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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 | 许知远:奔跑在雨中的叛逆中年

文史 | 许知远:奔跑在雨中的叛逆中年许知远,著名作家,单向空间书店老板,网络访谈节目《十三邀》主持人。近一阶段,《十三邀》第七季对费翔、韩红、陈晓卿等人的采访引发舆论热议

许知远,著名作家,单向空间书店老板,网络访谈节目《十三邀》主持人。近一阶段,《十三邀》第七季对费翔、韩红、陈晓卿等人的采访引发舆论热议,《梁启超传》第二卷的出版又带来了一场场读书分享热潮。许知远一直是文化界的热门人物,其鲜明独特的“许氏风格”影响也必然是长久的。

越是被骂,评分越高

网络视频访谈节目《十三邀》创办于2016年。当时,许知远和张帆、于威突发奇想,打算做一档采访节目,每次采访13位名人。这13个人横亘各行各业,中西各方、男女老少都有,通俗来说就是“十三不靠”,节目《十三邀》由此得名。制作完成后,在腾讯新闻定期播出。

与《鲁豫有约》《名人面对面》《大家》等传统访谈节目不同,《十三邀》是一档清谈节目,频繁出现的场景只不过是两个人坐着聊天,背景十分简单,甚至在话题遇冷时还有长时间的沉默。画面没有任何特效,连贯性与故事性差强人意,显得特别“原生态”,也比较粗糙随意。对此,许知远并不在意,他认为真实的谈话本身就会存在摩擦,不一定非要用流畅的表演来完成一场对话。

然而,正是靠着“不走寻常路”的访谈模式,《十三邀》不是因为一致好评的口碑出名,而是由于主持人与访谈嘉宾身份、学识、表现等方面的巨大反差,让这档节目口碑相当分裂,赞誉者和痛骂者都各执一词、激烈交锋。有争议自然就有了关注、流量,《十三邀》的评分节节攀高,也一直做到了今天,算是访谈节目中的“常青树”。

在早期的节目中,不乏这样的“名场面”:许知远面对心目中的完美女神俞飞鸿,显得特别的尴尬和羞涩,问美得动人心魄的她为什么要去拍那么庸俗的剧;问林志玲,怎么看待东亚社会的单调性?问罗振宇,不觉得唱挽歌很美吗?问李诞,做脱口秀不觉得肤浅吗?当然,也有嘉宾直截了当地回击,比如张楚一开场就主动提出:“我们能否不讨论人生?”韩红也说:“我觉得说很多话不如去行动,说话一点都不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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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远访谈俞飞鸿

在采访马东时,许知远直言《奇葩说》一类的节目粗鄙,很难真正影响一代人,质问马东“为什么不抵触这个(粗鄙化)的时代?”结果马东回怼了他一句:“我没那么自恋。”这句话在网络上一下子火了,成为人们嘲讽许知远最常用的话语。

之所以存在这样的冲突,说到底还是因为许知远秉持着老牌知识分子的清高、愤怒、矫情、偏见,保持着对时代和世界的尖锐批判性,认为自己肩负着教育、警醒、塑造的重任;但娱乐化、碎片化、快节奏的时代潮流不可逆转,这种格调与情怀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很少有人再愿意去高谈阔论什么时代与人生。

随着节目时间的延长,许知远的风格在改变、趋向成熟,观众的评价也在改变,更多人开始去思考和理解许知远访谈背后的意蕴,也慢慢接受了他的笨拙和不合时宜。在近期播出的《十三邀》节目中,访谈嘉宾是因为《封神》而再次爆火、重回大众视野的62岁明星费翔。当他们聊起一些作家的作品时,费翔就对许知远说:“一般的采访中,我提到安·兰德,没有人会认得,只有你认得,然后你会理解我说的话,我就觉得特别高兴。”“我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我跟你在一起变得非常不内向。”从嘉宾这样的评价中,我们可以感受到,许知远广泛的知识涉猎,为他的采访深入提供了很好的前提和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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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远在海边

许知远还有一种走红的方式,那就是他的“不合群”。2022年,他参加了湖南卫视真人秀节目《向往的生活》,虽然出场的嘉宾很多,但剪辑成片后,基本上超过一半的画面都是许知远。当其他嘉宾正在认真完成规定的各个环节时,黄磊总是要发问:“许知远怎么又不见了?”他经常是一个人坐在沙滩上喝茶,和渔民打招呼,聊当地的风土人情,就是不愿意硬性融入嘉宾的圈子之中。何炅说许知远就是野王,自由自在惯了,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还调侃他的名字意思是,“许你把我越支越远”。然而,常常游离于人群之外的他,却意外获得大家很高的评价:“许知远过的,才是真正的向往的生活。”乃至节目最后一期,许知远走了以后,黄磊一个人端着茶杯,笑着对众人说:“我也想做一回许知远,我去海边坐一会儿!”

许知远身上的这种拧巴劲,与他的成长经历关系很大。

圆梦北大,梦又碎了

1976年,许知远出生于江苏连云港。他的父亲是一名铁道兵,工作调动频繁,做事讲求规矩和秩序,这些对许知远的性格塑造产生了很大的影响。7岁时,他随父亲搬到了北京,住在部队大院里。20世纪80年代的大院,早已不是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中的“叛逆、渴望创造规则”的激情涌动,已经变得十分安分守己了,大院孩子们按部就班地学习、生活,与违纲乱纪完全不沾边。许知远更是最“驯服”的那个,害怕冲突、从不打架,放了学就回家看书。

因为父亲工作调整的缘故,许知远经常转学,小学6年辗转读了5所学校,以至于在每所学校同学都没认齐,熟悉的朋友还没几个,就又要重新开始。后来,他干脆不去交朋友,也不怎么说话,往往习惯于当一名旁观者,冷静地观察着身边人的举动,却从来不会融入他们。就这样,他成为父母眼中的乖孩子,做事认真,成绩较好,也从不调皮捣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多么讨厌自己这种“正常得令人发指”的生活。

直到在首都师范大学附中读高中时,埋藏在许知远心中的反叛种子开始发芽生长了。父母为他设想的人生路径是进机关、国企,在体制内安度余生。但他沉迷于读鲁迅、读李敖,还读柏杨、爱默生,每每惊叹于他们的正气和风骨,向往能过上他们的生活。有一天,教语文的孔庆东老师在课堂上朗诵《荷塘月色》,极富感染力的声音让大家深深陶醉。孔老师说自己是朱自清的徒孙,说北大的学生都是心忧天下的人,甚至还说:“如果在北大扔下一颗炸弹,中国将倒退50年。”许知远深受震撼,下定决心要报考北大。

当时许知远的成绩并不是最拔尖的,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异想天开。为了实现目标,他每天都在拼命学习。高考成绩公布前一夜,他自己估算了分数,认为考取北大无望,感到十分悲观。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踩着分数线过关,被北大微电子专业录取。虽然不是梦寐以求的文学系,但是毕竟进了“梦中情校”,他还是十分开心的。

然而,入校之后,许知远却感觉北大与理想中的样子相差甚远。早先的文学热、诗歌潮,已经被“出国热”所取代,大家聚在一起,讨论更多的是经商发财,怎么考取托福、雅思后出国。曾经梦想的浪漫、诗意、自由,在现实中却很难找寻。他一度感到非常迷茫,经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就是“这所学校,没法儿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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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军训中的许知远(中间绿衣服张大嘴戴眼镜的那个)

许知远开始逃避本专业的学习,很多时候溜到文学院系、历史系旁听,听戴锦华讲社会批评,听钱理群讲民国年代,渴望找到时代的新注脚。这个时候,孔庆东也来到北大任教,许知远经常上门请教,在孔老师那间拥挤的教工宿舍里,他认识了很多文学界的大咖,大家在一起谈论文学理想,讨论热点话题。

不久后,他办起了校园杂志《微光》,语言十分犀利,甚至用“流水线似的加工厂”来评价北大。杂志只出到第4期,学校领导就勒令他停办,理由是内容过于“世俗化”。一时激愤之下,他向学校打了休学报告,逛了大半个中国,还在桂林定居了一段时间。等到身体厌倦了的时候,他才回到学校。

许知远把自己感受到的所有痛苦、迷茫和挫折,都写在了文字里,成为《三联生活周刊》《书城》的撰稿人,后来还做起英国《金融时报》中文网专栏作家。后来,他出版了第一部著作《那些忧伤的年轻人》。这本书,是他在星巴克咖啡馆里、北大校园的男生宿舍床上、春天的北方城市街道边,一次次遭遇智慧或者青春才完成的。封面上用英文写着副标题“生于1970年代”,说的是这一年代的人与六零后、八零后截然不同。

在自序里,许知远这样介绍自己:“一位喜欢对世界进行广泛发言的知识分子”“一个怀抱梦想,并因为梦想碰壁而忧伤的骑士”“一个永远奔跑在雨中的叛逆少年”。书中人物的遭遇,引发了很多年轻读者的共鸣,该书几次再版,畅销了20多年。

走上巅峰,却辞了职

2000年,许知远大学毕业。他并没有从事电子产业,而是投身媒体界,先是在一家网站工作,第一个月的工资相当于母亲一年的收入。网络泡沫破灭后,他就跳槽去了《经济观察报》,在与报社社长谈入职没几分钟,许知远的双脚就翘到了办公室茶几上。好在社长欣赏他的才气,并不拘泥于这些小节,当即将他录取。他成为《经济观察报》的主笔,负责“全球视角”专栏。他的语言风格受到英美文化的深厚影响,使用长而复杂的句式,谈论的话题包括文明的冲突与融合、构建世界新秩序等,都很先锋、前沿。文章中满是熊彼得、马修·阿诺德等西方著名知识分子的名字,许知远经常大段大段地引用他们的观点。

后来,许知远把在《经济观察报》的专栏文字结集成册《昨日与明日》,名字就是模仿李普曼的专栏“今日与明日”。他的优长在于熟悉西方,相比之下对中国传统文化却知之甚少,朋友说他谈论中国时的口气“就像一个外来者”。

一时间,《经济观察报》深得年轻读者的喜爱,他们视许知远为启蒙老师,报纸一上市就立即购买,有的甚至专程赶到报社,就为了能够见到真容,哪怕远远地看一眼就能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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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9·11事件”爆发,西方世界在许知远的心中也发生了深刻变化。2002年3月,许知远第一次来到美国。他和朋友给很多名人发去了邀请函,最终有15人接受了他们的采访,包括著名的《外交政策》杂志主编基布尼、美国尼克松中心的中国研究部主席大卫·兰普顿约,特别是经济学家肯尼斯·加尔布雷斯让他印象尤为深刻,94岁高龄依然思维敏捷、笔耕不辍。相关的采访报道,在媒体界也掀起了热潮。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既让许知远能够看得更远,也让他有些飘了、傲了、狂了,把谁都不放在眼里。2003年《经济观察报》公司年会上,领导邀请他作为颁奖嘉宾出席年会,这也算是对这位风头正劲的年轻人的认可。

然而,许知远丝毫不给面子,在看到获奖名单后却拉下了脸,公然批评道:“今年的奖项都给了不该给的人,这完全是利益平衡的结果,如果《经济观察报》这么办下去,就没啥希望了,我拒绝颁发这个奖项。”说完,他丢下奖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舞台,留下领导和嘉宾们格外尴尬。

自然,这份工作他也干不了了。

听说他放弃了收入稳定的工作,父亲专门打来电话训斥:“你不要太肆无忌惮了!”但许知远并没有放在心上,经历视野的开阔,让他能够摆脱父母的精神枷锁。后来,他担任新创杂志《生活》月刊和《东方企业家》杂志的主笔。在2005年,《生活》月刊就卖出了50元一本的天价,创刊团队中竟有“音乐总监谭盾”这样匪夷所思的职位,这一切都显得不合常理,但也让这本杂志变得更加独特,成为知识青年的精神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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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远参加节目

在收获一部分人好评的同时,许知远也受到了诸多批评。他的口碑两极分化,爱之者称赞其为“知识分子的良心”“最后的古典主义者”,恶之者则直斥“穷酸油腻”“尬聊”。但许知远并不在意外界的赞与毁,依然坚持着自己的风格,坚守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他决心更深入地了解中国与世界,先是花了两年时间在全国范围内游历,漫无目的地乘坐大巴车,停到哪儿就在哪儿下车,遇到谁就跟谁聊天。随着观察的深入,他撰写了《中国纪事》,交流一位年轻知识分子看待自己国家的真实努力。后来,他又如法炮制,漫游了埃及、俄罗斯等十几个国家。在这种多元文化的碰撞中,他学会了观察日常生活,也更深地懂得了时代变迁。

许知远有个绰号,叫“砸场子嘉宾”。一次,在某个知名企业举办的青年领袖颁奖活动上,被评为青年领袖的许知远登台时,果不其然又砸场了,直接说活动太冗长了,好几次都想走,看到大家对娱乐、对明星那种发自内心的追求,本质是沉迷在肤浅的大众狂欢,又指出主持、嘉宾、观众之间问题与对话阐述十分愚蠢。一番番话语夹枪带棒,让现场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企业机构对他又爱又怕,爱的是他的真性情能够吸引年轻人的支持、增加活动的吸引力,怕的是他批判太猛完全招架不住。

单向空间,双向奔赴

“开书店是一个读书人的最大梦想。”2005年,许知远与吴晓波等13人一起,每人以5万元入股,创办了单向街书店。说起创办的初衷,其实十分简单,有一天许知远与好友去圆明园散步,晃悠进一条搁置的长廊,突发奇想就说“我们开个书店吧”,没想到朋友当即答应,就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书店开在圆明园的东门,名称来自德国文学家本雅明的著作《单向街》。许知远想做一家有着浓厚文人气息的书店,来满足自己坐拥书堆的感觉。

与普通的书店相比,许知远和朋友们都是媒体人,手上掌握着不少文化和演艺界的名人明星资源。2006年3月5日,诗人西川第一个来到书店,创办了一场读诗会。以此为肇始,单向街的定位就不仅仅局限于一家书店,而是一个提供智力与异度思维碰撞融合的空间。其后,洪晃、陈冠中、莫言、严歌苓等一众作家、名人纷纷前来,与读者推介新书、交流感受。一时间,单向街书店成了文青们向往的圣地,他们在这里聚集、流连,让书店的名气大增,周末时那条街道都会变得拥挤不堪。嗅觉灵敏的资本也随之而来,愿意投资这个项目。许知远也从一个单纯的作家,慢慢变成了一个商人。

许知远奉行无为而治的理念,对书店的管理十分松散。经常是大中午的时候,他才会穿着人字拖,骑着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来到书店,然后把车横在店门口,就慢悠悠地晃进书店,巡视一两圈之后,让店员搬桌椅到书店门口的树荫下,因为他喜欢在那看书,但是看了十分钟后,又让店员把桌椅收起来。然后,就有店员在业务群里呼叫,谁的自行车赶紧弄走,不要再堵路。许知远还容易丢笔,经常不声不响拿走书店卖的笔,导致账目对不上。员工们经过内部投票,认定许知远是全公司工作量最不饱和的人,仅次于公司里的流浪猫,但他从来不会生气,还乐呵呵地给大家发微信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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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单向街书店规模扩充,开了好几家分店,改名为“单向空间”。但许知远也遭遇了书店老板们共同面对的难题,那就是随着短视频的风靡,碎片化的阅读浏览取代了啃读大部头的著作,很少有人再愿意静下心来买书、读书。为了生存下去,书店也开启了多元化的经营模式,变成了讲座沙龙、酒吧、咖啡馆、文创的复合体,走进去之后,人们感受更多的像是进了一家艺术画廊,而墙边书架里堆放的书籍,更多的像是一些装饰品。

书店为了生存的努力,也打动了读者和粉丝,甚至还发生过多次“众筹救店”的故事。第一次是发生在2009年,开在圆明园的书店因为房租涨价而面临关门,“单粉”就在网上发起募捐,号召4000位读友每人捐100元钱,要把单向街留在圆明园。最新的故事则是发生在2020年疫情期间,许知远发出公开信,坦言“书店平均每天只能卖出15本书,其中一半还是爱书如命的同事自己买走的”,向“单粉”们发起“走出孤岛、包围单向”众筹行动。结果,网络上应者如云,很快帮助单向空间走出了困境。

许知远在经营书店的同时,继续秉持着媒体人的敏锐,就社会热点事件频频发声。2010年,韩寒入选《时代》周刊世界影响力百人榜,许知远随即写了《庸众的胜利》,言辞激烈地批评“此时的中国都在讨论韩寒,仿佛他是这一代人最后的稻草”。然而,他的文章很快点燃了韩寒粉丝的怒火,他们组团对许知远发起反击,直斥“难道你不是一个庸众吗?”靠着被骂,许知远上了热搜,这个结果让他也是哭笑不得。实际上他也懂得,作为作家的清高、审视与批判,和作为商人的圆滑、逐利与世俗,在他身上呈现出一种分裂的状态。许知远说,这是一种人生的常态,既然无法拒绝,那就只能接受了。

创作传记,缓解焦虑

许知远决心用数十年的时间写一套关于梁启超的传记,这个决心其实下得很偶然,是不经意间的一次“偶遇”。那是2013年,许知远在旧金山的一家书店里,看到了一本书的封面,梁启超和泰戈尔,以及一位阿富汗思想家的照片印在了上面。

“梁启超正盯着我,他鼻正口阔,短发整洁而富有光泽,由中间清晰地分开,竖领白衫浆得笔挺,系一条窄领带,嘴角挂有一丝骄傲,眼神尤为坚定。”拍摄照片时的梁启超,才30岁,因为“戊戌变法”失败四处流亡,刚刚抵达旧金山。而审视照片的许知远,当年37岁。可以说,这是一个青年对另一个青年的打量、审视。他一下子就觉得,自己与梁启超“紧密相连”,因为梁启超是新闻业的风云人物,与许知远的经历很像,而且梁启超所处的历史时期确实是一个中国大转折的时段,这种丰富性很吸引他。于是,许知远有了要为梁启超写书立传的想法:“为何不写一部他的传记,借此追溯近代史的转型呢?”

这是一个颇具野心的创作计划,因为许知远准备写的不只是一本书,而是一个系列,一开始说写三卷本,后来又变成了五卷本,创作时间定为20年。他要一边开书店,一边主持《十三邀》,因此能够静下心来进行创作的时间也不多。为了能够尽快进入状态,就使用音乐来调节气氛和心情。像在写序言的时候,他就听电视剧《特工科恩》的插曲《那个间谍》,这个剧讲的是20世纪60年代一个以色列特工要隐藏自己的身份潜入敌国的故事。那种跌宕起伏的节奏感,与文章想要表达的情感就很共通,一下子能够触发很多的灵感。写不同的主题就听不同的音乐,在音乐的加持下,他的创作还算顺利。许知远曾坦言,“做视频节目,只花费了30%的精力,剩下70%的精力在写关于梁启超的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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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传记第一卷《青年变革者:梁启超(1873—1898)》面世,写作花了5年多时间。为了写这本书,他也会追随梁启超的足迹,前往曾行经或驻留过的地方,一边喝着啤酒一边自问:“梁启超会看到什么景象?”特别是,当许知远发现了更多的史料,了解到关于梁启超的更多故事细节后,得知梁启超也曾经为创办书报亏损而抱怨,在同门面前忙于自辩,他一下子感到释然,自己经历的一切并不新鲜,极大缓解了创业带来的焦虑感。2023年8月,第二卷《梁启超:亡命(1898—1903)》出版,又花了4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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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梁启超的写作就像是一棵大树,总能生长出很多枝蔓,带来很多新的可能性。随着掌握资料的增多,他又对李鸿章产生了兴趣,因为李的人生贯穿整个19世纪,经历了中国盛极而衰的过程。等写完李鸿章,后面还想写林语堂……但按照许知远慢工出细活的节奏,真正把梁启超、李鸿章、林语堂写完,估计都是人生暮年了。他说,到时就可以写一部关于自己的回忆录了,给一生画个句号。

许知远的情感经历成谜。据他在一档电台谈话节目中披露,他曾经有过非常狂热的爱情,但是都比较短暂。他理想中的对象,就是比较成熟的、有理解能力的女性,只有这样才能构成对话的基础。

他的绯闻女友中,最知名的大概是台湾民意代表高金素梅。2011年,两人因为一场活动偶然结识,后来就擦出了爱情的火花。高比许大11岁,或许正是他心目中成熟女性的完美形象。但由于性格相差很大,两人的恋情没有维持多久即宣告结束。在一次节目中,许知远放了北野武演唱的歌曲《浅草》,对于这首歌他印象很深刻,因为是高金素梅专门打来电话,要求他认真听的,听完就分了手。此后,《浅草》曾数次在《十三邀》中作为配乐出现,不知是否寄托着许知远对当年那份感情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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