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今天要聊的,就是《残水浒》中的酒后失言赌钱丢命的故事:李逵跟王英酒后赌钱起了争执,最后俩人打成了一对乌眼鸡,王英酒后失言,这才让扈三娘才有机会报仇。
三打王英(三打王英婺剧简介)
扈三娘大仇得报,宋江被当场吓晕,宋江的晕倒也很蹊跷:曾经手刃阎婆惜的宋江,怎么会被李逵的首级吓晕?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读者诸君都知道,通行版的水浒传后五十回跟前七十回不搭界,而且那“破辽国徒劳无功”虚构色彩太浓——北宋最能打的太监童贯带着二十万精锐,也打不过被金国打残的一万辽兵,梁山那些乌合之众,根本就打不下辽国任何一座城池——如果能收复燕云十六州养好战马,宋朝也不会被揍得那么惨。
闲话少叙,言归正传,咱们还是来讲《残水浒》的故事。
话说当年宋江坐上头把交椅之后,梁山很快就发生了财政危机:卢俊义和柴进的家当都被宋江侵吞,但是两家一百三十万贯家财(柴进八十万,卢俊义五十万,看来卢俊义这位大名府首富还真不如世家子弟柴进),也只够梁山人吃马喂七八个月。
眼看就要断顿,宋江吴用居然把主意打到了宋朝军饷上:当时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正带着种家军去夺取辽国的河朔地区,结果在瓦桥关以北,种家军与辽兵打成胶着。身在前线的种师道派遣原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回京押运饷银三十万两、军粮十万担路过梁山,宋江和吴用就准备派鲁智深前去打劫,结果鲁智深暴跳如雷坚决不去。
曾受种师道知遇之恩的鲁智深不肯去,原朝廷军官大刀关胜双鞭呼延灼也不肯去,就连玉麒麟卢俊义也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以往下山都是公明哥哥带队,小弟只会拳棒没打过仗,这活儿真干不了!”
卢俊义不是不能打,而是不想打,因为这时候劫取宋军粮饷就等于帮辽国的忙,这种事情稍微有一点良心都不会干,于是那个一点良心都没有的黑旋风李逵跳出来了:“你不去,我去,我去,我去!今日铁牛斧子发利市了。”
连说三个“我去”,李逵下山的结果就是“我勒个去”:被王进的押运官兵一阵突火枪撂倒,被武松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回来,而负责接应的豹子头林冲,不但没有挺枪出马,反而跟王进下马叙起了旧情。
林冲做主修好被喽啰挖断的道路,护送王进过境,而李逵则在梁山趴着嚎叫了好多天——安道全治疗李逵,也是漫不经心敷衍了事,连肩膀上的铅弹都没替他取出来,以至于多日以后,李逵还是一条手臂运转不灵——安道全够狠:用不了多长时间,李逵就会中铅毒。
读者诸君都知道,李逵是一个见树都要踢三脚的混不吝,三天不做坏事就浑身发痒,被王进打得在床上趴了三四天,早已闲的想挠墙。
秦桧也有三个好朋友,李逵在梁山上也有个臭味相投的“朋友”:鲁智深武松不拿正眼看李逵,但是矮脚虎王英、小霸王周通倒是跟李逵关系不错,看李逵闲得难受,就陪李逵一起喝酒赌钱。
记得有这么一句话,说感情是“喝酒越喝越厚,耍钱越耍越薄”,李逵王英周通是一丘之貉,凑到一起当然是五毒俱全,他们醉醺醺地掷骰子,结果是李逵每把必输:“李逵最欢喜赶老羊(以骰子六枚掷之,除去相同者三枚,视余下骰子点数之多少而定胜负),偏偏手气低,掷来掷去,总是幺二三。”
李逵输急眼了,王英想去解手也不行,结果一个猴急一个内急,俩人越说越呛,就不管不顾地打了起来,幸亏有石将军石勇和小霸王周通在一旁拉架,这才没打得头破血流。
被拉开的李逵越想越气,带着十分的酒意,就以为自己就是梁山老大,要坐一坐头把交椅:“往时公明哥哥和卢员外们左推右让的,都不肯坐,究竟椅子有多少好处?怎样推法?却又不叫别人来坐?到他真个坐上去时,面色便不象平日和气,端的为何?这会难得无人,我也来试坐坐看。”
李逵坐上头把交椅,这肯定是不合规矩的,作为宋江的干妹夫,矮脚虎王英当然会借题发挥,他厉声呵斥,把李逵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读者诸君都能想象得到:李逵抡起头把交椅就往王英脑袋上砸,王英也不示弱,抄起第二把交椅招架,俩人就在忠义堂上大打出手。
这时候就看出李逵的武功确实不怎么高明了:他跟王英每人一把椅子,居然打了平手,那两把交椅被他们打得粉碎,只剩下四条椅子腿胡抡,一通毫无章法的乱打,李逵鼻青脸肿,王英双眼乌青。
矮脚虎王英带着两只熊猫眼回家,自然是被一丈青扈三娘狠狠修理了一顿,矮脚虎王英仗着酒劲和一肚子闷气,就把当年旧账翻了出来:“当初公明哥哥三打祝家庄时候,说有敢有动扈家一草一木者斩,不料这李逵逞着兵势,杀进庄来,把你父亲、母亲和一门良贱,杀个殆尽,你嫡亲哥到今不知生死。事后,公明哥哥也不曾加甚责罚。连我也奉公明哥哥将令,不敢泄漏分毫……”
这时候我们就明白为什么扈三娘没有找宋江和其他人报仇了——她以为扈家庄是被祝家庄灭掉的呢。
知道了事情“真相”的扈三娘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但是扈三娘不知道的是,那所谓的“真相”也只有一半是真的:如果不是宋江暗中授意,李逵怎么会杀进扈家庄?犯下如此大罪,李逵怎能逃脱惩罚?
王英恨的是李逵,但却未必恨宋江,尽管宋江可能会送他一顶韭菜色的帽子,但没有宋江,他也得不到扈三娘。
知道半真半假消息的扈三娘下手了,而且下手之后毫不隐瞒地在忠义堂上对宋江讲述了事情经过:“这黑厮倚醉和王英打架,王英盛怒之下才说出来……这黑厮独自一个在水边洗澡,是小妹暗中一手弩,直贯其心,随取首级,裹回山寨……诸位兄长,小妹虽然是报父母之仇,可是依着公明哥哥将令,这黑厮不是早就该杀吗?”
听了扈三娘的话,再看看李逵的首级,宋江两眼翻白,哏儿喽一声就晕了过去。
宋江是一个极端利己主义者,他当然不会为了一个“死兄弟”而斩杀“干妹妹”,但是他被当场吓晕,这就很令人费解了:莫非他以为扈三娘已经知道了全部真相,除掉了黑旋风,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黑三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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