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是1948年8月东北城市工作会议总结报告第三部分《关于发展城市生产的方向》为基础，加以修改补充写成的文件。中共中央东北局讨论通过后报告中央，引起中央的高度重视，并作了修改。中央和毛主席指出：这个《提纲》“很好”。准备转发全党，进行教育，“并作为各解放区经济建设的方针”。《提纲》是为我党建国前夕最早全面提出新民主主义社会多种经济成分结构和建设方针的文件。《提纲》的基本思想不久为党的七届二中全会所吸收。

关于东北经济构成及经济建设基本方针的提纲

（一九四八年九月十五日）

一、东北经济基本上是由以下六种经济成份所构成，这就是国营经济、合作社经济、国家资本主义经济、私人资本主义经济、小商品经济、秋林式的社会主义经济（这里苏联国家企业都用“秋林公司”名称）。（尚有少部分自然经济，因意义不大故略。）正确认识这六种经济的性质、地位和发展趋向及其相互关系，是正确决定东北经济政策的出发点与基础。也只有从此出发，我们才能在经济战线上把握住正确的阶级路线。

二、国营经济。东北的国营经济，由于过去的特殊历史条件，较之其他解放区都要发展。所有大的企业，差不多全部都掌握在国家手中。如铁路、电气业、煤矿、铁矿、邮电、航运、金矿及其他各种矿山、林业、化学工业、纺织工业、造纸业、盐业，以及银行、对外贸易、国营农场、大的贸易公司等，无不掌握在国家手中。应该说，在东北城市工商业中，国营经济是已经占了领导的地位。这些国营经济，是当前支援前线争取胜利的最重要的物质力量，是同乡村农民在经济上结成联盟的有力依靠，是新民主主义政治的主要的经济基础，是新民主主义经济的支柱，是无产阶级在经济战线上进行阶级斗争的最有力武器。这是国家最可宝贵的财产。因此，我们对它必须加以特别的关心、照顾与扶持，要把它放在国民经济建设的第一位，尤其是工业，尤其是工业中的重工业与军工工业。我们必须节衣缩食，用一切方法挤出资金来，以恢复与发展国营经济。任何轻视或忽视恢复与发展国营经济的观点，任何把恢复与发展私人资本主义经济放在国民经济建设的第一位的观点，都是错误的。无产阶级领导的新民主主义革命，如果不去有意识的掌握这一国家经济的命脉，不去强化这一经济力量，它就会遭受不可补偿的损失，以至失败。

当然，在国营经济所经营的事业方面，对于私人资本主义的投资与经营，带有一定程度的甚至完全的排他性（如一定程度的或完全的垄断，如大生产挤掉小生产等）。但国营经济的这种排他性，不能被认为“与民争利”或“大鱼吃小鱼”。这是先公后私，是人民暂时利益服从于长远利益，是大生产代替小生产，是机器工业代替手工业，是进步代替落后。而国营经济力量所不及的对国计民生有益的事业还很多，因此，私资的活动地盘仍然给留着的。公外是仍然有私的，排他性与共存性是同时存在着的。这就是“公私兼顾”在这方面的具体表现。

目前国营经济的基本缺点，是一方面缺乏集中统一的计划性与合理的管理掌握，而另一方面在集中统一下充分发挥各地党政机关的人力与物力还很不够。这一基本缺点，今后必须努力克服。

三、合作社经济。东北的合作社经济，在生产与供销（消费）方面，已经开始发展，但也还只在开始。现在的合作社主要还是农业生产中的劳动互助组织、即毛主席所说的“建立在个体经济基础上（私有财产基础上）的集体劳动组织”。它们在东北农村中虽较普遍，但问题还很多，还很不巩固。在城市中还有手工业合作社，但为数极少。供销合作社（或消费合作社）在城市中虽有，大都等于合股小商店，并未真正起合作社的作用，在乡村中差不多还没有。

我们认为，把小生产者（主要为农民）组织在劳动互助组一类的合作社的工作，今后必须严格根据自愿两利的原则，使之巩固，并在这一基础上加以发展。这种合作社可以提高生产力，增加生产品，增加小生产者的财富，养成小生产者劳动互助的习惯，给将来农民的集体化准备有利的条件。但把小生产者组织在消费合作社的工作，今天也必须引起我们的严重注意。只有生产合作社而没有消费合作社，则在小生产者与国家之间还缺乏一个经济的桥梁，一根经济的纽带，把小生产者与国家在经济上结合起来，把小生产者的生产合作社与国家的国营经济结合起来。反之，如果我们在农村中城市中普遍的有了消费合作社，国家就可以经过这种合作社去和小生产者在经济上直接结合起来。国营经济生产的日用必需品，可以经过消费合作社合理的分配给小生产者；农民、小手工业者的各种生产品，国家又可以经过消费合作社去有计划的收买，然后由国家出卖、出口或制造。这样，国营经济可以得到丰富的原料、粮食与各种生产品的供给，掌握有充足的物资，去进行生产分配与出口，去同各种破坏新民主主义经济的投机操纵作斗争，而小生产者既可有计划的出卖他们的生产品，把他们的生产品去交换他们的日用必需品，又可免除商人资本家的中间剥削。国家同小生产者的这种经济结合，自然更会刺激小生产者的积极性，因而进一步推进生产合作运动的发展。故发展消费合作社目前必须十分重视。

由于东北国家政权比较集中，交通便利，人民日用必需品（如油、盐、布、煤、木材、火柴，部分粮食等）主要掌握在国家手中，所以普遍建立消费合作社的物质条件，已经具备。消费合作社应当是群众的普遍的经济组织，正像人民代表会议是群众的普遍的政治组织一样。但其具体实行的步骤，仍然应该根据有重点的，由点到面的逐步推进的原则。

合作社经济是国营经济的最可靠的有力的助手。国营经济没有合作社做基础，它在经济战线上就会孤立无援。国营经济只有同合作社经济结合起来，才能有可靠的经济上的同盟者，去同各种投机倒把，同无政府无组织的经济破坏活动做斗争，使新民主主义的计划经济取得优势。而合作社经济，也只有与国营经济结合起来，才能使组织在合作社中的小生产者免除商人资本家的中间剥削，而大家富裕起来，才能使他们从国营经济方面得到各种机器而真正集体化，才能使他们不走旧资本主义的道路，而经过新民主主义道路走向社会主义。

这种合作社经济，其发展前途是无限的。它在整个国民经济中的比重会一天天增加。但这种合作运动的发展，一方面需要坚强的党的领导，另方面需要政府在政治上、经济上的有力的直接的关心与支持，对于这两方面，我们过去都注意得非常不够，今后必须大大加强我们的工作。

四、国家资本主义经济。这种经济形式，在东北已经开始出现，而且以后还会发展。特别显著的类型：如出租制，国家把自己无力开发的林场、农场、渔场以至矿场出租给资本家开发，同资本家订立一定年限的合同，规定双方便利的条件，资本家负责开发，取得利润，国家给资本家以一定的便利条件，并从资本家方面取得一定的租额；如加工制，国家给资本家以原料，订立加工合同，资本家为国家生产成品，交给国家，挣得一定的利润；如定货制，国家向资本家定购一定数量与质量的成品，资本家从此获得利润；如代卖制，国家给一定的私人商店或百货公司以成品，由该商店或该公司推销，资本家从中挣得一定的商业利润等等。现在东北加工制的形式比较发展，其余的形式，还在开始。这种国家资本主义经济的特点，是国家为了经济上的需要，给私人资本家以进行生产或交换的一定的必要条件，而私人资本家利用这些条件从生产与交换的活动中挣得一定的利润，是国家根据同资本家依自愿两利的原则所订立的合同，对资本家的活动进行必要的管理与监督。这种国家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方向，对于新民主主义经济的发展最为有利，因为这是从国家的需要出发，来利用私人资本，并把私人资本置于国家的管理与监督之下，使之成为国民经济建设计划的有机的一部分。而且这种经济所需要的资本，一般的不是一个小资本家的资本所能承担，而必须是许多资本家的合资或合伙，这可促使小资本向大资本集中，小生产向大生产发展，使国家的管理监督更为便利。

这种经济形式是私人资本主义中最有利于新民主主义经济发展的形式，因此，我们应该有意识地承认“国家资本主义”这个经济范畴，有意识的加以提倡、组织与扶助，特别在开始时，应给以优越的有利条件，并保证其原料、粮食等的供给以及运输的便利。在新民主主义经济中，它应该成为私人资本主义发展的最有利的方向。

我们过去在这方面还做得很少，我们过去还只是自发的、被迫的、盲目的做了一些，我们还缺乏自觉的、主动的去做。在这方面，我们还需在干部的思想上克服许多阻力。有些我们的干部，现在对于发展一般私人资本主义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甚至还有过分迁就私人资本家的态度，而对于发展国家资本主义，则往往采取关门主义的态度，特别对于出租制的国家资本主义。他们宁愿把天然富源荒弃着，不愿给资本家开发，怕国家受损失，赔本。他们还不了解，把一切富源开发出来，增加社会的财富，即使利用的是私人资本，仍然是有利于国计民生的，甚至可以说是绝对有利的，虽然给资本家交纳了一定的利润。在国家无力经营的地方，在私人资本的经营有利于国计民生的地方，如果采取排斥私资的态度，是错误的。

五、私人资本主义经济。东北私人资本主义经济以中小资本家，尤其是小资本家为多。由于战争的关系，目前私人资本主义偏于商业投机及部分军需、民用的小机器工业及小手工业方面。较大的私人资本也因此一般是向着分散，而不向着集中。由于国营经济力量的有限，由于合作经济的不发展，由于战争与人民的各方面需要，由于自由贸易的发展，私人资本主义的发展是必然的与必要的。凡国营经济及合作社经济力量所不及的地方，私人资本的发展在生产与交换上都有其建设的与积极的意义，决不可轻视。同时，由于国家的政治力量与经济力量的强大，私人资本主义的发展也不是可怕的。我们对于私人资本主义的方针，就是把必需要发展的私人资本，引导到有利于国计民生的方向。除把一部分私人资本引导到国家资本主义的轨道上去以外，其他私人资本都应使之为战争与民用服务。我们的各种经济政策应该做到这样的程度：凡有利于国计民生的私人资本都有利可图，因而都能生存与发展；而凡无利或有害于国计民生的私人资本，都无利可图，因而使之被迫转业，特别是逼使过剩的商业资本向工业方面转移，极为重要。这就是我们对于私人资本鼓励与限制的标准，也即是联合与斗争的标准。

但一切私人资本主义，即使是国家资本主义也罢，既然是资本主义，就必然包含有投机和操纵的本质，就包含有无政府无组织的带有破坏性的经济活动，所以同私人资本主义经济的投机操纵、同它的破坏性的经济活动作斗争，是今后经济战线上的经常任务，只有这种斗争才能使私人资本向着有利于国计民生的方向发展，减少它的破坏性，增加它的建设性。

当然，私人资本主义经济在东北国民经济中的比重，今天已经落后于国营经济，将来还会落后于合作社经济，其比重是不算大的。但我们决不能因此轻视它的作用与意义，尤其因为它在小商品经济中有着它的深厚的根源。因为小商品经济，照列宁的说法，是每日每时生长着资本主义的。因此，如果我们放任私人资本主义的自由发展，则私人资本会通过自由贸易去联合小生产者，而发展生产与交换中的商品的资本主义所固有的无政府无组织的经济活动与投机倒把，来破坏新民主主义经济的任何计划性，而使国民经济向着旧资本主义的方向发展。

因此，为了使私人资本不起这种有害于新民主主义经济发展的作用，而且还要使它成为国营经济在组织小生产者的合作事业中的一个帮手，我们对于私人资本主义必须加强国家的管制与监督。对私人资本主义的放任自流的态度，是危险的，也是错误的。

至于一般的私人资本家在我们的管制与监督之下如何去投资发财，那是用不到我们去给他们一个个操心的。他们在这方面确实比我们有更多更丰富的经验。相反的，在合理生产的技术方面，在经济核算方面，我们还应该好好向资本家学习。

六、小商品经济。这种经济主要是农民的小商品经济，在东北国民经济中，在数量上占完全的优势。斯大林说：“农民经济不是资本主义经济。农民经济按绝大多数农户来说是小商品经济。小商品经济又是什么呢？它是站在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间的十字路口的经济。它既可以向资本主义方面发展，像现在资本主义国家里的情形那样，也可以向社会主义方面发展，像在我们国家里，在无产阶级专政条件下一定要发生的情形这样。”接着斯大林解释农民经济“这样不稳固”，“这样不独立”的原因时，又说：“原因在于农民经济散漫，无组织，依赖城市，依赖工业，依赖信用系统，依赖国家政权性质。最后还有一个大家知道的原因，即无论在物质方面还是在文化方面，农村都是跟着城市走的，而且一定是跟着城市走的。”[1]

显然的，这种小商品经济在无产阶级领导的新民主主义的国家里，也是会要发展到社会主义方面去的。这已经在东欧的许多新民主主义国家里得到了证明，而且也将在新民主主义的中国得到证明。但正由于我们这里是国营经济与私人资本主义经济同时并存，所以小商品经济的最后向着社会主义方面发展，还要经过比较长期的斗争过程。

我们对于小商品生产者（主要为农民），现在一方面要用一切方法巩固他们的私有权，而同时又要在他们个体的私有经济的基础上，鼓励他们的生产热忱，使他们努力生产发财致富。像我们在前面所说的，根据于小生产者自愿两利的原则，把他们组织在各种合作社里，不但不应动摇他们的财产私有权，不但不违反他们的发财致富的要求，而且正是为了使他们更能迅速改善他们的生活，使他们发财致富。这种合作，对于小生产者本身是很有利的。但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必须强调：第一，小生产者的这种合作，是以他们的个体私有经济为基础，是以落后的手工业技术为基础，因而决不是、也不能是农村的集体化。以为经过这样的合作，我们立即可以走向社会主义的集体化的观点是完全错误的。第二，因为小生产者的这种合作，是根据于“等价交换”、“按劳得值”的两利原则，因而在合作的小生产者内部，是必然会由于勤劳程度的不同而存在有或发展有穷富不齐的现象。第三，因为这种合作社是根据于自愿的原则，小生产者可以而且应该有完全的权利加入或退出合作社，因而除已经组织起来的小生产者外，独立的无组织的小生产者的存在，也是必然的，而且甚至会很多的。由于以上情况，因而在发展小商品经济的过程中，在农民小生产者内部的某种程度的分化，将是必然的与不可避免的。少数的农民小生产者在今后将会上升而为富农或小资本家，另一部分农民小生产者，则会下降而为贫农雇农，为半雇佣或全雇佣的劳动者。这是社会生产力向上发展的必然结果，是用不到害怕的。只要我们坚持新民主主义的经济政策，我们可以并且能够经过发展合作社的道路，使大多数农民小生产者都上升为富裕的农民，为富裕的手工业者，而不再重抄旧资本主义时代少数人上升为富农资本家而大多数人陷于穷困与破产的悲惨境地的老路。但是要经过长期的斗争过程，充分发挥新民主主义经济建设的力量，克服各种阻力，才能取得确定的胜利。

在小商品经济发展的过程中，新民主主义与旧资本主义将必然会发生争夺农民小生产者的斗争。无产阶级领导的新民主主义的政治与经济，将用一切方法，把农民小生产者组织在合作社内，使之与国营经济结成巩固的联盟，以利于他们走向社会主义；而私人资本主义在一切封建主义与官僚资本的残余协助之下，也将用一切力量，争取农民小生产者，使之向着旧资本主义的方向发展。而农民小生产者呢？他是劳动者，因而只要我们政策上不犯错误，他们是愿意在无产阶级领导下组织起来向合作经济的方向发展的；但农民小生产者，同时又是少部分生产品的出卖者，他们带有或多或少的小商人的投机性，这就造成了资本家商人争取他们与其合作，来反对国家对于商品的资本主义进行管理与监督的可能性。这种危险的发展，是我们必须清楚看到而加以防止的。

如前所述，私人资本主义的力量，不仅在于私人资本主义经济本身，而在于小生产者的小商品经济。同资产阶级的斗争，归根到底，是在于使资产阶级从小生产者（主要为农民）那里不但在经济上而且在政治上陷于孤立，而使小生产者（主要为农民）不但在政治上，而且在经济上也处在无产阶级的领导之下，而要做到后者，特别使小生产者在经济上也处于无产阶级领导之下，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使把他们组织在合作社中之后，小生产者们固有的那种弱点，如无组织性、散漫性、动摇性、投机性、极端自私性、偏狭性等，还会在合作社内部同无产阶级的领导进行或大或小的对抗的。如果无产阶级的领导缺乏坚定性，而向着那些小资产阶级的弱点投降，那合作社也会变质而向着私人资本主义方向发展的。显然，资产阶级是会利用一切方法使合作社变质的。争取小生产者的阶级斗争，在合作社内，还会长期的存在。

所以，对小生产者的各种弱点进行必要的斗争并加以克服，实是同资产阶级进行斗争的不可分离的部分。这种斗争，不但在合作社内，甚至在国营经济内，甚至在共产党内，是同样存在着的。而要克服小生产者的这些弱点，如果采取行政的强迫命令的办法，那是一定会失败的，只有采取毛主席所指示的“耐心说服、典型示范”[2]的办法，才能收效。这也就是斗争的困难与曲折之所在。但我们相信，新民主主义的政治的胜利与国营经济的发展，还是会保证这一斗争最后胜利，使小商品经济最终走向社会主义的道路。农民手工业者，在前进的道路上，根据其切身经验，会最后了解到，只有合作社化，只有把合作社同国营经济结合起来，才能使小生产者免于分化，免于少数人上升为资本家，大多数人沦于贫穷与破产的境地。也只有如此，小生产者的私人利益与全体人民的公共利益，才能真正结合起来，并使这种小生产者的私人利益服从于全体人民的公共利益，而最后走向社会主义。

七、秋林式的经济。这种经济在东北虽有，但并不占如何重要的地位。这种经济是我们国营经济的很好的朋友。它的发展，对我们国民经济的发展是有利的。这是它同蒋管区的美帝国主义的经济，根本不同之所在。这必须使我们的同志有原则的、本质上的认识。

八、这就是东北经济构成的具体内容。一般说来，所有上述的六种经济成份，现在都应加以发展，但在发展中，我们在经济政策上必须实行一条明确的阶级路线，这条路线应该是以国营经济为主体，紧紧依靠群众的合作社经济，改造小商品经济，利用私人资本主义经济，尤其是国家资本主义经济，防止与反对商品的资本主义经济所固有的投机性与破坏性。这条路线是力争无产阶级在新民主主义经济建设中的领导地位的路线。只有这条路线，我们才能顺利的加强新民主主义社会的经济基础，并给社会主义的前途开辟道路。反之，我们如果把发展新民主主义经济等同于发展私人资本主义，如果我们想把一切希望寄托于私人资本主义，向资本家的要求表示无原则的让步，向小资产阶级的弱点表示投降，那我们就不可能建设新民主主义社会的经济基础，而只能建设旧资本主义的经济基础。那时，我们新民主主义的政治也将因为缺乏新民主主义的经济基础而不能巩固与持久，新民主主义的政治必然将会因此蜕化而为旧民主主义的政治，而这在实际上就必然会是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统治的复辟。这条路线是在新民主主义经济建设中放弃无产阶级领导地位的小资产阶级或资产阶级的路线。这是我们应该坚决反对的路线。

应该清楚的看出在新民主主义经济建设上这两条路线的斗争，因而有意识的在我们党内进行两条战线的斗争，反对在每一个具体的经济建设问题上的左右摇摆。

只有根据这一条阶级路线，才能制订出明确的经济建设计划，减少盲目性、减少自发性，少走弯路。因为新民主主义经济建设的特点，正是在于具有明确的计划性，正是在于它能以明确的经济计划去适当的布置我们的人力与物力，去动员千百万人民为这一计划的实现而奋斗。

【注释】

[1]见斯大林《论列宁主义的几个问题》（《斯大林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第448—449页）。

[2]见毛泽东《必须学会做经济工作》（《毛泽东选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01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