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史研究的回顾与展望东汉初, 班固著《汉书》, 始立《西域传》。 他给“西域” 下的地理定义是:“匈奴之西, 乌孙之南。 南北有大山, 中央有河, 东西六千余里, 南北千余里。阨东则接汉,以玉门、 阳关, 西则限以葱岭。 ” 表明所指为今新疆南疆地区。 但《汉书· 西域传》 所述, 却远远超出了 这个范围, 而包括了 天山以北的乌孙和葱岭以西的许多国家。 自 此以后, 历代正史皆立西域传, 所记录的范围随时代不同而有变化。 而“西域” 一词, 也有狭义和广义两种。 狭义的西域, 一般即指天山以南,昆仑山以北, 葱岭以东, 玉门以西的地域; 广义的西域, 则指当时中原王朝西部边界以西的所有地域, 除包含狭义的西域外, 还包括南亚、 西亚, 甚至北非和欧洲地区。 依现代地理概念来看, 狭义的西域是中亚的核心部分, 而广义的西域所指,大多数也在中亚的地理范围内。 所以, 中国学术界往往就把“西域” 和“中亚”等同起来, 把“西域史” 等同于国际学科划分中的“中亚史”。 严格说来, 这样做是不科学的, 但我国从事中亚史的学者, 主要的研究对象是狭义的西域, 所以也就约定俗成地把中亚叫 作西域; 而我国的中亚史研究, 也主要是狭义的西域史研究。
本文所述, 即以狭义的西域史研究为主, 兼及整个中亚史研究的范围。 近代以来, 狭义的西域成为清朝的一个省份, 而国家之间的界线也日 益分明,古代的“西域” 概念渐渐消失。 我们这里所谈的西域史, 按一般的历史分期断在1840 年为止。一 从现代意义的历史学来说, 我国西域史研究的起步, 应当追溯到清朝中后期的西北舆地之学。 从乾隆年间清朝征服占领天山南北的准噶尔部和回部, 到光绪十年( 1884)建新疆省, 有关新疆地区的山川地貌、 行政建置、 民族宗教等方面的情况, 渐次记录到清朝的官书和地图中, 使内地的学人初步掌握了 有关的知识。 另 一方面,鸦片战争前后, 欧洲殖民主义者东来, 对清朝构成威胁, 中国的边疆问题日 益严重。 一些知识分子开始特别注意了 解外国的情况, 探讨边疆问题。 乾嘉朴学考据的方法和西洋制图学的传入, 为边疆史地的研究提供了 有力的工具。 而一批优秀的知识分子由于种种原因亲身到了 新疆, 为西北舆地之学在此时产生一批重要著述提供了 机遇。 这些著作可举以下为代表作: 祁韵士( 1751—1815) 的《皇朝藩部要略》、 张穆( 1805—1849) 的《蒙古游牧记》、 徐松( 1781 —1848) 的《西域水道记》、 何秋涛( 1824—1862) 的《朔方备乘》、 陶保廉的《辛卯侍行记》。
祁韵士 1805—1809 年间被流放到伊犁, 参加《西陲总统事略》 的编纂, 在此基础上, 著《藩部要略》 十八卷及《表》 四卷, 对内外蒙古、 厄鲁特蒙古、 西藏、回部历史加以系年, 记述各部的分合演变。 祁韵士还著有《西域释地》 二卷、《万里行程记》 一卷; 编《伊犁总统事略》 十二卷, 后精简为《西陲事略》; 又参与编纂《西域同文志》 二十四卷。 张穆曾复校《藩部要略》, 其重点研究蒙古史地。 他有感于《元史》 错误较多,于是参考清朝官书及地方史志, 写成《蒙古游牧记》 十六卷, 记述了 内外蒙古、厄鲁特蒙古、 土尔扈特蒙古各部的山川城堡、 沿革事迹等。 此外, 张穆还撰有《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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