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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周末，闲来整理旧杂志和旧书，竟也装满了几大纸箱子，计有《人民文学》12本、《飞天》36本、《星星》诗刊24本、《黄河文学》24本、《新华文摘》24本、《散文》12本、《散文天地》5本、《散文诗》20本、《读者》30本、《文艺争鸣》6本、《当代文坛》6本、《中国文艺评论》30本，另外有《北斗》《潜夫山》《镇原文史资料》等杂志及一些旧书各若干本。家贫屋小，我一个书柜，儿子一个书柜，女儿一个书柜，三个书柜已全塞满了书，无处放书。望着摆在客厅中间三纸箱子书，心中顿时感慨：何不便宜卖了去，既方便了别人，也可收益一二？

在定价问题上还是犹豫了一番，最后我决定厚一点的书卖一元，薄一点的书卖五角。当天下午吃过晚饭，我早早就开车拉着两纸箱子书来到东广场旁边，停好车，挑了一个比较好的位置。铺好报纸，将旧书、旧杂志整整齐齐地摆在报纸上，我的小摊就这样“开业”了。

没几分钟，一位大叔看见我书摊上的《炎黄春秋》杂志，把七本杂志都选走了，但他身上却只有五元钱。他递我说：“便宜点行不行？“开张生意，我欣然同意。接下来看书的人不少，问价的人却没有。广场上人来人往，绝大多数人都是跳广场舞的，也有直播的，散步的，领孩子玩的，等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在一位小伙子在我的书摊上挑了五本书，主要是红色文化研究的，付了我五元，这是当天的第二笔生意。

第三位顾客是一位县老年大学的职工，她本身会写诗、画画、写字，文化素养很好。她给了我十元钱，拿了几本《视野》杂志，我说：“你钱给多了。”她说：“没关系”，放下钱拿起书就走了。我在广场从傍晚七点一直守到晚上九点，才勉强卖了二十元钱，共有三个人买了书，傍晚拿来的两大纸箱子书剩余很多。夜有些深了，广场上的人也越来越少，看样子，我也得回家了。于是我将摆在报纸上的书重新装回纸箱内，拉了回去。晚上回到家，妻儿连忙问我：“书卖得怎么样？”我得意地说：“卖了二十元钱”，他们听了都笑了起来。不过，万事开头难，有了第一天，接下来就应该容易多了吧。

第二天晚上有事，书摊自然是无法摆了。但我心中惦记着这件事。第三天，下班后吃过晚饭，我在微信朋友圈发消息说：“今晚正常营业，我在东广场要摆书摊了。”当我开车带着两纸箱书赶到东广场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了，摆摊的人比往日还要多一些，我找了一会儿，在两个卖玩具的小摊位中间铺开报纸，将书摆在上面，为了增加宣传效果，我还在纸箱上贴了一张白纸，上面用毛笔写着：厚书每本一元，薄书每本五角。

一位在我书摊前翻阅了很久的中年男子，挑了十本《潜夫山》《北斗》《镇原文史资料》。一位老年妇女看见我卖书，问：“一本多少钱？”我说：“厚的每本一元，薄的每本五角”，她掏出五角钱，从摊位上拿了一本《潜夫山》，匆匆消失在人群里。卖了五元五角钱后，我的小书摊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光顾，直到几个小学生玩累了，转到书摊前才继续有了生意。

最大的一笔生意，是几个孩子拿着二十元钱要买一本书。我无奈地笑着说：“孩子，我没那么多零钱找你呀”，他们便笑着跑开了，不一会儿又转了回来，对我说：“叔叔，我们多买几本”，我笑了，说：“那好，你们随便挑。”我转身对身边卖玩具的大姐说：“你能把这二十元钱换成零钱吗？”她给我换了两张十元的。几个孩子仔细挑选了十四本《飞天》杂志，我给他们找了六元钱，当天我一共卖了二十二元五角钱，加上第一天的二十元钱，一共收入四十二元五角钱，这恰好是一本书的价钱，看来，我的卖书生意很惨淡啊。

本来我还信心满满的准备继续摆地摊卖书呢，谁知上班时碰见几位同事，他们调侃说：“你最近是不是日子过得很拮据，到了卖书的地步？”我笑着说：“，家里书太多没地方放，便宜处理一下。”我回家把此事说给老婆听，她说：“那就算了吧，你一个研究生到广场摆地摊卖书是有些掉价的，只是我不想打击你的积极性，才没阻止你。”闹了半天，老婆也是这么想的，我刚开始“创业”，看样子就要这么夭折了。我想了想，丢人倒谈不上，关键是卖得这么便宜，生意还如此惨淡。那就不卖了，送吧。

我在网上发布了送书的消息，微信圈里一位好友说她要全部的《读者》。另一位说给她留几本《飞天》和《星星》。这样还剩下一纸箱书，只能送到废品处理厂了，我又从中仔细挑选了几本塞进书柜里。

一生酷爱读书，中师毕业和研究生毕业，分别都处理了一些书，真正摆地摊卖书，这是第一次，可惜只有短短两天时间，所获也不过四十几元钱。孩子们说：“如果有可能，我们买一个大房子来放书。”我说：“看样子爸爸的任务还很艰巨呀！”

作者简介.

姚康康，甘肃镇原县人。甘肃省作协会员，甘肃省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庆阳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作品散见于《星星》《飞天》《甘肃日报》等报刊。出版文学评论集《落地的麦子》。有作品获《甘肃文艺》新锐论文奖，庆阳市第五届、第十二届李梦阳文艺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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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 布|徐 杨

核 发|禄永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