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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9月高考优秀作文专辑9月出炉,买买买!
语文月刊2020年9月高考作文专刊 目录
目录
“网红文化”专题
目录
(一)现象与实质
(1)《耗子尾汁》(2)《文化网红的衰落》(3)《网红:一场平民化的网络狂欢》(4)《“网红”文化的传播与狂欢》(5)《草根的神话,资本的狂欢》
(二)因果与反思
(1)《“网红”为什么这样红——关于网红文化的讨论》(2)《拮据又虚荣造就年轻“网红”》(3)《越无聊越网红?专家:网络传播中主流不再明显》(4)《“网红”时代 ,我们需要怎样的偶像》(5)《除了“网红”还有什么能够崇拜》
(三)批判与接受
(1)《“网红经济”:靠“低节操”吃饭走不远》(2)《网红是经济,但别蹭文化之名》(3)《网红“轻文体”也有借鉴意义》(4)《大学生做“网红”不妨平常看待》(5)《对网红文化不能粗暴棒杀》(6)《正视“网红”背后的文化命题》(7)《新媒体:一个新传播时代的来临》
(四)思辨与发展
(1)《把“网红”做成时代印记》(2)《网红经济应有益于公序良俗》(3)《社会需要正能量“网红”》(4)《“网红”博物馆让传统文化触手可及》(5)《网红文化,如何“塑造”人们的审美》(6)《网红文化的价值困惑与价值自觉》(7)《网红文化的传播转向与群体心理》
(二)因果与反思
(1)“网红”为什么这样红——关于网红文化的讨论
1.网红的共性是通过传递价值观和生活态度来潜移默化地影响粉丝,价值观同频的人群借网红聚集成一个社交团体。“信任困境”是网红文化的通病,信任是影响力的基础。是博眼球获得短期收益,还是踏实修炼锻造个人影响力,将成为未来几年内网红群体优胜劣汰的分水岭。网红是文化现象,也是经济现象。作为大众文化的网红产业,也促进了经典文化的传播,通过降低门槛拉近经典文化与大众的距离。让经典文化不再“高冷”今年上半年,一档叫做《艺术很难吗?》的脱口秀节目在优酷热播,成为国内第一个艺术类脱口秀。其主播“意公子”也迅速晋身网红,以其浅显直观的讲解和异常幽默的调侃赢得了无数粉丝。《艺术很难吗?》的走红绝非个例。
2.同样红火的脱口秀,我们还可以列出一大串:《罗辑思维》《樊登读书会》《晓松奇谈》《雪枫音乐会》……历史、文学、美术、音乐、经济、科技、收藏,它们几乎席卷了每一个文化领域;从优酷、喜马拉雅FM到微信,它们几乎覆盖了所有互联网平台,有的还开发了独立的APP。近年来,面向大众的经典文化传播,可谓高潮迭起。这一方面是因为,随着社会的消费升级,文化艺术消费的需求持续升温,不少人从中看到商机。另一方面,互联网(尤其是移动互联网)所搭建的信息高速公路,大大降低了知识的门槛,使一些“高大上”的文化艺术变得触手可及。两者的碰撞,恰如金风玉露一相逢,催生了一批文化类脱口秀和主播型网红。
3.他们通常出身草根,深谙网络传播之道,言辞幽默犀利,并且都有极其鲜明的个人风格。如果将易中天、于丹等人看成是第一代面向大众的经典文化传播者,那如今的意公子等网红主播,无疑是第二代:第一代传播者以电视媒介为平台,都是专家学者,这种传播重在“传授”,带着一种启蒙式的、高高在上的味道。第二代传播者以互联网为平台,没有身份门槛,他们的传播强调“分享”,与观众平等相待。这种从以“我”为主到以对方为主的氛围,与互联网用户体验不谋而合。前者是单向传播,节目形式也比较单一——基本上,专家们并未针对电视媒介的特性来打造内容,只是将他们在大学讲的课、做的讲座搬上荧屏。后者是双向互动,节目形式也相对多样化,还时常举办线下活动。
4.不止草根网红,一些专家也加入这股传播热潮:如经济学家吴晓波创办的《吴晓波频道》,上海音乐学院副教授田艺苗开设的《古典音乐很难吗?》等。他们主动调整传播模式,努力适应互联网语境,如《吴晓波频道》中负责插科打诨、“二次元”风格十足的“巴九零”,又如田艺苗“穿T恤听古典音乐”的口号,其实都是在做同一件事:将原本“高冷”的姿态降低,拉近知识与人们的距离。不难看出,草根出身的网红主播受限于自身的知识储备,往往偏向于最基础的知识普及,受众范围更大,传播效果更好;专家型网红则提升了节目的整体水平,也满足了人们的进阶需求。文化是一种生活方式。
5.什么是网络文化主流?这个问题不容易回答。互联网接入中国20余年,基础设施建设基本完成,在国家治理、经济转型和消费习惯更新等方面发挥着巨大作用,网络文化的建设才刚刚提上议程。自媒体与大众传媒的分庭抗礼,覆盖和影响着不同的受众,导致观念场域的扩张和舆论的日趋多元。近年来网络热词的铺天盖地,段子手的漫天飞舞,以及影视、选秀活动等在内的娱乐产业的迅猛发展,使我们不得不正视:泛娱乐化正在侵蚀主流文化,亚文化开始占领网民的精神世界。多年前,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中表达了对电视带来的娱乐文化盛行的忧心。新媒体日新月异的中国,相似的忧虑也存在。在经历了从韩寒、痞子蔡等一代网红,到芙蓉姐姐、凤姐、奶茶妹妹等二代网红,再到今天包揽全媒体平台的三代网红,我们会发现:文化产品越来越碎片、轻盈,即使知识性的网络脱口秀节目,也是以网民所喜爱的语言完成的。
6.有人批判网红文化肤浅、无聊,哀叹精英文化正在空心化,本质上是对社会现象娱乐化的质疑。其实,网红文化算不得洪水猛兽。很多网红缺乏优质原创内容生产力,靠高颜值和出位言行红不过两三天,便被互联网的自净功能淘汰。这种自净功能来自人们对真善美的追求,网络热词“三观正”就是这种内心驱动力的体现。能对大众构成深刻影响的,不是直播间里的锥子脸美瞳娃娃音,而是有内涵、三观正、能输出价值的网红。原创内容外延很广,可以是文字、音视频,也可以是生活方式和生活态度,而这些正是网红的文化价值所在。时代斗转星移,网红前仆后继。
7.就个体而言,网红是快消品。因为良币驱逐劣币,市场的倒逼会使很多不合格的网红被淘汰。前些年因新闻事件不经意走红的大衣哥、天仙妹妹如今难觅踪迹。同为炒作型网红,芙蓉姐姐瘦身成功,微博言论还不乏小智慧,扭转了舆论形象;凤姐则转身成为某新闻客户端的主笔,还加上了天使投资人的身份,加上其独自一人在美国奋斗的励志故事,如今人气颇高。如果不跟随平台和用户一起成长,网红很快就会被取代。
8.今天人气最高的网红群体中,读书界的罗振宇、财经界的吴晓波、投资界的徐小平、留学教育界的俞敏洪、科技界的罗永浩、写“鸡汤文”的咪蒙,无一不是有个性、有原创内容生产能力的达人。尽管一些网红身上存在争议,但不能否认,他们的共性是通过传递价值观和生活态度来潜移默化地影响粉丝,价值观同频的人借网红聚集成一个社交团体。偶像(网红)和粉丝之间没有仰视与被仰视,只有建立在信任和默契基础上的社交活动。
9.“信任困境”是网红文化的通病,那些率先获得粉丝信任的人,将成为第一批形成个人品牌的网红,而信任正是影响力的基础。是只想博眼球获得短期收益,还是踏实修炼锻造个人影响力,将成为未来几年内网红群体优胜劣汰的分水岭。网红文化的核心是人性,人性天然向往美好。互联网一日千里,网民代际不断更迭,文化样式将更加丰富。无内涵的网红不能填补大众追求梦想的饥渴,肤浅的网红也不会拥有较长的生命周期,这不只是网络文化规律,这更是自然规律。从赢得注意力到产生影响力,网络人气比拼最终靠的还是修身齐家的自律和治国平天下的情怀。
10.更重要的是,网红作为互联网技术持续进步的一个衍生物、对相关受众人群心理期待的一种迎合与满足,其出现和流行暗含着时代发展的必然。当然,作为以博取注意力为基本目标的消费文化的产物,网红难免会存在自身素质、生存环境和机制等方面这样那样的问题。解决这些问题的关键是要把握和处理好两个方面:一是大众文化和经典文化的关系。网红属大众文化范畴,大众文化自有其特点、功能和价值,这就需要探索和遵循新型互联网传播技术下大众文化的发展规律,宜以传统经典文化熏陶引导,而不宜生硬要求。二是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的统一。这主要涉及网红和网红产业自身。加强行业监管、提高行业自律在此是行之有效的手段,不过,提高受众素质,增强其辨别力、批判力,发挥其选择和淘汰功能,可能更是治本之策。总之,借助于日新月异的互联网传播技术,网红产业的发展势头、对传统观念和产业的冲击有目共睹。任何一种新生事物的发展都是活力与风险并存,对监管者、从业者乃至受众而言,所考验的是他们的胸怀、胆识、智慧与理智。
(2)拮据又虚荣造就年轻“网红”
1996年出生,在微博加V认证为“时尚达人”的莫晴(化名),是众多网友眼中典型的“网红”。她的微博首页铺满了自己复古风格的性感写真,置顶的照片中,能明显看出她有着过于瘦削的下巴、过于开阔的眼角,并戴着夸张的美瞳。
莫晴大部分微博内容都是产品推荐,间歇夹杂着“休假,放松”和“占卜”等日常细节。虽然显示她有近9万多粉丝,但每条微博的评论基本在200条以内,且多是些类似“赞”、“好美”等简单而机械的语句,发自一些和她同样风格的博主。
“我16岁就开始玩微博了,那时候做兼职模特,偶尔拍拍淘宝,慢慢有了一些互动的宝宝,后来淘宝上可以申请加V了,粉丝就多了起来。”莫晴说,她以前发微博就像写日记。“生病了,天气好,一两个评论都觉得惊喜,后来粉丝多了,就开始注意内容了,希望正能量一点。偶尔也有人黑,刚开始的时候特别生气,恨不得拍死这种神经,我好端端干嘛黑我。但也没有直接冲突,默默生气,装看不见,过一阵子就没有了”。
莫晴说是因为家里的条件,迫不得已才做兼职。“YY平台、龙珠平台等我都做过,还参加过‘瑞丽之星’等大小模特比赛。要是不赚钱,应付在学校的花销,我都很困难。”她说自己在南通读大学,在老师眼里,她属于家里很有钱的类型。“申请助学金的时候他会反问我。但我不愿意说什么,想靠自己”。
莫晴在微博上都以个人名义接商业推广,一般一种产品的广告费是1000元起,据她讲,很多代言会主动通过私信找上门来。“每个月的收入并不稳定,1万元左右吧,毕竟还在上学,没有那么多时间。年底可能会有公司和我签约”。
记者发现,从本月初到现在,她的微博上已发出了六七条产品广告,从精油、鞋子、手机壳到螺蛳粉等都有。提到“网红”的称呼,她觉得自己还算不上“红”,“也就是多了点粉丝,认识了很多朋友”。相较于从前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改变。“我觉得就这样和大家分享生活点滴,想各种搞怪方法逗大家开心,挺好的”。在我们快要聊完的时候,她发了一张自己刚买的搞怪面具图给记者看,“我下午直播要用,有意思吧”。
(3)越无聊越网红?专家:网络传播中主流不再明显
1.最近,一个名为“主要看气质”的游戏在朋友圈爆红,成为网络中火热的新词,和以往大多数网络潮流一样,无意之间的事情,最终演变成一个走红网络的事件。起源荒诞不经,意义付诸阙如,流行稍纵即逝……盘点这些年来网络上流行过的词汇和现象,大多都没有特别值得记忆的意义,但偏偏就能触动人们的神经,让人参与其中,乐此不疲。“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就是这么任性”、“duang”、“打酱油”、“你捐一百我捐一百”,再到今天的“主要看气质”等等,莫不如此。
2.流行之时大都乐于参与,但流行过后,也总是风过无痕,这是现代社会的特征,还是网络时代的表现?有批评认为,这些流行的词汇、疯传的游戏、火热的事件,可以冠以“无聊”的标志,并成为互联网时代的“主流”。
究竟是不是无聊?或者是不是越是无聊就越能爆红?互联网时代的传播,又该如何看待和应对?无中心的网络传播。“无聊”其实是一个很难判断的事情,每个人的思想都独一无二,是否有意义,判断的唯一主体只有自己。所以,对于外部事件的判断,其实很难有标准可言,著名学者、中国社科院哲学研究所研究员张晓明说:“即便是从群体的角度来讲,不同环境、不同时代、不同经历的人也有不同的感受,一茬人有一茬人的兴趣,比如看电影,《泰囧》、《夏洛特烦恼》这些,年轻人看得乐不可支,但是我看,就不觉得哪里可笑”。
3.而在网络时代,每一个的兴趣和判断被清楚地表现了出来,张晓明说:“网络传播是一种平面化的传播,无中心的传播,广电纸媒的时代,是一个中心发布,所有人都是接收者。网络时代则不同,网络传播中,谁都可能成为发布的主体,因此,许多亚文化也可以得到传播,而且人人都能参与其中,既是接受者也是传播者。它的结果之一,就是小规模的圈子化、小群体化,主流不再明显”。
4.网络的特质改变了传播的形态,张晓明说:“网络传播也是一种大众传播,大众文化。文化批判学中,一开始是反对大众文化的,但是后来也进入到了大众文化的研究中。原因就在于,大众文化改变了文化固有的形态。比如说传播,网络时代的传播,信息的接收者不再是单纯的接收者,同时也在改造、批评和传播信息,而这一点,在以前是做不到的。就好像有人对央视的某个节目不满意,最多也就在自家客厅说说,没办法进入到传播渠道,现在不一样,他的想法、观点可以通过网络传播。这是一个多元、多样的传播时代,表达的空间非常大,传播也更加便利。而在传播的过程中,就可能有原本无意义的事情、随口说的话,最终成为某种经典的意象”。无聊也是一种意义。“无意义也是一种意义”、“无价值也是一种价值”,传统的价值社会、意义社会逐渐消解,演变成多元而包容的现代社会,价值和意义的判断也发生了变化。
5.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要有意义,而且意义的标准也不再只有一个,张晓明说:“我不太赞同用无聊这样的词去形容这些网络现象,无聊是带有贬义色彩的,而亚文化未必就是不好的。比如‘打酱油’,最初说的那个人,可能就是随口一说,没什么意思,但是在后来的传播中,成为了固定的意象。再比如日常的娱乐,在传统的价值中判断,看起来是无聊的,但它的背后有它反映社会、批判社会的意义”。
6.从传统的价值至上、意义至上的社会,到现代社会,多元的价值代替了单一的价值。张晓明说:“传统社会中的价值,或者说主流价值,往往都是某些特定的价值,通过自上而下的灌输成为社会的主流,这其中一方面是强行灌输而成,另一方面本身也有许多虚假的东西。而互联网时代,是价值多元的时代,灌输的东西就会显得不那么顺畅,许多自发形成的潮流、价值,从主流看来,就好像是杂音,没有意义。但是事实上,杂音也是对主流的一种批评,同时更是创意的表现。一般来说,创造性的东西往往不会成为主流,因为主流只和批量的复制有关,而创意总是具有独特性的”。
7.现代社会鼓励创造、创意,而并不以单一的价值为尚,张晓明说:“一般来说,主流非常强大的时代,一方面会排斥无意义的东西,或者排斥主流价值之外的价值,另一方面,会造就庞大的缺乏自我意识的群体。现代社会也好,后现代也好,还是世俗社会也好,需要的是多元、多样的价值。事实上,这也是市场经济本身的特质。市场经济否定单一的价值,需要多元的思想,它本身就是在多元的竞争中发展而来的,而且多元的形态往往更加稳定。”主流也要学会竞争。我们正处在社会转型的时代,转型的不仅仅是发展模式,也包括观念、思想,张晓明说:“对传统的批判是转型时代必然出现的事情,这其中可能会有一些没有意义的甚至是消极的东西,这是转型时代的特点,也是社会走向更加开放和多元的过程”。
8.从单一价值社会转型为多元社会,并不意味着不需要主流价值,而是主流价值的产生方法发生了改变,张晓明说:“在多元社会中,也会有主流价值,但是主流的东西不再是以前那种灌输性的,而是在竞争中诞生。市场经济时代,并不仅仅只有物质的产品需要竞争,精神层面的思想、观念也得在竞争中逐渐均衡、实现共识。而在竞争和均衡中最终形成的这个共识,往往更具有生命力,更加稳固”。“一呼百应,众口一词”,“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现象,在现代的社会中,显然已经很难再被复制,价值多元才是现代社会的特征,而打破单一价值,实现价值多元,互联网的重要作用毫无疑问,张晓明说:“新媒体是实现思想竞争很好的工具,这和它的特质有关”。
9.互联网带来了更多的表达空间,更加便利的表达方式以及更加快捷的传播途径,打破了单一的传播模式,让原本只是信息接收者的人们,成为表达的主体,成为发布者、传播者以及批评者,最终使得思想观念的多元有了实现的可能。张晓明说:“以前是一个发布中心,大家被动接受,而很少有表达的空间和渠道,但是新媒体让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信息的发布者,让每个人的观念和思想都有表达的空间,这个过程中,或许有单纯的吐槽,或者只是随口一说,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同时能够成为网络热点的,能够获得许多人认可的,可能并不是没有意义,说‘打酱油’的那个人,说的时候可能是无心的,就是随便说说,但是后来给这个词赋予意义的人,把它变成某种意象的人,就一定有批判精神。所以说,这是一个好事情,说明了社会的进步”。
10.多样是社会的进步。一个社会中,人们消费着物质产品,也消费着文化产品、精神产品,无论哪一种,在一个多元的市场中,毫无疑问都更有可能生产出更好的产品。这就是社会进步的趋势,张晓明说:“我们消费方式在变化,以前是排浪式的消费,后来慢慢转化为个人消费,再后来演变成个性化的消费。这不仅仅是物质商品消费演变的特征,精神文化亦如此。从集中的、统一的模式,转变为个人的、个性化的,分散式的消费。这是一个总的趋势,也是社会进步、文明提升的表现。一般来说,社会的进步程度越低,那种单一结构的、一呼百应式的、千人一面式的消费就越流行,但是这不是一个值得赞赏的现象。反之,社会越发达,文明程度越高,消费方式就越是多元,越是多样”。所以,不论是对网络流行的现象,还是对多元多样的文化,都应该有更加宽容,更加开放的心态,张晓明说:“很多人还不习惯网络上大家各说各话,甚至说些自己感觉完全没意义的话,这说明他们对于现代社会、现代文化的了解还不够,应该学会现代式的表达,应该适应现代化的文化生态”。
11.提倡主流当然是好事,提倡有价值有意义的表达同样是好事,但是用什么样的方法获得认同、成为主流,则是现代与非现代的分野所在,张晓明说:“主流价值当然需要,但是应该学会在竞争中实现共识,主流价值也应该在这个过程中获得认可,而不应该依旧用传统的强制灌输的方法,或者占领阵地这样军事化的语言。事实上,从真正获得认可的效果上,反而是通过竞争形成共识的方式,要比灌输更容易,一旦共识形成,也更加稳固”。社会总在发展,文明总在进步,所以,最重要的问题是,努力适应社会的进步,推动文明的升华,而不是相反,张晓明说:“现在不可能把互联网关掉,重新退回到以前的时代,所以如何在互联网这个更开放的空间里,在更加多元的现代社会中,去推动社会的转型和进步,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4)“网红”时代,我们需要怎样的偶像
从雷锋、赖宁到李宇春、马云,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偶像,不同时代的人对偶像有不同的态度。有的人对偶像膜拜,有的人对偶像止于欣赏。你或许不知道,偶像原本不过是用木头或泥土等制成的人形;你应该知道,现在活跃在各种舞台上的偶像,无不经过打扮和包装。新媒体时代,偶像从神坛上走下,粉丝也可以在一夜之间制造“网红”,种种喧嚣之上,什么样的偶像才真正具有感召力,又该如何打造主流价值观的偶像,恐怕是一个值得沉思的问题。
@零落的星星:偶像代表着榜样的力量。小时候,我碰到难处总免不了抹眼泪,母亲就会说,孙悟空就不会哭哦。人天生就有模仿的能力,对接触的事物如此,更不要说对于偶像了。我们总会寻找偶像的闪光处,并不断加强自己对偶像的仰慕,这种价值符号的不断强化,一方面能够用偶像的优点来同样要求自己,另一方面,这种强化过度,就会失去理性。
@乔木:偶像是让人欣赏的,而不是让人崇拜的。在我看来,崇拜容易让人失去理智,于个人的进步与成长并无多少实质性的积极意义。拿追星来说吧,许多人将演艺界明星当作自己偶像,甚至喜怒哀乐皆随明星而动,明星打个喷嚏,能让他的粉丝“担心”好几天,更有甚者,言谈举止无不以偶像为标尺,殊不知,每个人成功的途径均不尽相同,很难复制。欣赏则不同,它是一种自我激励与鼓舞,是引人上进的精神动力。
@宋潇:偶像只是我们内心价值观的寄托,儿童喜欢动画片中的某个英雄,青春期少男少女喜欢某个韩国明星,老年人钟爱传统曲艺家……如此种种,都是我们对完美主义的一种向往。虽说“偶像”二字可能越来越趋向贬义,但是并非一文不值,无论是《太阳的后裔》里面的宋仲基,还是《来自星星的你》里面的都教授,或者说是赵本山、宋丹丹、冯小刚等明星,都是一种情感寄托。
@柳重路:记得读高一时的第一堂语文课,老师问同学们的各自偶像是谁。我站起来说是鲁迅先生,那一年我15岁,喜欢读鲁迅先生的文章。从那时起,我心中便萌发以后当一名作家的想法。一晃十多年过去了,虽然没有成为职业作家,但读书和写作的兴趣至今保留。去年我从新闻系毕业,鲁迅先生的这种偶像精神,始终在激励我,朝着我的“新闻理想+作家梦”不懈努力和奋斗!
(5)除了“网红”还有什么能够崇拜
1.在《咬文嚼字》编辑部发布的2015年十大流行语当中,“网红”一词赫然在列。网红,“即‘网络红人’,被网民追捧而走红的人”,这十五个字的解释,一方面成为“年度十大流行语”解词中最为简短一个,昭示着这个名词的普及程度,已经无需过多的解释;另一方面,在这个只做词义解释,而回避价值判断的释义里,也恰恰暗示了网红文化背后丰富而杂糅的社会心理与时代精神。
2.大眼睛,长头发,锥子脸,经过滤镜与磨皮的肌肤透出一种橡胶般的乳白……这样的照片在网络上走红,往往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她们贴出自己的街拍照片,发表穿衣搭配心得,录制化妆视频教程,受到千千万万年轻男女的追捧,成为“网络红人”的中坚力量。围绕这批“网红”核心,还有在互联网上插科打诨、各成风格的段子手,因社会事件中一语惊人、或审美审丑而意外走红的草根红人,形成了这个时代中独具风格的网络红人群体。
3.其实,当我们真正揭开网红身上美丽与欲望交织的画皮,就能够发现,真正想成为网红中的佼佼者,将人们的关注转化为财富,将财富转化为生活,也从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们看似随意的清新照片,背后是无数个POSE、无数张废片、无数次修图。每个网红经营的畅销淘宝店,都是一天天早出晚归进货、上架、宣传构成的。
4.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新闻带来的热度转瞬即逝,最终能够在信息流涌动的网络空间维持影响力的,没有从天而降的意外,都是苦心经营的成果。想要红一阵子,一张手捧奶茶的清纯照片即可,而想要红一辈子,则需要持久的网络曝光与信息输送。
5.“网红”为粉丝们提供的,不只是一张美丽的照片,而是一种生活的想象,一种超越平凡与庸常的想象。因而,当95后的年轻人大胆而直白地说出“我想当网红”的时候,他们表达的也并非只是对于整容、出名、拜金的顶礼膜拜,而是对那种看起来轻松又高端的生活的向往。而对于人生路刚起步的他们来说,成为“网红”,似乎是最简单便捷的一条道路。
6.当整个社会对“网红”充满争议,对想当“网红”的年轻人表示忧虑时,请不要忘记反思,为什么年轻人热衷于“网红”?为什么清贫的教授学者不再受到崇拜,靠技能生存的年轻人自嘲为“金融狗”与“IT民工”?当辛苦付出无法获得年轻人想要的生活之时,当明星们光鲜亮丽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用谈情说爱就能获得广告代言与经济利益时,人们自然会趋之若鹜。而当演艺院校的有限名额阻挡了他们的脚步,相对门槛较低的“网红”之路,也就成为了另一个选择。
7.我们到底应该追求什么样的“网红”呢?值得注意的是,最近有媒体发布一系列女科学家精心装扮、认真拍摄的肖像照、工作照,一样以微博7万余次转发、微信10万以上阅读获得了潮水般的追捧。“女科学家”“女学霸”那种呆板、无趣、容貌欠佳的刻板印象被彻底打破,或许比不上明星的大眼睛,或者“网红”的锥子脸,但她们的笑容,和实验中得出的数据一样漂亮,她们的身姿,和推导出的公式一样优美动人。不同于上一代对偶像的苦难化讲述,这些照片和故事,为人们塑造着新的生活想象:用才智与勤奋,可以获得美满幸福、受人尊敬的生活。她们,是这个物质充裕时代真正值得崇拜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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