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研究背景

作为经济发展的核心载体和经济空间网络的重要支撑，城市在推进经济绿色发展的任务中承担着重要角色。贯彻新发展理念和构建新发展格局对推动城市经济绿色发展提出了更高要求。数字经济作为中国重要的战略性新兴产业，在经济总量中所占比重逐年增加，成为促进城市经济绿色转型的重要途径。数字经济深度融入经济社会各领域，有助于形成绿色的生产生活方式，提高资源配置效率，成为推动区域科技创新、实现绿色发展的重要支撑，其本身所具有的环境友好性、高融合性、虚拟性、外溢性、网络集聚效应等特质也为城市经济绿色转型提供了新思路。那么，数字经济是否促进了中国城市经济绿色转型？在数字经济时代，主要依托于虚拟网络空间的集聚经济在中国城市经济绿色转型过程中具有怎样的作用机制？厘清这一系列问题有助于为数字经济赋能城市经济绿色转型提供理论依据。

二、研究思路

本文以中国284个城市2011—2019年的面板数据为样本，采用双向固定效应模型实证分析数字经济对城市经济绿色转型的影响。首先，从促进城市绿色经济效率变革、产业结构升级、激发城市经济发展活力三个方面分析数字经济对城市经济绿色转型的直接作用机制，进一步探讨数字经济对绿色技术效率和绿色技术进步两个城市绿色全要素生产率分解变量的影响。其次，从不同资源禀赋城市、高铁是否已开通城市的异质性视角探讨数字经济对城市经济绿色转型的影响。最后，基于集聚经济视角构建“数字经济—集聚经济—城市经济绿色转型”的理论逻辑框架，分别从经济集聚、产业集聚和人才集聚三个角度探讨数字经济对城市经济绿色转型的影响机制。此外，探讨了地方政府经济增长目标压力和政府环境治理行为对数字经济助推城市经济绿色转型的调节效应。

三、研究结论

第一，数字经济能有效推动中国城市经济绿色转型，其中，数字经济对城市绿色技术效率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而对城市绿色技术进步的影响不显著。

第二，数字经济对城市经济绿色转型还存在异质性影响，其对非资源型城市、再生型资源城市和高铁开通城市的经济绿色转型的影响更加显著，而对其他资源型城市和高铁未开通城市的影响不显著。

第三，作用机制研究结果表明，数字经济通过提高城市经济集聚、人才集聚和产业集聚程度促进城市经济绿色转型。调节效应研究结果表明，地方经济增长目标压力反向调节了数字经济对城市经济绿色转型的促进作用，而政府环境治理行为则不存在调节效应。

四、政策建议

第一，加快推进数字技术发展，促进城市经济绿色转型。要大力推进数字技术网络平台建设，加大对工业互联网、大数据等数字平台的投入，鼓励并引导企业积极利用数字技术平台进行交流和交易，打破行政壁垒，加快各城市间创新资源和数据等要素的流动，推动经济主体在网络虚拟空间的经济集聚。要为集聚经济打造高质量的数字技术平台，充分发挥集聚的网络效应，借助数字基础设施平台促进龙头企业的技术溢出，加快城市数字技术进步，推动集聚区内企业共同发展与产业数字化转型，更大程度地推动城市经济绿色转型。

第二，推动城市产业数字化转型，促进城市经济向绿色发展方式转变。要加大数字技术和产业的融合发展，鼓励企业用数字技术对生产过程和组织结构进行改造升级，通过财税优惠政策等降低数字化改造的投入成本，加快形成工业智能化等绿色发展方式，提高产业数字化、智能化水平，引导生产要素向高效率生产部门流动，促进城市经济绿色发展。要建立健全数字经济发展体系，营造良好的创新环境和经济发展环境，培养并吸引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相关领域人才，激发城市人才集聚效应，提高对先进数字技术的掌握和数据的处理能力，推动城市产业结构绿色化转型。

第三，聚焦城市经济绿色转型，提高数字产业化发展水平。要充分发挥云计算、人工智能等优势，培育壮大数字核心产业，建设数字经济产业园，充分发挥数字产业集聚效应，吸引绿色企业入驻，借助更加完善的产业链体系来降低生产和交易等成本，充分利用产业集聚和创新的相互促进作用，提高城市绿色创新能力。加大对数字产业和智能化产品研发投入力度，掌握核心技术，构建产学研合作体系，建立创新成果转化机制，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数字产业集群，增强城市经济的绿色竞争力。

第四，重视各地区数字经济发展差异，因城施策，助力城市经济绿色转型。资源型城市要减少对资源禀赋的依赖程度，鼓励城市利用数字技术进行绿色创新改造。加大城市基础设施特别是交通基础设施的建设，扩大高铁辐射范围，强化与其他城市的联系，加大要素的流动共享，推动城市集聚经济的形成，带动相关城市的绿色发展。要推进城市信息平台建设，准确合理地调整地方经济增长目标，根据城市经济发展状况制定并实施适宜的经济目标政策和环境治理方案，加大对科技创新研发的投入力度，完善企业绿色转型的激励机制，助推城市经济绿色转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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