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在临别时,向刘备推荐了诸葛亮。第二天,刘备带了关羽、张飞来到隆中卧龙冈,找到了诸葛亮的茅庐。
刘备下马轻敲柴门,一个小童开门出来,说:“先生今天一早就出去了。”刘备问他诸葛先生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回来,那小童说:“踪迹不定,不知何处去了。归期也说不准,或三五日,或十数日。”张飞有点不耐烦了,说:“既然见不到人,我们还是回去吧!”
齐桓公见小臣稷(齐桓公见小臣稷文言文翻译)
刘备说:“别急,还是再等一会儿吧!”
关羽说:“我看还是先回去吧,以后再派人来打听。”刘备觉得这话有道理,就嘱咐小童:“如果先生回来,就说是刘备来拜访。”
小童说:“我记不得许多。”刘备等人往回走了几里路,忽然看见山间小路走来了一个人,此人长得英俊潇洒,容貌不凡,刘备以为他就是诸葛亮,急忙下马行礼问:“先生是卧龙吗?”那人说:“我不是孔明,是孔明的朋友崔州平。”刘备曾听司马徽谈起过他的名字,知道他是诸葛亮的好朋友,就拉他在大石头上坐下,向他请教安邦定国的大计。崔州平认为当今天下大乱,是大势所趋,人力难以挽回。刘备认为应当尽人事以听天命,总得作一番努力才是。崔州平说自己是山野村夫,不配论天下大事,刚才不过是随便乱说罢了。刘备问孔明在哪里,崔州平说自己也正在找他。刘备邀请崔州平到他身边做事,崔州平一口拒绝,说是对功名没有兴趣,拱手告辞走了。
张飞发牢骚说:“没有拜访到孔明,却碰到了这个迂腐的书呆子,枉费了许多功夫。”
过了几天,刘备打听到诸葛亮已经回家了,立刻叫人备马再去拜访。
张飞说:“孔明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夫,有什么了不起,何必哥哥自己去,派个人去将他喊来就是了。”
刘备生气地说:“孔明是当今的大贤人,怎么可以对他这样无礼呢?”刘备边说边上马,再去拜访孔明。关羽、张飞也只得骑马跟上。
当时正是隆冬天气,雪花飘舞,寒风凛冽,张飞一肚子不高兴,隋嘀咕咕说:“天寒地冻,跑那么远的路去见一个无用的人,犯得着吗?我看不如回新野去躲避风雪吧!”
刘备说:“我在这种天气去拜访孔明,正是为了要使他知道我的诚意。你怕冷,可以先回去!”
张飞赶紧说:“我连死都不怕,怎么会怕冷?我怕的是哥哥这次又要白跑一趟。”
刘、关、张三人冒着大雪前进,快要走到卧龙冈前茅庐的时候,忽然听到路旁的酒店中有两个人在唱歌,歌中唱到了汉朝兴衰的历史,见解十分透彻。刘备认为诸葛亮一定在酒店里,就下马进店,看见两个人在对饮。
刘备作了个揖,问:“两位中哪一位是卧龙先生?”
那个胡子长长的人说:“我们不是卧龙先生,是他的朋友。我叫石广元,他叫孟公威。
刘备高兴地说:“久仰大名,今天相遇,真是三生有幸。我这里备有随行马匹,请两位先生上马,同往卧龙庄上一谈。”
石广元说:“我们久居山野,懒散惯了,不关心那些治国安民的事。还是您自己去吧!”
刘备告辞两人,上马直奔卧龙冈,到庄前下马,敲门问小童:“先生今天在家吗?”
小童说:“正在堂上读书。”
刘备十分高兴,跟着小童进去。走到中门,只见门上挂着一副对联:淡泊以明志,宁静而致远。他正想踏进草堂,瞧见草堂上有一位少年靠着炭炉手抱双膝,正在悠闲地吟诵诗歌。刘备怕扫了他的兴,就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待,一直到他吟诗结束,才进门上前行礼。那少年慌忙答礼,说:“将军是来找我哥哥的吗?”
刘备吃了一惊,说:“怎么,先生难道不是卧龙吗?”那少年说:“我是卧龙的弟弟诸葛均。我家兄弟三人,大哥诸葛瑾,在江东孙权那里当幕宾,孔明是我二哥。”
刘备说:“卧龙今天在家吗?”
诸葛均说:“昨天被崔州平邀请出外闲游去了。”
刘备说:“我的福份竟是这样薄,两次拜访,都遇不到!”
诸葛均请刘备坐下吃茶,张飞说:“那先生既然不在,请哥哥上马,快回去吧。”刘备说他要向诸葛均问几句话,问话的内容是听说诸葛亮每天看兵书,情况究竟怎么样。诸葛均一口一个不知道,不愿回答。
刘备拾头望去,看见小桥西面,有一个人骑着头毛驴。后面跟着一个青衣小童,带了一葫芦酒,踏雪走来。转过小桥时,骑驴的人口中吟了一首诗,意境高远。刘备听了,感叹地说:“这才是真卧龙来了!”他连忙下马行礼,说:“先生冒寒回家,刘备在这里恭候多时了!”那人也连忙下驴答礼。
诸葛均在后面叫道:“他不是我哥哥,而是我哥哥的岳父黄承彦。”
刘备说:“请问老先生曾经见到你女婿吗?”
黄承彦说:“我也是来找他的。”刘备听了,就告辞黄承彦,上马回家。这时风雪越来越紧,他回头望卧龙冈,只见满天风雪,迷茫难辨,心中闷闷不乐。
刘备回到新野以后,一心要再去访问诸葛亮,可是关羽、张飞很不高兴,都劝他不要再去了。关羽说:“哥哥两次亲自去拜访,太过分了。那诸葛亮一定是徒有虚名而没有真正的学问,所以避而不敢见你。”
刘备说:“不对。过去齐桓公去看一个小臣,去了五次才得见一面,何况我今天去见大贤人呢!”
张飞说:“哎呀大哥!想那诸葛亮,不过山野村夫,有什么才学谋略,竟然如此傲慢!今夜让小弟径去茅庐,只用麻绳一根,将他三下两下,紧紧捆来。看他那时,傲是不傲,来是不来!”
刘备叱责他说:“你难道没有听到过周文王访问姜子牙的故事吗?周文王尚且这样敬重贤人,你怎么这样无礼!这一次你不要去,我跟二弟一起去。”
张飞说:“既然两位哥哥都去,小弟怎么能落后?”
刘备说:“你如果要去,千万不能失礼。”
张飞连忙说:“行,行。”
刘、关、张三人第三次来到诸葛亮的茅庐。这一次,诸葛亮倒是在家了,可是他正在草堂上睡觉。刘备吩咐关羽、张飞在外面等候,自己走进屋里,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诸葛亮睡得很沉,关羽、张飞在外面立了老半天,不见动静,就走了进去。他俩看见刘备恭敬地在一旁站着,张飞不禁发起火来,对关羽说:“这人怎么这样傲慢!我哥哥站在一边,他竟高卧不起,摆起臭架子来了!等我到屋子后面去放一把火,看他起来不起来?”关羽再三劝阻,刘备要他们到门外等候。再望堂上时,只见诸葛亮翻了一个身,又睡着了。
过了一个时辰,诸葛亮醒来。小童告诉他:“刘皇叔来了,已经站着等候好多时候了。”
诸葛亮说:“何不早报!让我更衣后再见。”他转身走进后堂,过了半天,方才整理衣冠出来迎接。刘备见他身高八尺,清秀挺拔,头戴纶巾,身穿技风,犹如神仙一般。刘备向诸葛亮下拜,对他讲了前两次拜访的经过。
诸葛亮说:“昨天才看了你留下的信,知道将军忧国忧民,只可惜我才疏学浅,年纪又轻,只怕是将军找错人了。”
刘备说:“司马徽、徐庶两位都是推荐先生,他们难道会瞎说吗?”
诸葛亮不以为然,说:“司马徽、徐庶都是世上的高人,我不过是个耕田的农夫,他们太抬举我了。将军应该去找他俩才对呀!”
刘备说:“如今天下大乱,奸臣当道。我不自量力,想伸张正义,拨乱反正。但是我智术浅短,希望先生能指点我怎样去做。”
诸葛亮见刘备态度诚恳,就侃侃而谈天下大势,又叫小童拿出一幅地图,指给刘备看,说:“这是蜀地五十四州的地图。将军要成霸业,可以北让暂操占天时,南让孙权占地利,将军你必须占人和。你可以先取猁州为家,后取蜀地建立基业,东联孙权,北拒曹操,形成三足鼎立之势,然后就可以进一步夺取中原了。”
刘备一听,诸葛亮未出茅庐,却对三分天下的大势了如指掌,心中对他十分佩服,立即请他出山相助,诸葛亮只是不肯。刘备急了,流着泪说:“诸葛先生不肯出山,天下老百姓的日子就难过了。”他哭得非常伤心,连衣襟都湿掉了。诸葛亮见刘备这样地诚心诚意,十分感动,就接受了刘备的邀请,说:“将军既然这样地看得起我,我愿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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