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农民战争史：两蹶名王丨历史专栏-米儿火

▲铲、锄、挖、砍、削N种用法的工兵铲

马氏体不锈钢有多强？

专栏介绍

大伊万历史专栏，是大伊万针对古代历史开辟的一个栏目。每篇文章聚焦一个历史话题，大伊万以自己的见解对历史话题进行分析评论，敬请关注！今天更新“明末农民战争史”系列第37篇：两蹶名王。

大伊万历史专栏

透析古代历史与战争

清顺治九年（1652年）六月下旬，在从湖南西南部通向广西东北部的大路上，一支兵强马壮的军队正在行军中。

这支军队，就是由李定国统率的大西军主力。

自四月中旬出贵州入湖南以来，李定国的这个兵团连战连捷，不到两个月时间，连续攻克了湘西十多个州县，清朝在湖南的主帅续顺公沈永忠吓得连夜跑路，退到了长沙府。

此时的李定国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继续东进，直取长沙，将清军完全逐出湖南；要么挥师南下，直入广西，趁着广西清军分散各处的空档，夺取桂林。

从整体的战略计划来看，此次大西军出征，重点是夺取湖南，广西并不在考虑的范围内。但李定国考虑，大军继续东进夺取长沙，不顾广西的话，则全军的右翼将会暴露在孔有德面前。如果孔有德抓紧时间集中了兵力，从侧翼来这么一下的话，大西军的处境就将非常危险。

经过多方考虑之后，李定国决定暂停对沈永忠部的攻击，挥师南下，先取桂林，消除侧翼的隐患之后再继续攻取湖南的战役。

因此，在六月下旬，李定国即指挥大西军主力八万人马，经武冈州、新宁县、东安县攻向桂林。

顺治九年夏李定国进攻桂林示意图

此时的孔有德已经注意到了湖南战场的形势，也知道大西军主力已经到了湘西。按理来说，大西军大兵压境，随时可能进入广西，孔有德理应赶紧调集分散在各地的军队，集中于桂林，以为防备。但自投奔满洲以后二十年来，孔有德对明军屡战屡胜，这让他滋生出了迷之自信。他瞧不起所有抗清的武装，不管他们是明军还是以前的“流寇”。他认定，这帮“西贼”不敢来攻广西，即使敢来，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因此，在两个月的时间里，他根本没有任何调兵加强桂林防务的举动，就连广西的北大门——全州，他也只派了区区三千人马前去防守。

六月二十七日，大西军越过湘桂边界，进入全州境内的黄沙镇（今广西全州黄沙河镇）。

守卫全州的三千清军，基本都是孔有德南下后收降的原南明军队，主将孙龙、李养性也是原来的南明将领。他们没和大西军打过，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再加上情报错误，根本没搞清对方的兵力。听说了“西贼”窜入全州境内，二人马上率领三千人马出了全州城，向北直奔黄沙镇而来，企图来个“御敌于国门之外”。

六月二十八日一大早，当清军走到全州城北二十公里的双桥村时，迎头就撞上了大西军的前锋部队。双方刚一交手，清军马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对手的战斗力远远超出他们的估计，尤其是对手阵中还有从云南带来的战象，更是清军从未见过的“大杀器”。这场战斗的结果毫无悬念，三千清军被打得全军覆没，孙龙、李养性都被当场击毙。李定国随即指挥大西军攻占了已成空城的全州，然后马不停蹄向兴安县扑来。

战象是大西军对付清军的“秘密武器”

当天晚上，孔有德在桂林听到了全州清军全军覆没的消息，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确实做了错误的判断，对手的实力远超自己的估计。

现在，孔有德手上能指挥的兵力只有驻守桂林的本部兵马七千多人，其他兵力都分散在广西各州县，而对面攻来的大西军有八万之众，众寡悬殊，清军获胜的概率极低。

其实，此时孔有德也可以选择放弃桂林，向柳州府、浔州府（今广西桂平）一带撤退，以争取时间来集中各地的兵力。但问题在于，自前年十一月攻克桂林以来，孔有德就按照清廷的要求，把家安在了桂林城中的靖江王府，他的部下们的家眷也大多安置在了桂林。现在如果放弃桂林，仓促间很难把数以万计的老弱妇孺一起转移走，而如果扔下这些家眷，则可能会让孔有德在部下们面前威信扫地，全军士气也会大受影响。

思虑再三，孔有德决定再赌一把，一面亲率桂林驻军疾奔兴安以西的严关，企图凭借严关天险顶住大西军攻击，一面派人前往各州府紧急调兵来桂林。

六月二十九日清晨，孔有德率桂林清军七千余人出城，全速奔向桂林东北方向五十公里的严关。清军一路急行军到傍晚时分才到达严关，可是，他们还来不及喘口气，更来不及进行布防，大西军前锋部队也已经冲到了严关。在暮色之中，两军迎头遭遇，进行了一场激烈的短兵相接。

位于广西兴安县严关镇的明清古严关遗址

孔有德所率的这七千清军，其中包括了老孔从北方带来的两千多嫡系老兵，战斗力堪称强悍，因此，尽管一天的急行军让他们疲惫不堪，但还是顶住了大西军前锋部队的冲击。然而，大西军主力随后源源不断赶来，清军终究兵力太少，对大西军的战象冲击更是抵挡不住，硬顶了一阵之后，终于全军崩溃。孔有德眼见扼守严关的目的已无法达成，只得长叹一声，率残部趁夜色中逃离战场，连夜跑回了桂林，紧闭城门，准备做最后的挣扎。

六月三十日傍晚时分，大西军进抵桂林城下。孔有德亲自上城督战，眼见城外大西军兵强马壮，军威雄壮，更有十余头巨大的战象压阵，再看看自己手下仅剩的两千多残兵败将，不禁长叹一声，知道这回凶多吉少了。

经过两天的攻防战，守城清军又折损过半，仅剩千余人。七月初四，李定国下令发起总攻。由于缺乏重型火炮，大西军直接赶着战象猛冲到城门处，冒着城头清军射来的箭矢和火铳，强行用战象冲破了城门，随后大西军步兵一拥而入，桂林宣告失守。

孔有德在王府中的独秀峰上看到了城已被攻破，知道大势已去，于是把独子孔庭训托付给了贴身卫士，让他带着儿子突出城去，接着又下令焚烧王府。随着王府中的烈焰腾起，大清定南王孔有德在王府后殿的房梁上用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位于广西桂林的靖江王府遗址，王府已被孔有德下令烧毁

自明崇祯四年（1631年）在吴桥发动兵变以来，孔有德纵横天下二十余年，战功赫赫，跻身王爵，也算名震九州的人物，如今就这么凄惨谢幕了。因此，当桂林失守、孔有德自杀的消息传开之后，整个广西的清军全都被吓破了胆，纷纷开启了跑路模式，拼命向广东方向逃跑，各州县顿时都成了空城。

李定国岂会放过如此机会？他马上指挥大西军乘胜出击，继七月初四拿下桂林之后，又于七月十日拿下平乐府，七月二十四日拿下柳州府，八月初一拿下浔州府，八月十五日拿下梧州府。这一路势如破竹，只用了一个半月就拿下了五府三十多个州县。剩下的南宁府、思恩府（今广西平果）、庆远府（今广西宜山）、太平府（今广西崇左）四个府因为路途遥远，大西军暂时还未涉足，但清军都已跑光，拿下这些地方不过时间问题而已。由于大西军兵锋极盛，连广东境内的尚可喜和耿继茂都非常紧张，赶紧屯重兵于肇庆府，深怕大西军乘胜攻向广东。

然而，就在此时，李定国却突然率大西军主力北上，离开广西，重返湖南战场。

因为，此时的湖南战场即将迎来一场大战。

七月十五日，顺治皇帝福临在反复衡量之后，最终选择由敬谨亲王尼堪出任定远大将军，率满蒙八旗一万余人，绿营兵五万人南下支援湖南战场。同时，他又命驻扎在浙江的平南将军金砺（汉军旗人）率满汉八旗一万余人，会同闽浙两省绿营兵二万余人，从浙江南下救援被郑成功围困的漳州。

位于北京市西城区的敬谨亲王府旧址

从福临选择的这两个主帅可以看出，此时的清廷确实是无人可用了。

先说尼堪。

尼堪是努尔哈赤长子褚英的第三子，在爱新觉罗家族中属于小字辈。自后金天聪二年（1628年）第一次随军出征，此后二十多年，他先后跟随过阿济格、多尔衮、多铎、豪格等人出征，虽然也立下了不少战功，但始终没有挂过帅，没有独立指挥过一个兵团。

再说金砺。

金砺本是明朝的一个千户，明天启二年（1622年）广宁之战时投降后金，被授予副将官职。此后二十多年，他虽然升到了固山额真，但同样没有独立指挥过一个兵团。他的资历和地位，别说在满洲王爷和将帅们面前排不上号，就是在汉军里面前五名也不会有他的名字。

真的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

七月二十日，尼堪率大军从北京出发，踏上了南征之路。福临亲自跑到城外为他的堂哥尼堪送行。尽管他对尼堪的能力并不是特别有把握，但他相信，凭借八旗军这数十年来横扫天下的威名，应该能取得一场胜利。

尼堪大军出发后，根据预定计划，一路南下，打算先入湖南支援沈永忠，待打败湖南境内的大西军之后，再一路向西进攻贵州。然而，刚走到八月初五，福临就派人飞马传来了圣旨，决定改变作战计划。

原来，就在几天之前，孔有德自尽、广西战局崩溃的消息传到了福临的案头，这让他大为震惊——自努尔哈赤起兵反明以来三十余年，大清（包括后金）还从未有王爷级的人物战死沙场。这次“三顺王”中兵力最强的孔有德居然一战而亡，实在是出人意料。福临马上意识到，这次出贵州的大西军实力相当强悍，绝非以往的战五渣明军可比。他赶紧派人飞马传旨给正在路上的尼堪，让他改变计划，不要再去贵州，进了湖南之后直接奔广西，以挽救两广濒临崩溃的局面。

同时，福临还给尚可喜、耿继茂也下了谕令，让他们不要轻易出击，坚决守住广东的地盘，等尼堪大军到了再一起进剿广西。又给驻四川的平西王吴三桂下旨，取消之前下达的让他率军从四川出兵，协助尼堪攻击贵州的命令，改为坚守汛地，以防大西军趁势进攻川北。

从福临的这一连串命令来看，这位少年天子已经对大西军的战斗力有了相当的认识，因而采取了颇为清醒而又谨慎的部署。他的基本思路，就是先稳住广东和四川，避免出现全局崩溃，然后再以尼堪大军作为主力野战军寻机击败大西军主力，挽救湖南与广西的局面。

后来战局的发展证明了他此时的决定是多么英明。

就在福临的谕令刚刚下达不久，四川方面果然迎来了巨大的压力。

八月初九，刘文秀率大西军五万余人从贵州北部杀进四川，以战象撞破城门，一战夺取了川南重镇叙府（今四川宜宾），全歼清朝守军。接着刘文秀又挥师北上，于八月二十五日直取重庆，将企图北逃的二千清军歼灭，顺利拿下了重庆府。

叙府之战中，大西军又一次采用战象撞门战术攻破城池

大西军在四川的攻势能如此顺利，是和当时四川的特殊情况息息相关的。

四川自张献忠入川之后，八年来战火不断，灾难连绵，经济已处于崩溃状态。清军虽然能够占领各州县，但粮食却根本无法解决，只能靠陕西和湖广“协济”，因此无法驻扎太多兵力。驻防四川的清军只有二万多人，还分散在数十个州县，任何一个局部的兵力都相当单薄。面对总兵力达到五万之众的大西军攻击时，自然就没有抵抗能力了。

此时四川清军的主帅是平西王吴三桂。吴三桂原本按照顺治的要求，准备从重庆出兵攻击贵州，但现在大西军突然主动出击，打得他措手不及，只能赶紧北撤，同时通知各路清军全部放弃汛地，一起向北撤退，以实现集结兵力的目的。

至九月上旬，各路清军已经纷纷北撤到了川北的保宁府（今四川阆中）一带。吴三桂和四川巡抚李国英（汉军旗人）商议之后，认为朝廷现在同时出动两路大军支援湖南和福建战场，已经没有力量再来支援四川战场了。以四川现有兵力，很难抵挡住大西军的攻击，不如放弃川北，直接跑路到陕西，待湖南和福建战场基本搞定，朝廷抽出兵力来支援了，再来反攻四川。

不料，正在保宁府监考四川乡试的四川巡按郝浴却坚决反对这个计划。郝浴说，四川现在如此残破，粮饷都需从外省转运，耗费极大，但朝廷依然决心平定四川，可见朝廷统一天下的志向所在。如今“西贼”来袭，王爷和巡抚大人却不敢交战，只想着弃土北逃，如何对得起朝廷这些年来的付出？就算你们真的逃过“西贼”的兵刃，难道还能逃得过朝廷的处罚吗？况且逃到陕西就安全了吗？“西贼”如果继续去攻陕西怎么办？继续逃吗？所以现在王爷和巡抚大人只有一个出路，那就是坚定信心，集结兵力，拼死也要保住保宁府。如果你们依然决心要逃，那我老郝就一个人守在保宁府，宁死于“西贼”，不死于国法！

四川阆中古城的贡院。保宁府在清初曾是四川省会，四川乡试即在此举行

郝浴椎心泣血的劝告终于起了作用，吴三桂和李国英从慌乱和恐惧中冷静下来，分析了利害关系，最终决定集中兵力死守保宁。

十月初，刘文秀指挥大西军五万人马进抵保宁府城下。当他得知吴三桂、李国英、郝浴等四川军政头面人物全都在保宁城中时，不禁心中狂喜。因为保宁城是一个半岛地形，东西南三面都被嘉陵江围绕，只有北部和陆地相连，。只要封锁住了城北，保宁城就成了瓮中之鳖。所以刘文秀马上下令，在城东江面建起一座浮桥，全军通过浮桥过江后部署在城北，不给清军突围逃跑的机会。

十月十一日卯时（5-7时），刘文秀指挥大西军对保宁城北门和东门发起攻击（因为保宁西门和南门紧靠江边，无法攻击）。吴三桂以部分兵力坚守北城，吸引刘文秀的注意，自己则率主力偷偷从南门出城，沿着江边绕到了大西军的左翼，突然发起攻击。这一侧的大西军本是收降的原南明总兵张先璧的部队，战斗力较弱，注意力又都集中在攻城上，完全没想到清军会从侧翼冲杀过来，顿时阵脚大乱，迅速溃败下去。他们这一溃败，又冲乱了大西军的其他部队，全军一下子都陷入混乱之中。更坑爹的是，张先璧率部逃过嘉陵江浮桥之后，深怕清军追上来，直接下令把浮桥给砍断了。这下大西军全军心态彻底崩了，大家都怕过不了江，拼命向江边涌去，互相践踏，落入嘉陵江淹死者不计其数。清军看准时机全线出击，将大西军打得大败。刘文秀虽然骑着战象侥幸泅渡过江逃脱，但连他的抚南王金印都跑丢了。

顺治九年冬保宁府之战示意图

此战，大西军五万人马损失大半，军械、骡马、战象、粮秣都损失惨重，可谓元气大伤。吴三桂损失也不小，虽然守住了保宁府，但也无力再反攻。四川战场至此暂时平静了下来，清朝终于解除了四川方面的危机。

几乎就在保宁激战的同时，闽南的漳州也展开了激战。

金砺率领的大军经过两个月的艰苦行军，终于在九月二十八日赶到了漳州外围。十月初三，郑军与清军在漳州城外展开了大战。清军以八旗骑兵为主力，猛烈冲击郑军防线，郑军则枪炮齐发，射击清军。岂料此时突然风向转变，枪炮发出的烟雾全都吹向了郑军，郑军士兵视线完全被遮挡，无法再发射火器。八旗骑兵趁此机会迅速杀入郑军防线，郑军坚持不住，全军溃败，五员大将当场阵亡。郑成功见败局已无法挽回，只得撤兵退回海澄。

被围已八个多月的漳州城终于解围，此时城内居民已经死得只剩数百人了！

四川和闽南两个战场清军都转危为安了，现在，战争的焦点完全集中到了湖南战场。

尼堪率军在十一月上旬渡过长江，进入湖南境内。此时沈永忠的部队已经放弃长沙府，龟缩到了湘北的岳州府（今湖南岳阳）一隅之地，湖南全境几乎全部放弃。尼堪对沈永忠的这种怯战行为十分鄙视，他听说李定国指挥的大西军主力正集结在衡州府（今湖南衡阳），于是指挥麾下兵团一路向南攻向衡州，准备来与李定国进行一场正面的主力决战。

李定国早已侦知尼堪大军到来的消息。他指挥麾下大军出衡州城，渡过蒸水北上迎战清军。他把军队分为前后两军，前军四万人先往迎敌，后军三万余人在后，相隔十多公里作为后援。

十一月十九日，尼堪率军到达湘潭县，听说大西军前锋已经到了衡山县，马上亲自指挥精锐的护军前锋营一千余人突袭衡山县。十一月二十二日，尼堪率军奔袭到衡山县，迎面遇上了大西军前锋一千八百余人。大西军猝不及防，被精锐的护军前锋营骑兵一下冲垮，溃败而去。尼堪决定马不停蹄，乘胜追击，直扑衡州，打明军一个措手不及。

《乾隆大阅图》局部，表现了精锐的护军前锋营的形象

十一月二十三日清晨时分，尼堪率护军前锋营追击到了距离衡州城北二十公里的地方，一下撞上了大西军前军四万余人。这时候清军主力还在后方追赶他们，尼堪来不及等待后续部队，马上指挥前锋营迎战大西军。前锋营不愧是清军中最为强悍的部队，一千多人硬是顶住了大西军四万人。打到接近中午时分，清军后续部队陆续赶到，大西军抵挡不住，开始败退，清军缴获战象三头、战马八百多匹。

尼堪一看大西军已经溃败，决定乘胜追击，不给他们重整队形之机。他率领前锋营冲锋在前，紧紧追赶大西军溃败的前军部队，一口气追出去十多公里。

然而，他根本不知道，大西军后方还有三万多人的后军。结果尼堪所率的前锋营冲到蒸水北岸的草桥时，一下陷入了大西军后军三万多人的围攻之中。

此时前锋营经过一个昼夜的连续作战和追击，人和马都已疲惫不堪，连弓箭都射完了。尼堪心知情况不妙，但仍然死战不退，企图等待后续部队的救援。激战到下午，大西军越围越多，清军战马也陷入了泥沼，无法行动。尼堪下令前锋营全部下马步战。恶战之中，尼堪被大西军的火枪射中胸口，当场阵亡，随即被大西军割下了脑袋。清军最精锐的前锋营损失也高达数百人，几乎被全歼。

顺治九年冬衡州之战示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