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读完萨苏 』系列

当老佛爷吃错了药

——清宫档案中的慈禧自杀倾向

中国语言博大精深，比如“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一语便生动地阐述了反存在主义思想的精髓，估计就是萨特亲自来解析，也无法解释这老头儿有怎样的阴暗心理，才会进行这种反人类的行为艺术。

其实，我国的寿星基本属于心理健康，为人乐观的群体，所谓老寿星上吊，纯属无聊之人的癔语，谁也不曾见过。

那，老佛爷仰药自尽呢？

那就是档案所载，值得勘查的案件了。

人说大过年的，有哪位佛爷这么想不开啊？再说了，漫天神佛的医保关系好像都在雷音寺保健所那儿呢，好像不会上咱们下界来看病吧，怎么能跑到我国档案部门去仰药自尽呢？老萨，再造谣把你抓进去。

这件事应该不是造谣。一百多年前，咱们中国真有一位公认的“老佛爷”，她吃的药和雷音寺保健所不可能有关系，这一位就是慈禧太后。

慈禧在“还政”光绪帝之后，住进颐和园，表面上过起了纵情山水的日子，连自己的称号都给改了，宫女太监们只能叫“老佛爷”，以示这老太太不是一般人，不和凡人同种。

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在骂老太太一般？

慈禧，便是那个想要仰药自尽的老佛爷。

等等，有人说了，慈禧执政期间，先有甲午之败，后有辛丑国变，国家元气败坏殆尽确有自杀之理，但是纵观历史，这位大妈杀端华，杀肃顺，杀胜保，杀六君子，好像是有强烈杀人倾向的，但没听谁说她有自杀倾向啊，你这消息哪里来的？

▲ 皇史宬——国家第一历史档案馆，谁会想到这里或许隐藏着慈禧企图自杀的秘密

档案二字，听来便有一种不近人情之感，似乎总会和“枯燥”“乏味”联系在一起。这不是没道理的，比如皇帝们的实录和起居注，简直记得惨无人道，连皇上每天喝水上厕所恨不得都要记下来，这样的档案要是一天天看下来，就跟某地发生了谋杀案，让警察们把过去一个月的监控视频看一遍寻找嫌疑人一样，多半会有导致某些人疯掉的危险。清宫档案中有很多内容，其实是蛮有趣的，并不像想象的那样乏味。

比如，在末代皇帝溥仪的卷宗中，可以看到这样的小纸条——

“正月里打新春，爱莲房中口问心。一二十岁把书念来吧亚唉呦。二八青春作好文来吧咦哑呦。”

这段儿词，找大衣哥来肯定可以唱得形神兼备，如果不知道“爱莲”是溥仪的妃子文绣，你打破头也不会想到这平仄不调的打油诗竟然是末代皇后婉容写的！

还有这样一段，也是这位皇后写的，让我们对古今皇后在后宫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简直产生了颠覆性的想象——

“桃花宫，桃花院，桃花院内桃花殿。桃花殿，桃花帘，桃花帘内桃花仙。（这一段儿也还罢了……）桃花面，桃花面上桃花癣，桃花玉幔桃花衫。桃花口气如兰，桃花齿似叶烟，桃花唇似血盆，桃花媚舞桃花殿。”

▲ 天，很难想象皇后来一个“桃花媚舞桃花殿”成何体统

也没准儿，古代的皇后都是这个样子的。

您瞧，这些都是档案。

那么，清宫的档案中真记载了慈禧的自杀倾向吗？她是因为咸丰移情别恋要殉情呢，还是因为中了义和团大师兄的妖法试图白日飞升呢？

档案中倒没有谁敢这么记，但有些事或许是需要肯用心才能发现的。比如慈禧有自杀倾向这件事，逻辑的依据，来自于在她的脉案中看到的一张方子。看到的当时吓了一跳，这方子别的倒还罢了，有一味药的用量实在惊人——芒硝，居然用到了八钱！

芒硝

芒硝，又名朴硝，化学名十水硫酸钠，分子式Na2SO4·10H2O，在西瓜霜和冰硼散等常用药物中有微量使用，但一旦入方剂，就是中医一剂泻下通便的猛药，俗称“虎狼”，是轻易不敢使用的。

这是哪个二百五大夫，居然给慈禧老太太用上了？！更可怕的是这个用量……张仲景在《伤寒论》中的大承气汤，芒硝用量只有不到二钱（合现在8克），慈禧这个方子，足足是医圣用药的四倍！

▲ 虽然张仲景是医圣，但他开的方子在今天医生看来堪称“狠辣”

那时中医“君臣佐使”的理论还未完全成型，用药搭配简单实用。与今天一个验方没有二十味药没脸见人不同，医圣的方子常常也就是五六味药，每一味的作用清晰明确，但也很少设置牵制性的药物降低其副作用，全靠医圣过人的医术确定病人用药的增减。如果换个庸医，估计这方子不弄死几口子人是没法见效的。

饶是如此，这位医圣也只敢开两钱芒硝。正常人如果来八钱芒硝的话，基本是会泻死的啊！唯一敢开八钱芒硝的大夫，只听说过一位，那个著名的杀人神医胡万林，在被抓起来之前，已经有好几位让他给泻死了，充分检验了芒硝这剂虎狼药的战斗力。

难道说，慈禧的太医们都是胡万林这个水平的？

这肯定是不可能的，慈禧的御医团队包括了马文植、陆懋（mào）修、薛福辰、汪守正等，无一不是医界大家加学者，有些人比如陆懋修的书，今天中医还在研读呢。

忽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念头——慈禧，该不会是被御医谋杀的吧？

仔细想想慈禧的死亡过程，还真是越想越像。

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老萨曾在2014年随着北京电视台那个被称为“顾氏盗墓团伙”的摄制组跑了几乎一年，从钟祥的明显陵到南京的蒋介石墓（只有墓人没进去，人还在台湾搁着呢）走了个遍，其中拍清东陵的时候，意外得知了关于慈禧遗体的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儿？太后半夜里穿上白裙子满山跑？那是明孝陵的事儿，安不到老佛爷头上。

老佛爷这事儿，和孙殿英盗墓有些关系。

▲ 孙殿英盗东陵，慈禧的遗体曾被抛出棺外，脸朝下丢在地宫一角

这件事儿，几乎是尽人皆知的（不知道的百度上也能找到）。可怜慈禧一代枭婆，死后也遭此劫难而且无可奈何，等四十多天后清室派人再次将其收殓的时候，据记载其遗体上已经出现了很多斑点并有霉变。

然而，网上疯传的一张东陵被盗墓后的慈禧遗体照片，清东陵管理人员却说根本不是慈禧。原因是这张照片上的慈禧遗体破坏十分严重，骨骼外露。但清东陵的老管理人员是见过慈禧的，说比这照片上保存得好多了。

见过……慈禧？！

就算是“老”管理人员，也不过六十几岁，谅他不会见过活的。可就算是死的，他这个岁数看样子应该也是既没有参加过太后的葬礼，也不大可能参与过盗陵的，他怎么可能见过慈禧的遗体呢？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些管理人员中的老辈人物，不但见过慈禧，还有见过乾隆的呢，甚至还有人亲眼见过乾隆墓中的怪事——他们说，这位爷脾气大，孙殿英盗墓的时候下来堵门不让他们进来，虽然孤掌难鸣，最后还是不敌这帮土匪，但面对盗贼，奋起反抗，不愧一代雄主。后来我们去找他，他也不高兴，误以为我们和孙殿英是一类人，又出来拦着不让我们进去……

说的言之凿凿，听的疑窦丛生，老萨有好长一段时间以为这几位老兄在合伙和大家开玩笑，然而后来证明这并不是玩笑而是真事儿。

▲ 朕就是这样的汉子！

工作人员去见乾隆和慈禧是同一时间，都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目的是进行清理和维护。当时，为了确定慈禧墓内的情况，再次打开了慈禧的棺椁，结果发现，慈禧的遗体依然保存得相当好，仅仅眼睛凹陷了下去。

工作人员用棉球给这位太后擦了脸，还喷洒了一些消毒液，然后将棺椁复原。

那么，是不是皇家有什么秘方，可以将遗体保存几十年而不朽呢？

这肯定不是，与慈禧前后脚住进来的光绪皇帝也曾被这样检验过一次，著名的媒体人西冰先生当时还是初出茅庐的一线记者，亲历并拍摄了开棺的整个过程。从照片上看，这位不幸的皇帝已仅剩残肢断骨了。

那么，慈禧的遗体如何在经过那样的折腾以后仍能较好保存呢？工作人员一语中的——慈禧在下葬前已经脱水了。

古代遗体保存完好的，除了奇特的马王堆汉墓，其他几乎都要依靠脱水，包括木乃伊、楼兰干尸、安第斯千年娃娃莫不如此。慈禧的直接死亡病因是痢疾。剧烈的腹泻使慈禧死亡时不但已经肠胃排空，而且大量失水，无意中造成了尸体良好保存的最优条件。

慈禧死于腹泻，而生前又有这样一张八钱芒硝的药方，这之间莫非有什么关联？

▲ 暗夜中，一个医生孤独地走在紫禁城内的甬道中，他的使命是毒死慈禧，缔造共和

难道某个御医是孙逸仙先生的信徒，效仿吉平太医为国锄奸，给西太后开出了一剂要命的虎狼药？

这应该也是不大可能的。因为清宫里慈禧这个级别的，开药都不是一个御医的事儿，需要太医们相互辩证才能定论——这也意味着所有御医要承担连带责任。这么明显的夺命方剂，怎么可能没人出来说话，大家都活腻歪了想殉葬吗？

还是跟我一起到皇史宬的李大夫点出了关键——看清啊，这方子，可是个没执照的主儿开的，跟我们这一行没关系，就医闹也不能找大夫。

这怎么可能？太后身边，有哪个不要命的敢无照行医啊，那还不得让御医们拿唾沫星子淹死？

还真有，而且没有任何一个御医敢拿唾沫星子去喷——敢情，开这个恶攻方子的，竟然就是慈禧本人。

慈禧给自己开了八钱芒硝的虎狼之方，难道这位西太后的死因是活腻歪了想自杀？！可……从老佛爷指甲都留那么长来看，这是个很爱惜自己的人，是什么事儿逼得老太太起了如此变态的想法呢？

据说慈禧的指甲很长，而且会用这样精美绝伦的指甲套保护起来，但有个兄弟曾经很败兴地问了这么个问题——这么长的指甲，太后上完厕所怎么拿手纸呢？

▲ 的确是个难以回答的话题啊。不过，这个问题，肯定不仅是针对太后的

言归正传，说到慈禧为啥给自己开了个自杀性的药方呢，李大夫开玩笑地说，严格讲来，应该是气的，憋的。

原来，这个方子并不是慈禧临终前服用的。而是几年以前她亲手所拟，并没有真去抓药，起因是慈禧觉得快被这帮太医给逼死了，不得不铤而走险。

根据脉案来看，慈禧从年轻的时候便不能算是个壮妇（废话，咸丰那个身子骨，慈禧要是个壮妇他吃得消吗），一辈子经常和御医打交道，还有几次险些英年早逝。比如1875年，刚46岁就告过“太后不豫”，1880年病了几乎整一年。慈禧的病颇为分散，除了主管精神病的祝由科以外，几乎所有科别的医生都给她看过病——这说明老太太的神志一直很清醒，意志刚强。慈禧主要的疾患集中在妇科和肠胃，其中肠胃病几乎伴随了她一辈子。她的肠胃病有时是腹泻，有时是便秘，总之是一直不正常，太医们跟了慈禧一辈子，也就跟她捉摸不定的肠胃病斗了一辈子。

慈禧怎么会得这样的怪病呢？我推测主要是精神压力导致的内分泌失调。慈禧虽然精明强干，肆意奢靡，但在内忧外患之际执掌如此一个垂老帝国，而且长达数十年，她的压力一定很大。而且，女主临国，八面皆敌，又不像皇上有后妃这个宣泄的渠道，这种压力反映在身体上，老太太的内分泌不出问题才怪。而内分泌失调的一大表现形式便是肠胃功能的紊乱。

当然，也可能是早年尚未得志的时候，在宫里给折腾出来的，这一点，从一册清宫宫女的回忆录中可略知一二。

在《宫女谈往录》里面，有位伺候慈禧的宫女这样讲过宫里令人发疯的规矩——

“第二样和第三样的困难（第一样是守夜时如何睡觉），是吃饭和出虚恭（医院称为排气）。伺候老太后可真不容易，从头到脚，一根头发丝也不许乱，要干净、整洁、利落。身上不许带邪味更不许有脏味儿。我们多少年没吃过鱼，怕身上带腥气味。如果在上头当差，身上突然冒出脏味儿来，那叫‘大不敬’，丢了差事是一定的，可能姑姑和掌事儿的也得受连累。

惟一的办法是严格控制饮食，每顿饭只许吃八成饱，姑姑用眼角一瞟，马上就得把饭碗放下。轮到夜间上夜，虽然夜里有顿点心（宫里叫加餐），可谁也不敢吃，由晚上直饿到天亮。我们到什么月有什么月的份例。例如：一到夏天，由夏至到处暑，每人每天赏一个西瓜，可是宫女忌生冷，谁也不敢多吃，站在下房的石头台阶上，高高地扔下，把西瓜摔得粉碎，让小姐妹们哈哈一笑。

我们在储秀宫里伺候老太后叫当上差，可别人受不到的罪，我们都得受，谁能想到在皇宫里当差，五六年几乎没吃过一顿饱饭，试想我们是十二三岁的孩子呀!怕出虚恭，丢了差事，惹了麻烦，在小姐妹群里抬不起头来。回想起来，这是什么滋味!就连主子、小主、格格，到上头去前，也要净一净身子（先上厕所），免得失敬。”

这是她伺候慈禧时候的规矩和苦楚。但想一想，慈禧入宫不过是个贵人，虽然在宫女面前称一声主子，伺候咸丰皇帝的时候，一样饭不能吃饱，水不能多喝，有嗝不能打，有X还得憋着，这一切的规矩，又有哪一样她不得受着呢？也没准儿肠胃病就是那时候落下的。

反正慈禧的肠胃病，不但严重而且顽固，折腾了几十年。后来，估计御医们也疲怠了，既然不能根除，开方的时候虚应故事的情况便在所难免。

▲ 御医，也不见得都用心，腿上跪着，心里神游太阳系，那是中国人的长项

不幸的是经过这么多年折腾，慈禧也渐渐久病成医，对于医生们的手段多少知道了一些。比如，她习惯于饭后吃锅巴，本身便是将其作为调理胃肠的中药，吃螃蟹的时候撒菊花，不但调味而且驱寒。至于看药方之类更不成问题。

开出那个虎狼之方前，慈禧已经被便秘折磨了相当一段时间。御医多次诊治，疗效甚微。有这种病经历的朋友大概都明白，腹胀如鼓不得一快，得这种病的病人脾气往往比较暴躁。慈禧于是对太医们进行了申斥，然而，治疗仍不见起色。

这个不见起色是可以理解的。

首先这病情比较复杂，和心理、社会乃至世界局势关系密切，谁也没把握一个方子把太后治好；

其次，慈禧当时已年过六旬，这个年纪在清朝的时候算高龄，太医们给她开方，第一个需要考虑的不是治病，而是不要因为某味药把太后送走了引发殉葬腰斩之类可怕的事情——古代君王驾崩，太子之类的为了表示感情激荡常常是要杀几个人的，而治人治到死的御医首当其冲。所以他们用药自然慎而又慎。

再加上太医院内部如同金庸先生笔下的武林，开方的时候你好我好大家好，谁敢稍作推陈出新，便会给各大门派的唾沫星子淹死，所以谁也不敢轻易露出才能。不然，下次哪位格格皇子的有病，就都您去吧，治好了属于应该，万一有个差池，就是墙倒众人推。

▲ 太医给慈禧的方子，用药都是青果（橄榄）、麦冬、杭白菊、洋参、橘红、甘草之类，这种方子大街上找个庸医也会开，缘何？这种药吃完肯定不死不活的，治不好病，也不会引出别的麻烦来，所谓太平方子是也

这种事情也符合逻辑，今天亦如是。某位老兄重病，他的级别已经可以进某某医院，却死活不去，就在一般医院耗着，大有与民同乐的决心。而私下里说，我的级别进某某医院也就刚巴上边儿，人家犯不着给我下多大功夫，但到了这个级别又不能让你发生不必要的危险，是药三分毒，略有风险的疗法肯定不能让我试，顺顺当当把我送八宝山，治疗无错误，人家算完成任务，可我又何必呢？

结果，在普通医院，上上下下对这么个不搞特殊化的“大首长”殚精竭虑，最后竟然给治好了。

要我说，这位老兄才算真把这世界上的事情看透了呢。

慈禧也是这种浑身是消息儿，一按就会动的角色，她老太太从那个后宫杀出来，比《甄嬛传》分毫不差，眉毛都是空的，她怎么会不明白太医们的想法？你们自己不想担风险，就让我老太太熬着，熬过来了是你们有功，熬不过来是你大妈该死，这俸禄拿得也太轻松了吧？

然而屡次督促、训斥，等方子上来一看——又是甘草！

估计慈禧当时有把御医暴打一顿的欲望——慈禧太后每天早上练拳的，真打，只怕老太太还真有这个底气。不过，人慈禧太后是文明人，想了想，改了主意，说得了，我自己给自己开方子吧，你们看了行我就吃，不行……敢说老佛爷开的方子不行，你开个能见效的方子来！

结果……就开出这张芒硝八钱的古怪方子来。

▲ 这下子太医们终于毛了

太后给自己开了个自杀的方子，你让她吃，吃完翘辫子了你们这帮太医难逃其咎，各个都得陪葬东陵。

你不让她吃，你们的方子还是那么四平八稳的不见效，凭什么不让用？老太太正凤体不适，脾气不好，杀你一两个庸医泻泻火没准儿就好了。

这就不讲理了——不是墙倒众人推，而是太后挖了个坑，要把太医院整个埋马兰峪去。

但太医们还真没处说他们那些小心思去。大家为了阻止太后自杀，只好拿出真本事来，好好给太后诊治一番，开了正经有用的药。一群大夫不再内斗互相挑毛病，为了不陪葬一齐努力，在太医院可谓天下奇谈。

然而，这一回，名医的能耐终于展示出来，太医们给慈禧也用的芒硝（多半有尊重老佛爷政治正确的意思，但剂量一定要减）几副药下去，太后的病情立即好转。摆脱便秘烦恼的慈禧也算恢复了理智，给了这帮大夫丰厚的赏赐。

▲ 太医院给珍妃开的方子，内有雄黄——假如珍妃是白娘子转世，这一剂药就要她好看

当时珍妃正得宠，太医们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从珍妃的脉案来看，太医们是有道理的，他们敢于把芒硝用到三钱，还敢用狼毒、雄黄一类的狠药，说明并不是没本事。但是面对慈禧这样生杀予夺的主儿，大伙儿的本事能发挥出来的实在有限，非弄一个太后自杀的噱头不敢卖弄。

原来慈禧并非有自杀倾向，而是以自杀相威胁，要求大夫们负起责任来。

看到此处，忽然想到一事，忍俊不禁——慈禧粗通医理，这样的人一般都喜欢炫耀，如果此时李鸿章大人也患了便秘一类的毛病，太后一时兴起，赐他个芒硝八钱或者狼毒四两的方子，这老儿是吃还是不吃呢？

估计，只能来个“不待煎药，见方即愈”吧。

这样发展下去，慈禧太后有成为大清朝第一名医的可能。

* 部分图片来自互联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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