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涸泽之蛇（涸泽之蛇文言文翻译）

文/九之亮

▼牛蟡与庆忌

或世见，或世不见者，牛蟡与庆忌。故涸泽数百岁，谷之不徙，水之不绝者，生庆忌。庆忌者，其状若人，其长四寸，衣黄衣，冠黄冠，戴黄盖，乘小马，好疾驰，以其名呼之，可使千里外一日反报，此涸泽之精也。涸川之精者，生于蟡。蟡者，一头而两身，其形若蛇，其长八尺，以其名呼之，可以取鱼鳖。此涸川水之精也。--《管子》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精灵是蟡和庆忌。数百年干枯的湖泊，如果山谷没有移位，水源也没有断绝，会诞生庆忌。庆忌相貌像人，身长只有四寸，穿着黄衣，戴着黄帽，打着黄色的伞，骑着小马，善极速飞驰，如果呼唤他的名字，身在千里之外也可一日往返。这就是干枯湖泊中的精怪。至于湖泊中的精怪，诞生蟡。蟡是一头两身，它的形状象蛇，身长八尺，呼唤他的名字，可以帮助人们取鱼鳖。这就是湖泊里面的一种水精。

▼登山之神-俞儿

桓公北伐孤竹，未至卑耳之溪十里，闟然止，瞠然视，援弓将射，引而未敢发也，谓左右曰：“见是前人乎？”左右对曰，“不见也。”公曰：“事其不济乎？寡人大惑。今者寡人见人长尺而人物具焉：冠，右祛衣，走马前疾。事其不济乎？寡人大惑。岂有人若此者乎？”管仲对曰：“臣闻登山之神有俞儿者，长尺而人物具焉。霸王之君兴，而登山神见。且走马前疾，道也。祛衣，示前有水也。右祛衣，示从右方涉也。”至卑耳之溪，有赞水者曰：“从左方涉，其深及冠；从右方涉，其深至膝。若右涉，其大济。”桓公立拜管仲于马前曰：“仲父之圣至若此，寡人之抵罪也久矣。”管仲对曰：“夷吾闻之，圣人先知无形。今已有形，而后知之，臣非圣也，善承教也。”---《管子》

齐桓公北伐孤竹国时，快到卑耳溪了，突然惊视前方，挽弓将射，但引而未发。对左右说：“见到前面的人了吗？”左右回答说：“没有。”桓公说：“这预示我们不能成功吗？我很疑惑。刚才我看到一个人，身高一尺，带着帽子，右手提着衣服，飞快的跑在我前面，你们却看不到那人。这可能是不好的预示，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子的人呢？”管仲回答说：“我听说登山之神俞儿，身高一尺而人貌相。当君主成就霸王之业时，登山之神就出现。他跑在马前很快，表示前有道路；提着衣服，表示前面有水；右手提衣，表示可以从右边渡过。”到了卑耳溪，有船夫说：“左边河水很深，没过头顶，河右边只是过膝。若从右过，是最好的。”桓公立刻拜管仲于马前说：“仲父有圣人才智。”管仲回答说：“我听说，圣人后天地而生，却知天地始。现在是事物已经有形，然后我才知道，我还不算圣人，不过是受圣人的教导而已。”

▼大泽之鬼-委蛇

桓公田于泽，管仲御，见鬼焉。公抚管仲之手曰：“仲父何见？”对曰：“臣无所见。”公反，诶诒为病，数日不出。齐士有皇子告敖者曰：“公则自伤，鬼恶能伤公！夫忿滀之气，散而不反，则为不足；上而不下，则使人善怒；下而不上，则使人善忘；不上不下，中身当心，则为病。”桓公曰：“然则有鬼乎？”曰：“有。沈有履，灶有髻。户内之烦壤，雷霆处之，东北方之下者，倍阿鲑蠪跃之；西北方之下者，则泆阳处之。水有罔象，丘有峷，山有夔，野有彷徨，泽有委蛇。”公曰：“请问委蛇之状何如？”皇子曰：“委蛇，其大如毂，其长如辕，紫衣而朱冠。其为物也，恶闻雷车之声，则捧其首而立。见之者殆乎霸。”桓公辴然而笑曰；“此寡人之所见者也。”于是正衣冠与之坐，不终日而不知病之去也。---《庄子》

《山海经.海内经》：“延维神，人首蛇身，长如辕，左右有首，衣紫衣，冠旃冠。人主得而飨食之，霸天下。”

齐桓公在沼泽中打猎，管仲驾车，忽然见到一个鬼。桓公拉住管仲之手说：“仲父你看见什么东西了吗？”对答说：“臣下没见什么。”桓公返回后，失魂落魄得病了，几天不出门。齐国有位贤士叫皇告敖的，说：“您是自己伤害自己，鬼哪能伤害您呢！愤怒恐惧之气郁结，造成身体血气不足；如果郁结于上身，会使人好发怒；如果滞留在下体，就会使人好遗忘；如果滞留中间与心的部位相当，就会使人得病。”桓公说：“世上有鬼呢？”回答说：“有。水聚积处有履鬼，灶有带髻的灶神，户内有雷霆之鬼；住宅东北面墙下，有倍阿、鲑鬼在那里跳跃；西北面墙下，则有泆阳鬼停留。水中之鬼叫罔象，土丘之鬼叫峷鬼，山中之鬼叫夔，旷野之鬼叫彷徨，沼泽之鬼叫委蛇。”桓公说：“请问委蛇什么样子？”皇先生回答说：“委蛇有车轮一般粗细，有车辕一般长短，身体紫色，头是红色。这种怪物形象怪异，听到战车轰鸣就捧着头立在那里。如果简单这个委蛇，有霸主之兆。”桓公笑说：“这就是我所见到的鬼。”桓公心情愉悦，病就不知不觉消失了。

延维

▼灵鼓化蛇

季冬甲戌，天子东游，饮于留祈。射于丽虎。读书于丘，献酒于天子，乃奏广乐。天子遗其灵鼓，乃化为黄蛇。是日，天子鼓道其下而鸣，乃树之桐，以为鼓则神且鸣，则利于戎，以为琴则利于黄泽。---《穆天子传》

冬十二月甲戌这一天，穆天子东游，在留祈饮酒，在丽虎射猎，大丘读书。大丘人向穆天子献酒，并奏乐助兴。穆天子不小心把四面灵鼓丢于地，鼓竟变成了黄蛇。这一天，穆天子击鼓，黄蛇也跟着发出了鼓声，天子就在蛇的位置栽上桐树。把桐树做成鼓，会发出神奇的声音，有利于战事，并战胜戎狄；用它做成琴，就能调合出优美的音乐。

▼黄帝一梦华胥

黄帝昼寝而梦，游于华胥氏之国．华胥氏之国在弇州之西，台州之北，不知斯齐国几千万里；盖非舟车足力之所及，神游而已．其国无师长，自然而已．其民无嗜欲，自然而已．不知乐生，不知恶死，故无夭殇；不知亲己，不知疏物，故无爱憎；不知背逆，不知向顺，故无利害：都无所爱惜，都无所畏忌．入水不溺，入火不热．斫挞无伤痛，指擿无痟痒．乘空如履实，寝虚若处床．云雾不碍其视，雷霆不乱其听，美恶不滑其心，山谷不踬其步，神行而已．黄帝既寤，怡然自得，召天老、力牧、太山稽，告之，曰：“朕闲居三月，斋心服形，思有以养身治物之道，弗获其术．疲而睡，所梦若此．今知至道不可以情求矣．朕知之矣！朕得之矣！而不能以告若矣．”又二十有八年，天下大治，几若华胥氏之国，而帝登假．百姓号之，二百余年不辍．”---《列子》

一天，黄帝白天睡觉时做梦，游历到了华胥氏之国。华胥氏之国在弇州的西方，台州的北方，不知离中国有几千万里，并不是乘船、坐车和步行所能到达的，只有精神游历才能到达。那个国家人人平等，没有高低之分，一切听其自然罢了。那里的百姓无欲无求，一切顺其自然罢了。他们生死看淡，不悲不喜，因而没有夭折早逝世；没有亲疏远近，因而无爱憎之情；不懂得反对与叛逆，也不懂得赞成与顺从，因而也就没有患得患失。无偏爱怜惜，也没有什么值得畏惧与忌讳的。他们水淹不死，火烧不坏。刀砍鞭打没有伤痛，指甲抓搔也不觉酸痒。飞天入地，凌空入睡。云雾不能妨碍他们的视觉，雷霆不能扰乱他们的听觉，美丑不能干扰他们的心情，山谷不能阻挡他们的脚步，一切都凭精神运行而已。黄帝醒来后，大彻大悟，于是把大臣天老、力牧和太山稽叫来，告诉他们说：“我安闲地在家中住了三个月，清除了心中的杂念，降服了欲望，一直寻求体悟天地法则的方法，却找不到。后来我因疲倦而睡觉，做了一个这样的梦。现在我才懂得最高的‘道’是不能用主观的欲望去追求的。我已悟道了，但却不能用语言描述与你们。”又过了二十八年，天下大治，几乎和华胥氏之国一样，而黄帝却登云天了，老百姓悲痛大哭，二百多年也不曾中断。

华胥氏

▼列姑射山神女

列姑射山在海河洲中，山上有神人焉。吸风饮露，不食五谷;心如渊泉，形如处女;不恨不爱，仙圣为之臣;不畏不怒，愿急为之使;不施不惠，而物自足;不聚不敛，而己无愆。阴阳常调，日月常明，四时常若，风雨常均，字育常时，年谷常丰;而土无札伤，人无夭恶，物无疵厉，鬼无灵响焉。---《列子》

列姑射山在北海的河洲之中，山上居住着神人，吸风饮露，不吃五谷；心境像深泉样静谧清澈，如少女般冰清玉洁；无爱无恨，神仙圣人都愿跟随她；她不畏不怒，神仙圣人愿听从与她；她不施舍不惠赠，自给自足；她不聚积不征敛，无贫困之忧。那里阴阳调和，日月有序，四季合节，风调雨顺，万物孕育，五谷丰登；而且良土育人，人人长寿，万物和谐，鬼神蛰伏。

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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