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并不想扑火, 只是人类在夜晚点亮了灯, 它们才认错了自己的月亮。
蛾:关于“飞蛾扑火”现象有一种假说:为了直线飞行,飞蛾会选择互相平行的月光作为参照。但它们不能分辨人造光源和月光的区别,认为“夜间所有的光都是飞行的参考”,错把灯光当月光,围绕着飞行,直至精疲力竭。
扑火的飞蛾(扑火的飞蛾是哪首歌的歌词)
这一点人类和飞蛾一样:行为受到认知指导,当认知本身出现了错误或混淆,自身往往很难发现,甚至有可能在错误的观念指引下,走向自身不愿看到的结局。 一些身陷“容貌焦虑”的人们其实就像扑火的飞蛾,为了达到“目的”,在错误认知指引下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和健康冒险——为了纤瘦的体态过度节食,为了瘦小腿做手术切断神经,一次又一次的整形手术却总是不满意……透过这些苛求容貌的极端行为,我们要看到其背后隐藏着的错误认知。
人类有一种追求安全、稳定的本能。然而,从出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进入了一个变化着的、充满了不安全因素的世界。为了安全、稳定地去妥善应对各种可能性,我们就需要预先在头脑中建立起一套理解、阐释事物的稳定体系,“以不变应万变”。从生命之初,我们就在不断将外部信息有选择性地存储在头脑中,并进行系统化加工,形成我们需要的这一体系,也就是认知。 认知包括感觉、知觉、记忆、思维、想像和语言等方面。以苹果为例,简单到头脑中苹果的颜色、形状,香气;复杂到与苹果相关的记忆、情感态度、知识经验等。当我们面对某种水果的时候,根据这一认知体系,判断它是不是苹果,能不能吃,自己要不要吃,吃了可能会导致什么结果…… 而这种认知,往往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外部信息强化形成的,比较稳定,也很难被质疑。尤其是与固有认知对立的观点会让我们感到不愉快,不舒适(点击回顾“不接受菠萝披萨的意大利人”);因此,错误的认知往往很难改变,甚至由于我们更关注那些维护固有认知的外界信息,这些错误很难被觉察到。
容貌焦虑之中的人们大都有这样的经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总是有不满意的地方——鼻子不够高,眼睛不够大,皮肤不够白……在我们的认知中,似乎有一个标准的“颜值量尺”。我们不断用这一尺度去和自己比较。当我们发现了自己和“标准尺度”的差距时,又会有声音出现“我不够美”“不够美丽是不被喜爱、重视的”等等。这些声音使得我们陷入焦虑之中,甚至为此做出极端行为。 由此可见,在“容貌”这一议题上,我们也会对自身和外界观点等形成一套认知体系;包括“什么是美”“我美吗”“美丽的意义和作用”等;并在其影响下进行判断和行动。如果在社会互动中,接触到的信息都隐含着不良引导,就会形成对错误认知,进一步体现在之后的行为上,引发“容貌焦虑”。例如:
美丽其实是很难被定义的,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对美丽的考量。但人类有一种寻求尺度的本能,否则就会陷入混乱、不确定带来的不安全感(例如用读过的书衡量知识,用过往的经历衡量能力)。在这种情况下,若社会上流行的审美趋向单一,潜移默化间给人们灌输了一个特定的“美丽标准”;其实是限制了审美的多元化,同这一标准不一样的“美丽”,也成了“不美”;这就会引发大部分人的“容貌焦虑”。
在工作生活中我们经常听到这样的话:“尽管能力很重要,但你要是再漂亮一点就更好了。”“你不够漂亮,所以要努力提升能力。”“你真漂亮,一定很受欢迎吧。”……这些话语其实都隐喻着“美丽=捷径”,“美丽更容易带来成功”。这些观念一旦形成认知,人们就很可能在追求人际、事业等方面成功的路上“走偏”,试图通过“提升颜值”帮助自己“提升成就”。但容貌很难改变,也并不一定为我们真正想要的东西提供帮助,容貌焦虑就此产生。
很大一部分人在容貌方面的自卑、焦虑感都源于青少年时期。因为漂亮/不漂亮而受到同龄人排挤、欺负;收到的正面/负面评价大都源于容貌;身边重要他人对容貌的过度看重……在这样一次次的社会互动强化下,“容貌”就成为我们获得“奖励”和规避“惩罚”的重要指标,改变了行为的同时,也影响了我们对“美丽的意义和作用”的认知。
越来越多的人已经意识到,容貌焦虑正给我们带来许多负面影响;也开始进一步抵制那些制造“容貌焦虑”的人和行为。然而部分受其困扰的人,就算听了再多“你已经很美了”“自信的人才最美”“美丽并不是成功的捷径”,也没有办法真正从中挣脱出来。并不是ta们无药可救,可能只是陷入了一些“认知误区”。
信念保持(beliefperseverance)是:面对与自己信念相反的证据时,仍固执己见的倾向。 就像是一场头脑内的辩论赛,我们的固有认知就是己方观点。我们会不断寻找证据,去解释和维护自己的观念。在这一过程中就会形成一套自己的逻辑推理。尽管这种证据和逻辑推理可能是错的,我们也会无视掉或为之辩解,来坚守己方观点。 在这场”辩论“中,我们一直拼命寻找对方的错误,对己方的错误逻辑视而不见;哪怕是已经明确了己方的观点完全不成立,我们也会坚守己方阵营。这也是为什么,尽管其他人都能看出某人过度看重容貌的理由很牵强,但ta仍然固执己见、难以被说服,甚至有自己的一套”强盗逻辑“。
逆火效应:当错误的信息被更正为正确信息后,若正确信息与人原本的看法相违背,人们反而会更信任错误信息。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家族群里,你跟长辈解释了一遍又一遍“喝醋不能软化血管”,但他们仍会一边转发“养生小妙招”一边说“你们年轻人懂什么?” 人们被动接受信息轰炸时,会有一种保护自己的既有观点不受外来信息的侵害的本能;让我们越来越难以被他人说服。慢慢地,逆火效应就会让我们把自己的看法当做是理所当然的事实。在容貌焦虑这一议题上也是如此,为了保护既有观点和认知,我们反而会排斥那些事实上对我们有帮助的来自他人的信息。他人善意的话语和提醒,可能就成了威胁到我们认知平衡的“信息轰炸”,起到反效果。
小结:并不是漂亮才有资格,不完美也不是一种错。想要走出容貌焦虑的认知误区,我们就要提高自我意识,在受到困扰时问问自己为何如此,背后有怎样的逻辑和模式,是否已经陷进了认知误区。在积极面对生活的同时,逐渐自我接纳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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