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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破奴(破奴击匈奴不还浚稽将军赵)

赵破奴(破奴击匈奴不还浚稽将军赵)正德年间,苏州府昆山县有户人家,主人姓宋名全有,娶妻卢氏,靠着祖遗田地收租度日,生活美满富裕,唯一烦心的是,夫妻都已年逾四十,尚未生养一儿半女。这天,宋全有的朋友刘小泉来访,此人在水道上混饭吃,靠着家中那条大船,往来各省揽客载货,一家老小都安置在船上。此次前来不为别的事,乃是约宋全友一同去庙里求子,说起来,两人真不愧为至交好友,这刘小泉年长宋全友几岁,与妻子徐氏膝下也无子嗣。赵破奴(破

正德年间,苏州府昆山县有户人家,主人姓宋名全有,娶妻卢氏,靠着祖遗田地收租度日,生活美满富裕,唯一烦心的是,夫妻都已年逾四十,尚未生养一儿半女。

这天,宋全有的朋友刘小泉来访,此人在水道上混饭吃,靠着家中那条大船,往来各省揽客载货,一家老小都安置在船上。

此次前来不为别的事,乃是约宋全友一同去庙里求子,说起来,两人真不愧为至交好友,这刘小泉年长宋全友几岁,与妻子徐氏膝下也无子嗣。

赵破奴(破奴击匈奴不还浚稽将军赵)

赵破奴(破奴击匈奴不还浚稽将军赵)

因前几日跑船时,听人说苏州阎门外,有个新建的娘娘庙,求子很是灵验,就来约好友一道前往。

当下两人赶到北门上了船,一路顺风顺水,七十里路程,不到半天就到了,夜晚将船泊在枫桥,住了一夜。

第二天大早,洗漱完毕,两人来到娘娘庙烧香祷告,各捐了香火钱,出了庙门,刘小泉因为早前揽了生意,就先赶回船上去别处接客人。

刘小泉走后,天色尚早,宋有全不慌不忙迈着步子,往码头去搭船,忽然听见墙下有呻吟之声。

循声走近一看,见一个茅草篷下,躺着一个病怏怏的老和尚,宋全有喊了几声,不见回应。

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一个路人走过来说:“唉!可怜!这个老和尚七八十岁了,听说一辈子吃斋,每日诵读《金刚经》,前段时间到此募化,不知怎么就病倒了。”

宋有全听得分明,正欲细问,那路人又接着说:“有人见他几天水米未进,就问他‘老师父如此受苦,何不早去了罢?他却说:‘因缘未到,还要等两天。’客人要是觉得他可怜,就做件好事,买一口薄棺,等他咽气了将他安葬,也是功德一件,说不定他说的因缘,就应在客人身上。”

宋有全心生恻隐,向路人点了点头,弯下腰轻声对和尚说:“师父已功德圆满,放心去吧!”

也是奇了,话音刚落,那老僧就停止了呻吟,伸手一探,已经没了气息。正是: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旦无常万事休。

见此情形,宋有全心中也暗暗称奇,让路人领去附近寿材店买了口棺材,将老和尚收殓,这附近的居民也来了,一起帮忙安葬。

回到家后,跟浑家说了此事,卢氏也赞同:“正当如此。”

当夜,夫妻二人睡到五更,宋有全做了一个梦,在梦中,那老和尚登门拜谢说:“老僧来报施主盖棺之恩。”

正自惊异,忽然听到身侧卢氏大叫,说是梦中见一个金身罗汉,大刺刺闯入卧房。

夫妻二人各说了梦中情景,越发觉得奇怪,只是不知所指。

没多久,卢氏有了身孕,怀胎十月,生下一个男孩儿,取名宋玉。夫妻欢喜,自不必说。

同年,当时一起去求子的刘小泉,也得一女,取名如意。

时光似箭,岁月如梭,一晃,宋玉已经六岁,宋有全却一病不起,猝然长逝。

自此宋家没了主心骨,卢氏掌家,孤儿寡母撑得数年,田产陆续变卖,最后,卢氏也得病身亡,

母亲去世后,家中房屋地产一处不剩,宋玉身无长物,只得四处流浪。

白天在大街上乞食,晚上在古庙过夜,但这宋玉好歹是世家子弟出身,即便落魄至此,还存有三分骨气,不肯和其他乞丐一样,奴言婢膝,没廉没耻,给就吃,不给就饿着,所以,向来是饿的时候多,有吃的时候少,没多久就变得面黄肌瘦,瘦骨嶙峋。

时值深秋,秋风萧瑟,天空又下起了雨,可怜宋玉缺衣少食,缩在北新关关王庙中忍饥受冻。

一直到下午时分,雨才止住,宋玉勒紧腰带,出了庙门,准备去讨饭,迎面看见走来一个人,认得是父亲的好友刘小泉,赶紧转身避开。

哪知刘小泉早认出他,两步追上将他拉住,叫道:“你不是宋玉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宋玉见避无可避,只得将自己的境况一一说了。

刘小泉于心不忍:“要不你到我船上帮忙吧!只要勤快,保管你温饱!”宋玉立马下跪拜谢:“多谢老叔收留!”

当下刘小泉引着宋玉来到船上,先见了徐氏,徐氏看他衣衫褴褛,找了件旧衣服给他换上。

刘小泉又让女儿如意拿饭给他吃,饭是冷的,就用热茶泡了递给他:“船上生活,比不得家里,将就吃点!”

天空此时又下起小雨,如意取了个旧草帽,打算给宋玉戴,拿在手中才发现已经破了,就取了针线麻利地缝好,叫宋玉:“拿去戴好!”

宋玉戴了草帽,吃了热茶泡饭,刘小泉安排他收拾船上物品,打扫卫生。

第二天,刘小泉起床,看见宋玉坐在船头发呆,便大喝道:“年轻儿郎,吃我家的,穿我家的,坐在那里干嘛?没事搓些绳,打些索,多少也有点用处。”

宋玉惊得身子一颤,慌忙回答:“有事尽管吩咐,不敢有违。”

刘小泉便取一些麻皮,丢给宋玉,让他打索子。正是: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

从此以后,宋玉每天小心翼翼,从早忙到晚,一点也不偷懒,时间一长,刘小泉对他的态度也有些转变。

再加上宋玉精通写算,船上的账目都交给他记,做事又认真负责,账目分毫不差。

以至于到后来,连别的船上交易,也有人央求他帮忙拿算盘,登帐薄。

和他打过交道的人,没有不夸的,刘小泉心中也暗暗高兴,开始对他另眼相待,好衣好食招待他。

光阴似箭,不知不觉中,宋玉已上船二年有余。

一天,刘小泉和徐氏商量女儿的婚事,言语中有意招宋玉为婿。

这话刚出口,徐氏立马表示赞同!当下便喊来宋玉,跟他说了这门亲事。

虽说宋玉心中对如意也有意,但自知身份,初时谦逊不肯,刘小泉夫妇劝了几句,也就欣然接受了。

上岸给宋玉做了一套绸绢衣服,浑身新衣、新帽、新鞋、新袜,俗话说:“人靠衣服马靠鞍。”这衣服一换上,宋玉立马变了个人,正是:“虽无子建才,胜似潘安貌十分。”

徐氏也给如意备办了衣服首饰,挑了个吉日,请了几家亲戚,大设喜筵,一连吃了三天喜酒方才结束。

自打二人结婚后,夫妻恩爱,如胶似漆,船上的生意,也越发兴隆!

宋玉痛失爱女,悲伤过度,也一病不起。每日菜饭不思,没过多久,就瘦成皮包骨头。

初时,刘小泉夫妇还指望他的病能好,一年多后,见情况没有好转,看他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写不能写,算不能算,嫌他无用,视作眼中钉,心中巴不得他死了干净。

想他死,他又偏不死,两老心中就起了歹念,暗中定下个计策,瞒着女儿如意,只说有客货在江北,开船去接。

把船开到池州五溪地方,找一个荒僻的所在,但见孤山寂寂,远水滔滔,野岸荒崖,绝无人迹。

刘小泉泊了船,让宋玉上岸砍柴,宋玉不知是计,拿了柴刀,挣扎着上岸砍柴去了。

且说宋玉上岸砍柴,走到林中深处,虽然到处是好柴,但哪有力气砍?

只得拖着病体,拾一些儿残枝枯叶,用树藤绑了两大捆,背又背不动,再砍一条枯藤,将两捆野柴穿做一捆,将藤条勒在肩膀上,像纤夫一样拖着下山。

一步一挪,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到了泊舟之处,那还有船,但见江烟沙岛,一望无际。

宋玉沿江岸找了一遍,踪影全无,眼看夕阳西下,心知自己已经被丈人所弃。

一时悲愤交加,竟然跌倒在地上,昏厥过去,半晌才苏醒。

忽见一老僧,不知从何而来,走近身边,问宋玉:“此处非久留之地,施主怎会孤身在此?”

宋玉忙爬起来行礼说:“今日被丈人抛弃,无处可去,求老师父救命。”

“贫僧茅庵离此不远,且同我回去暂住一晚再说。”宋玉拜谢!

两人走不过一里路,进了茅庵,老僧煮了些粥汤,拿给宋玉吃了,方才问他:“令岳与施主有何仇隙?为何要抛下你?”

宋玉就把前因后果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施主恨你岳父吗?”

“当初要饭的时候,承蒙收留,之后又把女儿嫁给我,现在看我生病才将我丢弃,这只怪我自己命薄,岂敢怀恨他人!”

“听你说话,乃是忠厚之人!你的病是思女成疾,非药石可医,今传你《金刚般若经》一部,以后日诵一遍,可以消除杂念,祛病延年。”

宋玉伏地接了,也是奇怪,宋玉虽从不曾诵经念佛,老僧只教了一遍,便能熟诵此经。

当夜,宋玉和老僧打坐,闭眼诵经,快到天亮的时候,不觉睡去。

等到天光大亮醒来,见自己睡在荒草丛中,左右环顾,哪有老僧和茅庵?

正诧异,觉得怀中有物,低头一看,却是那部《金刚经》。

忆起昨夜奇遇,宋玉摊开经书,朗诵一遍,顿觉心平气和,身体也没那么难受了!

宋玉当下叩了几个头,感激圣僧显灵相救,但眼下身处荒野,没有着落,只得起身信步前行。

走了不知道多久,腹中早已饥肠辘辘,突然望见前面山林之内,隐约好像有人家。于是找准方向,加快脚步走去。

不一时,走到近处一看,只见一所破落的土地庙,周围到处是刀枪剑戟,死尸遍地,但并无人迹。

宋玉壮着胆进了庙中,见有八只大箱子,上有铁链大锁加固,上面乱七八糟上堆了些树枝。

“这些箱子难道是盗匪所藏?若如此,取之无妨。”心中盘算一番,用石头一路留下记号,也是他时来运转,竟一步步从林中走出来,直至江岸。

恰好有一艘大船,停泊在岸边检修,宋玉一抹脸,装着慌张的样子,向船上的人大喊:“我乃陕西钱玉,随我叔父走湖广经商,途径此地被强盗抢劫,叔父被杀,我假装是跟随的仆人,得以幸免,昨夜众匪留了一个贼人看守我和货物,其他人又去别处作案,得上天保佑,那看守竟被毒蛇咬死,我侥幸逃脱到此,还请诸位请行个方便,带我一程!”

船上的人半信半疑,宋玉又说:“我家八大箱财物还在关押我的土地庙中,离此处并不算远,如果你们愿意和我同去,抬回船上,愿以一箱酬谢!只是,恐贼人返回,要速速决定!”

果然,还是财帛动人心,船上众人都是千里求财的,听说有一箱财物为酬金,一个个欣然愿往。

当时组织起三十多个后生,准备了八副绳索杠棒,跟随宋玉赶到土地庙。

果然看见巨箱八只,于是四人一组,全部抬回了船上。

不久,大船修好,宋玉谎称去南京省亲,正好大船要去瓜州,喜是顺路。

当下开船,不几日,船行到瓜州停泊,离南京只隔十余里江面,宋玉留下一个箱子酬谢众人,另雇船只,将剩余七箱都搬上渡船,与众人拱手道别,换船往南京去了。

且说宋玉到了南京,找酒店住下,开箱一看,尽是金玉珍宝之类,分几处换成现银,只一箱就得了数千金。

怕引人注目,又迁到城内,于南京仪凤门买下一所大宅子,改造厅堂园亭,制办日用家具,又买了奴婢杂役,门前开一间典铺,购置田庄数处,管家就用了十个,满城都称他为钱员外。

今时今日的宋玉,财发身发,容光焕发,再无过往的贫寒之像,寒酸之气。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那日刘小泉让宋玉上岸砍柴,见他进了密林,立马拨转船头,顺风而下,瞬息之间,已行百余里。

老两口暗暗欢喜,只有如意浑然不知,煎好了汤药,到处找宋玉,喊半天没人答应。

以为睡在船头,正待去寻,被母亲劈手夺了药碗,将碗中汤药全泼进江水之中。

口中骂道:“病唠鬼不在船上了!喊什么喊?”

如意大惊,赶忙追问,徐氏说:“他那病好不了啦!留着有什么用?刚才哄他上岸打柴,丢那里让他自生自灭。”

“还我宋郎来!”如意顿时泪如雨下,呼天抢地,一把扯住母亲。

刘小泉走来劝:“我儿,听我一言,留着那病唠鬼,只耽误你青春。爹给你重新拣个好郎君,把他忘了吧!”

“爹做的这叫什么事?不仁不义、伤天害理。我与宋郎的亲事,也是二老作主,既做了夫妻,同生共死,岂可反悔”说到此处,如意抹一把眼泪,继续数落父母:“就是他早晚要病死,也应该守在他身边,你们怎么忍心把他丢弃在无人之地?宋郎今日因我而死,我也决不独生!爹要是可怜孩儿,赶快把船开回去,把宋郎找回来。”

刘父那肯,扭头不搭话,如意见父亲不允,止住哭声,径直走出船舷,翻身就要跳江,还好徐氏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如意求死不成,哀哭不已。

老两口万没想到女儿如此固执,轮流守了一夜,第二天依言往回开,那知是逆风,到了第三日才到了丢宋玉的地方。

如意哭了两天,亲自上岸寻夫,只在沙滩上找到两捆柴,一把柴刀,物虽在,人却不知生死,心中如刀割,要去密林中找寻。

刘父无奈,只得跟随在后面,走了多时,但见树黑山深,渺无人迹,四周虎啸猿啼,山鬼嚎哭。

刘父强行将如意劝回船上,如意又哭了一夜。

第四天,天刚微明,又上岸寻了一天,眼见都是荒山野岭,想着丈夫肯定是凶多吉少,再次翻身跳江,只求同死。

被父亲拦腰抱住,如意哭着说:“爹妈留得住女儿的身,留不住女儿的心。孩儿今天不死,明天也要死,不如放女儿早死,也好早点和宋郎见面。”

老两口见女儿如此痛苦,后悔不已,劝道:“我儿,都是爹妈的错!懊悔也没用了,你可怜爹妈年迈,又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要死了,爹妈也活不成,再说,现在宋玉未见尸体,不一定就死了。等我写一个告示,贴在附近城镇,如果三个月都没有宋玉消息,到时候凭你作主,你若要追荐丈夫,爹给你出钱,多少都不吝惜。”

闻听此言,如意收住眼泪说:“若得如此,孩儿死也瞑目。”

当下写了告示去贴,只是三个月后,仍然音讯全无,如意哀嚎一声:“我丈夫果然死了。”

遂制备头梳麻衣,穿着一身重孝,设了丈夫灵位祭奠,又请了九个和尚,做了三昼夜功德。

老两口此时事事顺从,并不敢有一些违拗,法师道场一连做了几天,才算完事。

这以后,如意还是时不时就放声大哭,不分时间,不论地点,过路邻船,闻之无不感叹。

一些早前和宋玉,如意相熟的客人,听说了这件事,无不可惜宋玉,可怜刘如意。

就这样,如意整整哭了半年有余,见女儿渐渐住声,老两口又起了让女儿改嫁的心思,只是对早前跳江的事心有余悸,强自忍耐。

又过了月余,一家人回到昆山过年,刘父走亲戚醉酒回来,乘着酒兴来劝女儿道:“新春将近,就不要戴孝了!”

“丈夫是终身之孝,怎能不戴?”如意话音刚落,刘父瞪大眼睛吼道:“什么终身之孝!爹让你戴就戴,不让你戴的时候就不准戴。”

徐氏见气氛不对劲,赶紧来圆场:“等女儿带过了残岁嘛!除夕夜做碗羹饭起了灵,除孝不戴就是了!”

如意见两老一唱一和,哭了起来:“你两口儿合计害了我丈夫,如今又不准我带孝,无非要逼我改嫁他人。今天我就说一句话,宁可带孝而死,决不除孝而生。”

刘父又要发作,徐氏赶忙将他劝走,如意思念丈夫,又哭了整整一夜。

到了三十日除夕夜,如意祭奠完丈夫,一家三口吃年夜饭。

爹妈劝女儿:“我儿!就算不肯除孝,好歹吃点荤腥,年轻人只吃素,身体怎么扛得住?”

“将死之人,苟延残喘,吃碗素饭都是多余的,吃什么荤腥?”如意还在记恨父母丢下宋玉,怼起父母毫不留情。

母亲又劝她喝点酒,如意竟又哭了起来,“想着死者,难以下咽!”连素饭也不吃就回房睡了。

老两口知道女儿心意已决,从此以后也再不提改嫁之事!

话分两头,再说宋玉住在南京一年零八个月,家业越挣越大,心里也时时想着如意,只是怕刘家早已将她嫁人。

想来想去,也是放不下,就吩咐管家看守门墙,带了几千两银子,领了四个家人,两个仆童,雇了一只航船,往昆山去寻如意。

到了昆山刘家,却被邻居告知三日前去了仪真。

宋玉将银两贩了布匹,赶到仪真,找了家有名号的店铺,把货物卖了。

第二天,去码头寻到刘家船只,远远看见浑家在船艄麻衣素妆,知其守节未嫁,鼻子泛酸,伤感不已。

回到住处,找到店主王员外说:“今天我在码头见到一个妇人,带着孝都非常漂亮,打听到是昆山刘小泉家的船,那妇人就是他女儿,我丧偶差不多二年了,想托员外做个媒,欲求此女为继室。若问彩礼,就算千金也在所不惜”

王员外受他之托,就让人将刘小泉请到岸上酒店,讲明来意:“小店有个陕西钱员外,有万贯家财,只因丧偶,慕令爱美貌,欲求为继室,愿出聘礼千金。”

刘父叹息一声:“我女儿一心守节,只要提起再婚,就要寻死。此事万难奉命。”

说完起身告辞,王员外回复宋玉,将刘父的话转述,宋玉心中感动,表面不动声色。

又托王员外:“婚事不成就算了,我要雇他的船载货往上江,这应该没问题吧?”

“天下船载天下客,不消说,自然从命。”员外又与刘父说了雇船之事,刘父是做这个生意的,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当下宋玉锦衣貂帽,带两个仆童,穿戴整齐,手执熏炉跟随登船。

此时宋玉与过往天差地别,刘氏夫妇一点没有看出他是自己的穷女婿,只当是陕西钱员外。

但夫妻之间,自然与旁人不同,如意躲在在艄尾窥视,虽不敢确认就是丈夫,只是暗暗心惊:有八九分像。

只见那钱员外才上了船,便向船艄说道:“我饿了,想吃碗热茶泡饭。”

如意更加心疑,此时又见那钱员外喝斥童仆:“年轻儿郎,吃我家的,穿我家的,坐在那里干嘛?没事搓些绳,打些索,多少也有点用处。”

这句话分明是宋玉刚上船时,刘父说给他听的。

少顷,刘父亲自给钱员外奉茶,宋玉说:“你船艄上有一顶草帽,可以借我看看吗?”

刘父见钱员外财大气粗,早不知道天南地北,一点没看出端倪,径直问女儿讨那破草帽。

如意取下来递给父亲,小声念了四句诗:

草帽虽然破,经奴手自缝。

因思戴笠者,无复旧时容。

宋玉听得分明,已然会意,接帽在乎,也念了四句:

俗人已换骨,故乡人不识。

虽则锦衣还,难忘旧草帽。

当晚,如意对爹娘说:“舱中那个钱员外,我怀疑就是宋郎。”

刘父大笑:“痴女儿!那宋家病唠鬼,此时怕是骨头都不剩一点了。就算当年侥幸不死,也是靠乞讨度日,怎能如此富贵?”

母亲也挖苦:“当初劝你改嫁不肯,动不动就要跳江,如今见到个富贵客人,便要认他是丈夫,倘若你认他不认,岂不可羞?”

如意满面羞惭,不敢搭话。

次日,宋玉早起,梳洗完毕,手持破草帽在船头上反复把玩。

刘父问:“员外,你怎么老看这破草帽?”

“我爱那缝补处,这行针线,必出自妙手。”宋玉深情款款。

刘父不以为然:“此乃小女所缝,有何妙处?”

宋玉叹一口气:“你不懂!”说完,将草帽端端正正戴在头上。

此时,如意在边上看了满眼,不禁痛哭失声,骂道:“我为你带了三年重孝,受了千辛万苦,到现在还不说实话。”

宋玉顿时泪如雨下,喊道:“我妻,快来相见!”夫妻二人抱头大哭。

刘家老两口看得呆了:“完了完了,不是什么钱员外,我俩得去谢罪。”说完施礼不止。

宋玉大度一摆手:“丈人丈母,不需如此,只是万一小婿他日再有病痛时,莫要嫌弃!”

老两口羞的无地自容,口不能言,只是点头。当下,如意也除了孝服,将灵位抛到江中。

宋玉喊来跟随的童仆,给主母磕头,老两口杀鸡置酒,招待女婿,席间说起女儿带孝,不沾荤酒,宋玉听得潸然泪下,亲自给如意斟酒,对饮一杯开荤。

酒过三巡,宋玉想起流落荒岭,遂对岳父岳母说:“你们当初设计抛弃,成心要绝我性命,本已恩断义绝。今天能坐在这里,都是看在贤妻之面。”

如意劝他:“没这番波折,你又怎么能发迹?再说,爹妈早年对你也有好的时候,今后只记恩,莫记仇。”

“谨依贤妻尊命!”宋玉对妻子是百依百顺,当下告诉众人,已经在南京置办家业,要岳父岳母一同前往居住。

次日,一家人先到昆山故乡扫墓,又取出财帛厚赠两边亲族。

完了故乡之事,举家回到南京,阖家团圆,安享富贵,不在话下。

之后,宋玉将金刚经教给妻子,两人每日在佛堂中拜佛诵经,除此之外,夫妻二人仗义疏财,扶危济困,是南京城有名的行善之家。

也是好人多福多寿,夫妻二人到老不衰,都活到九十多岁,无疾而终。

故事内容为虚构,只为导人向善,与封建迷信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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