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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铨缪昌期(冯铨发)

冯铨缪昌期(冯铨发)我是棠棣,一枚历史爱好者。欢迎大家【关注】我,一起谈古论今,纵论天下大势。君子一世,为学、交友而已!冯铨缪昌期(冯铨发)崇祯皇帝为人刚愎多疑,他临朝的十七年中,内阁辅臣多至五十人,更迭频繁,有如走马灯。唯独温体仁能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长达八年之久,而且颇受宠信,形成“遭温”现象,确实耐

我是棠棣,一枚历史爱好者。欢迎大家【关注】我,一起谈古论今,纵论天下大势。君子一世,为学、交友而已!

冯铨缪昌期(冯铨发)

冯铨缪昌期(冯铨发)

崇祯皇帝为人刚愎多疑,他临朝的十七年中,内阁辅臣多至五十人,更迭频繁,有如走马灯。唯独温体仁能在内阁首辅的位置上长达八年之久,而且颇受宠信,形成“遭温”现象,确实耐人寻味。

温体仁,字长卿,湖州府乌程县人,万历二十六年进士,由翰林院编修升任礼部待郎、礼部尚书。

《明史·温体仁传》说他“为人外曲谨而中猛鸷,机深刺骨”。

劣迹昭彰的温体仁得到皇帝重用,舆论为之哗然,北京城里传出的民谣如此唱道:“崇祯皇帝遭温了。”

即温体仁,“温”与“瘟”谐音,意为崇祯皇帝受到温体仁蒙蔽,如同“遭瘟”一般。

据文秉《烈皇小识》记载,当时北京另一民谣也在“瘟”、“温”二字上做文章,不过话说得更为尖刻:

内阁翻成妓馆,乌龟王八篾片,总是遭瘟。

京城的民谣,政治色彩十分强烈,因为在天子脚下,皇城根边,耳濡目染,一开口便是政坛高端的纷争。这首民谣也不例外,所谓“惶恐”,是“黄孔”的谐音,黄即黄士俊,孔即孔贞运,两个靠走后门而飞黄腾达的宵小之徒;所谓“乌龟”,谐音“鸟归”,是指湖州乌程籍归安县人温体仁;所谓“王八”,谐音“王巴”,是指四川巴县人内阁辅臣王应熊;所谓“篾片”,是指阿谀奉承内阁首辅温体仁,毫无主见的内阁辅臣吴宗达;所谓“总是遭瘟”,如同“崇祯皇帝遭温了”一样,是指受温体仁蒙蔽。

这首政治民谣一时间成为街头巷尾的笑谈,中央政府被人们蔑视为妓院,内阁的一二把手则被叫做乌龟王八。

文秉感慨道:

当时人说,这些政治民谣出于轻薄少年之手,其实不然,如此洞悉政坛上层的内幕,一般轻薄少年哪里说得出来?

“总是遭瘟”,一语道出温体仁这个脚色的厉害。

他先是与周延儒联手,把竞争对手钱谦益、钱龙锡排挤出中央政府,并且把他们搞得身败名裂;接着又把他的合作伙伴周延儒赶下台,自己当上了内阁的第一把手——内阁首辅;以后又扶植亲信,党同伐异,以卑劣手段整肃那些敢于同他抗衡的正直官员,文震孟的罢官,郑鄤的处死,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这样一个人,皇帝何以会“遭瘟”呢?

从皇帝方面而言,始终为内阁中没有一个能为他排忧解难的重臣而苦恼,他需要一名有权有谋、足以统驭六部九卿的干才,起先看中了周延儒,后来看中了温体仁。

当时人杨士聪在《玉堂荟记》中说:

周延儒、温体仁是有才干的,只是不走正道,而成为佞臣,《明史》把他们列入“奸臣传”,是无可非议的。

不过,温体仁就其才华而言,确非庸碌之辈可以比拟,许多方面令皇帝感到满意,否则,是不可能“遭瘟”的。

其一,温体仁精明干练。

李清《三垣笔记》说,温体仁长于心计,凡是内阁代皇帝起草谕旨,每每遇到刑名钱粮等专门知识,名目繁多,头绪错乱,其他阁员往往愁眉苦脸,唯独温体仁一看便了然于心,从无差错,因此内阁同仁都佩服他的敏练。

其二,温体仁在贪风弥漫的官场尚能廉谨自律。

《明史·温体仁传》说,温体仁辅政多年,顾虑到朝中官员和他结怨的很多,不敢恣意放肆,用廉谨来获得皇上的好感,贿赂从不进门。这虽然是为了提防政敌攻击,巩固自己地位而采取的一种手段,但廉谨自律总比贪贿枉法要好得多,因此夏允彝《幸存录》说,平心而论,不收贿赂是温体仁的一个长处。

其三,内阁同僚多庸才,反衬出温体仁的鹤立鸡群。

这当然是他苦心经营的结果。那些内阁同僚都是他一手引进的,专门挑选一些庸才,滥竽充数。《明史·温体仁传》说,这是他的手段,目的在于“藉形己长,固上宠”。由于这个缘故,才华超群、声望卓著的钱谦益、文震孟必然为他所不容。

其四,温体仁善于揣摩皇上心意,逢迎有术。

杨士聪《玉堂荟记》说,温体仁在位最久,不露破绽,关键是“主于逢迎”。皇帝作为一个独裁者,都不喜欢大臣“批逆鳞”,而乐于接受逢迎,但逢迎也要有术。温体仁就精于此道,每当皇帝向他征询军饷事宜时,他都谦逊地说,臣素以文章侍从皇上,皇上不以为愚笨,提升至高位。

其实臣愚笨无知,只知道代皇上票拟谕旨不能欺骗,军饷之类大事全听皇上圣明裁决。皇帝不以为是虚伪,反以为是“朴忠”,愈加宠信不已。

因为这些缘故,当其他阁僚纷纷落马之际,温体仁稳坐相位达八年之久,而且一升再升,官至少师兼太子太师,进吏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恩礼优渥,无与伦比。

然而此人毕竞心术不正,以排斥正人君子为能事,又害怕群起而攻之,擅自规定,凡内阁公文一律不发给六部、六科,也不存录。

因此,温体仁辅政八年的政绩,首推驱除异己而不露痕迹。但是在他辅政期间,民变愈来愈严重,弹劾他辅政失职的奏疏不断送到皇帝的御案上。

崇祯九年十月,工部侍郎刘宗周上疏,向皇帝揭发温体仁的问题。

这位一向刚直不阿的官员,语气尖锐地责问:

应该说,刘宗周敏锐地察觉到政坛存在的问题,内阁首辅温体仁难辞其咎,但是温体仁不露痕迹的做法,使得刘宗周抓不住具体例证,因而显得有点泛泛而谈。温体仁一面为自己辩解,一面诋毁刘宗周肆意诬陷。于是皇帝下旨,将刘宗周革职为民。

崇祯十年四月,新安卫千户杨光先,为了弹劾温体仁,事先准备好棺材,然后向皇帝上疏,以死相谏,希望把温体仁拉下台。

因为准备一死,所以说话无所顾忌:

杨光先一个基层小官,也看到了政局的危机,但是要温体仁引咎辞职的直接证据不足。不待温体仁辩解,皇帝就下旨斥责杨光先“恣意乱政”,把他廷杖一顿以后,发配辽东。

温体仁自以为有皇上庇护,愈发肆无忌惮,为了钳制舆论,必须对最具影响力的人下手。

他怂恿前任苏州府推官周之夔、无聊文人陆文声诬告张溥、张采创立的复社,什么“结党恣行”,什么“把持武断”,什么“朋党蔑旨”,罪名非常吓人。

其实复社不过是一个文人社团的联合体,成员的精力集中于制艺,以科举考试为目的,由于其成员如张溥、吴伟业、陈子龙、吴昌时等,不断高中进士,而引人注目。

温体仁之弟温育仁希望加入复社,以缓冲温体仁与复社清流之间的矛盾。张溥坚决拒绝,温育仁恼羞成怒,指使人编写《绿牡丹传奇》,讽刺复社诸君子。以后才有周之夔、陆文声之流的攻击。由于提学御史倪元珙、海道副使冯元风等正直官员主持正义,才使温体仁的阴谋未能得逞。

尔后,温体仁又把矛头对准与复社关系密切的东林巨子钱谦益。

早在崇祯二年在会推阁臣候选人时,温体仁与周延儒勾结,借口科场舞弊案,使得钱谦益“夺官闲住”,回到了家乡常熟县。钱谦益在家乡“闲住”了七年,温体仁仍不放过他,用卑劣的手法收买常熟县衙门的师爷张汉儒,诬告钱谦益在乡里作恶多端,企图置他于死地。

这个张汉儒不愧是师爷出身,告御状的状子写得过分厉害。《虞阳说苑》中收录了这份状子,一共开列五十八条无中生有的罪状,比如侵占地方钱粮,勒索地方大户,强占官地营造市房,霸占湖面强要渔民缴纳常例,强奸良民妻女,出卖生员名额,通番走私等等。简直是地痞流氓、土豪劣绅所干的勾当,把它们与文坛领袖相联系,不免令人生疑。

这种诬陷的手法也太拙劣了。

当时的钱谦益被温体仁整得狼狈不堪,罢官乡居,哪里还有什么权力,可以“把持朝政”、“操生杀之权”?

这个张汉儒,钱谦益自撰的《丁丑狱志》称为“奸人”,《明史》称为“常熟奸民”,然而决没有胆量向钱谦益叫板,他背后一定有后台一当时人们纷纷这样猜测。这个后台不是别人,正是权势显赫的内阁首辅温体仁。

文秉《烈皇小识》、王夫之《永历实录》都证实了这点,《明史·瞿式耜传》说得最为清楚:

如此看来,钱谦益自撰《丁丑狱志》所说是可信的:

“乌程(温体仁)以阁讼逐余,既大拜(温体仁升任内阁首辅),未尝顷刻忘杀余也。邑子陈履谦负罪逃入长安(北京),召奸人张汉儒、王藩与谋曰:‘杀钱(谦益)以应乌程(温体仁)之募,富贵可立致也。’(张)汉儒遂上书告余,并及瞿给事式耜。”

钱谦益被捕入狱,巡抚张国维、巡按路振飞接连上疏皇帝,为钱谦益鸣冤。钱谦益自己在狱中也接连上了两道奏疏,在为自己声辩的同时,揭露温体仁幕后操纵的蛛丝马迹。

他写道:

“(温)体仁攘居揆席,虑臣姓字尚在人口,死灰或至复燃,显示风指,阴设陷阱必欲杀臣而后已。”

在当时形势下,钱谦益有自知之明,凭他一人之力,要想翻案,难乎其难,不得不托人情、通路子。

他先是托他的座师孙承宗之子求援于司礼监太监曹化淳。这是因为,他曾经为前任司礼监太监王安写过碑文,而曹化淳出于王安门下,彼此之间有一点交情。

曹化淳为人还算正派,得知钱谦益的冤情后,决心尽力营救。而后,钱谦益又托密友冯舒求援于冯铨。冯舒接连三天拜访,都见不到冯铨,第四天二更时分才得以会晤。冯舒刚要开口,冯铨就直截了当地说:

事情的转机果然出现了。温体仁得知曹化淳在插手此事,指使陈履谦捏造钱谦益“款曹击温”(拉拢曹化淳打击温体仁)的匿名揭帖,又要王藩出而自首,诬陷钱谦益出银四万两求助于曹化淳。

这一下弄巧成拙,激怒了曹化淳,当即主动向皇帝请求清查此案。这样曹化淳有了奉旨清查的名义,可以无所顾忌地大力追查,终于查清陈履谦父子的罪行,把他们速入东厂。

他与东广太监王之心、锦衣卫掌印指挥吴孟明一起,突击审讯。陈履谦招供张汉儒如何起草诬告钱谦益的状子,以及他们父子二人如何捏造“款曹击温”揭帖等情节,并且招供,所有这些都是温体仁“一手握定”。

皇帝获悉这一审讯结果,猛然省悟:“体仁有党!”

他先前之所以宠信温体仁,就是因为他在朝廷中“无党”,现在看来远非如此,结党营私是他最深恶痛绝的,于是痛下决心,除掉眷顾了八年的宠臣。

此时的温体仁正在沾沾自喜,在由他拟旨逮捕钱谦益、瞿式耜之后,以为胜券在握,又一如往常那样,每每欲兴大狱之时,必定称病休假,聚集党羽策划于密室;到大局已定,才谎称病愈复出,造成他与此案无关的假象。

这一次,他又如法炮制,住进了湖州会馆一面静候佳音,一面假意显示清白,向皇帝“引疾乞休”。

皇帝对温体仁结党营私有所察觉,决心除掉温体仁。

因此,当温体仁一手提拔进入内阁的张至发在温体仁的“引疾乞休”奏疏上票拟好谕旨呈进时,他便毫不犹豫地提起朱笔,抹去张至发的票拟,批了三个大字:“放他去!”

正在湖州会馆悠然自得吃饭的温体仁,听到“放他去”的圣旨,大惊失色,完全出乎意料,一慌张,筷子掉到了地上。

京城百姓得知这个消息,欢声雷动。这时正是崇祯十年六月,距温体仁崇祯二年六月入阁,虚度八年,十足七年。

次年,温体仁病死于家中。

崇祯皇帝接到讣闻,觉得有点可惜,特地下旨,赠与太傅头衔,谥号文忠。

无怪乎明朝的遗老遗少要慨乎言之,对于温体仁这样的奸臣,皇帝始终以为他是忠臣,不亡国才怪呢!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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