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文章目的及意义

本文提出了一种以社会-生态和过程为导向的生态系统修复方法。讨论了将生态、社会和经济因素纳入修复中如何增大生态和社会成效，并同时推动生态修复全球目标的实现。而后，文章探讨了这种修复方法应如何将生态和社会指标更好地整合到修复规划的设计和评估中，并同时协调全球目标与本地利益。

3. 为什么生态修复需要社会-生态方法？

为了解决社会不平等和环境退化等人类世以来的一些重大挑战，亟需一种综合性多尺度方法来修复社会-生态系统。联合国生态系统修复十年已将修复作为应对这些挑战的核心要件。然而，尽管生态系统、土地和景观恢复几十年来一直是人们关注的焦点，但生态修复的社会层面的重要性却不那么突出。事实上，虽然生态系统恢复是解决气候变化和生物多样性丧失等关键问题的一种有前景的基于自然的解决方案（NbS），但修复规划和实施仍主要侧重于生态成效。整合社会和生态系统的理论框架虽已被提出，但将这些构想方法转为实践落地仍然具有挑战性。尽管最新研究指导了修复规划以最大限度地提高其效益和可行性，但如何将特定背景的社会和经济因素整合到修复项目中仍是重大挑战。

图1. 巴西Espírito Santo地区生态系统修复项目时间轴。从小型生态修复项目转向考虑不同参与者和当地效益的景观范围生态修复。

4. 作为社会-生态过程的生态系统修复

经济、政治和制度等社会维度在影响修复成效方面具有重要意义。因此，为了最大限度地发挥社会和生态影响，修复项目必须考虑与修复相关的不同部门、实践和参与者的复杂社会维度，并将这些纳入修复规划和实施中。目前通过自上而下的、基于项目的视角来看待修复，仍经常忽视项目空间和时间边界之外的社会-生态因素（图1A）。相比之下，考虑社会-生态过程的修复是将修复视为一个可能包括多个项目的过程，将修复活动纳入社会-生态中，并使修复影响能够扩展到有限的项目之外（图1B）。

图2. 恢复方法：传统的基于项目的模式与作为社会-生态过程的修复

即使一个项目的目标纯粹是生态的，也必须考虑社会因素。反之亦然，因为一个主要涉及产生生态利益的举措不能脱离社会背景而存在。此外，包容性和多重点的恢复可以帮助协调全球恢复目标与当地效益。以过程为导向的恢复方法，重点关注参与过程的人，同时将逻辑模型与相关社会和生态指标相结合，将允许评估和监测社会、经济和生态影响和过程的进展。

5. 协调全球目标与地方利益

全球目标是生态修复的重要驱动力。然而，对全球目标（例如，固碳或生物多样性保护）的强烈关注可能会无意中降低由当地需求驱动的参与者的执行意愿（例如，保护地方性文化价值）。为了成功地动员地方力量，生态系统修复规划必须借助当地利益所带来的潜力，为国家和全球目标做出协同贡献。

图2详细阐述了将修复作为一个整体和迭代的社会-生态过程的主要方面。在基于过程的方法中，修复规划的一个关键因素是确定目标及实现这些目标所需的先决条件。通过让不同的参与者参与决策过程（图2A），修复项目可考虑当地的实际情况，确定全球目标和有意义的地方目标间的协同作用，以及实现这些目标的恢复活动的可持续性（图2B）。这个过程必须始终考虑当地的限制和机会。此外，协调全球目标和地方目标需要折衷的解决办法，考虑多种独特的动机和限制（如有限的资源和可用于修复的区域）。在这一过程中纳入不同参与者的经验和知识也有助于确定与环境相关的社会、经济和生态进步指标（图2C）。然后，通过监测这些指标来评估成功与否，允许复制成功的修复项目，必要时促进政策整合，并共同扩大修复成果（图2D）。考虑到不同参与者有不同的价值观和需求，必须制定充分包容的治理程序，以调和目标和能力方面的差异，使参与者共同努力，实现可持续的社会、经济和环境效益，有助于改变社会生态系统（图2E）。

图3. 恢复是一个整体的、迭代的社会-生态过程

注：在多中心治理体系中（A），不同的利益相关者群体参与决策过程，帮助整合协同目标、当地实际情况和适当的修复活动（B）；社会、经济和生态进步指标用于监测和评估，以实现环境和人类福祉效益（C）；评估将有助于复制成功的修复举措，促进政策整合，扩大修复成效（D）；维持社会生态系统转型（E）。

6. 将公平引入生态系统修复

生态系统修复必须包含多个社会-生态维度，例如：(i) 与自然和地方相关的价值（例如，内在价值、使用价值、关系价值和精神价值）；(ii) 知识，包括土著、当地和科学知识；(iii) 与生计、娱乐和福祉促进相关的实践。努力使生态系统修复具有公平性，以最大限度地将更多社会维度整合到其中。因此，生态系统修复中的公平必须包含三种类型的公平：认同、分配和程序公平。认同公平促进包容不同的知识背景（即来自不同类型的行为者）、身份和愿景，并承认法定和既有权利。分配公平是指公平获得利益（例如，支付生态系统服务或替代生计）和减轻负担（例如，最脆弱的利益相关者的任何成本，例如因修复而被放弃的收入）。最后，程序公平有利于人们参与决策，提升透明度，强化问责制以及事先知情同意。确保考虑所有类型的公平对于实现积极的社会变革和修复成效都是至关重要的。

7. 监测和评估修复的社会-生态过程

7.1. 确定指标和衡量社会-生态过程的逻辑框架

鉴于生态系统修复应被视为一个过程，而不是一个单一的活动，使用诸如逻辑框架等方法可以帮助绘制修复计划的逻辑顺序。逻辑模型设置了适应性路径，用于衡量包含系统变化和影响的原因、效果和后果。其包括五个层次：（1）投入：执行活动所需的资源及具有特定任务的指标，如项目预算；（2）活动：启动或维持项目的行动，如进行研究或提供培训；（3）产出：有利于环境和人类的产品；（4）成效：产出的结果和影响，如濒危物种状况的变化或新的生态旅游项目的开发；（5）影响：与较长时间尺度（如超过5年）一致的长期变化。

7.2. 指标必须与社会-生态过程保持一致

许多生态系统修复计划使用的指标仅关注投入和活动（如财政投资和植树），而不考虑产出、成效和影响。此外，指标往往偏向于生态而非社会成效。很少有项目量化社会和经济成效（如提供生态旅游和休闲区、林牧系统或提升文化价值）。仅关注生态产出（如恢复公顷数）可能会产生误导性影响，因为如果不考虑社会和经济方面，修复可能会对人和环境造成不利后果。在中国，防护林网络发展计划（SNDP）旨在增加森林覆盖率以提高边坡稳定性；然而，修复地块的选择没有充分考虑土地生产力和景观异质性，导致超过一半的再造林地区位于平坦的农田（坡度

【原标题】【Trends Ecol Evol】超越生态范畴：向社会-生态过程转变的生态系统修复