地放过了铁木真,却凶惨地对待背叛自己的努古思氏,也引起部众的不满,许多人因此离开札木合,投靠了铁木真,不仅实力没有被削弱,反而更加壮大起来。
金章宗泰和六年(公元1201年),蒙古高原上的蔑儿乞部首领脱脱的儿子忽秃、泰赤乌部首领塔儿忽台、合底忻部首领巴忽搠罗吉、朵儿边部首领合只温别乞、弘吉剌部首领迭儿格克额蔑勒、斡罗剌思部首领绰纳黑察合安、斡亦剌惕部首领忽都合别乞、阿勒赤塔塔儿部首领札邻不合、古出古惕乃蛮部首领不亦鲁思汗等十一部在额尔古纳河、根河、得尔木尔河汇流处的忽兰也儿吉(汉意红岸)举行一次盛大的会盟,共同推举札答兰部首领札木合为古儿汗,其意众汗之汗。
这是一个以札木合为首的政治、军事联盟,共同对抗以铁木真与王罕组成的军事联盟。然而这些部落各怀鬼胎,并没能达到真正的联盟意义。
铁木真正驻扎于连勒古山(今蒙古肯特省臣赫尔河流域),当札木合率联军来攻打铁木真,豁罗剌思人豁里夕就连夜派人报告给铁木真。
铁木真得到消息,立马通知克烈部的王罕,王罕迅速率领所有人马来与铁木真会合。
铁木真与王罕面对强敌,经心布置,分别派出三路先锋迎战。铁木真派出的是贵族阿勒坛、忽察儿与叔叔答里台,王罕派了弟弟札合敢不、儿子桑昆、猛将必勒格别乞,进军到兀惕乞牙,遇到札木合派出的先锋人马:蔑儿乞部的忽都、泰赤乌部的阿兀出把阿秃儿、斡亦剌惕部的忽都合别乞与乃蛮部的不亦鲁黑汗。
此时天色以晚,双方约定明日开战。
次日一早,铁木真与王罕联军抢占了阿兰塞阵地,与札木合对阵于阔亦田(大约今中蒙边境的奎腾岭地区)。
铁木真与王罕部队依山傍塞,占据了有利地形,居高临下,以逸待劳。
札木合联军中的忽都合别乞(别乞,其意萨满教长老)自称会“札答”之术,能呼风唤雨,他命令手下取来一盆净水,放入几颗石子(据说这石子是牛马腹中的石子),只见忽都合别乞口中念念有词,不知说了些什么,也许是天象巧合,也许这萨满真有神通,果然黑云密布,风雨大作,然而是法术不到位还是什么原因,风向却与他们希望的相反,不是由东而西刮向敌阵,而是由西向东,刮向自己这方。
无奈之中札木合联军只好逆风冒雨向铁木真与王罕联军发起攻击。
铁木真与王罕部队刚好顺风放箭,极大地杀伤敌人。
札木合联军本想借助“天时”(神灵保佑)取胜,想不到风向对铁木真军队有利,很快札木合联军就军心涣散了,乃蛮部的不亦鲁黑汗为了保存实力,率所部偷偷跑了,其他三位先锋,见大势不妙,蔑儿乞部的忽都率部向薛凉格河方向撤退;泰赤乌部的阿兀出,率部向斡难河一带自己的营地撤退。
斡亦剌惕的忽都合别乞也不在施法呼风唤雨了,策马扬鞭一路飞驰,向北而去。
札木合看到打头阵的四路人马各自溃败而逃,根本压不住阵脚,不得不也顺着额尔古纳河向东北方向败走,于是,札木合联军不到一天便土崩瓦解了,令蒙古高原的形势发生了重大转折,给铁木真统一蒙古高原打下了基础。
札木合的联盟众叛亲离,他也失去了“众汗之汗”的威风,不得不投靠势力强大的克烈部。克烈部王罕兵败,札木合又投靠乃蛮部,乃蛮部太阳罕兵败,整个蒙古高原几乎都是铁木真的天下,札木合所属的札答兰部百姓大部分成了铁木真的俘虏,让札木合几乎成了孤家寡人,随在他身边的据说只剩下五个人(也有的说几十人)。
当他离开乃蛮部,准备逃入狩猎部落居住的傥鲁山(今唐努乌拉山东),由于急于逃命,没有辎重,连吃饭都成问题,只好靠抢劫与打猎维持着。某一天,他们没有打到猎物,饿得不行,就把仅有的一只盘羊(蒙古语叫“兀忽勒扎”)杀了烧着吃。
这札木合还摆谱,认为盘羊不应该这样烧着吃,便骂手下的人,并且一边骂一边蹲下来吃了起来。
他手下那五个人被他一顿骂,便一商量,乘他津津有味吃盘羊肉的时候,一齐动手把他绑了起来。
此时的铁木真正走在凯旋回师的路上,这五个人便把札木合献给铁木真。
铁木真寻问了经过,当着札木合的面先把那五个背叛主子的人杀掉,并且感激札木合对他有恩,令弟弟合撒儿传话给札木合:过去我曾经仰赖安答,好像车之有辕,我们各为其一。你中间与我分离,如今又可以相合了。希望您做我的伴当,不要另有打算了……
札木合听了惭愧又感动,回答说:当我们年幼时,我曾与安答定交于豁儿豁纳黑川……并感谢铁木真不计前嫌,只求一死。
札木合说:“我会令你晚上睡不着觉的,我就像藏在你衣襟里的针,迟早会扎到你,还是把我处死吧!”
这也显示了札木合的英雄本色。
铁木真沉思良久,让札木合不流血而死。
客观地讲,札木合是草原上的一代枭雄,今天我们能看到的史料记载有些歪曲丑化札木合,加入了一些并不真实的内容。
札木合在蒙古部族中一直被蒙古贵族视为“札惕”,也就是“外人”的意思,自小就遭受排斥,被人看不起,他靠自己的能力,发展壮大了札答兰部,并且想一统蒙古高原,成为大蒙古的可汗,但双雄不并立,他最终败在更有能力的铁木真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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