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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哲“守先待后,斯文在兹”——序“山东大学110周年校庆专刊”徐显 明 今年,历史悠久的山东大学已经走过了整整110个春秋了。

“守先待后,斯文在兹”

——序“山东大学110周年校庆专刊”

徐显 明

今年,历史悠久的山东大学已经走过了整整110个春秋了。抚今追昔,我们不禁心潮澎湃,感慨万端。其中最值得纪念和追忆的,无疑是山东大学在学术研究领域的闪光足迹和辉煌成就。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山东大学是以“文史见长”闻名于世的。甚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山东大学所享有的学术地位和学术盛誉是人文学科所铸就的。20世纪30年代,以闻一多、梁实秋、杨振声、老舍、沈从文、洪深等为代表的著名作家、学者在这里曾谱写过华美的篇章。20世纪50年代以来,以冯沅君、陆侃如、高亨、萧涤非、殷孟伦、殷焕先等为代表的中国古典文学、汉语言文字学,以郑鹤声、黄云眉、张维华、杨向奎、童书业、王仲荦、赵俪生等为代表的中国古代史研究,使山东大学成为当时海内外瞩目的文史研究重镇。以这些学者为依托的《文史哲》杂志,将山东大学的人文学术地位推向巅峰。直到今天,我们仍然受惠于昔日文史研究带来的学术声望。

山东大学的人文研究能够蜚声学坛,辐射海内外,首先归功于山东大学具有的独一无二的地域优势。此即古人所谓地利。山东为孔孟故里,人文渊薮。山东大学在文化传承方面底蕴深厚、优势独特。山东大学地处齐鲁大地,根植于中国文化的源头,被泽儒风墨雨,吟传稷下齐学余韵,又为汉代经学(郑玄)、魏晋玄学(王弼)、龙学(《文心雕龙》)、农学(《齐民要术》)等灿烂遗产所熏染,具有深厚的人文底蕴和悠久的学术渊源。汉代以后,齐鲁文化从地域文化跃升为主流文化,这种局面一直维持到近代。举世公认,发源于山东的儒家文化乃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核心和主干。由此可见,山东大学的优势可谓得天独厚。这是国内其他任何一所大学不可替代也无法复制的。

除却地理方面的先天因素之外,山东大学能够成为人文学研究的重镇,更与它长期积淀形成的学术特色和学术传统密不可分。回顾总结近百年间山东大学人文学科走过的辉煌路程,有如下三个优良的特色和传统,值得在此略加申述:

一是山东大学文科的优势集中于古典学研究上。我们的文史哲,主要指的就是古文、古史、古哲等古典学术,这些领域的开拓和耕耘,为山东大学赢得了巨大的声望。古典学是山东大学人文研究的根据地和大本营。在文学方面,冯沅君、陆侃如的研究领域是中国古典文学,代表作为《中国诗史》等。萧涤非主要致力于中国古代文学史尤其是杜甫研究,他本人也被称为“20世纪的杜甫”。在史学方面,王仲荦主攻魏晋南北朝史,参与“二十四史”的点校。杨向奎是以古代思想史、童书业是以先秦史研究著称于学界的。吴大琨的经济史研究,则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上来考察古史分期问题,其主要关怀是中国古代社会的经济形态。在哲学方面,高亨的《周易》研究、先秦经籍研究显然属于古典学的范畴。我们虽然也有关于近世学术的探研,如华岗的近现代革命史研究、郑鹤声的中华民国史研究,但山东大学人文研究的骨干和重心在于古典学术。

二是山东大学具有海纳百川、兼容并包的胸怀。现代著名教育家蔡元培为北京大学开创了“思想自由、兼容并包”的传统,但我以为,山东大学雅量高致,在兼容统合各种学统、学派方面毫不逊色于北京大学。山大在文科学统上的多元共生优势是国内其他高校所难以比拟的,这里有北京大学的学统,如冯沅君、陆侃如;有清华国学研究院的学统,如高亨、萧涤非;有章黄派的学统,如王仲荦、殷孟伦、殷焕先;有“古史辨”派的学统,如杨向奎、童书业;有中研院史语所的学统,如丁山;有南高的学统,如黄云眉、郑鹤声;有教会大学、特别是燕京大学的学统,如张维华;有马克思主义的学统,如华岗、赵俪生、吴大琨。开放性是山东大学学统谱系的显著特点,也就是说,民国年间所有的主要流派在山大都能据有一席之地,拥有各自的生存空间,这一点远比北大清华要开放得多,比如北大就无论如何也不能容纳南高派的存在。各种学源竞争共存、和而不同、激荡互动,焕发出无穷的学术活力。百家云集、学派林立使得山东大学的人文研究能够独步学林,傲视宇内。

三是山东大学形成了朴实厚重、精勤谨严、执着专注的学风。受齐鲁文化朴实古风的影响,山大学者秉承前辈先贤那种“十年磨一剑”的精神,深谙为学须耐得住寂寞的真理,不为名利权位种种诱惑所牵引,不为功利浮躁的世风所裹挟,甘于青灯黄卷,皓首穷经。他们视学术如生命,一心只为往圣继绝学,笔耕不辍,终生不渝。山大学者尤其注重厚积薄发,瞄准尖端前沿,精心锻造传世之作,“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历史学家王仲荦在研究工作中,恪守“良工不示人以璞”的古训,始终坚持规格、高标准、高质量。其《北周六典》、《北周地理志》等书,40多年前就已草成,后经四次易稿,多次修改补充后,才陆续面世。文献目录学家王绍曾的学术青春,是从70岁后才开始的。他倾注10年心血主编《清史稿艺文志拾遗》,增补清人著述54880种。学界称赞该书“既为目录学上大盛事,亦有清一代文献括存之大业”,“堪称20世纪古典目录学领域中有关清代文献著录的压卷之作”。萧涤非的中国文学史研究尤其是杜甫研究也体现出“咬定青山不放松”的专注精神。早在20世纪四五十年代,萧涤非就胸怀杜甫研究的长远规划,从杜甫诗选注到对杜甫研究,再到“杜甫全集校注”,步步为营,层层推进,终于达到前所未有的规模和高度。高亨的金石甲骨文字著作《金石甲骨文字通笺》也是积十数年的功力而完成的巨制。正是在这种扎实严谨的学风浸润下,山东大学的人文研究、特别是文史哲诸科的研究,引领风骚,一时无两。

当下,随着社会和时代的剧烈变革,与国内其他重点高校一样,山东大学的文史研究也面临着严峻挑战。如何重塑辉煌,是山东大学面临的重大课题。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和尝试,目前我们已选定人文研究新的突破口,寻找到一个新的增长点,这就是儒学研究。山东大学将以儒学研究为依托,提振和整合人文研究资源,努力打造成国内最具代表性的中国传统文化研究平台。“山大特色,中国一流,世界水平”的目标将有望在儒学研究这里率先实现。

人文研究曾是山东大学的骄傲和亮点,我们不能忘却这段辉煌的历史。值此110周年校庆之际,本刊特邀约相关专家对为山大文科的繁荣发展做出突出贡献的33位名流大师的学术成就进行一次集中盘点和展示。我们希望,今日学者在追慕和重温先贤业绩的同时,也能从中获得有益的启示和巨大的动力,继往开来,推陈出新,在历史的起点上向前迈进,在巨人的肩膀上继续攀升,以迎来山东大学人文研究的再度振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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