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8日是火星日，你恐怕不知道吧？52年前的这一天，美国宇航局发射了水手4号探测器。它随后发回的火星特写照片竟然差点终结了人类对火星的进一步探索！人类对这颗红色行星的无尽幻想，曾经坍塌于几张单调的黑白照片。但是，人类对知识的渴望和对宇宙的探索将会永不止步。

1964年11月28日发射升空的水手4号探测器在1965年7月14日以9846公里的距离飞掠火星，为我们发回了第一批这颗红色行星的特写照片。

供图：NASA, ASSOCIATED PRESS

撰文：Mark Strauss

或许很多人还不知道吧，11月28日是火星日，为的是庆祝1964年发射升空、飞往火星的水手4号探测器。

发射八个月后，水手4号探测器飞掠火星，并向地球发回了一系列照片，让我们第一次目睹了这颗地外行星的地表细节。水手4号所收集的数据，也为未来探测火星表面的计划提供了关键信息。

但是，就当时而言，水手4号甚至给美国宇航局带来了一场公关危机。那些布满噪点的黑白图像上显示的是一个布满撞击坑的贫瘠行星。它与月球看上去毫无二致。

尽管没有人会真的期待看到灌满水的渠道两岸长满丰茂的植被，但是，几百年来，火星一直都在激荡着人们的想象力，而水手4号发回的单调照片让人们失望不已。

“现在看来，火星只是一个荒凉的世界。”当年7月30日的《纽约时报》在题为《死亡行星》的社论里写道，“其地表暴露在来自外太空的致命辐射下，那里几乎没有大气层，而且很可能永远都没有像地球一样能孕育生命的大型水体。”

《纽约时报》还说，这些发现给三个月前由美国科学院发布的一份报告草案扇了一记耳光。那份报告称，“鉴于目前所能取得的所有证据，我们认为火星上栖息着生物体并且生命能在那里独立起源，这是完全合理的。”

其他人也群起攻之，其中就包括来自科学界内部的质疑。物理学家Philip Abelson认为，水手4号提供的证据表明“有机化学物质不太可能在火星上形成，甚至也不太可能在曾经被合成出来过。”甚至当时的美国总统林顿•约翰逊也加入辩论，称“我们所熟知的那些带有人性的生命，其实比许多人想象的要独特得多。”

不过，对于那些支持探索火星的科学家们而言，水手4号探测器是一个巨大的成功，而且他们对从最初的几张图像中就得出的不成熟结论感到十分愤怒。

尽管美国科学院曾说火星上存在生命体是合情合理的，但该机构也谨慎地表示，几乎可以肯定这些生命形式都是微生物，如果不在地表着陆，肯定无法检测得到。

正如美国宇航局历史办公室解释的那样，“这个探测器毕竟只拍摄了火星的1%，而且分辨率如此之低。如果它这样拍摄地球，检查照片的科学家们也很可能会错过所有陆地生命的迹象。”

不过，美国宇航局一直都在向公众灌输探索火星可能会发现外星生命的概念。最初公布的那些荒凉的图像，却让这种灌输变得愈加艰难。1967年，本已纠结于阿波罗计划和越南战争的美国国会把火星着陆计划的预算削减了3000万美元。

不过，这次预算削减并没有终结该项目。接下来的几年里，还有另外一个水手号探测器被送到火星。1976年，美国宇航局终于将海盗号探测器着陆在火星表面。但是，海盗号探测器未能检测到微生物，这一败笔让公众对探索火星的热情再次跌入低谷。

海盗号探测器的主研科学家之一Norman Horowitz说：“由于火星提供了一个截至目前太阳系中最有可能存在外星生命的栖息地，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地球就是我们所在这片星系里唯一一个承载着生命的行星。我们已经从梦中觉醒了。”

数百年来，火星一直都激荡着公众的想象力。水手4号探测器发回的荒凉照片，显示出一个布满撞击坑的贫瘠行星，只能让人失望不已。

供图：NASA

但是，20年后，在火星和其它星球上寻找外星生命再次捕获了公众的想象。1996年8月7日，美国宇航局的地质学家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在一颗来源于火星的陨石中发现了微生物化石。那张广为传播的电子显微镜照片显示出一些虫子一样的形状，“看上去很有机”，不过后来科学家们得出了相反的结论。

火星陨石的发布会召开一周之后，美国宇航局发布了伽利略号探测器为木卫二拍摄的惊人图像，暗示其破裂的冰盖之下存在液态水。

这简直就是影像力量的最好证明。三十年前，水手4号探测器拍摄的单调黑白照片使《纽约时报》将火星描述成“死亡行星”。而如今，木卫二和火星陨石的高分辨率图像表明了在其它星球找到生命的极大可能，又让如《纽约时报》之类的媒体宣布美国正处于“再次寻找外星有机体”的前沿地带。

然而，所有这一切，都源于水手4号当初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