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传》是东晋葛洪所著的一部专门讲神仙的书。葛洪是道教代表人物,尤其精于炼丹,世称小仙翁。代表作有《抱朴子》、《神仙传》等。《抱朴子》是葛洪的理论著作,主要讲述如何炼丹、辟谷等修仙操作,《神仙传》则记载了那些据此方法修炼而成的各路大仙。
在讲神仙之前,首先需要澄清一个问题:神仙真的有吗?葛洪的回答是:绝对有!为啥这么肯定呢?葛洪反问:你不修仙,你咋知道没有?世界之大,为什么肯定在某个深山老林里没有神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有修仙的人才会遇见神仙,普通人没见过就说没有,不是很可悲吗?
朴子曰:洪闻谚书有之曰:“子不夜行,则安知道上有夜行人。”今不得仙者,亦安知天下山林间,不有学道得仙者?——《神仙传·阴长生》
葛洪,字稚川,抱朴子是他的号,为辩驳说神仙确实有,他作一类比:你不晚上出行,怎么能断定晚上没有出行的人?而《神仙传》则是他为了说明神仙实有的一大证据。你不说没有么?我就把我所知道的神仙一一列举出来,让你们看看。虽然这证据在当下看来不过是一部志怪小说,但葛洪先生也有言在先:没指望大家能看明白并且相信,这部书只传给“知真识远之士”,那些“系俗之徒”,爱看不看。
予今复抄集古之仙者,见于仙经、服食方及百家之书,先师所说,耆儒所论,以为十卷,以传知真识远之士。其系俗之徒,思不经微者,亦不强以示之。——《神仙传》
《神仙传》讲了九十多位仙人的事迹,与神魔小说《西游记》大量虚构不同,葛洪所列的仙人都是真实可考的历史人物,且大多出自秦汉时期,如西汉的淮南王刘安、东汉的方士左慈等。这么做有两个目的,一是增加故事的真实性,二是表明神仙不全是与生俱来的,普通人通过修炼也可以成仙。
为什么要修仙?无外乎希求长生不死。不管你是贵为帝王还是有金山银海,结局都难逃一死,这个道理古今皆然。人一生下来就开始迈向死亡,而对死亡的恐惧不禁令人遐想:如何才能不死呢?道家说有一种东西无始无终,不生不灭,它就是道。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道德经》
人有没有可能像道一样永存呢?我不知道,道家说能,起码修仙的这部分人认为可以。而且《道德经》似乎也暗示了这种可能性:
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四大,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德经》
在《神仙传》中,兹要是一个人成了仙,要么是返老还童,要么是容颜不改。如有个人叫李常在,他本名叫啥已无人知晓,大家见到他时就是一位五十多岁的人,过了四五百年还是五十岁模样,世世代代都能见到他,一直都没有变老,所以称其为“常在”。
再如有位不知姓名的老人在泰山脚下耕田,恰巧被汉武帝看见,汉武帝见这位老夫精神非常旺盛,问他是怎么做到的,答:我八十五岁的时候,头发全白,牙齿掉光,快要死了,有位仙人教我辟谷的方法,我照他教的方法去做,不仅头发变黑了,就连牙齿又长了新的出来,现在我已经一百八十岁了,每天能走三百里路。这个故事听起来有点像是某种保健品的推介广告,汉武帝果然经不住诱惑,花重金买了他的药方。
在《神仙传》中,汉武帝是一个经常出现的角色,但他几乎每次都是以反面教材出现,首先他有着强烈的成仙欲望,但他要么放不下身份,要么操之过急,要么不能遣声色,总之他虽有心但不诚,所以总不能成仙。
在葛洪打造的修仙世界里,首先凡人通过修炼可以成仙,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其次成仙绝不是轻而易举的,而是要历经磨难接受种种考验的。那么成仙究竟要历经哪些磨难和考验呢?通过这些磨难和考验就能成仙了吗?这个问题留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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