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讨会的主旨发言和分组讨论,取得了两大成果:一是屯堡文化价值论,二是屯堡学的理论探索和构建不断深化。专家们从这两个方面出发,各抒己见,奉献了一场屯堡文化研究的盛宴。”
8月29日,在对“屯堡文化的历史价值与当代意义”研讨会作总结发言时,安顺学院党委委员、统战部部长、教务处处长,历史学博士、教授杜志明说。
屯堡文化的价值论
研讨会上,中国人民大学历史系教授、博士生导师,北京大学明清研究中心研究员,中国明史学会首席顾问,中国文物保护基金会历史文化专家委员会主任毛佩琦高度赞赏屯堡文化的国家价值和历史价值。他认为,屯堡文化是明王朝实施国家战略的历史文化遗存。明王朝高度重视贵州的开发与建设,贵州在稳边、固边、防边等方面发挥了重大作用,屯堡是多民族统一国家发展的历史见证。应该将屯堡文化置于西南边疆稳定和寓兵于农的国家战略下考量其价值。
贵州省史志办原主任、历史学研究员范同寿的《屯堡文化与贵州城镇化进程的历史关联》阐述了屯堡及其文化对贵州经济社会、交通、农业生产等方面的积极影响;天津大学建筑学院党委书记、教授、博士生导师张玉坤的《文化与文化遗产》,陕西师范大学历史与文化学院副教授梁志胜的《屯堡文化的历史价值与时代价值》,南京大学教授周学鹰的《黔中江南——世界遗产视角下的安顺屯堡》以及安顺学院屯堡文化研究中心主任、教授,贵州省屯堡研究会会长吴羽的《旅游目的地建设背景下屯堡文化价值探析》等,从文化遗产、文化产业的角度,分别探讨和分析了屯堡文化的时代价值。
“以上专家关于屯堡文化价值论的高见,从历史和现实角度充分说明了屯堡文化是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为我们传承和发扬优秀文化,挖掘和提炼其先进文化基因,将屯堡文化树为中国式现代化道路上文化自信和自强的榜样和典范奠定了理论基础。”杜志明说。
屯堡学的理论探索和构建不断深化
“参加本次研讨会的专家,来自历史学、民族学、文化遗产学、建筑学等领域,这给我们从多学科视角共同探讨屯堡文化和屯堡学研究提供了平台。”杜志明说。
“某某学,是当下的热门词汇,最著名的莫过于国际显学——敦煌学,还有诸如广西的桂学、云南的滇学以及我们贵州的黔学等。最近山西大同大学依托云冈石窟成立了云冈学。在这一背景下,屯堡学成为了当下屯堡文化研究的热点问题。”
杜志明总结发言时以屯堡学为逻辑起点,从四个子问题进行了阐述:即屯堡能否成为学?怎样才能成为学?什么时候成为学?成为什么样的学?
屯堡能否成为学?杜志明认为,安顺学院政法学院教授、贵州省屯堡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张定贵的《由屯堡文化研究到“屯堡学”构建的思考》给出了初步答案。屯堡学的提出,贵州大学张新民、北京大学钱理群及已故明史专家商传等专家学者都有过高论,张定贵的发言在前人基础上又前进了一大步,让人感受到屯堡学即将呈现于眼前。
屯堡怎样才能成为学?杜志明认为,如果从学科体系建设出发来看待这一问题,屯堡学的构建已有雏形。专家们的发言主要聚焦屯堡文化,以及与之相关的文化事像,这基本明确了屯堡学的研究对象;从研究方向和领域看,主要集中于历史学、民族学、考古学等;从学科支撑条件来说,专家的发言都是有关屯堡研究的最新理论成果:如毛佩琦的屯堡文化国家价值论,怀化学院教授曹端波的屯堡文化与国家统一市场论,中国社会科学院古代史研究所研究员张金奎的《屯堡——多角度考察明代卫所制度隐形职能的活化石》,安顺学院贵州省屯堡文化研究中心主任、中国明史学会屯堡研究分会副会长吕燕平的《明代贵州卫所军功世家与屯堡文化的建构》,凯里学院历史学博士、教授吴才茂的《清代“苗疆九卫”屯田新探——以宝贡屯所见“顶补军田”文书为中心》等,从卫所屯田角度论证了屯堡文化的形成与卫所制度的兴衰一脉相承;从民族学角度看,四川师范大学研究员彭文斌的《屯堡文化与民族涵化和演进》,广西民族大学教授、博士罗树杰的《以“三交史”视角推动屯堡文化的创新性转化》,西南民族大学民族学研究院杨正文的《浅论清代贵州“新疆六厅”屯堡设置与苗汉文化交流交融》,贵州省博物馆馆长李飞的《用考古学的方法探索屯堡文化》,将屯堡文化拉入考古学视野。从学科定位来说,屯堡学涉及历史学、民族学、考古学,更像一门交叉学科。但如果从中国特色、中国风格、中国气派的哲学社会科学三大体系(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建设来看,屯堡学显然还不够成熟。这就引出了下一个问题。
什么时候屯堡文化才能真正成为学?杜志明认为,学科体系是全局性、整体性的,具有现实性和前瞻性。从屯堡文化研究四十年的趋势看,屯堡文化研究大而散,关涉的学科众多,但学科整合力不够,就目前的研究成果看,屯堡文化研究涉及文、史、哲、经、管、法,甚或理工农等诸方面,但很难找到该研究的核心内涵。从学术体系建设看,一个完整的学术体系,包括研究对象、研究目的、指导思想、研究方法、分支学科的相互关系、及本学科在社会中的位置问题。目前的问题是,有关屯堡文化研究几个标志性问题,研究还有待深入和细化。如地戏,贵州民族大学发展规划处处长兼学科办主任、科研处处长、三级教授、博士生导师龚德全的《屯堡文化特色凝练的路径与方法——以地戏为例》,让人重新回到地戏与傩戏之辩的话题。再如,屯堡的族属问题,复旦大学历史地理研究中心副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杨伟兵的《“入黔始祖”记忆与贵州移民文化——以普定陇嘎村王、吴等氏家谱为例》,安顺学院省级人文社科基地主任、中国明史学会屯堡研究分会秘书长孟凡松的《“屯堡人”群体属性刍议》等,让人不得不重新思考屯堡人来源于“调北征南”“调北填南”的传统观念。在话语体系建设方面,主要是依靠屯堡文化研究的标志性成果宣传,从而展现学术前沿活力。在族属、地戏等标志性问题研究没有重大进展或突破的前提下,或屯堡研究最新成果没有获得学界共识的情况下,屯堡学的话语体系难以建构,屯堡称之为学也就尚难定论。
“我们期待屯堡学科体系——学术成果——话语体系——屯堡学传播——屯堡学的影响力,这样一个逻辑体系能够尽快建立起来,屯堡也就自然成学了。”杜志明说。
最后一个问题,倘若有关屯堡文化研究的标志性问题获得新进展、新突破,学界有了共识,那么屯堡学应该成为什么样的学?杜志明认为,上述提到历史学、民族学、考古学等,但屯堡文化及其事像,更多的是涵盖衣(服饰)、食(饮食)、住(民居)、行(重商)、育(崇教)、乐(地戏花灯)以及屯堡方言、屯堡家族文化、屯堡民间信仰等,他们既是屯堡文化的外在形式,也是屯堡文化的内涵,这些文化因素所蕴含的屯堡人日常行为、仪式、活动以及约定俗成的习惯和风俗,是屯堡人不可或缺的精神支柱。
“我们可将其归入民俗学范畴。所以,不久的将来,以民俗学为主,兼有历史学、民族学、考古学、建筑艺术、社会学等多学科交叉的屯堡学,或许是下一步屯堡研究的发展方向。”杜志明说。
贵州日报天眼新闻记者 聂娜
编辑 向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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