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文化,又称传统文化,它是民间民众的风俗生活文化的统称,也泛指一个国家、民族、地区中集居的民众所创造、共享、传承的风俗生活习惯,是在普通人民群众的生产生活过程中所形成的一系列非物质的东西。
民俗既是社会意识形态之一,又是一种历史悠久的文化遗产。研究民俗事象和理论的学科称为民俗学,民俗学是社会科学中一门独立的学科,民俗学与民族学、社会学、历史学等学科有着极其密切的亲缘关系,如考古学要借助民俗学揭开古代社会神秘的面纱,而民俗学要借助考古学提供古代传承文化的实证。今天,我们就给您介绍一位中国民俗学会会员——绥化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民俗作家杨中宇。
呼兰河,因为萧红,因为《呼兰河传》,而成为一条声名显赫的河流,而生活在呼兰河岸边的兰西人,更是因为临近了这条文化的河流而变得无限幸福,而专门研究地域民俗文化的杨中宇,更让这里成为外阜看兰西的焦点。
幼时埋下 与民俗亲近的种子
兰西地处松嫩平原腹地,曾经居住过数以万计的金人,现在兰西县境内尚有金国城墙、女儿城和王子坟等一些遗址可供考证。这些具有地方民族特色的文化渗透,无疑对兰西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使兰西的民俗文化更接近人情世故,更符合人性的需求。
小的时候,杨中宇就受到了父亲的熏陶。那时候每到过年,他都把父亲写好的对联、在供销社买的门神贴到大门上,然后跟在父亲身后给老祖宗上香磕头。这种慎终追远的仪式感,充分表现了儒家文化的精髓,也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埋下了一颗与民俗亲近的种子。
父亲是一位人民教师,老人常说,年节祭祖是千百年来传承下来的规矩,目的是告诉我们不能忘记先人。杨中宇说,这种亲情的凝聚和释放其实就是民俗文化,因为只要是对我们的生活起到积极推动作用的规矩都是民俗文化,我们都应该认真遵守和拯救。
杨中宇家里共有兄弟姐妹5人,居住很分散,但不管相互住得多远,每到年关,大家都必然去父母家里过年。为了体现民俗文化,杨中宇专门请人绘制了象征祖宗的画像,而且在父亲的指点下按辈分顺序从上到下填写了祖宗的名字。
等到除夕祭祖的时候,先是父亲洗手摆放供品、上香,然后率先跪在祖宗的画像前,接着儿子孙子都按照辈分跪在地上。一家人和和睦睦,兄弟姐妹们也不吵架,特别讲究文明礼节。一些亲属和朋友受到他们家的感染,过年的时候也开始祭祖。
现在已经没有卖门神的了,可是,每到过年的时候,杨中宇总是要亲自画一幅门神贴在对联和福字的下面。他画得虽然质量不是很高,但是,在他看来,只有这样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过年。
为弘扬传承民俗文化鼓与呼
杨中宇认为,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和国民素质的提高总是离不开传统文化,而传统文化又和民俗文化密切相关。可以说,一个地域的民俗成因和民俗符号,决定了这个地方约定俗成的文化制度。
近些年,尽管国家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保护民俗文化,但对于民俗文化的产业化开发及其在整体文化产业结构中的转化机制等方面的研究则明显不足。老艺人人衰艺绝、老作坊推倒碾碎、老工艺失传掺假,即便是残存的一丁点民间民俗文化艺术,也已日渐衰落。
于是,杨中宇走上了一条弘扬传承地域民俗文化的艰辛之路。
杨中宇在兰西县档案局工作期间,有更多的时间接触和民俗文化有关的一些资料,这使他对民俗文化有了从点到面的全面认识和理解。这时,他已经不只是喜欢民俗文化多年对自己的渗透,而是把开始把思维停留在欣赏阶段转变为有计划地有步骤地对剪纸、冰灯、踩高跷等一些民俗进行资料性的归类整理。
他利用休息日到民间走访,和一些民间艺人零距离接触,这让他对民俗有了更深刻的了解。这些豪迈质朴的民间艺人各有绝活儿,在杨中宇看来,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和这方黑土地密切相关,都暗合了传统文化节拍而直指儒家文化的核心。
每一次走访,杨中宇总能被感动,特别是在接触南北炕、住对月和挂幔帐等一些民风民俗时,很多人都在哈哈大笑,而杨中宇却神情严肃,他说,每一种民俗都和百姓息息相关,要想研究民俗首先得研究人,只有让自己的思想和老百姓对接,真正地走进他们心里,才能真正地了解民俗,完成民俗文化的传承和发展。
从兰西县到长江乡的郝家城子有三十多里地,路很不好走。为了了解当地金人的生产生活情况,进一步积累民俗研究资料,他前后十几次去郝家城子,迎风雨,走泥路,采访当地100多位老人。
对城墙遗址进行详细考证,从中发现了金人在战略上所做的准备和他们豪迈好战的个性有着直接的关系,他们随时都想着反抗和斗争。后经考证,咱们今天吃的东北的黏豆包就是当地的金人发明的,他们为了出征打仗带着方便,而后来汉族人把它发展成了地方民俗性食物。
他认为,兰西县和周边的一些县市区,或者再扩大范围到东北的民俗文化的形成,在一定程度上,都受地域气候和金文化的影响,有着放荡不羁的烙印。这最明显的例证当属踩高跷和打雪仗,这种民俗性的艺术形态是有风险的,可正是因为这种风险才符合东北人对民俗文化的理解和追求。
近年来,有很多作家和媒体人都在热情地关注地方传统文化和民俗文化,而杨中宇感到自己的使命感更强了。他说,我像是手里握着一面旗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自己的深入研究,感觉这面旗子越来越重。
他说,现在有很多的民俗随着高科技时代的到来,已经被边缘化或者陌生化了。对青年人而言,手机网络阅读取代了书面阅读,对文化的片面理解和人生的价值观念已经导致了一代人或者几代人整体对民俗文化的疏离和缺失。
付出多多,收获满满
如今,我国所开发的文化产业,多是针对自然与历史文化遗产、传媒文化、时尚文化而进行,以乡土社会为主要阵地的民俗文化尚未引起足够重视。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民俗文化产业在全国各地兴起,早已超出传统意义上的展演制销模式以及“文艺搭台,经济唱戏”的简单框架,初步显现出一定的规模化发展与自觉性追求。但是,由于总体战略不够清晰、产业布局混乱、产业创意力量薄弱分散,使得我国民俗文化产业化发展与可持续发展遭遇瓶颈。
对此,杨中宇深感惶恐和忧虑。他说,关注民俗文化只是弘扬民俗文化的一个节点,目前最为主要的是传承和拯救。我们现在已经很少想到过年的时候去祭祖,虽然你摆了多少供品老祖宗都吃不到,但这是一个追思人生来路的仪式,通过祭祖我们可以培养孩子孝敬父母的自觉意识。
杨中宇对地域民俗文化的书面呼吁和倾情付出,在一个地域逐步地完成了关注民俗文化、亲近民俗文化、发展民俗文化,激活社会经济腾飞的衍变过程。
从前剪纸和挂钱儿只是过年的时候在祭祖的画像前悬挂,或者在门楣上搭配对联悬挂,尺幅也比较小。近年来,兰西的剪纸和挂钱儿越来越大,上面的镂空图案也千变万化,人们已经不再满足单调的艺术形态和它的使用价值。
现在,在兰西人的一些大型会议和庆祝活动场所,也开始悬挂特制的大幅挂钱儿。这种民俗作品的内涵被兰西人无限放大了,它不仅象征吉祥和喜庆,更象征着兰西人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和对未来的深切希望。
近几年,经常有域外的民俗专家和学者造访兰西。他们对杨中宇在民俗文化领域所做出的贡献都给予了充分肯定。在几十年的采访中,他的足迹几乎覆盖了兰西县所有的自然屯,他写了上百万字的民俗资料和一千多张卡片。
经过整理和筛选,研究和探索,先后在《读者》《黑龙江日报》《北方时报》和《绥化日报》等一些杂志和报刊上发表,而且还出版了两部与民俗文化有关的散文集《悠然见南山》和《情系呼兰河》。
杨中宇对民俗文化的大力宣传可谓用心良苦,坚持不懈,无疑推动了县域经济的发展,黄崖子民俗村的旅游开发,让外界更多地认识和了解兰西。
因为黄崖子地处松花江支流呼兰河和拉哈山,优越的地理位置和数以万计的老物件,再加上村街形象各异的人像彩陶,把一个历史时期的民风和民俗诠释得淋漓尽致。游客不但可以满足视觉需求,还可以在心理上回到过去那个年代,触摸到遥远的历史。
自黄崖子民俗村建成以后,杨中宇倾注了自己全部的情感。他说,很多时候觉得自己不是在看民俗物件,而是在倾听,在听散落在民间的民俗文化对人类的呼唤。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保护民俗物件的使命和传承民俗文化的责任。而他特别喜欢黄崖子的挂钱儿工作室,这种现场制作、现场出售的经营方式,让每一位游客都有体验民俗的现场感。
杨中宇写的《哦,黄崖子人家》在黑龙江作家协会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的主题征文活动中获得二等奖。这是一篇民俗性散文,它不仅是黄崖子民俗文化的真实写照,也是一次对黄崖子人的真情阅读。
只有豪迈多情的生命才可以演绎丰厚多彩的民俗意象,他这种对民俗文化的高热情绪和还原民俗发展民俗的原色意识,早已经深深地渗入了他的精神骨髓,也影响了身边的每一个人。
近几年,杨中宇先后几次接受央视7频道、13频道关于民俗文化的专访,以及黑龙江等一些地方性电视台和各级纸媒在旅游景点的现场采访,他系统地谈了地域民俗文化对经济发展的影响,极大地提升了兰西县的涉外影响力。
由于不懈追求和在民俗文化领域的突出表现,他应邀加入了中国民俗学会,而成为国家认可的民俗家。
2018年年末,他应黑龙江省委宣传部的邀请,写出了龙江冰雪民俗故事10余篇,而且参与了这部民俗故事书的编辑工作。在兰西县,只要一提到民俗这个敏感的词条,人们很容易想到杨中宇这个名字,因为他为兰西的经济发展做出了不懈的努力。
在当今开放的世界里,我们在吸收外来文化的同时,也在大力弘扬华夏五千年的优秀传统文化。只有这样,世界才会健康地朝多元化方向发展,才能更加充满生机和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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