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查证,本篇文章投稿者的身份存疑,本文极有可能系杜撰,而非真实历史。
本文是【全历史正本清源系列】的第一章,作为长期更新的专栏,除了我自己写稿,也欢迎看官来投稿。只要内容详实,有充足的资料支撑,就肯定给你通过,私信即可。
副标题:两位苏联军人的故事
作者:我的朋友,瓦列里娅·雷尼德耶夫娜·库里雅科斯卡娅(валерия·кулияковская)
祖母:阿娜斯塔西娅·伊万诺夫娜·波波娃(Анастасия·ивановна·попова)
祖父:伊利亚·阿列克谢耶维奇·库里雅科夫斯基(Илья·алексеевич·кулияковский)
前言:互联网的本意是让人类最顶尖的知识以最便捷的方式传播给每个人,但现在在资本流量和意识形态对垒下,真相常常被掩埋,可鄙的谣言和反智的论调大行其道。在中国互联网上我见证了许多奇谈怪论,若数其中最令人无法忍受的,就是被欧美政客炮制出的“国防军无罪论”。
(作者在中国长期生活过,精通中俄双语,本文经过我稍作润色)
在一部分过分喜爱纳粹德国,所谓的“德粉”宣传下,只有党卫军是罪恶的,国防军常常被认为只是“履行保卫德国的使命”,甚至是“战争的受害者”。
实乃大谬!
国防军在苏联\俄罗斯犯下的暴行罄竹难书,与党卫军是一丘之貉,罪恶滔天!苏联灭亡了,没有人再为苏联说话。但苏联时代的人还在,他们是德军战争罪行的永恒人证。我的祖父母正是这场战争的亲历者,他们不是什么英雄,也不是伟人,只是那个年代与其他年轻人一样踏上战场的普通人。这个小传以祖母一生为主轴,请中国的朋友见证一下国防军在苏联土地欠下的累累血债。
我的祖母是白俄罗斯人,曾在明斯克上学。加入高加索的库班哥萨克志愿军时不过15岁,使她背井离乡的原因就是德国国防军。她原本有个美满的家庭,父亲是党员,母亲是纺织厂工人,而她的理想也是成为一名文学老师。而我的祖父伊利亚·斯捷潘维奇·库里雅科斯基是一个普通的顿河哥萨克,父亲自从内战参军后就再也没有回到顿河,只有书信联系顿河的家人。他是个顽劣的小混混,逃避劳动而且游手好闲,而我的祖母是一个品行兼优的好姑娘,使这两个不同经历的人走到一起的也正是这场伟大的卫国战争。
在德国法西斯侵略苏联时,明斯克首当其冲。祖母的父亲作为党员投入战斗光荣牺牲(或者是死在了集中营里,没有他的下落),而她乘坐的火车在逃亡路上遭到德军飞机的扫射,在德军地面部队追来时,祖母的母亲和弟弟被坦克活活碾死在履带下,她自己侥幸得脱。而德国人的战斗机看到她后则是低空飞行,就像一只鹰戏耍猎物一样恐吓着这个当时才不过中学的小姑娘。事实上,在德军入侵波兰的第一天就用轰炸机夷平了一座不设防的边境小镇,还重点攻击了医院。在整场战争中,没有武装的平民就是德国国防军肆意虐杀取乐的猎物。祖母从德国人的机枪下逃了出来,但是落下了飞机恐惧症,即使到战争结束飞机的引擎声还是会让她感到恐惧和惊吓。
死于德军空袭的平民
而我的祖父在战争爆发时也和其他年轻人一样,觉得只要一个月时间战争就结束了,但是当阵亡通知书送到各家时他才终于悔悟过来,他现在只剩下母亲了。曾祖父已经阵亡了,一起的还有同村其他的老哥萨克们,他们都倒在了乌克兰的烂泥里。在这之后,整天夜不归宿的他终于回到了家,但是他只是告诉了一下自己的母亲:“我加入了顿河志愿军。”那是一支哥萨克自发组织的民兵部队,武器也几乎都是私藏的,里面甚至可以看到德国的Gew98步枪和内战时期哥萨克叛军的铅弹枪。祖父听说有些哥萨克要投入德军,这些叛徒后来都被清理门户,哥萨克红军亲手绞死了所有人。
就这样,他们都踏上了第一步。天真蒙昧的女孩和放荡不羁的男孩都死了,只剩下两个债主,准备向德国人讨要血债。
祖母在白俄逃出来后跟着难民漫无目的的逃窜,起初逃到了沃罗涅日。但是听闻德军逼近,居民人心惶惶,她只得继续逃难。祖母记得自己的舅舅住在库班,便向高加索地区艰难跋涉。路上她经过了执行蓝色计划被包围在米列罗沃中的祖父,但是他们没有见到彼此。因为祖父的骑兵连此时还在德军的坦克和炮火攻势下四处流窜着,直到后来他们才趁夜从包围圈的漏洞逃出去。那时我的祖父才17岁,战争和死亡正以极快的速度捶打他。
我的祖母遇到了几个好心的顿河哥萨克农民,他们听说了德国人沿途屠杀的消息后也打算逃往库班投奔其他哥萨克。她一路食不果腹非常虚弱,一个在城里读书的学生经历这么多的苦难几乎摧毁了她的身体。老哥萨克把她裹在毯子里用马车从罗斯托夫赶往库班,直到她遇到了库班志愿军和溃逃而来的零星的顿河骑兵,他们几乎都是追随布琼尼的第一骑兵军老兵。老哥萨克们看到祖母便思念起家乡的妻儿,便破例把她留了下来,甚至还杀了一匹战马为她补身体。要知道哥萨克视马为骨肉,除非濒临绝境,否则绝不可能这么干。
祖母的身体康复后不愿意离开哥萨克老兵的部队,她已经孑然一身,还不如从军。哥萨克们本想把她留在当地,但是听说布琼尼命令高加索方面军撤退后还是带上了她。祖母成了一名护士,那时她15岁,也是队伍里唯一一个女人。老哥萨克们给她起了很多听上去有些嘲弄但是十分亲近的绰号:因为这些粗粝的汉子喜欢把军装丢给她洗干净,而祖母熨衣服的方式是放在自己的身体下面用体温烘干。被哥萨克看到之后,她就有了“小母鸡”的称呼。
祖母不会生气,她和库班哥萨克们就像亲人一样形影不离。哥萨克们给她发了一件有些破旧的苏联军装——战争初期没有什么女性军服,所有女兵的衣服都是男性的套头上衣和45码的靴子,她穿上之后就像把麻袋套到了头上。而她那双37码的脚套上这种靴子导致走路十分不方便,这些在各种文学作品和故事中粗野、鲁莽的哥萨克们反而十分温柔地为她用帆布做了一双合适的靴子,还教会了她如何使用裹脚布。
哥萨克们在撤退时为她准备了一匹顿河马,行军时她就跟在后面照看马车上的伤员。在哥萨克对德国人和车臣人发起冲锋时她便跟在后面,有哥萨克骑兵中弹跌下马背时她便冒着机枪的弹幕和炮火把这个还没死掉的哥萨克拖到掩体后面。祖母沿途见到了更多德军的暴行。她目睹了德国人如何变态的虐杀苏军的伤员和俘虏,地图上标记的一个个村庄化为灰烬,在废墟中总能找出红军的五星帽徽和累累骸骨。这些村子有俄罗斯人的,也有库班哥萨克的。德国人打着解放哥萨克的旗号驱使哥萨克叛徒们为他们充当马前卒,拒绝服务的哥萨克村子会被夷平。
这便是不杀无辜,重视荣誉的德国国防军。
祖母与哥萨克战士骑着马在高加索地区四处游荡,在德军的围堵下躲进深山,在对手放松戒备时发动突袭。哥萨克用恰西克砍下德国人的头颅,用莫洛托夫和反坦克枪击毁德军坦克。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十几名哥萨克的牺牲,我的祖母总会尽力抢救每一个伤员。战争处于劣势时,布琼尼的部队勉力抵抗着德军的推进,我的祖母——她们的哥萨克团被困在一片深山中。哥萨克们不信任当地人,因此无法取得药品和粮食。随后伤寒和痢疾在军中传播,祖母每天夜里都在默默抹着眼泪祈祷,看着这些待她如同亲女的老哥萨克、老红军在重伤和病痛中死去,耳边回荡着他们的哭嚎和脏话。
而我的祖父,在突围后也与同伴来到库班地区加入当地的民兵师。他在当地的第一次战斗是库邵夫斯克战役,哥萨克利用地形掩护在反坦克炮和反坦克步枪的掩护下挥舞马刀,抬起莫辛纳甘龙骑兵枪冲向德国人的坦克和步兵。骑兵们以拉瓦阵型松散排开的队列长达2公里,德国人的机枪手不可能压制如此广阔的骑兵队列,只能看着哥萨克从黑点迅速变大,看到阳光反射在恰西克上的光芒。哥萨克骑兵一瞬间便击溃了德军步兵的防线,用刀劈开他们的头盖骨,用反坦克武器毁掉坦克的发动机。祖父的营长,一位名为谢尔盖·索科洛夫的哥萨克战士一共宰了20多个德国人,我的祖父在这场战斗中炸毁了德国人一辆坦克。战斗结束后,德国人的血、脑浆和其他脏器把战马和切尔克斯袍的长摆染成了另一种颜色,不论怎么洗都很难洗净。打扫战场时,祖父留意到一个德国士兵的日记,他被砍得支离破碎,难以辨认:
“你不会想与哥萨克为敌,他们不是人,是魔鬼,你无法活着从哥萨克的屠刀下跑掉。”
尽管哥萨克骑兵在库邵夫斯克村取得了很大的战果,但是战局还是节节败退。马队游荡在德国人后方,袭击他们的运输队和医院,在德国人休息时、过节或放松警惕时发起突袭,将他们送进地狱。祖父积累了更多的战斗经验,成为骑兵连连长。在有德军坦克掉队时,骑兵连就会扑上去将其逼停,祖父通常不顾危险高举集束手雷爬上坦克威胁驾驶员投降,为部队缴获了多辆坦克。当然如果对方拒绝投降或是开火还击,坦克车组就会被烧为焦炭。
命运让祖父母三次邂逅,前两次都错过了,这一次是祖父听说一支库班哥萨克的游击团从喀尔巴阡山出现,许多人都死在了山里。而队伍里有一个女护士总是“毫无目的”地医救各种伤员,包括罗马尼亚人和德国人。
善良的祖母,即使德国人害死了她的家人,她还是把自己的善良平等的分摊给任何人。在德国人从高加索败退时他们抛下了伤员逃命,由于德军对待哥萨克十分严酷,因此哥萨克也对德军俘虏或伤员还以颜色。而祖母看到伤员总是毫不犹豫地换药包扎,哥萨克十分愤怒,总会唾骂和讽刺她。而当哥萨克们看到她又一次因为有伤员医治无效死去而抹眼泪时,哥萨克们就会又一次像父亲和哥哥那样安抚这个16岁的姑娘。哥萨克试图让她远离危险的前线,但祖母每次都执意跟随,她希望看着战争结束,也想尽可能的拯救哥萨克的性命。
此后,“小母鸡”再无人称呼,哥萨克们开始叫她“小天使”,并且对她格外关切。团长每当从德国人手中缴获巧克力、糖和脂油这些稀缺物资后总会交到她的手里。在强渡顿河的战斗中她荣获了一枚勇敢奖章:一辆哥萨克驾驶的斯图亚特坦克被击中燃起了大火,祖母立刻骑着马冲到了燃烧的铁棺材旁,把车长、装弹手从驾驶舱中拖了出来,她被轻度烧伤。装弹手是一个总喜欢嘲弄她的捷列克哥萨克小伙,喜欢开黄色玩笑。他被救出来时已经吓得哭出来,双腿也没法动弹,而车长已经在爆炸中昏迷,但是恍惚中还在祖母的拖拽下用手臂搭住坦克把自己推出来。他们坐在坦克旁边害怕德国人发现,所以一动不动直到其他哥萨克们赶过来,在莫霍夫团长赶到后祖母才坐在地上后怕地哭了出来。
祖父起初出于对德军精湛的战斗技术还对他们尊敬有加,他和同乡的哥萨克觉得与这些强敌作战十分荣幸,可恨的只有发动战争的希特勒。但是当18岁的他目睹了路上德军的罪行后,这种幼稚的少年热忱很快便在战争中消散。
很多村庄变成了废墟,田地被毁,俘虏和村民们被德国人关在屋子中活活烧死。经过昔日的库邵夫斯克时那里的尸体已经腐烂发臭,德国人将战败的愤怒发泄在村民们的身上。我的祖父在到达罗斯托夫以南几百公里的一处村子时看到了一位女护士,她被德国人俘虏后经受了无法言说的虐待,最后一副残躯也被浑身赤裸地钉在木桩上。德军将哥萨克描述成恶魔和杀人狂,但实际上这样的惨剧连哥萨克也无法忍受。再加上听说了波兰人、吉普赛人和犹太人被大屠杀的消息,祖父才明白卫国战争不是两个国家的常规作战,而是人类与反人类,文明与反文明的殊死搏杀。之后祖父再无怜悯,只剩血债血偿。
尽管处于苏联的管理下,但哥萨克仍保留了狂野甚至是野蛮的行使风格,因此德军战俘、哥萨克叛徒和他们的家人将承受哥萨克复仇的怒火。渡过顿河后一支哥萨克叛军试图掩护自己的家人们从村中逃走,但是他们也背负了诸多的人命,太多不愿忠于德国的哥萨克因为他们助纣为虐惨死刀下。顿河第5哥萨克军、库班17师等哥萨克军队将这些叛徒斩尽杀绝,陷入狂怒和疯狂的哥萨克们又追上叛徒的家眷,把一路的伤痛发泄在那些妇女、小孩和老人的头上,后来又绞死了许多背叛了其他哥萨克的叛军。但是,每当祖父提起此事时他并不多么悲伤和悔过,而是认真地说:如果苏联战败,这样的结局会降临到每个“劣等民族”头上。
叛徒的结局
战争依然在继续,哥萨克们对祖母也越来越关切,他们知道战争快结束了,但是结束后她又该怎么办?哥萨克有些舍不得她了,所以也与她越来越亲近,甚至出现了一些哥萨克追求她的事情。但是那些年轻的小伙儿都被照看她的一位老哥萨克都赶走了。那是一位当初追随布琼尼和伏罗希洛夫冲锋陷阵的老兵,每当给祖母讲往事时他总会满是仰慕的赞美伏罗希洛夫元帅和布琼尼元帅多么的勇猛凶悍。只要布琼尼军长和伏罗希洛夫政委带着他们冲锋上前,哥萨克们不论前方是白军还是波兰佬都会视死如归。他对祖母也是最好的,可惜这个老人死在了维斯瓦河畔,长眠在异乡的土地上。
而我的祖父渐渐走上了军旅生涯中最光辉的路程——他一路上作战勇猛,被卡姆科夫中将亲自授勋了红旗勋章和勇敢奖章。在顿巴斯战役中,他带着骑兵游击营大胆的渗透过顿涅茨河在德军后方横冲直撞,与其他哥萨克游击队促成了顿巴斯的伟大胜利。而后追随第5军渡过第聂伯河开向波兰,一路上无数德国人的骸骨被碾碎在哥萨克的铁蹄下。祖父在解放布达佩斯的战役中立下汗马功劳,顿河哥萨克第五近卫军被授勋荣誉番号“布达佩斯骑兵军”,祖父的部队留守在布达佩斯维持占领工作。
祖父的骑兵军
命运向二人伸出了手。
库班17师也开到了布达佩斯,战争已经要结束了。但是大风大浪过来了,祖母却在罗马尼亚中了一枪,这下不由分说,哥萨克们请求师长将她分配到后方岗位保证安全养伤。祖母被分到了布达佩斯的一个无线电通讯站工作,但是她压根不懂这些东西,所以只是负责干一些像是帮忙整理递送文件、端茶倒水这种杂活。祖父的骑兵营此时就在布达佩斯,他在一次巡逻时遇到了18岁的祖母。当时女兵们终于得到了裙子——苏联后勤部为女兵特别制订的裙装常服,也就是电影中经常看到的那些。年轻人萌动的心使祖父看中了这个年轻漂亮,但是眼神中总是充满沧桑的白俄姑娘。
战后归家,全村妇女嚎啕大哭,因为活着回来的哥萨克不超过20人。绝大多数都倒在了乌克兰、高加索、德国、罗马尼亚、匈牙利、波兰和顿河广袤的土地上,为人类的解放事业,为伟大的反法西斯卫国战争奉献了一切。东风纵然浩荡也无法将思念传递给他们。
战争的后遗症总是纠缠着祖母,每当飞机经过时她都要被吓得大叫起来,满是恐惧的躲进屋子里,躲在婆婆的怀里。祖父的母亲喜欢她,因为自从祖父结婚回家后变得像一个真正的哥萨克男人了,不在像以前那样游手好闲。他知道了祖母的经历后没有说什么,而是用婚后的关切表达他的内心。他做了一个货车司机,从米列罗沃拉货去沃罗涅日等地。每次酗酒后开车回家,老人总是要大骂他为什么不一头撞死在路上,而祖母总是关怀的照顾烂醉的他。此后祖父也从来不沾酒了,只会在谢肉节或者是圣诞节这些节日跟好朋友们喝几杯——还有胜利日,为了缅怀躺在异乡零落成泥的哥萨克们。
祖父也干了许多蠢事,因为在祖母与婆婆聊天时说到家里有一张可以坐五个人的大沙发和非常昂贵的收音机,而他的家里只有三张椅子。所以祖父当晚叫上了几个童年玩耍后来又一起上前线的伙伴深夜偷偷开车在叶兰斯克、彼得罗夫卡等地转悠,最终在一家犹太人的屋子里看到了想要的东西,这家犹太人不在家,而且四周无人,他们砸开了窗户搬走了里面的沙发、收音机、崭新的餐桌和椅子等家具后统统开车拉回了家里。
祖母19岁时又一次去读书了,祖父和婆婆都支持她,认为村里有一个知识分子很光彩。于是他们搬家去了旧切尔卡斯克,从这里方便去罗斯托夫。祖母考上了国立大学,假期时就会回村子帮婆婆照顾田地。哥萨克没有集体农庄,斯大林允许我们自由耕种。所以只要产量够多,哥萨克们总会有一些余粮,这就是苏联政府对哥萨克们流血牺牲的报答吧。
在田地不忙时祖父总会开车拉着她一起去运货,有一次去第比利斯的时候,祖母在一个旧货市场看到了团长,他的双腿高位截瘫,一只眼睛也瞎了。他搭乘坦克去德国梦想着攻入柏林时一颗铁拳火箭弹引爆了坦克把他从坦克上炸飞变成了这幅模样,他与其他残疾老兵们在旧货市场门前乞讨求生。祖母把他带上了货车,祖父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也没多说什么,因为他也知道祖母的性格,如果不同意的话她什么都干得出来。团长在旧切尔卡斯克住了三年,直到曾经的战友们找上来。这些哥萨克们战争结束后有些人回家,有些人留在德国。还有些人得到了不该得到的结局——他们被逮捕,罪名是“反革命”或者是“叛国”,很多人被流放到哈萨克斯坦或者西伯利亚,这就是对待英雄们的方式……
这些哥萨克们重新聚集了起来,并且找到了团长。他们联系上了阿斯特拉罕的一家疗养院,哥萨克们打算集体去阿斯特拉罕打工,他们决定组团成立一个库班哥萨克的乐队在阿斯特拉罕卖唱赚钱。就这样,他们与祖母亲热的团聚一夜后就此失去了联系,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
祖父母的日子过得十分平凡充实,但是祖母有时经常活在过去的阴影里。飞机经过时,烟花和炸山的火药引爆时,她总会从睡梦中尖叫着跳起来要跑出屋子。对此祖父想了许多办法,最终还是离开了罗斯托夫搬回了乡下,找了一个环境好一点而且远离采石场、没有飞机经过的村子落户,直至今天。
国防军的罪行无论西方、德国怎么扭曲,但是它的事实无法抹消,历史记住了他们的罪行,我的祖母也一样。或许哥萨克们手上也沾满了血,德国的军人们也是因为民族主义的洗脑失去了理智,但是过往的血债永远被记录下来。2700万人死伤,他们不是数字,斯拉夫人总是无法原谅德国人的罪行。
哥萨克们也在战争中失去了许多,为苏军服务的至少有几十万哥萨克军人,战争结束时他们很多人都留在了异乡。顿河总是见证哥萨克们的苦难历史,它看着哥萨克们悲惨的为了他们眼中的“外乡人”去厮杀血拼,无数哥萨克失去了性命。而这些过去就如同一种化学反应,短暂的沸腾后便挥发的一干二净。年轻人总是喜欢鼓吹战争和杀戮,殊不知往昔的战争让一个白俄罗斯的姑娘失去了家人颠沛流离,让一个年轻的哥萨克小伙子失去了父亲和同村的玩伴,让许多哥萨克和苏联的军人们埋骨荒野。战火依然维系着哥萨克的生活,但是哥萨克们喜欢战争?战争只是他们维系存在的纽带,如果世界更加包容一些,少一些纷争和这种鼓吹战争的幼稚行为,哥萨克们需要流血牺牲?哪有什么战斗民族,不过是生存而已。
这是在叙说两个普通的苏联军人的故事,在揭示德军的暴行,也是在为死去的烈士们申冤。他们希望的不会是后代无休止的战争,而是未来不再有流血牺牲。17师的哥萨克们不在希望有另一个白俄少女惨遭灭门悲惨的流亡各地,抛妻弃子的一个老哥萨克倒在乌克兰时也是希望后方的年轻人们远离战火。他们都是只有一个愿望:未来不要再有战争,但是如果法西斯匪徒再次流毒人间,恰西克的锋刃也将亲吻他们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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