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全国高考语文乙卷选取了作家谈歌的小说《秦琼卖马》作为文学类文本阅读题，里面的主要人物王超杰长了两出戏剧的唱腔，一出是《秦琼卖马》，一出是《奇冤报》；小说结尾的时候古董店老板杨成岳唱了一出《文昭关》。

我们来看看这几出戏剧的大意：

一、《秦琼卖马》

秦琼卖马故事梗概（秦琼卖马故事的概括简短）

故事见《隋唐演义》及《说唐》。又名《天堂县》、《当锏卖马》。谭鑫培代表作。秦琼解配军至潞州天堂县投文，因知县不发回文，困居客店。店主索房饭钱，秦琼忍痛欲卖黄骠马，恰遇单雄信有事借马而去。秦琼再欲卖锏，又遇王伯当、谢映登资助之，并代索回文。

小说中，王超杰唱了这么一段：

【西皮慢板】

店主东带过了黄骠马，

不由得秦叔宝两泪如麻。

提起了此马来头大，

兵部堂黄大人相赠与咱。

遭不幸困至在天堂下，

还你的店饭钱无奈何只得来卖它。

摆一摆手儿你就牵去了吧，

【摇板】但不知此马落于谁家？

当真是一文钱逼倒英雄汉，举目无亲，身无分文，豪杰落难，悲从中来！ 作为北方铁嗓的王超杰如果不是中风后腿脚不便，不能再登台，何至于将自己最喜欢的雍正官窑粉彩过枝碧桃大盘出手？

作为盖世英豪的秦琼如果不是倒霉到家，何至于连自己的坐骑黄骠马都要出手？

然而人在难中，不仅要不起价，而且还不得价。所以，内心的悲凉可知。

秦琼是英雄，遇上了豪杰单雄信，倾情资助；王超杰盼望杨成岳相助，哪知杨成岳借口小本生意连价也不还，只是说再想想，并且留下王超杰吃住。

此时，王超杰选了这段唱腔，自述身世，出言求肯，希望杨成岳仗义援手之神态溢于言表。

二、《奇冤报》

三侠五义戏，一名《乌盆记》，又名《定远县》，出自清代古典名著《三侠五义》第五回，系老生传统戏，各流派在演唱上有不同处理。

主要剧情是：南阳缎商刘世昌结帐回家，行至定远县遇雨，借宿窑户赵大家。赵见财起意，将其用酒毒死，后将尸烧制盆，被鞋工张别古要帐索去。刘鬼魂哭诉，张代鸣冤，包公杖毙赵大。

小说中，王超杰唱了这么一段：

[西皮流水]

未曾开言两泪汪，

尊一声太爷听端详。

家住南阳太平庄，

姓刘名安字世昌。

奉母之命京都上，

贩卖绸缎转还乡。

行至在定远把雨降，

借宿避雨惹祸殃。

那赵大夫妻图财害命，

主仆把命丧，

望求太爷做主张。

这段唱腔是《奇冤报》主人公刘世昌唱的，在唱词中他自述了遭害的经过，希望包公秉公断案，为其申冤报仇雪恨。

王超杰选这一段，“未曾开言两泪涟”，非常符合落难痛苦的心境，二是暗示自己如非遭遇小人暗害，何必如此求人？希望杨成岳信守诺言，出手相助，心下忐忑，不问可知。

三、《文昭关》

《文昭关》，又名《一夜须白》，讲述的是伍子胥（名员，字子胥，春秋末期吴国大夫、军事家）的故事。

《文昭关》一剧取材于小说《东周列国志》。

楚平王斩伍员之父伍奢，又追捕其兄伍尚。伍员逃出樊城，投奔吴国。楚平王在各处悬挂图像，缉拿伍员。伍员被阻于昭关，幸遇隐士东皋公，将其藏在家中，一连数日，计无所出。伍员辗转反侧，不能成眠，一夜之间，须发皆白。东皋公有友人皇甫讷，与容貌与伍子胥相像，乃邀其过府，嘱与伍员互易衣服。皇甫讷先至关，果被关吏拿住，大声剖白，关吏不信。正扰攘间，伍员已混出昭关。东皋公乃见关吏，说明被捕者并非伍员，的系至友皇甫讷，关吏释之。

后伍员破楚归，齐金帛投东皋公家，但见荒烟蔓草，败瓦颓墙，东皋公已去矣。施恩不望报，东皋公亦人杰矣。

杨成岳选的唱词是：

【二黄慢板】

一轮明月照窗前，愁人心中似箭穿

实指望到吴国借兵回转，谁知昭关有阻拦

幸遇那东皋公行方便，他将我隐藏在后花园

一连几天我眉不展，夜夜何曾得安眠

俺伍员好一似丧家犬，满腹的冤恨我向谁言

我好比哀哀长空雁，我好比龙游在浅沙滩

我好比鱼儿吞了钩线，我好比波浪中失舵的舟船

思来想去我的肝肠断，今夜晚怎能够盼到明天

作为王超杰的忠实票友，粉丝，眼见王超杰落难，怎么能不帮忙？

然而这个帮忙不是简单地说句话，而是要拿出真金白银现大洋3000块，虽说杨成岳是古董店大老板，然而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欲待帮忙，自己挣钱也不易：欲待不帮，王超杰出言求肯，自己既同情他的遭遇，又理解他的心情，无法拒绝，几天几夜辗转反侧，思前想后，只能像东皋公一样，施恩不望报了。

至于帮了他，如何面对古董店的股东们，那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