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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进化中的宗教》第三章“部落宗教与意义”导读

《人类进化中的宗教》第三章“部落宗教与意义”导读贝拉反复强调,此书的另一理论框架是梅林·唐纳德著名的人类文化三阶段。

贝拉反复强调,此书的另一理论框架是梅林·唐纳德著名的人类文化三阶段,模仿阶段(前语言时期)、神话阶段(讲故事时期)和理论阶段(抽象思考时期)。——这一点牢记在心之后,会大大有助于我们理解全书。

在本章中所讨论的部落宗教,对应于从模仿文化到神话文化的过渡,然后在第四、第五章中会分别讨论酋长国(chiefdoms)和上古社会中的仪式和神话,跨度如此之长的这几个阶段都属于漫长的神话阶段。而到了轴心时代,则迎来了宗教的理论阶段突破,贝拉将会分为以色列、中国、希腊、印度分别讲述。

何为模仿文化

模仿文化阶段是在真正的语言产生之前,也即起自旧石器时代,石器制造是模仿文化出现的重要标识。怎么来理解这句话呢?这么说吧,“做动作”是模仿文化构造人与人共同注意力的最复杂形式,即便在我们现在的生活中也处处都有模仿的身影,比如只可能通过模仿,而不可能纯靠语言记忆来学习驾驶汽车。

更重要的是,对人类来说,一旦模仿文化进化出来,人们便开始具有一种更大的、与他人共享的意识相联系的能力,能够参与、分享其他人的所思所想。——这是人类与其他哺乳动物不同的关键之关键。

神话时代与仪式

关于仪式和神话何者在前,这一争论持续了一百多年还没有得到解决。

首先我们要问一个问题:为什么把语言产生后的时代,叫做神话时代呢?

因为神话相对于语言的优先性,语言发明出来,是为了叙事,解释因果,讲述神话。你可以将神话理解为对存在的终极解释,它的目标是尽可能通过最短的途径来获致对宇宙的理解——不仅是一般性的而且是整体性的理解。正如法国人类学家列维-施特劳斯所言,除非你理解一切事物,否则你就无法对任何事物作出解释。

再来看仪式。毫无疑问,在日常生活中,事物不断地破碎。而仪式并非只是现实的反映,它还为应然的实在提供了一幅图景,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部落里的治疗仪式。

再详细一点地说,仪式表现的是对一种受控的环境的创造——在这种环境中,日常生活中的那些变化无常却总是在场的东西(如事故)可以被取代。仪式是在演示着事物应然状态,这种应然状态与事物的实然状态处于清醒的张力之中。

在这一章里,作为一项思想实验,对三个部落宗教实例加以考察,看看相对很少受到现代文明甚至上古文明影响影响的神话文化可能是什么样的。

卡拉帕洛人的“强力存在”

第一个例子是巴西中部兴谷河上游盆地的一个讲加勒比语的群体——卡拉帕洛人,一直到20世纪六七十年代,都保留原样。

选择卡拉帕洛人作为第一个例子,就是因为他们的仪式具有模仿的性质。以无词的音乐为主,几乎没有语言的参与。

卡拉帕洛人的例子阐明了前面所谈的很多关于模仿文化和神话文化的论证。虽然神话提供一个对世界进行解释的框架,但是卡拉帕洛人的仪式却仍然具有极强的模仿性,因为它使用的是无词的音乐,是用动作而非语言来进行表达的。

表演者仪式中扮演”强力存在“,取悦它们,用音乐可以使其平静下来,并对其进行抚慰,从而抑制其力量所引发的种种危险——这种力量在其他情况下是不受控制的。很明显,这些强力存在并不是“诸神”,这种仪式也不是“崇拜”。

瓦尔比利人的“祖先”

澳大利亚土著瓦尔比利人是以狩猎采食为业的半游牧民族,他们主要是根据地理位置和亲缘关系组织起来的,赋予其身份的是他们与“故土”,即他们对其怀有特别的、世代相传的归属感的那些地点的关系,因为他们相信,自己就来自他们的故土,而且死后将要回到那里。

“祖先会同时临在于他曾在其中充分展示超自然力量的众多场景中的每一个场景”。但是瓦尔比利人并不认为他们自己是那些祖先的生物学后代。他们相信那些生灵在旅行时把“古鲁瓦力”(guruwari,意为生殖力或繁殖力)撒到了土壤之中。然后,女人们凭借这些力量受孕。

和卡拉帕洛人的“强力存在”一样,瓦尔比利人的祖先们并未受到崇拜,而是在仪式表演中被视为与人们相同的存在。正是由于诸神、崇拜乃至祈祷都不存在,早期的西方人类学家断言那里的土著居民根本就没有宗教,结果完全错失了实际上构成了土著生活之特征的那张丰富多彩的信仰与实践之网。

那么,西方熟悉的这些“高位神”、这种原始一神教到底在哪里呢?要到澳大利亚东南部去找——那里是最早遭受欧洲殖民侵略的地方,也是被破坏得最严重的地方,由此可见宗教里往往有着对现实的大量投射。

纳瓦霍人的“神圣之人”

如果说卡拉帕洛人处于南美洲上古文明的东南部边缘地带,那么纳瓦霍人就处于北美洲上古文明的西北部边缘地带。一个更加私人化的原因是:研究纳瓦霍人的重要专家之一克莱德·克拉克洪和大卫·阿伯利都是贝拉读本科时的老师。

纳瓦霍人中的神灵,通常译为“神圣之人”(Holy People),和上述两个例子类似,这里的“神圣”指的并不是伦理上的善良,甚至也不一定是仁慈,而是强大。他们由于力量强大而十分危险;通过恰当的仪式,他们则有可能对人有帮助。

纳瓦霍人的所有仪式(包括最重要的“祝福之路”),其最重要的特征是歌曲。没有歌曲(要记住,纳瓦霍仪式被称为“歌唱”),任何仪式都不可能生效。甚至,某人所拥有的歌曲数量可以表明他的财产状况,而下面这句话则能说明某人的贫穷:“我一直是一个穷人,连一首歌都没有。”

为了更好地理解人类如何从神话文化步入理论文化,我们需要看一看,在规模比我们前面考察过的社会大得多、阶层也多得多的那些社会当中,叙事和仪式是如何应对社会问题的——在此过程中,它们可以说有所屈从,但并没有断裂。

由此,下一章转向那些迈出了狩猎采食者的平等制度而步入了权力分化状态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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