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汉欢迎人民解放军进驻昆明。(自右至左:卢汉、陈赓、宋任穷)
龙云一直在积极策动卢汉起义,但是,刘宗岳多次前往昆明却都无功而返。这让龙云心里很是着急。1949年8月12日,龙云又派他的女秘书张杰从香港回云南劝说卢汉起义。张杰一回到昆明,立刻到龙公馆住下,然后从龙公馆给卢汉打电话说有要事求见。张杰拿着龙云夫人顾映秋收到的一份署名云南人民自救会的拥护龙云回云南主持反蒋起义的传单试探卢汉。此时卢汉才不得不告诉张杰,他已经联系上了中共,周恩来也不同意他提前起义。同时卢汉要求为了不引起蒋介石的疑心,务请张杰转告老主席龙云不要泄露有关起义的消息。
张杰听了卢汉的话放了心,她于13日乘飞机回香港告诉龙云,可还是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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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3日,在香港的国民党立法委员和中央委员黄绍竑、贺耀组、龙云、罗翼群、刘斐、刘建绪等44人,在香港招待记者,发表《我们对现阶段中国革命的认识与主张》的声明,指责国民党政府在过去25年统治中的反三民主义、反革命的行径,宣布脱离蒋介石政权,主张拥护共产党。这个声明当天即由伦敦广播。紧接着龙云还派其代表、曾任云南省参议会副议长的李一平在香港对记者发表谈话,当然这个谈话在事前并未得到卢汉同意。李一平对记者们说:“云南在龙云主席的策动下,已准备成熟,即将举行起义。”这些话在香港《大公报》上登出。消息传到广州、台湾,国民党行政院长阎锡山主张立即以武力解决云南问题。代总统李宗仁企图以桂系入滇,武力改组卢汉政府。蒋介石担心桂系入滇会排斥蒋系势力,不想让桂系入滇,因此反对武力改组云南省政府。卢汉托张群向蒋介石进言,表示绝无反心。蒋介石派出亲信、西南公署副长官肖毅肃到昆明督察,召开军事会议,命令卢汉的保安团配合中央军进剿边纵,以此来试探卢汉。卢汉为表面上应付国民党中央,按照蒋介石命令成立“剿匪”指挥部,由第26军军长余程万任指挥。当时边纵朱家璧部在滇中滇南,卢汉暗中派龙泽汇通知边纵转移。边纵主动撤出圭山根据地,并坚壁清野,好让保安团虚张声势地来一番“进剿”。
与此同时,卢汉借“剿匪”之名成立了滇西“剿匪”指挥部,由保安第2旅旅长余建勋任指挥。余建勋的实际任务有两个,一是打通滇缅公路,使车辆畅通无阻。二是驻守滇西,防止国民党中央势力侵入,安定地方秩序,作为将来昆明起义作战的后方基地。
蒋介石惟恐云南落入桂系之手,于8月24日由台湾经广州飞抵重庆,一下飞机,便称:“今日之重庆将再成为反侵略、反共产主义之中心,重新负起支持作战艰苦无比之使命。”他以“中央非常委员会”主席名义,召集川、康、滇、黔等省主席前往重庆会商国是。四川省主席王陵基、西康省主席刘文辉、贵州省主席谷正伦都到了重庆,唯独卢汉没到。卢汉对去与不去,犹豫不决。曾多次召集属下军政人员会商,有的主张去,有的主张不去,莫衷一是。蒋介石迭电邀卢汉赴渝,延至8月29日卢汉仍称病不去。于是蒋介石派出侍从室主任俞济时飞往昆明,坐催卢汉启程。卢汉一面调集保安团队,在昆明市区加筑工事,布置城防,一面派人到香港找宋一痕回昆明,询问派宋到北京向中共中央联系的结果;一面又等待解放军滇桂黔边区纵队的代表来昆明商讨对策。宋一痕飞回昆明向卢汉汇报,到北京已代表卢汉向中共中央表示:卢汉愿意在适当时机起义,靠拢人民。中共中央表示欢迎。周恩来指示:在解放大军进军西南以前,不能轻举妄动。“边纵”所派代表郑敦已到达昆明,但当时国民党特务在卢宅周围监视太严。卢汉惟恐和郑敦见面后,郑敦有被捕危险,未敢与郑敦当面商讨。
28日,中共中央电示香港工委,并转告滇桂黔边区党委,派人到昆明找宋一痕联系,并指示了对卢汉做工作的五点原则:1、允许我部队之自由活动,并接受其所有枪支弹药钱粮之援助;2、发动参议会及群众团体学校一致进行拒绝蒋桂系匪军入境;3、要其将12个保安团集中应变;4、加强对蒋匪特务的管制,必要时一网打尽;5、卢汉的部队须严明纪律,切实保护国家财产。
31日,宋一痕由北平经香港回到昆明,向卢汉转达了中共中央争取卢汉起义的意见。同日,卢汉派云南省政府委员杨文清及省府秘书长朱丽东作代表随同俞济时前往重庆。
中共滇桂黔边区党委副书记郑伯克和周楠从滇东南游击区到昆明,听取昆明市委关于局势发展和准备应付突发事变措施的汇报。郑伯克认为卢汉若赴重庆,必然会接受蒋介石的条件,否则将被扣留。决定由杨青田邀同地方上层人士徐继祖、缪云台去劝告卢汉勿上当赴渝,并曾试图发动群众采取适当方式坚定卢汉的反蒋立场。
【在写作长篇小说《暗斗》(中国文史出版社2017年出版)之前,作者搜集查阅了大量文献资料,并作了摘录。随后整理成了这篇《昆明起义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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