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众多西方哲学家都对政治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或学说。在这两千多年的发展历程中,涌现出一位又一位的政治哲学家,他们著书立说,思想各异。从古至今,不同时代的哲学家对政治的观点都会带有当时的时代烙印,他们相互影响,既有继承,也有发展。分析不同时代哲学家们的政治学说,有助于我们从政治的角度去了解那些已经远去的时代。
苏格拉底沉思雕像
首先,在西方哲学史上,最早对政治做出系统阐述,并留下完整体系的是苏格拉底的学生柏拉图。他认为国家就像个人一样,所谓国家就是放大了的个人,个人就是缩小了的国家。其政治学说的出发点是寻求正义,他认为一个正义的人应该让理性统治激情,让激情抑制欲望;而国家则由三个阶层组成,即统治者、武士和生产者,他们分别应该具备智慧、勇敢和节制的美德。每一个人都应该各司其职,不能僭越:统治者必须理性地管理国家,武士必须勇敢地保卫国家,生产者则应该努力劳动,节制欲望,只有这样,一个国家才有可能实现正义。
柏拉图与雅典娜的经典雕像
从他的思想上可以看出,柏拉图具有明显的朴素的共产主义倾向。他主张平均主义式的共产主义原则,没有私产和家庭。虽然这些想法都是很美好的,但过于理想主义,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不可能实现。柏拉图自己也说:“除非真正的哲学家获得政治权力,或者城邦中拥有权力的人,由于某种奇迹,变成了真正的哲学家,否则,人类中的罪恶将永远不会停止。”也就是说,要想实现柏拉图这样的政治理想,就必须实现哲学和政治的联姻,产生“哲人王”。
希腊雅典科学院
但是,且不说“哲人王”的产生是否可能,即使确实产生了如柏拉图所描述的“哲人王”,恐怕也无法实现这样的正义的政治。根据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政治是属于上层建筑的部分,受到经济基础的决定和制约,不可能由于一两个“哲人王”的出现就改变整个政治现状。柏拉图对政治抱有很高的热情,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三赴西西里进行政治实践,企图实现自己的政治理论。毋庸置疑,他的多次尝试都已失败而告终,这也证明了他的政治理想并不切合当时的实际情况。
古希腊众哲学家
在中世纪,基督教思想对政治的影响颇大,教权与皇权之争此起彼伏。当时的人们普遍相信“君权神授”,即君王的权力是来自于上帝的授予,与民众无关。比如,托马斯阿奎那认为,人的自然本性本身就是上帝的创造物,上帝在创造这种自然本性的同时,也为人类社会安排了君王,授予这些君王以统治尘世的权力。
但是,在现代社会这种思想应该说已经无法得到人们的认同,其主要原因便是起源于14世纪的文艺复兴运动。自文艺复兴以来,随着新航路的开辟和地理大发现,人们越发意识到自己的独立自主性,开始反对中世纪对上帝的高扬和对人的贬低,肯定人的尊严、价值和主体性地位。与此同时,政治权力也逐渐开始摆脱教权的控制。人们不再相信统治者的政治权力是来自于神的授予,一些近代哲学家便提出了各自不同的观点试图解释国家的起源等一系列的问题。
英国近代哲学家霍布斯以政治哲学为中心,建立了他的哲学体系,对后世影响深远。他认为人首先是一种“自然物体”,自我保存、趋利避害就是人之本性。从这一点出发,他提出人在自然状态中“人对人就像狼一样”,是“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战争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人人自危,谁都不可能平静地生活,因而只有大家都接受那些必须共同遵守的生活规则即“自然法”才有可能避免战争,确保所有人和平相处。但是,“自然法”毕竟只有道德上的约束力,无法保证所有人都能够自觉遵守“自然法”的要求,这时候就必须出现一个强有力的公共权力来约束大家。
托马斯霍布斯画像
于是,人们为了能够和平相处,实现自我保存,便相互约定把他们的自然权利转让出去,交付给一个人或由一些人组成的议会,从而把大家的意志整合成一个意志,这种权利的相互转让就是所谓“契约”。国家是人们相互之间订立契约产生的,而不再像中世纪的人们一样认为国家是由上帝创造的。霍布斯的政治观点揭开了“君权神授”的神秘面纱,对当时和后来的政治理论都影响深远。但是他主张极端的专制主义,认为最好的政体是君主制,统治者不是订约的一方,他不论做什么都是正义的。除非自我保存的权力受到威胁,人们不能以任何借口不服从统治。同时他还主张统治权不能转让和分割,这一系列观点受到了洛克的批判。
约翰洛克画像
同样是英国哲学家的洛克不同意霍布斯关于自然状态是“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战争状态”的观点,他认为在自然状态中,人与人之间是平等而自由的和平状态。由于在自然状态中没有公共权力来保证每个人都能享有自由和平等的权利,所以人们便通过协商来订立契约,建立政府保护公民的自然权利,国家便由此产生。不同于霍布斯的是,洛克认为人们并不是将全部自然权利都转让给政府,他们所转让的唯一权利只是维护自然法、惩罚犯罪者的执行权,政府没有专断的统治权。而且政府作为订约的一方,必须要受到契约的限制,如果政府不履行契约,人民就可以推翻这个政府并订立新的契约。
洛克作为西方哲学史上著名的政治哲学家,他所提出的“分权”学说通过孟德斯鸠的发展成为西方民主制度的普遍形式,对整个西方甚至可以说是所有现代国家都具有深远的影响。回顾历史,展望未来,哲学家们的思想始终是历史长河中一颗璀璨的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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