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钟,看完了巴彦淖尔的黄河大桥,开始一路向西驶向额济纳。
今天的行程大约7个小时左右,路途不到700公里。
千里戈壁(千里戈壁打一城市名字)
在巴彦淖尔还有水草丰美的滩涂,可是,越往西走,绿色越稀少。黄河,此时已被远远抛在身后;水的润泽已经鞭长莫及了。
巴彦淖尔在黄河的最顶端最北端。然后,黄河就向东流经包头市,擦着呼和浩特市的边缘,折向南边的忻州边缘。忻州,已经是山西境内了。所以,从巴彦淖尔到额济纳的途中,已经没有了黄河的踪影。
此时,我们行车经过的地方是内蒙古的阿拉善盟。在内蒙,“盟”相当于市;“旗”相当于县;“苏木”相当于镇。内蒙古只有三个盟(阿拉善盟,锡林郭勒盟和兴安盟),阿拉善盟在最西边。
我心中想象这里应该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是像我在新疆看到的一眼望不到边的草甸子,是雪白的蒙古包散落其中,是成群的牛羊悠哉其间;最好还有骑马的蒙古汉子风驰电掣掠过草原,有马头琴的悠扬的曲子飘来。可是,极力瞪大眼睛向车窗外张望,却看不到一顶蒙古包,更不见一个人影,只有零零星星的几只牛羊点缀在原野上,远远望去是几个移动的黑点。黑点的附近是土坯的房子,就那么孤零零的几间,在黑魆魆的原野上,房屋越发苍黄了。
这不是我心里草原的样子。眼前说是戈壁吧,还有不连贯的草甸;说是草原吧,却不见草原的广袤。只要是没有生长草的地方,地表一律是黑魆魆的,连同偶尔凸出的石块也是黑色的。没有风,一切似乎静止了;不见水,大地就那么枯旱着。只有太阳无遮无拦照耀着这片死寂的戈壁,只有车轮下的这条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的高速公路——原来这就是“荒凉”。
等到又行驶了一百多公里之后,我才知道“荒凉”的真正含义。
这时候,眼前已经没有了草,没有了牛羊,只有戈壁,那种黑黑的戈壁。周围没有一点生命的气息,似乎回到了宇宙的洪荒时代,那是鸿蒙初开的时代。
空气干燥得厉害,一直口渴,喝再多的水似乎也无济于事。
好在有一天漫卷的云算得风景。天气晴朗,天蓝云白。没有一棵树的地表让人的视线可以达到天尽头。天尽头,天地就连成了一片。苍天像个巨大的锅盖笼罩在原野上,令人顿生天高地迥,宇宙无穷之感。原来“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是这个样子的。
我们就这样一直向西,一直向西。目的地是额济纳,那里有胡杨林,有震惊世界的胡杨林。可是,黄河已经远去了,干涸的戈壁滩怎么会有茂密的胡杨?
心里揣着这个疑问,赶了一天的路程,夜幕降临时分,我们到了额济纳。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