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和佛赏花去

努尔哈赤死后的第二天早晨，以皇八子皇太极为首的诸王传遗诏，要大妃阿巴亥殉死。在清朝初年，努尔哈赤关外称帝，他的正室不叫皇后而叫大妃。后来皇太极登基后，仿照明朝后宫制度，才规定大妃称皇后。当时的阿巴亥只有37岁，正是风华绝代。她无法接受这个残忍的遗照。更重要的是她的三个日后赫赫有名的儿子：阿济格22岁已经成年、多尔衮只有15岁、多铎13岁。出于对尘世的留恋和对爱子的牵挂，阿巴亥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并希望事情能有转机。

但皇太极寸步不让，阿巴亥在被逼无奈、山穷水尽的情况下，在汗王宫，也就是今天的沈阳故宫附近自缢殉死。当时皇太极正在争夺继位权，有人说此举是皇太极假传遗照，目的是为了打击大妃的势力以及加害对自己有威胁的代善。因为阿巴亥与代善关系暖昧，毕竟阿巴亥跟随努尔哈赤25年，尚有未成年的孩子需要抚养，当孩子的面杀害母亲，实在过于残忍。其实，我们很可能错怪皇太极，只要看下记载这段历史的清朝皇家档案《满文老档》《清玉牒》就都清楚了。阿巴亥这个心机女不简单。

阿巴亥漂亮而聪慧，他的父亲是部族首领，早亡。为保住势力，12岁的阿巴亥嫁给努尔哈赤。两年后立为大妃。最早在外征战的努尔哈赤就得到小福晋的密报，说大妃常密会大贝勒代善，也就是努尔哈赤长子。《满文老档》记载，大妃一天有两三次派人去代善家。并且大妃自己深夜出宫两三次。阿巴亥与代善年龄相仿，且女真族早期有女子丈夫死后，嫁给丈夫的儿子、叔伯等习俗。此时的努尔哈赤常年在外征战，年纪60多岁，阿巴亥与努尔哈赤相差31岁，正值青春，无论是从将来，长子代善继承汗王位，为自己和孩子谋一个未来，还是从情爱来讲，偷情之说都是成立的。

除偷情之外，清朝皇家档案还记载了大妃的几宗罪：盗窃汗王宫绸缎和金银。怕被人发现，藏在儿子家中。作为媒体记者，笔者报道过几年来的汗王宫考古发掘工作，汗王宫可谓古代最寒酸的王宫。不仅简陋，而且生活环境也很一般。十多个福晋与婢女都是混居的，福晋们去厕所时，要打木槌，把灯挂在厕所上，告知里面有人。可见阿巴亥偷盗珠宝不虚。此外还有两条罪是拉拢权臣和笼络人心。这也是阿巴亥盗窃财宝的用处，目的都是为了培植自己的势力。但在当时这种赏赐部下的行为，只有努尔哈赤才可以做。

努尔哈赤大怒下召集群臣，宣布了阿巴亥的罪状，当然与代善偷情不能说。申斥阿巴亥奸诈、盗窃、人的邪恶，她都有。但是念及孩子尚小，以及宫廷各方面势力错综复杂，努尔哈赤并没有杀她。不久，努尔哈赤病亡前，写下遗嘱，点名让阿巴亥殉葬，可见努尔哈赤成熟的政治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