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9日,尽管已是贵阳最冷的天,但位于延安东路的悦读时光咖啡馆内却暖意融融。作为本年度的最后一期都市读书会,我们的话题再次回到脚下的这片土地,探讨地域文化的散文写作。文史学者王尧礼是此次读书会的主角,带来了他散发着贵州泥土芬芳的散文新作《竹园集》。
王尧礼对乡土的热爱和一丝不苟的考据精神很有感染力,现场的嘉宾和书友们都觉得有话要讲。现场活动从普通话开始,为了让到场的书友们认识王尧礼,女摄影家李玲朗诵了作家戴冰的《王尧礼小像》以及王尧礼师妹杨宛的《诗意的赁居》,作家朱怀年朗诵了王尧礼的散文《四月八的吃食》。而在听完这三段朗诵后,现场的声音便被纠正为贵州话,毕竟乡音难改。
贵州文史学者王尧礼
写散文需真性情
都说文如其人,字里行间即可明其心志。考古学家梁太鹤说,“每次读王尧礼的文章会想起一首诗句——我深深地怀念这片多情的土地,可见他对贵州的乡土情意之深。”来自贵州师范大学文学院的陈悦教授则表示,“看王尧礼的书让人安静,他和周作人的相似更在于淡泊的心态,却无那个时代苦涩的气息,更多是通达。”
而在作家戴冰看来,写小说是心肠要热,眼光要冷;写散文是性情要浓,下笔要淡。所以很佩服尧礼可以做到如此纯粹。认为王尧礼散文中最打动人的是他发自肺腑的哀伤,对于时间的流逝、乡土的远离以及人间的沧桑。
省文联主席、省文史馆馆长顾久则说起了王尧礼如山间清泉般的眼睛。顾久说:“干净的眼睛是因为心里面真切,而这个时代还可以看到如此干净的眼睛实在难得。尧礼不会戴着面具说话,能从乔木迁入幽谷,这便是尧礼的淡泊。”顾久希望能有更多的年轻人关注地域文化,希望有更多的人能真诚、淡泊地做一个文化人。
《竹园集》封面。
地域文化是写作的资源
当天来参加《竹园集》的嘉宾都是贵州文学界、史学界的名家,大家说起王尧礼的地域文化散文写作,直言得益于他对于贵州文史的痴迷和日常工作的积累,外加上先天的气质,两者融会贯通,便有了今日王尧礼笔下颇有心得的地域文化散文。
作家、书法家戴明贤首先发言,他说,“尧礼钻研地方文化津津有味,为自己的散文写作积累了丰富的资源,等需要用的那天只需喊声‘芝麻开门’就可以取用。”而文艺理论家何光渝则认为,这是一个人人拿起笔来皆可写散文的年代,但散文不是这么好写的。写作时的字词搭配、语言逻辑、情绪沟通,都需十分注意,还要有知识和智慧,就算是小情感也要写得有人生体验才行。何光渝说,“从《竹园集》可以明显地感受到中国古典文学是王尧礼的源头和底蕴,也可以很清晰地感受到他对中国散文大家的继承。比如说书中的短篇有张岱文言文的感觉,从古代的笔记中找到他的源头,现代散文家则是对周作人文字的承继。今后王尧礼可以用两种笔墨写散文,写乡土更加释放,忘乎所以,写文史则更加严谨。其实,很多大家谈学问时的散文是非常精彩的,比如季羡林。王尧礼才50岁,可以好好努力。”
另外,未能到场的作家卢惠龙也特意写来书面发言,称王尧礼在文体上与张岱、周作人、沈从文趋同,受周作人的影响最深。而作为王尧礼的同行,文史专家庞思纯和林建曾都称他为贵州文史与乡邦文化的后起之秀。林建曾谈到王尧礼继承了传统文学中笔记、散文、杂文的传统,对历史的考证很到位,语言生动而没有框框架架,容易被普通人接受。庞思纯则说:“和他聊起来,会发现他看的东西比我看得多得多。”
王尧礼是个“古人”
王尧礼尚古,朋友们都说王尧礼是个“古人”,称他就连长相也是“古色古香”,私底下他常被几位同代的60后作家以“王老”相称。这让第一次听到这种提法的作家、画家廖国松,想到了他开场时说普通话的感觉,真有点“老夫子”的味道。
而作家姚胜祥则谈起生活中的王尧礼,王尧礼曾说,看一个人是不是好人要看会不会哭。姚胜祥说后来想想还真是如此。
不过给出更加充分证明的还是作家戴冰。他说,王尧礼对于阿拉伯数字嫉恶如仇,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数字均为中文写法。“一次在QQ上向王尧礼要别人的电话,打过来的都是中文写法的一、二、三、四,买到一本有阿拉伯数字页码的书,也会将中文页码打印出来一张张贴起。能做到这一步真是很恐怖,但回头来想想,如果不是如此偏执,也就不会如此纯粹。认识20多年,他在我心中就是个审美的对象,是个作品。”
作家王剑平则抖出王尧礼经常做梦梦见与古人聊天的轶事,却也认为“60后经历过西学东渐的80年代,不管读了多少书,回过头来看对于传统文化和地方文化都是有缺失的。而王尧礼的存在正在警醒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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