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55年,北齐慕容俨镇守邺城,被南朝梁军包围并截断了水陆供应,形势危急。“城中先有神祠一所,俗号城隍神”,在此危难之时,将帅别无他计,只能率众祈祷。城隍灵验,兴起风浪,冲破了敌军在水道中设置的障碍,北齐军队转危为安。
在这之前,如果说“城隍”只是一座城镇里的庙宇,只作为祭祀使用。那从这次事件后,城隍才真正登上了神坛,因为乱世确实是能让百姓滋生信仰的温床。
到进入唐代,人们对城隍的祭祀已经蔚然成风。这个时期,各个州、县基本上都有自己祭祀各自城隍的仪式。除了定期祭祀之外,遇到遭遇旱涝天灾时,地方官员还需要代表一方民众祭祀城隍、祈求祷告。
城隍老爷(城隍老爷是主管什么的)
此时的城隍,基本上还是以城池的保护神身份受到人们的祭拜。张九龄在《祭洪州城隍文》写道:“城隍是保,氓庶是依。”
也就是在唐天宝十载(公元751年),吴郡太守奏准设立华亭县,县辖境约今上海地区吴淞江故道以南,上海初时仅为华亭县一海口。宋末设立市舶提举司,始有上海镇。
至元二十九年(公元1292年),以杭州为起点,以北京的积水潭为终点,全长超过1790公里的京杭大运河全线开通的同时,上海县建立。当时,由于上海县城的规模并不大,因而县内并未修建自己的城隍庙。
但毕竟当时的上海县城内居民众多,不可能没有要祭拜的城隍神。根据记载,元代的上海居民是到城郊的淡井庙(现位于上海市永嘉路十二号)去祭拜松江府城隍神。
直到大明王朝简历,洪武皇帝朱元璋下令天下各府、州、县重建城隍庙,分别加封府、州、县城隍相当于朝廷正二品、正三品、正四品的职位。当城隍信仰达到登峰时,上海也迎来了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城隍爷。
明永乐年间,随着上海县城市规模的不断扩大,城内居民人数不断增加,出城祭拜城隍神多有不便。于是,明代永乐年间(1403-1424年),当时的上海知县张守约,将上海城内供奉金山神主——博陆侯霍光的金山神祠,改建为上海城隍庙。
城隍庙内,前殿则是金山城隍霍光,为世人皆知,汉代著名权臣。相传三国时吴主孙皓染疾,梦见霍光,抓去二小鬼。孙醒后病愈,遂封霍为金山神。
据《吴越备史》记载:“国王封界华亭谷东南,有咸塘风潮作祟,非人力能防。霍光立庙于咸塘,统领部属镇之,后因奉霍光为金山神主。”
后殿中的城隍是秦裕伯,此人出身海陵秦氏。为北宋苏门四学士之一的淮海公秦观(少游)八世孙。秦裕伯原是元朝的进士,曾官至福建行省郎中,爱民如子,勤政廉洁。
据说元明易代之后,朱元璋征召秦裕伯入朝为官,秦裕伯再三推辞,明洪武六年,秦裕伯在上海去世,朱元璋闻讯后慨叹:“生不为我臣,死当卫我土”,于是就把秦裕伯敕封为上海的城隍神。
如此一来,上海的城隍庙便有了两位城隍神,形成了“一庙二城隍”、“前霍后秦”的格局。上海城隍庙初建之时,规模尚小。但是城隍神作为上海城市的保护神,与上海地区百姓的生活密切相关,因此百姓对城隍神奉祀尤谨,历代屡有修葺和扩建。
到了近代,上海城隍庙又一次迎来了自己的第三位城隍神——陈化成。乾隆四十一年(公元1776年)生于福建同安的陈化成,少年就投身行伍,因军功卓著屡获提拔,“驭军有纪律,约己尤严,时称廉将”。
鸦片战争爆发后,英军进犯上海,陈化成率军抵抗,但由于双方实力悬殊,清军战至仅余三人,陈化成六处受伤,最后腹部中枪,壮烈殉国。后来,道光皇帝赐其谥号“忠愍”,上海县建陈公祠,供奉陈化成。
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陈公祠被日军所毁。上海市民们将遗弃在街边的陈化成将军神像,捡了回来。雕塑家们也自发地把陈将军塑成满面火红、神采飞扬、目光炯炯、栩栩如生的英雄形象。
所有人一起将陈化成将军请进了上海城隍庙。那一刻,好似曾在九十五年前,为了国家和人民在吴淞炮台战死的江南提督陈化成,又回来了。如今,上海城隍庙虽然没有了陈化成的塑像,但陈化成永远留在上海的城市记忆中。
现在的上海城隍庙,位于上海市黄浦区方浜中路,是为“长江三大庙”之一,并且距今已有近六百年的历史。风雨沧桑,朝代更迭,上海城隍庙也历经兴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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