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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梅:拾遗记 | 创作谈卡夫卡之后,写这个类型的小说是需要勇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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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遗记

文 | 王秀梅

春季的一个下午,我驾车遭遇了一起五车追尾的交通事故。导致事故发生的是一只狗。此后的几个月中,我时不时想起那只黑狗被撞死后躺在马路上的样子。

那个春天,我在烟台大学给汉语言文学专业的学生讲课,其中有一节课我梳理了五个“失形的人”:《不存在的骑士》中的阿季卢尔福、古尔杜鲁,《分成两半的子爵》中的梅达尔多,《变貌记》中的拉乌尔·塞吕兹耶,《变形记》里的格雷戈尔·萨姆沙。关于格雷戈尔,我从网上找到四幅图片放在课件上:第一幅是变成甲虫的格雷戈尔四脚朝天地躺在床上;第二幅是它躲在阴暗的角落里,以免吓坏了打开一条门缝的用人;第三幅是它躲在门后,他的父亲和客人站在门口;第四幅是用人手拿笤帚,正要打扫已经死亡的它——一只甲虫的尸体。

我亲手制作的这份PPT上那只巨大的甲虫,之后缠绕我许久。那段时间我一直觉得,那只甲虫简直承载了全世界的哀痛。我想,这大约能够说明,为什么一个司空见惯的场景——一只狗被撞死在马路上——会忽然间不像过去那样容易被我遗忘

这两件事,应当是触动我写《失形记》的原因。小说在《芙蓉》上发表之后,作家马拉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条动态:“卡夫卡之后,写这个类型的小说是需要勇气的,秀梅老师干得不错。”我干得是不是还能称得上“不错”,对我来说倒不是那么重要——对我来说,重要的是,我完成了一次向这只甲虫的致敬

卡夫卡让格雷戈尔完全地变了形,他狠,不留余地,这正是能在较量中一举制胜的文学能力。他已经在一百多年前堵死了后来者的一条路,而我又那么想向他致敬……于是,我写了余德,一个某天发现自己正在慢慢变成狗的人。他的变化是缓慢的,因此他不是一个变形人,而充其量是一个失形人。失形的缓慢过程伴随着他的疑惑不解、他与两个女性之间的关系变化、他梦里经常出现的那只狗、被他遗忘了的一场交通事故,它们一起紧密团结地走向了故事的结尾。故事结束的时候,我希望让小说传达出来的某些因果哲学观、道德感,也或明或暗地完成了。

其实,我是多么希望能像卡夫卡一样,对小说这种复杂艺术用一种近似侮慢的手段,简单至极地去完成——一条线,明朗地写完一只甲虫走向死亡的过程。我本心并不想要那些驾轻就熟的故事和技术的元素。但我不是卡夫卡,没有比这更让一个小说家感到无奈的事情了。

无论怎样,这场致敬完成了。我将此篇创作谈取名为“拾遗记”,实因深爱这个名字。萧绮在整理王嘉的《拾遗记》时说“今搜检残遗”,他所说的“残遗”是伟大的残遗,珠宝般的残遗,我自然不能拿来跟自己类比——我只是借此说明,那些发生过的烙刻下或大或小、或深或浅痕迹的记忆,是珠宝般的存在。没有它们,就没有小说。

感谢《芙蓉》,感谢《中篇小说选刊》。

作家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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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梅,女,1972年生。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现居山东烟台。著有长篇小说《大雪》《蓝先生》《倾国倾城》,小说集《去槐花洲》《丢手绢》《浮世筑》《见识冰块的下午》等。部分作品翻译成希腊文等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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