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地记者曹觉民鲜为人知的故事

张金照（张金照和黄樵松师分别在台儿庄左右翼策应）

（文／曹小藩）

曹觉民，光绪卅四年（1908）农历六月廿六日生，谱名先之、字财源、号觉民，湖南省郴州资兴市回龙山瑶族乡桃源村桥头江人，1924年6月资兴县立中学肄业。因崇拜辛亥革命元老唐生智（孟萧）将军，自名仲萧，志求军事救国，投笔从戎，考取北伐军黄埔军校，毕业后任国民革命军第三军朱培德所部之第七师（师长王均）司令部秘书，参加北伐。1926年秋考取湖南省立法政专门学校（现湖南大学法学院前身），毕业回第三军任军司令部秘书兼军法官。

1928年4月，军长王均奉命率所部第七、八、九师从南昌继续沿津浦两翼继续北伐进攻直鲁张宗昌部，到达山东济南时，适逢日军制造阻挠南京政府统一全国的震惊世界的＂五.三＂惨案，曹觉民督率第九师在济南城内戳寇300多人，正拟与日军作殊死战，以雪国耻，惜上峰严令退让，未与日军决一雌雄。第三军继向德州、沧州推进，所向克捷，到达马场，奉军终退并全部投降，南北遂告统一。

1936年11月曹觉民任驻南京国民政府军军委员会西安行辕办事处副主任（中校）；＂西安事变＂和平解决后，调任《国民公报》记者。

1937年七.七卢沟桥事变爆发，曹觉民义愤填膺，同仇敌恺，立即请缨抗战，向军政部呈请至一线部队参战，第三军军长念其会日语及电报技术，并委任他为第三军参谋处谍报组长兼军法处长及战地记者，派往唐淮源所部第12师寸性奇独立团参战。在平汉铁路沿线北段高碑店战役中，独立团团长寸性奇、军法处长曹觉民率部急行军300里，迂回敌寇板垣征四郎第五师团侧背，于涞源、高碑店重创板垣师团。尔后在紫荆关、保定和石家庄完成阻击土肥原第14师团、谷寿夫第六师团一部、川岸文三郎第20师团，以及增援傅作义所部任务。

1937年9月底，第三军奉令由石家庄沿正太铁路线西进，扼守娘子关，阻敌西进与晋北之敌合围太原。在旧关第一、第二、第三次反击战中，曹觉民肩跨照相机、腰佩短枪，往返于本军所部第七师及第十二师前沿阵地，拍摄了大量照片，每天撰稿发报给《国民公报》，报道我军英勇杀敌事迹。同年11月8日太原失守后，从娘子关血战突围出来的第三军奉命沿白晋公路开展游击作战，阻敌南下，并逐次向太行山区转进。1938年1月初第三军战至沁县，划归东路军第18集团军朱德、彭德怀指挥；2月第三军奉命于屯留、长治等地截击日军师团主力，为八路军解围，毙敌无数；3月初参加黎城县东阳关战役，阻敌进犯潞城、长治，并开展这一地区游击作战。东阳关战役，第3军毙敌1800余人。其间曹觉民破译日军九路围攻太行山的机密情报，为东路军部署反敌九路围攻作战赢得了宝贵的时间，受到了东路军总指挥朱德、副总指挥彭德怀的嘉奖和称赞。

1938年3月30日下午二时，曹觉民应邀参加了＂中国青年新闻记者学会＂（简称＂青记＂）在武汉召开的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

（*第二排左起，第四位为曹觉民）

1938年2月中旬，侵华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寺内寿一与＂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先后调集8个师团又3个独立混成旅团，并配属第1、第3及第4三个飞行团及化学部队，共约30万人，为打通津浦线、连通南北两战场，进而切断陇海路，威胁平汉路侧冀，以作为进攻武汉的准备，对位于黄河、淮河之间，地据苏、鲁、豫、皖四省要冲，为津浦、陇海西铁路的重要枢，有向四面转用兵力的交通条件，且足南京失守后中国军队在战略上保卫军事指挥中心武汉的重要屏障及前进基地之徐州势在必得。为此，日中双方于1938年3月中旬至6月中旬，以徐州为中心的苏北、鲁南、皖北、豫东广太地区进行了一场大规模的会战，日方称徐蚌会战，中方称徐州会战。1938年2月＂华北方面军＂所属部队及＂上海派遣军＂所属部队分别向皖北、鲁南及苏北推进，徐州会战序幕战开始。徐州会战分为会战前期作战即台儿庄大战与会战后期作战即＂徐州突围战＂。而＂台儿庄大战＂又分为滕县地区作战、临沂地区作战及台儿庄保卫战。徐州突围战，则分为徐州外围作战及豫东地区作战。

（*台儿庄大战纪念馆战地记者纪念馆照片一）

因第三军1937年8月在平汉铁路北段与日军板垣征四郎第五师团、土肥原第14师团、矶谷第10师团作战时，曹觉民多次截获或破译日军的机密情，上峰特派遣曹觉民以战地记者身份支援第五战区作对日谍报工作，参戎军机，支援徐州会战。同年5月，中国青年记者学会成员陆诒、范长江、曹觉民、戈矛、高元礼、汪志豪、洪雪邨、石宝瑚、张剑心、顾廷鹏、俞创硕、汪志豪、龙炎川、盛成等十三文友在徐州发起成立了第五战区＂青记＂分会。

（*台儿庄大战纪念馆照片二，中间这位为曹觉民）

曹觉民先后奔走于滕县王铭章所部第122师、禹王山第60军、临沂张自忠第59军，以及孙连仲所部第二集团军台儿庄附近之黄樵松第27师、张金照第30师前沿阵地，侦察敌情、拍摄我军英勇作战战斗场面以及日军烧毁村庄、屠杀军民现场，第一时间向《国民公报》报道我军英勇作战战报及揭露日军暴行；一方面晚上参加所随军、师指挥部参谋会议，并帮助破译第五师团、第十四师团、第十师团密码，为台儿庄大战的胜利、为揭露日军暴行，作出了重大贡献。曹觉民随部队突出日军重围后，奉命返回第三军。

1938年5月上旬，第3军与第17师续向高平、晋城袭击，敌受困挠过甚。5月底，敌军直经博爱向东退窜。至此，晋东南一隅，遂无敌踪。第3军军奉令由长子、沁水，经冀城一带，向同蒲路东侧之侯马、曲沃、新绛转进，抢占战略要地，阻敌以铁路线为“柱”、公路为“链”向南扫荡前进，转隶于南路军卫立煌指挥，围攻盘据侯马、曲沃、新绛之敌第20师团等部。三战侯马，肉搏杀敌，毙敌甚众，威震敌营，被日寇称为"晋南肉搏军"。此役，曹觉民随第12师师长寸性奇在前线指挥督战，与敌拼刺刀时均受伤。

1938年六.六战役中。第三军于夏县麻儿山重挫日军。曹觉民伤瘉返回军部参与作战研究，并往返于第七师、第十二师前线视察、督战，鼓舞士气。

1938年7月15日，南进之敌第108师团、20师团及翁源兵团，协力进犯猗氏，一部于16日进陷夏县，经第三军奋勇攻击，夏县失而复得。

1938年8月3日同蒲路正面之敌续向晋南三角地带进攻，企图迫近黄河沿岸，第三军奋力进攻来犯之敌。

1938年8月7日，第3军、第47军、第17师等部协力击退向平陆进犯之敌。

1938年8月27日，曹觉民奉命以《国民公报》社特派员身份考察、访问延安及陕甘宁千里河防。8月29日，毛泽东、林伯渠在延安接见了曹觉民；曹觉民考察、访问陕甘宁八路军留守兵团前线总部时，司令员肖劲光、参谋长曹里怀都敬礼迎接，三人就如何防范日军渡河西侵进行了深入地探讨。肖劲光知道曹里怀与曹觉民既是堂兄弟又是老同，特意让曹里怀带曹觉民到河防前线视察访问。

1938年9月12日，敌军第20师团主力由安邑、运城、张店等地，向中条山各隘口进犯，与我第3军、第47军在中条山北麓激战，敌军不断增援，战至15日，我军将顽敌击退。

1938年9月19日，豫北济源之敌第104师团东进，与晋之敌第20师团及第108师团主力会攻垣曲，第三军主力集结夏县以东歼敌。

1938年10月初，敌军先后占领垣曲及同善镇各据点，我军不断在敌后袭击，使敌疲困，直至9日，我各路兵团向敌出击。16日，敌军大部向徐家山西窜，复被我第三军截留于毛家湾附近，竟日激战。22日，第三军击溃张社村、堰掌镇之敌，占领闻喜以东各隘口，续向同蒲路扰袭。

1938年10月下旬，第三军由闻喜向中条山转进扼守，仍隶属南路军卫立煌指挥；1939年7月，第三军军长曾万钟升任第五集团军总司令，第三军军长由唐淮源接任；李世龙任第七师师长、寸性奇任第十二师师长。曹觉民升任第五集团军上校军法处长兼参谋主任，因能说一口流利的日语，又谙熟电讯技术、素有反特战术经验，被曾万钟总司令派驻第三军军部，主持对日谍报工作，严防日军便衣特工渗透混进部队，协力军长唐淮源研判日特情报、维护三军军务军风。自1938年10月至1941年5月，在扼守中条山三年多时间里，曹觉民数次查出日军奸细，捣毁敌特窝点，截获日军机密情报，誉称中条山谍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