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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元之简介(姚元之书法作品)

姚元之简介(姚元之书法作品)作者|宏微观察来源|孔夫子旧书网APP动态清代史料笔记,因其是作者或亲历、亲见、亲闻,与作者的独特身份相结合,产生的纪实或独特角度记录,对许多事件、社会经济现象有独特史料价值。例如:清代著名文学、史学家赵翼的《簷曝杂记》,其中记录有他任广州知府时,所见珠江的各类“广东蜑船"及相关逸事。"制府尝令余禁之,余谓:‘此风由来已久。每船十余人恃以衣食,一旦绝其生计,令此七、八万人何处得食?且纏头皆出富人,

作者|宏微观察

来源|孔夫子旧书网APP动态

清代史料笔记,因其是作者或亲历、亲见、亲闻,与作者的独特身份相结合,产生的纪实或独特角度记录,对许多事件、社会经济现象有独特史料价值。例如:清代著名文学、史学家赵翼的《簷曝杂记》,其中记录有他任广州知府时,所见珠江的各类“广东蜑船"及相关逸事。"制府尝令余禁之,余谓:‘此风由来已久。每船十余人恃以衣食,一旦绝其生计,令此七、八万人何处得食?且纏头皆出富人,亦裒多益寡之一道也。'事遂已。"。赵翼是何等人才啊!今天的说法是:民生第一,以富济贫,他的上司亦开明,非"卫道士"。它成为广州清代娼妓史的重要记录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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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乡邦文献历来关注,令我意外的是姚元之(1776~1852年)的《竹叶亭杂记》也有一则广州乡邦文献(见下二图):大意是阮元任两广总督期间(1816一1825年),广东省城(现广州)内的双门底拱北楼上有铜壶滴漏(古代计时设备),是制造于元代延佑三年(1316年)计时很准,阮元用锡金属仿造了一套置于总督府,但是计时很不准确,可能是工人不懂其中的技术奥妙,或者是锡不如铜坚固的原因。

我对此则文献的几个反应是:1、为什么五百多年后,阮元的仿制不能成功?阮元可是清代名臣,对广东文化教育贡献巨大,曾著有《畴人传》专门记载科学技术有贡献的人物。同时,想起英国著名李约瑟的《中国科学技术史》,著名的李约瑟之问:为什么科学革命没有在中国发生?2、铜壶滴漏的铭文,为何先以它的制造商“洗头行"开始,以最大的官结尾?这与中国传统文化是不相符合的。3、“双门底拱北楼"是广州的现在什么位置?

带着以上三个问题,我查阅了家中相关的藏书,包括清代阮元主修的《广东通志金石略》、国民黄佛颐编纂的《广州城坊志》、现代曾昭璇著的《广州历史地理》。当然选择查阅这些书,是建立在日常的大量阅读,以及学术的一般基础上的。

在阮元主修的《广东通志金石略》果然有铜壶滴漏的铭文,而且“谨案"有铜壶滴漏的详细介绍,并且强调铭文是"自左而右"。它初步解决了《竹叶亭杂记》记录的第2个问题,作者可能是引用的是明代末的《粤东金石略》,作者的后人出版该书时,并未发现问题。但是,铭文出现"自左而右"问题原因,很可能是铭文的工匠,没搞清楚"铜壶滴漏"是面南或面北安装,所以,铭文出了问题。

《广州城坊志》的"双门底(承宣街)雄镇坊"条目,则提供更丰富的内容,除引用《广东通志金石略》铭文的“谨案"外,主要是讲述双门底一带的主要建筑物及相关事件,原来双底门拱北楼,始建于唐代原名"清海楼","下瞰番、禺二山",宋淳祐元年重建,元末战乱毁,明洪武七年仍建,顺治、康熙间再修,咸丰七年毁(注:第二次鸦片战争,被英军炮火击毁),同治三年重建(见下图)。该书还交待了"铜壶滴漏"命运,拱北楼毁后,“此壶为人携去,移置他所。庚申,劳文毅公崇光,悬赏购得之。”并说壶有所损坏,补铸,拱北楼重建后,"复置原处"。“铜壶滴漏"命运只述至此,此问题当今后留意。

最为重要的是,该书引用南宋《三山志》及《福宁志》,说南宋末,福州的威武军门,亦设"铜壶滴漏",提出"岂宋时已有此制”;同时,引用清代《南海百咏续编》说:“明季西人利玛窦,故精于制造仪器者也,欲仿其式,无从着手。说明"铜壶滴漏"是中国的原创。这并不奇怪,早在公元500年前,祖冲之就算出"圆周率"的小数位后七位数,宋代的沈括也是当时世界级的科学家。问题是元朝对宋朝文化的毁灭,以及明、清的重农和科举制度的落后,以及闭关锁国。"铜壶滴漏"的计时准确,设计、工艺和制造环节都相关,单说各层铜壶的底孔吧,差毫米就可能影响精确度。美国著名的牙膏制造公司,据说有个著名案件,公司高层讨论如何明年实现10%的增长,最后的结果是将牙膏包装出口的口径增大几毫米!这样或许这样或许”粗略“回答了第1个问题。

曾昭璇著的《广州历史地理》和《广州城坊志》则共同解决了第3个问题,更厘清了历史的”番禺“与现在的”番禺“区别。《广州历史地理》中的明代"羊城八景"——”番山云气“,清楚地说明“双门底拱北楼"的位置,是现在的北京路青年文化宫的位置,番山则是今中山图书馆旧馆后,现广州市第十三中学内,禺山则是现在西湖商业大厦位置。符合《广州城坊志》引《大明统一志》”清海楼……下瞰番、禺二山"。

“番禺”一词在汉代已出现,西汉《淮南子》载有秦分五军进攻岭南的部署:“一军塞镡城之岭,一军守九疑之塞,一军守南野之界,一军结余干之水,一军处番禺之都。”

“番禺“原意是“盐村”,可见秦代时,北京路与大南路交界以南尚为汪洋大海。“番、禺二山"在现在的文德路与北京路之间,历代广州老市区开发,将此两山削低了,与现在的广州市番禺区没有任何关系。

更有意思的是,1972年,家父从”英德五七干校“解放出来至1978年间,在中山图书馆旧馆办公,当时,欧阳山、秦牧、陈残云等老作家也在此办公。1977、1978年时,住‘越秀南路125号大院”时,我尚读东山大塘街小学(现秉正小学),放学时,爱去中山图书馆旧馆等父亲下班,经过现在的“万木草堂”、中山路与文德路交界的“致美斋”,“致美斋”店前的热闹和飘出各种味道尚印象深刻;我的初中有一个学期,是在广州市第十三中学就读的,隐约记得学校有块大石,不想是番山的旧址!一晃四十余春秋才知道!一个老广州,惭愧啊!

优良的乡邦文化,能给予人们稳定和美好的记忆,增强人们对乡邦的凝聚力,是一个地方可持续发展的原动力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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