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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行唐故郡遗址考古发掘取得重要收获 发现具有北方族群特征的贵族墓地与居址,填补冀中地区同期考古研究空白

河北行唐故郡遗址考古发掘取得重要收获 发现具有北方族群特征的贵族墓地与居址,填补冀中地区同期考古研究空白行唐故郡遗址位于河北省行唐县南桥镇故郡村北,经报国家文物局批准,河北省文物研究所等对该遗址进行考古调查、勘探及考古发掘,取得重要收获

行唐故郡遗址位于河北省行唐县南桥镇故郡村北,南距行唐县城10公里,地处太行山东麓唐河与滹沱河之间的山前地带,目前确定遗址面积超过50万平方米。2015年~2017年,经报国家文物局批准,河北省文物研究所、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石家庄市文物研究所、行唐县文物保护管理所联合对该遗址进行考古调查、勘探及考古发掘,取得重要收获,发现春秋晚期至战国中期具有北方族群特征的贵族墓地与居址,填补了同期冀中地区考古研究空白。

▲ M53、三号车马坑、殉牲坑关系(墓葬在西侧)

目前,遗址发掘揭露面积8000平方米,清理东周时期墓葬37座、车马坑及殉兽坑7座(组)、水井50眼、灰坑520余座、窑2座、灰沟2条,出土青铜、金、玉、水晶、玛瑙、陶、骨角、蚌器等各类遗物千余件(组)。另外,还采集新石器时代泥质红顶钵片及汉代陶器,发掘北朝-隋唐墓葬 18 座。

▲ M53壁龛(北向南拍摄)

东周时期墓葬37座,未见密集分布的族葬墓地,但存在相对集中的墓组。目前发现有5组墓葬,各有3-5座墓葬及1-2座车马坑及殉牲坑。土坑墓10座,其中东西向4座,方向在50-85°之间,随葬陶罐、豆,铜带钩、环首刀、耳环等;南北向6座,方向0-20°,随葬鬲、豆、罐、碗等实用陶器,位于墓主下肢部位。除M71为男女合葬,男左女右,头脚相对,侧身直肢葬式外,余为仰身直肢。葬具单棺或无葬具。南北向墓葬与东西向墓葬同时或稍早。积石墓27座,上部填土下部积石,积石中部置棺、椁。形制分棺椁四周砌石、顶部及四周砌石、底部及四周砌石及象征性放置少量积石四类。一般开口长2.3-2.5米、宽1-1.5米,较大者如M2、M5、M53,开口长3米、宽2米以上。葬具为一棺一椁或单棺,葬式均仰身直肢。M53是目前发掘面积最大的1座,开口南北长5.07-5.34米、东西宽4.96-5.58米、残深3.8-4.6米,卵石砌筑五个椁室并以卵石覆顶。主室居中靠东,葬具一棺一椁,随葬玉环、珮、玛瑙头饰、金盘丝耳环、青铜剑、镞、戈、镦、带钩、环首刀、贴金泡饰、磨石等器物40余件(组)。四角各有一侧室,葬具单棺,各殉年轻女性1名,仰身直肢,随葬角制工具、水晶项饰、绿松石串饰及陶豆等物。墓壁东南角积石上方设壁龛,卵石封口,龛内随葬鼎、敦、壶、盘、匜等青铜礼器组合。该墓东侧3米有长24米的车马坑及宽1米的殉牲坑,尚未发掘。

▲ M2腰坑出土遗物情况

▲ M53墓室(上为东)

部分墓葬设壁龛,龛内置青铜器、陶器或殉羊的头、蹄。部分墓葬填土或棺上置猪、狗、羊殉牲。M2设腰坑内置青铜器。

墓葬出土铜、金、玉、玛瑙、陶、石等类器物,器型有铜鼎、瓠壶、壶、甗、豆、敦、匜、盆、舟、勺、鍑、剑、戈、镦、镞,带钩,环首刀,当卢,金盘丝耳环、金箔片,绿松石串饰,玛瑙觿、环、珮,水晶珠,陶鬲、豆、罐、碗,磨石等。青铜器纹饰精美,有夔龙纹、蟠螭纹、蟠虺纹、兽面纹、云雷纹、绹索纹、乳钉纹、菱格纹、蝉纹、蕉纹、红铜铸嵌的龙形纹、云纹,线刻人物、动物形象等。器足、钮、耳部多装饰有兽头、鸟首等动物形象。少数器物镶嵌绿松石、鎏金。

▲ M2腰坑青铜器组合

▲ M17、M12、M33带钩

▲二号车马坑三号车右服马贴金铜泡

▲青铜敦盖中部动物纹

▲ M53贴金、鸟纹铜镦

▲ 五号车马坑青铜工具(M26的车马坑)

车马坑及殉牲坑形制独特,目前发现7组,发掘完成其中4组。

一号车马坑内一车三马,独辀车车轮置于车轮槽内,马头络辔编串石贝,口部骨镳、铜衔,颈部铜珠串饰,车有殉犬。

▲ 二号车马坑二、三号车及殉人(马头东向)

▲ 二号车马坑及殉牲坑(殉牲坑在东)

二号、三号车马坑形制相同,墓葬、车马坑、殉牲坑自西向东次第排列。二号车马坑东西长20.85米、宽4.1米,东西纵列摆放1辆小车和4辆驷马独辀车。小车置于坑最东端,未见系驾动物;4辆驷马独辀车,16匹马杀死后摆放在车辆系驾位置。车轮卸下扣置于车舆上或放置在车舆下,自辐条间挤出的部分车舆可知各车车舆装饰情况,一号、二号车舆以红黑两色漆绘装饰,三、四号车车舆则贴饰金箔,五号车车舆出露金箔和红黑白三色漆绘。马匹装饰华丽精美,同车马匹装饰基本相同,异车马匹则完全不同,一号至四号车分别以铜构件;骨泡、骨贝构件;海贝、包金铜泡及铜构件;海贝、骨贝及铜构件编串的鞁具和挽具进行装饰,四号车还有多层皮条编串的辔头装饰。每辆驷马车平行于车辀位置发现数条彩绘皮质“靷”。车马坑中部两侧龛内各有一成年男性殉人。车马坑东侧殉牲坑以充填卵石的沟槽与车马坑相通,坑内分三层埋放牛羊马头蹄,数量巨大,初步确定至少有羊头320个、牛头36个、马头29个,底层有4马头用骨贝编串络辔,铜衔、铜镳等。二号车马坑已提取至实验室内,西侧主墓尚在发掘之中。

▲ 二号车马坑三号车左服马装饰(马头东向)

▲二号车马坑东侧殉牲坑第三层殉牲(上为东向)

▲ 二号车马坑四号车(马头东向)

四至七号车马坑布局相似,墓葬最西,中间为车坑,东侧为殉牲坑。从已经发掘完成的四、五号来看,结构大体相似。车坑与殉牲坑共用生土梁,车坑内有一车,殉牲坑上层殉牛羊头蹄;下层殉牛马头蹄,头部用骨贝编串络辔,有铜衔、铜镳或骨镳。生土梁中部留槽,槽内充填卵石。

▲四号车马坑(M24)底层(马头东向)

居址年代不晚于战国中期。东部水井分布密集,分圆形无井圈和带陶井圈、长方形带木井圈和陶井圈多类。灰坑有圆形、长条形及不规则形多种,直壁或斜壁,多数较浅,少数深度5米以上。部分灰坑瘗埋人骨。出土遗物以陶器为主,有少量的骨簪、蚌刀、蚌镰、铜削刀、带钩、布币、刀币等。陶器以泥质灰陶为主,少量夹砂灰陶、褐陶,纹饰以绳纹为主,有粗、中、细之分,还有少量弦纹、暗纹、附加堆纹等。器形有罐、豆、碗、盆、釜、鬲、瓮、水槽及大型筒、板瓦和半瓦当等高级建筑材料。

秉承发掘与保护并重,工作中加强多学科协作、科技手段介入与实验室考古,动植物、人骨、环境、金属样本等各类测定正在进行之中。

考古所揭示的遗存面貌,显示故郡遗址为春秋晚期至战国中期具有北方族群特征的贵族墓地与居址,时空和内涵与早期中山国密切关联。

积石墓狭深积石,壁龛内随葬器物或殉羊头、蹄,墓葬、车马坑内有殉人,随葬青铜鍑、金盘丝耳环、大量绿松石及玛瑙饰品、斧、凿等青铜生产工具,大量殉牲马牛羊头蹄以及别具一格的车马装饰,在同期中原各国地区极为罕见;同时,车马埋葬制度及出土器物特征又显现其深受晋、燕等华夏系统文化的影响。

二号车马坑用五辆车组成车队出行阵列,规模宏大,装饰华丽精美,是研究先秦时期车马埋葬制度、车马阵容的珍稀标本;用不同方式装饰不同的车辆及马匹、用不同构件及方式编串清晰可见的鞁具与挽具,为复原先秦时期车马系驾方式提供了罕见的实物资料。在车马坑前单独辟出以槽通连的殉牲坑,坑内分层埋放大量牛、羊、马头蹄,形制独特,系考古中首次发现,为研究先秦时期的丧葬祭祀用牲乃至賵賻助丧制度提供了全新资料。

北方民族研究是世界性课题,关注考察中原与北方交流碰撞中文化嬗变和应答,无论从历史还是现实角度都尤为迫切和重要。故郡遗址包含新时器时代、东周及汉唐等时期遗存,在方圆两公里内构成一个庞大遗址群。目前正在勘探发掘的故郡东周时代古城、墓葬、居址,延续时间长、层位明确、内涵丰富,不但可以补充和完善春秋战国史缺环,而且为北方民族历史文化研究打开一个重要窗口。青铜礼器、车马陪葬等凸显对中原先进文化的渴仰摹效,以槽通连的殉牲坑及北方特色的葬俗、器具等,又体现固有观念难以割舍。不同文化在演进抉择中融合又抵牾的矛盾,是其进路与纠结的真实表达。强烈地反映出华夏系统文化与北方族群文化之间的融合进程。它的发现与研究,填补了冀中地区同期考古及历史研究的空白,为研究戎狄等北方族群的华夏化进程与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形成,提供了极为珍贵的实物资料。

(执笔:张春长、齐瑞普、常怀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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