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体融入体制,其前提是认可体制,认可由体制而延伸的政策措施,并且配合由体制延伸的人才组织、选拔方式。在精神层面上融入体制,要认可体制的价值观和意识形态。这些都是不关系党派或社会制度,西方或东方,古代或现代,都是一个理的。近代西方的传教士要想融入中国,必须首先要心甘情愿的跪拜天朝;长辫子的清朝留洋者,到了西方第一件事要学会穿西服。直至今天,许多留学生到了欧美,首先要做的是皈依基督教,其虔诚程度不亚于白种人。社会融入不是简单的生存问题,而是一个社会归属问题。每一个个体都有向上追求的愿望,都希望获取更好的财富、地位或社会价值,这都与先在的社会体制有关。寻找自我恰当的归属,本质上是寻找自我的阶级地位,个体的民族身份、民族地位是天然的,而个体的阶级身份、阶级地位是需要奋斗的。更高层次的阶级地位必然与体制的阶级属性联系在一起,必然与主流的意识形态联系在一起,这就是体制融入的本质。
体制、制度、价值观对于个体来说范畴太大,难以亲近。融入社会,寻找合适的归属,社会社团是合适的工具。社团也因此成为体制与个体联系的纽带。融入体制,现实方式就是参与社会社团活动。社会社团包括政党及其外围组织、行会、协会、文化艺术团体、学术团体等等。它可以是兴趣爱好型,也可以是行业专业型,可以是文化学术型,也可以是政治军事型。
中国社会是典型东方集体主义社会,新中国传承了历史文化传统,是一个内部体系相对严密的社会,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文明和受教育程度的提高,社会也必然走向宽松。在当前的中国,体系严密,党政一体,社会机遇和社会利益紧密与社会体制相联系,个人的社会理想的实现,社会利益的谋取,必须与社会体制一致才有可能,所以入党成为社会起步的必要条件。通过入党参与体制,参与其他的社团,是中国式的融入社会。在世界范围内,各式各样的社团不计其数,它们都有各自的宗旨和目的,其中很多是带有体制属性倾向。有些是非常隐秘和著名的,如中国近代洪帮组织、当今的日本松下学堂、美国的骷髅会。其它一些有影响的社团基本上在联合国的下属机构里。
社团的产生是社会组织化的结果。阶级社会不管在横向或纵向都是分为四个层次,每一个层次都是其基础层次的社会化,这种社会化对于其相对应的人来说都是一次组织化。社会中的人经过多次的组织化必然会产生符合其社会需要的社会社团。而且从中我们还可以知道,最早的社会社团,必然产生于社会最高的层次,如教会社团、政治社团、军事社团。也正因为产生于最高层次,其社会性、阶级性就更强,其与社会体制的联系也更加密切。稍晚点产生的是行会组织,它是社会第三层次交换中产生的,再后是生产领域和生活领域产生社团,这些基本上是近代工业化社会的阶段。总之,社团的发展是社会组织化的要求,也是社会体制延伸的展现。
有社团必有其宗旨,有其内部的组织化。政党的党纲和组织性是最能反映社团的宗旨和组织化。通过共同的宗旨和组织化结构,个体的社会能量就可以无限的放大,直至时代所赋予的使命得以实现,如组织政党夺取政权。个体参与社会,以个体的力量相对于社会体制是微不足道的,但个体通过社团的组织化就足以对整个体制释放能量,所以社团是个体参与社会最佳的工具。社团对于社会的合理性存在,必然产生正面的社会效应。每一个社团的宗旨都是服务于社会的,合乎于社会的,它为社会机体增强了体质。从社会有机体的视角审视社团的作用,是一个不错的理解。共产党人时常说社会是在矛盾斗争中发展,社会发展的成熟必然会产生异见思维和社团组织,它们的存在是矛盾辩证法式的存在,虽然不一定符合既得利益者,但绝对是合乎社会发展的,是增强社会体质的。
我们的社会又一次发生技术革命,它们进一步拉近了整个世界的交通、通讯和技术的隔离,社会成员可以更容易的进行自我组织的运动,新技术带来社团发展的新基础,也意味着社会有机体发展更加结实。所以整个社会需要引导鼓励社团的组织和发展,整个社会需要社团生态的多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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