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旧满洲档,一般称为《满文老档》,
关孝廉,张凤良,1979年,《关于》
一九一八年(民国七年),清末进士金梁在盛京大内崇谟阁发现旧档二种,一为《满文老档》……
四十册《满文老档》原档运至台湾后,多年被埋没未动……
一九七O年定稿后,以《清太祖朝老满文原档》为书名,先后出版二册。
一九七八年四月,故宫博物院明清档案部与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院等单位合作,成立了《满文老档》译注工作组……迄今已初译完毕
满文老档里,有记载袁崇焕信件,
实际上,袁崇焕写给皇太极的一些信件原件,清朝灭亡后,也从清朝内阁大库档案中找到,与满文老档中记载的袁崇焕信件可以对照,证明其真实性,
《明清档案存真选辑.袁崇焕毛文龙与皇太极往来书信》
(崇焕书覆书二封,天聪三年七月)……
观来书,知上敬天好生,亦出至诚。上若如此,则可与言矣。惟天道无偏,曲直分明;与其徒求於天,不如先求於心:天道固循环也。
而这封信在《满文老档》是这样的,
第十七册天聪三年七月至十月
十六日,赵登科赍书至。书云:……
今观赵登科复来之信,始知汗顺天造福之善心。所谓人言何足信,军机大事,外人何以得知者,唯汗扪心自问,乃以副天心耳!天之心即汗之心,亦即我之心也。汗若诚心,我岂可弄虚;汗若实心,我岂可作假。两国兴衰均在於天,虚假何用?
由于满文老档是从满语翻译为汉文,所以满文老档里记载的汉文信件,经过从汉文到满语,再从满语到汉文,已经与原文大不相同,只是保留了大概意思而已,
这就是为什么满文老档里会出现,“天之心即汗之心,亦即我之心也”这样不白不文,怪异难懂的句子,而实际上袁崇焕汉文是“与其徒求於天,不如先求於心”这样的句子,
总体而言,满文老档里的袁崇焕书信,都只是推托转交皇太极的书信而已,所以在皇太极和后金的大臣看来,袁崇焕根本就没有议和的打算。
例如,现在已经找到的后金的汉臣高鸿中给皇太极的上奏中,说袁崇焕无意议和,后金只能直逼北京,迫使崇祯求和,
《明清史料》丙编第一本45页,高鸿中上奏
他即无讲和意,我无别策,直抵京城,相其情形,或攻或困,再作方略
皇太极也明说,因为袁崇焕不愿议和,所以后金别无他法,只能冒险从蓟门入寇,迫使明朝求和,在满文老档里也有记载,后金在写给遵化守军的迫降信里,明说了是因为袁崇焕阻挠议和,才导致后金入寇,
《东华全录》中皇太极的上谕,
我屡欲和而彼不从,岂可坐待……
我故兴兵由捷径而入,破釜沉舟,断不返旆。
《满文老档》里记载了己巳之乱中,皇太极发布的诏书,上谕和祭文,都说了是明朝不愿意议和,才被迫出兵北京,
天聪三年(崇祯二年)
(10月30日)致书遵化王都堂曰:“……我犹愿息兵,共享太平,屡遣人致书议和。尔帝亲自身及其大臣如在天上,视我若鸟兽,不令我书过山海关”
(11月15日)传谕各城堡曰:“……仍屡遣使讲和。天启帝及崇祯帝,复行欺凌,命去金国皇帝帝号,禁用自制国宝。我亦乐於和好,欲去帝称汗,令尔国制印给用,又不允行。故我复告天兴师,长驱至此,破釜沉舟,断不返还。”
(12月21日)金国汗备陈牛、香、布疋,致祭於大金太祖武元、大定二帝神位前,曰:“……後我欲息兵,享太平,开诚布公,不作诡计,屡遣使议和。大明崇祯帝,更肆意欺凌我,欲索还天畀我之地,去我帝号国宝。我云天赐之地,不能退还,可去帝号称汗,不另制宝,令尔造印与我等语,彼复不从。我乃愤而发兵至此。”
满文老档里记载的这些皇太极对明朝不肯议和的抱怨,显然,都是实际执行者袁崇焕不肯议和的表现,
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任研究室主任,朱金甫,1989年,发表于《档案学研究》《以档治史贵在求真--读台湾李广涛先生的》
金兵于崇祯二年的入关侵扰,包围北京,是高鸿中的提议,是他与鲍成先根据《三国演义》中“周瑜用计愚蒋干”的故事,设计陷害了明辽东总督袁崇焕,这有高鸿中的奏本为证。
武汉大学历史系系主任关文发,发表于《人物》,《袁崇焕诛毛文龙辨析》
袁崇焕之议款,绝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勾当。历次议款情况,均随时禀之朝上;崇焕亦先后接到“骄则速遣之,驯则徐间之,无厌之求毋轻许,有备之迹须使明知。”以及“侵地当谕令还,叛人令献”等明旨,袁崇焕在款议中均一一加以贯彻。
这些情况,在《东华录》等史籍中都有反映,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袁崇焕与后金之间另外还有什么密书、密约,更无所谓以杀文龙作为讲款、还辽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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