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一般大众理解的话,历史文献=文字记录,那么毫无疑问目前关于“澳大利亚历史的文献“最早也要从1607年荷兰人Willem Janszoon算起(汪大渊什么的就算了)
但如果把“历史文献“的定义扩大到“史料“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即使是澳洲土著也留下了不少能够反映其古代历史的史料,位于今天澳大利亚北领地“阿纳姆地“原住民留下的丰富壁画就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
这个地区的土著壁画保存了可能是世界上最具连续性时间跨度最大的艺术传统,最早从数千年前开始一直持续到了近现代也还有原住民艺术家沿用古法把各种重要事件在这一地区的岩壁上记录下来的传统
所以在这个地区探索壁画的过程中你既可以看到几千年前留下来的神兽传说
也可以感受到近代机械文明带来的无上威光
但最让很多历史学者感兴趣的是,莫过于这个地区丰富的壁画资源有可能揭示出,谁是大航海时代除澳洲土著外第一个踏足这片土地的人
由于阿纳姆地地处澳洲大陆北部热带地区,与帝汶等东南亚岛屿隔海相望,数个世纪以来各种来自东南亚和欧洲的船只造访此地,其中最著名的莫过于最早从16世纪晚期已经开始的望加锡商人与原住民之间进行的“海参贸易“,具体可以参见
这个壁画的左边描绘了望加锡人在澳洲海岸建立的加工海参的工坊,右边则是望加锡人搭乘的Prau商船
除了描绘望加锡的商船外,也可以看到数个世纪以来关于欧洲(主要是荷兰和英国)海船形象的描绘
在这里学者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就是在阿纳姆地西北的威灵顿山区中发现的有关外来船只的系列壁画中,描绘欧洲船只的数量远远超过了望加锡商船,比例甚至达到了10:1
起初学者对这个现象的解释是,毕竟各种先进的欧洲船只对原住民的视觉冲击可能有“三千年未有之答辩菊”的黑船来航之感,相比之下望加锡Prau商船的印象给原住民带来的印象就没那么强烈,因此艺术家们才重点把欧洲商船的形象记录下来,告诉后人哪些族群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大的威胁
但学者很快就发现这个结论过于武断。因为在考察了阿荷姆地东岸外海的岛屿Groote Eylandt上的岩画后,学者惊讶地发现这个地方的欧洲船壁画与望加锡商船壁画出现的比例刚好是完全相反的,这个岛屿上的原住民对望加锡商船的描绘不论从数量上还是细节的雕琢上都远远超过欧洲船只。那么问题来了,是因为望加锡人对这个海湾地区造访得更加频繁?显然不是,因为从考古遗址的发掘数量来看,前述威灵顿山区附近的海岸才是望加锡商人交易和加工海参的首选地,从历史和影响来说都应该是威灵顿山区的原住民与望加锡商人互动地更多才对
那么解释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历史学家和考古学者对这一地区的历史文化之发掘深度还“远远不够“,相比欧洲船只的“显学“,望加锡商人的到访对这个地区产生的历史影响更加深远恰恰使得他们的形象已经融合在本地土著的日常传统中,因此除了壁画以外,这个地区或许还隐藏着大量与望加锡商人有关的传统艺术形式,等待人们进一步发掘
关于澳大利亚的“古代史“,可以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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