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大河，波浪宽……”

河流孕育生命，甚至孕育文明。世界上的大河及其支流无不在塑造文化、促进团结方面发挥着相当大的作用。

但对于许多动物来说，巨大河流形成的天堑，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河岸两端的分离状态会让同一个物种分化，走上完全不同的生命旅程。

大约一百万年前，黑猩猩（Pan troglodytes）和倭黑猩猩（Pan paniscus）这两个与人类最接近的现存物种彼此分道扬镳，并开始遵循不同的路径进化——研究表明，倭黑猩猩走上这条不同的道路，是由刚果河形成引发出来的。

巨大鸿沟

虽然黑猩猩在非洲西部和中部广泛分布，但倭黑猩猩仅在刚果民主共和国发现。

刚果河将这两个物种分开——北边是黑猩猩，南边是倭黑猩猩——而这种鸿沟是由猿类不愿（或不能）游过这条世界上最深的河流而维持的。

黑猩猩都是旱鸭子，倾向于完全避开河流。虽然倭黑猩猩经常涉水寻找昆虫和泥中的食物——但它们从不冒险超过齐腰深，你看上图中的这个家伙，会使用枝条保护自己。

河流究竟是如何造成分裂并导致猿类形成的，这一直是多年科学争论的主题。

一个被广泛认同的解释是，刚果河在它刚形成时就分裂了一群猿类祖先——这一事件长期以来被认为发生在大约 200 万年前。

但最近，有灵长类动物学者提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假设。

跨界带来新的视野。

一些研究者结合了地质学的知识——对河流沉积物的分析表明，这条河的形成时间比预估早得多，很可能早在 3400 万年前就已经存在了。这一时间远在倭黑猩猩祖先被分离在大河以南之前。

那么，猿猴是如何越过了这个看似不可逾越的障碍？

对河流沉积物的进一步研究表明，在黑猩猩和倭黑猩猩被认为分道扬镳的时候，大约200万年前，河流的流量显着下降。

那么，根据这个假设，河流水位的短暂下降时，一群大胆的类人猿祖先冒险横渡了刚果河前往对岸。

截然相反的种群

自从那次渡河之旅以来，倭黑猩猩和黑猩猩已经进化出不同的身体和行为特征。

除了体型更小、体格更"优美"之外，倭黑猩猩比黑猩猩更平和、社会构成更平等——在母系社会中形成了一种其乐融融、和蔼可亲的氛围，大部分社会行为都以性为纽带。

一些生物学家认为，倭黑猩猩“优美”的身体比例可能是我们遥远人类祖先活生生的例子——人类祖先很可能也经历了一个类似倭黑猩猩的阶段，攻击性降低的阶段。

所有这些都与它们在北方好斗的亲戚黑猩猩完全相反。

写在最后

虽然从解剖学上已经确定了，倭黑猩猩和黑猩猩之间的大脑差异：倭黑猩猩在右前岛叶、右背侧杏仁核、下丘脑和右背内侧前额叶皮层有更多的灰质体积，所有这些区域被认为对于感受同理心、感受他人的痛苦和感受焦虑至关重要——它们确实能更好地调节自己的情绪冲动和行为。

但，任何过分宣传、美化（或者说浪漫化）倭黑猩猩“和平”行为的文章都是不负责任的。所有动物天生具有竞争性——在萨隆加国家公园，倭黑猩猩会围猎猴子，研究者记录了 5 次集团狩猎，有 3次狩猎成功，幼猴被捕获后吃掉。

而同种内，也被目击到 2 次致死的攻击，一次是野外，一次是动物园里。在这两起案件中，袭击者都是女性，受害者是男性。倭黑猩猩，也狠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