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真圣
神仙信仰中许多长生方术是不断拼接起来的,道教的神谱也是一样的,在这个系统里囊括了古代的神人、英雄、政治家,将领,还有各行各业各类稀奇古怪的人,他们或者是因为有功于人类,或者是因为有奇异的言行,都被归为仙人的行列,在佛教传入的刺激下,道教的神谱日趋严密,但是总是脱不开人间化。下面介绍一些比较有代表性的神仙,以及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一些故事,以便我们对中国的神仙多一点感性的认识。
三清与元始天尊
东汉末年,从印度传入中土的佛教信仰给中国本土宗教道教带来了巨大的冲击,道教的生存和发展受到了威胁,于是道士们在网罗经典加强理论基础的同时,竭力扩充神仙队伍,并由南朝著名的道士陶弘景建构了最早的最系统的神仙谱系《真灵位业图》,在道教的殿堂里也按照佛教的三世佛像树立了“三清”尊像,既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太上老君,成为神仙世界的最高天神。
有关“三清”,还有一种说法。宋代的《云笈七签》说:太清境为大赤天神,神宝君居之;上清境为需余天,灵宝君居之;玉清境为清微天,天宝君居之。三清之上为大罗天,元始天尊居之。又说大罗天除元始外,又有现在太上玉皇大帝,未来金阙玉晨天尊,这样三天尊又居三清之上。但在宋、明、清时又把玉皇大帝作为最高天神,三清都只是其臣属。可见道教的尊神也是随着时代的变化而经常有所变化的。
然而,需要指出的是:三清尊神是道教徒根据佛教三世佛比较而来的,因此对灵宝天尊的来历一开始就拎不清,而民间信仰中又以玉皇大帝为至尊。因此我们在介绍先天真圣时便用玉皇大帝来代替灵宝天尊。
元始天尊是神仙世界的第一尊神。《真灵位业图》称之为“上合虚道君应号元始天尊”。《云笈七签》则称“玉清紫虚高上元皇太上大道君”。居于三界、四种民天、三清境之上的大罗天,统领一切仙真鬼神。
其实,在最初的神仙信仰和道教的早期经典《太平经》中并没有这位天尊,但是随着佛道之间冲突愈演愈烈,早期道教教主老子由于过多的尘世背景,在高居须弥山顶的佛面前还是有点招架不住,塑造道教尊神已经成为魏晋时代的道教徒们的当务之急。于是在东晋神仙道巨擘葛洪的《枕中书》中首次推出了元始天尊,把元始天尊奉为天地未开之前就存在于冥冥之中的造物主式的神。
《枕中书》中元始天尊是这样亮相的:
昔二仪未分,溟溟鸿蒙,未有成形,天地日月未具,状如鸡子,混沌玄黄,已有盘古真人,天地之精,自号元始天王,游乎其中。
一开场就先把这位新教主与中国远古神话中开天辟地的盘古拉上了,以示其绝对崇高的地位和创世意义。葛洪还进一步把这位后来的天尊与其他神仙联系起来。他接着说:又经过四劫,天地才开始分开,距离36000里,从崖石中流出的血化成水,水中又生出了元虫,元虫生滨牵,滨牵生刚须,刚须又生龙。元始天王位于天的中心之上,称为玉京山,山上的宫殿都是金砌玉饰,华丽异常。元始天王仰吸天之精气,俯喝地上之醴泉。又经过二劫,忽然在石头缝的积血中蹦出太元玉女,这位太元玉女一出来就能说话,天生丽质,经常在地上飘游。吐纳灵均之气,自称太元圣母。
有一天,元始天王忽然兴起,来到地上巡游,与太元圣母一见钟情,当即云翻雨覆,然后把她招入上宫。在这个时候,天地阴阳二气氤氲化育,调和翻腾,无热无寒。元始天王倒是很按规律办事,每经一劫才与太元圣母欢爱一次,先是生了一个有13个头的天皇,大名为“扶桑大帝东王公”,号元阳父;后又生了九光元女,号太真西王母。13个头的天皇生了个11个头的地皇,11个头的地皇又生了个9个头的人皇,他们都活了36000岁。大庭氏、庖羲氏、神农、祝融、五龙氏都是他们的后代,分别住在现在的泰山、华山、恒山、衡山、嵩山之上。
扶桑大帝东王公又名东华帝君▲
经过这番努力,葛洪总算把天下第一仙给树立起来了,但是后来有人可能嫌这番功夫太麻烦,就另编了一个更神奇、更直捷的故事。《历代神仙通鉴》借玄玄上人之口描述了这个过程:
盘古开天辟地,把这个世界整理得有条有理之后,就脱去其臭皮囊,化作清风在空中飘荡。看见一圣女叫太元,年方40有余,贞洁纯净,在嵯峨山中踽踽独行。看来神仙的爱情也包含了浪漫和哀怨!盘古喜欢太元的纯洁,就乘太元仰吸天地之精的关头,化作一缕青光投入其口中,太元便有了身孕,怀了12年,从胳肢窝里跳出一小孩,能说会道,常有彩云护体。因为是盘古托身,便称元始。十二重天中建有一宫,命名为玉清宫,紫云成阁,碧霞为城,此乃元始居处。元始又在别的地方建造了几座琼楼玉宇,给许多随时加入仙籍的人居住。
盘古开天辟地▲
玄玄上人最后说:元者,本也;始者,初也,先天之气也。这个先天之气化为开辟世界的人就是盘古,化为主持天界之祖即为元始。
这就把元始天尊和盘古二位一体了。
元始本来是道教吸收中国远古创世神话而创立出来的尊神,被称为道教的最后天神,这也表明神仙信仰在佛教的冲击下,在封建色彩的影响下产生了新首领,但是民间并不讲究这些,他们最信奉的是更接近于人间皇帝的玉皇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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